第355章 得失之間
好在馮小滿除了來法國參加埃松杯的活動以外,她還有其他工作要進行。這就意味著她還能光明正大地繼續在巴黎待上十天。在這十天里,她大概有機會跟杜塞先生碰上三面,也許她可以在這個過程中讓這位導演對她產生興趣。
新人的路總是格外難走一些，何況她還是亞裔呢。
馮小滿在阿維尼翁為她代言的鞋子拍攝了新廣告。中法兩國的關係現在又緩解了,所以她重新贏得了代言合同。她著名的貝內澤斷橋上意外碰到了杜塞先生，因為廣告片導演恰好跟對方認識,馮小滿也就勢通過對方的介紹,跟杜塞先生攀談了幾句。讓她欣喜的是，杜塞先生記得她在埃松杯閉幕式上的表演。
廣告片導演焦瓦內蒂先生大笑,誇獎馮小滿道：「那當然，她可是巴黎的女兒。」焦瓦內蒂先生也是位藝術體操粉絲,所以在他拍攝的廣告片中，馮小滿總是美得非常飄逸。他對著杜塞先生滔滔不絕地說著馮小滿的好話。真的，她是最好的形象代言人,任何人跟她合作都會心曠神怡的。
「可惜的是——」焦瓦內蒂先生遺憾地搖搖頭，「她已經將重心轉向了演藝圈了。想必我們以後合作拍照的機會肯定要大為減少了。」
馮小滿一邊不動聲色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杜塞先生的反應，一邊笑著回應焦瓦內蒂先生：「不，能夠跟您合作,一直都是我莫大的榮幸。」
確切點兒講，她簡直想抱著廣告片導演搖晃著對方的身體大喊大叫了。什麼是神隊友，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助攻啊！焦瓦內蒂先生壓根就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藝術家們總是喜歡不經意地發現璞玉。
可惜的是，杜塞先生雖然對她相當友善，甚至還邀請了她跟焦瓦內蒂先生一道共進午餐，但是他並沒有再跟她進行單獨交談。等到雙方結束這次偶遇的時候,杜塞先生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她感興趣的跡象。
馮小滿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也許導演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人選，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總而言之一句話，導演沒有對她發出邀請。她沮喪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的經紀人。不過邁森?金的反應倒是非常平靜：「這非常正常，女士，不要被你之前成功的假象迷惑住了眼睛。那些都是偶然事件，並不符合統計學的結論。你要習慣於從零開始。」
雖然心裡頭不痛快，但是馮小滿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她自我安慰地想，她實在是非常幸運了。最起碼，她現在有廣告可以拍，還有雜誌封面跟內頁可以上。她已經妥妥甩了真正的新人不知道多少條街，她實在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拍廣告的間歇期，馮小滿也沒閑著。她得有美美的街拍照跟各種機場車站照片流出去，來證明她的美是貨真價實的。所以她得不停地忙來忙去。忙碌的感覺減輕了她的焦灼，感謝老天爺，她還有工作要完成。
奧古斯汀對於她的忙忙碌碌非常無奈。法國的大學四月份放假兩個禮拜，他本來打算用來好好跟小滿培養感情的。他一直堅信，親愛的小滿肯定是在非洲待的時間太長，能夠入眼的男人只有一個奧斯蒙?布蘭科，所以才對此人產生了混亂的感情。只要他跟小滿相處久了，小滿肯定會發現他才是最合適的男友人選。
馮小滿聽了他的話就是拚命地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說得一本正經，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的衝動。
奧古斯汀看著這樣的小滿就無奈地嘆氣。現在他的個子已經非常高了，馮小滿站在他身邊都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你怎麼長這麼高了，都快趕上孟超了。」
奧古斯汀十分悲傷的模樣：「即使我的個子再高，你也會認為我的胸膛不夠寬廣。」
馮小滿停下了笑，真心實意道：「奧古斯汀，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你不知道，朋友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我特別感謝老天爺給我機會，能夠認識你。」
奧古斯汀哭喪著臉：「僅僅是認識嗎？我覺得我們原本可以有更多的東西。」
馮小滿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只端著手裡的酒杯微笑。她在尋找著機會再度跟杜塞先生聊上幾句，希望能夠加深對方對自己的印象。
陸芸自埃松杯過後也沒有返回京中，她要在這邊順便處理一些事情。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以後，她忍不住搖了搖頭。可憐的奧古斯汀，他這樣是永遠沒有辦法追求到小滿的。奧古斯汀曾經跟母親抱怨過，為什麼她都不幫著他在小滿面前說好話。結果媽媽反問他，即使追求不到，愛上過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難道是一件壞事嗎？
奧古斯汀只能看著母親無言以對。
馮小滿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瞥著入口處。奧古斯汀不明所以，以為她是累了，想要回去早點休息，便想叫她去沙發上坐一會兒。馮小滿謝過了他的好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表示，她總得習慣社交環境的。
她的眼睛瞥到了杜塞夫妻，正想著要如何舉止自然地過去打聲招呼，陸芸就主動帶著她一塊兒過去了：「來，我介紹兩位長輩給你認識。」
陸芸年輕時曾經跟杜塞夫人共事過一段時間。她將馮小滿介紹給杜塞夫人認識，笑道：「真高興在這兒碰見你。」
杜塞夫人笑著點頭：「我也非常高興。上帝，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嗎？你擁有這麼出色的教女。」
她關切地看了眼馮小滿，然後像是戀戀不捨一般：「親愛的孩子，你真的退役了嗎？這真是一件極其惋惜的事情。」
馮小滿笑了起來：「我非常喜歡藝術體操，只可惜，它不允許我一直待在賽場上。」
陸芸輕輕拍著馮小滿的肩膀：「她現在也不錯，我覺得當演員同樣不會浪費她的天賦。我得驕傲地說一聲，她的藝術感染力是最出色。」
馮小滿原本是想主動跟杜塞先生打招呼的。此時她想了想，還是直衝對方微笑。她現在模糊地猜出來，陸阿姨將她介紹給杜塞夫妻，還強調了她的演員身份，其實有為她引薦的意思。這個認知讓她心中泛起了一陣陣的暖融融。
杜塞夫人也笑了：「那是當然，我一直在想，如果她退役后只去當教練的話，是不是會浪費了她的天賦。」
幾位女士站在一起言笑晏晏地攀談著，那位導演先生一直保持著微笑，是態度非常好的傾聽者。對於妻子與她朋友的談話，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只可惜，這一回，他也同樣沒表現出任何對馮小滿感興趣的跡象。
最終，他們只是完成了一次寒暄，然後馮小滿不得不跟著陸芸再一次離開了導演。
奧古斯汀為她取來了一杯礦泉水，輕聲問：「親愛的，你要不要去那邊坐會兒，我覺得你可能是太累了。」
馮小滿心不在焉道：「還好吧，謝謝你幫我取水。」
她喝了點兒礦泉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不算什麼，沒必要太在意。她沒浪費時間，她一直在工作。只要有工作，就沒什麼好害怕的。接下來她完成了工作就該返回紐約了。她得另外再租一間豪華公寓，「符合她身份」的公寓。她不能繼續打擾源夏了，狗仔隊會幹擾到源夏的。長期住酒店也不現實，費用太高了。
一時間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馮小滿的注意力被轉移之後，感覺好多了。
後來整個宴會上，馮小滿都沒能找到機會再出現在杜塞先生的面前。她只能勉強保持著的得體的笑容撐到最後。
她回到酒店以後，給自己放了一缸熱水，然後開始發獃。她應該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上一覺。可是她心中空落落的，一時間竟然非常想找人說說話。這對她而言，是一件非常難得的體驗。她一貫都習慣將所有的事情放在心裡頭。
馮小滿翻出了手機，估算了一下時間，還是放棄了跟朋友們的抱怨。算了吧，自己慢慢消化就好。她正要放下手機，看到了孟超的簡訊，問她睡覺了沒有，什麼時候飛美國。
她嘆了口氣，一字一句回復對方：「正準備睡，明天上午的飛機。」
她有點兒害怕孟超會打電話過來，她也不知道該怎樣跟孟超說這件事。因為的確沒有什麼事情好說啊。好在孟超只是回復了她一句：那你好好休息，祝你好夢。
馮小滿放下了手機，又嘆了口氣。不管了，先去泡澡吧。又不是沒有被拒絕過，跑秀場的時候，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去。
誰知道手機又有簡訊傳過來，是奧斯蒙問她是否已經休息了。馮小滿很快回復過去，她要睡覺了。
她有點兒尷尬，因為不知道要跟奧斯蒙聊什麼。是的，她現在非常委屈，非常沮喪，這種委屈沮喪還相當矯情。因為她已經非常幸運了，最起碼，在沒有找到電影面試機會的時候，她還源源不斷的有工作。有工作才能掙錢，並且還能攢下錢來準備買房子。她想在紐約或者是洛杉磯買一套豪華公寓。沒辦法，她不能太寒酸。寒酸的話更加會被視為死命往布蘭科先生身上湊的亞洲婊子。在那些人眼中，她們都是廉價的，看到一個高帥富，就會立刻像蒼蠅見到了血腥一樣拚命地擠上去。
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
奧斯蒙的來電響起來的時候，馮小滿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大概是她的聲音聽上去比較低落，奧斯蒙問她怎麼了。
馮小滿硬生生地將嘆氣聲轉變為了呵欠：「沒什麼，就是困了，我想睡覺了。」
奧斯蒙笑了起來，有些調侃的意味：「對，你是個乖女孩，到你該睡覺的時候了。」
馮小滿鑽進被窩裡頭，點頭道：「是啊，睡眠是我最好的補充營養方式，不睡覺我會覺得很難受。」
他們東拉西扯地說了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到最後，馮小滿也沒有告訴奧斯蒙她遭遇的挫折。她不想讓奧斯蒙產生誤會她是在暗示他幫她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經紀人先生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著，如果你想要一輩子身上都貼著布蘭科先生的女孩這個標籤，那麼起碼這兩年你應該會好走一些。
馮小滿不想這樣，人都是有惰性的，能夠爭取機會就自己拚命的去爭取。東邊日出西邊雨，牆內開花牆外香，誰知道呢。喪失一次電影主角面試的機會，也不能證明什麼。
奧斯蒙關心了她的飛機航班，最後突然間嘆了口氣道：「我們已經有十天沒有見面了。真是不習慣，我很想見到你。」
馮小滿笑了起來，語氣也輕快了一些：「好啦，親愛的布蘭科先生，我真的該睡覺了。明天我還要有機場照，我可不能讓丑照片流出去。」
奧斯蒙也恢復了正常語氣：「好吧，親愛的阿普諾爾，我祝你有個好夢。」
馮小滿掛了電話，微微地吁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她沒有對孫喆撒謊，其實，她並不抗拒被追求這件事。這對她而言，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奇妙的感覺。是的，奧斯蒙是年過四旬，他有過很多任女友，他是恐婚症患者，可這些並不能影響到她。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並不是她多在意的事情。她從來都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她只遵循自己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沒有辦法投入進去。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脫離了電影的氛圍，她就沒有辦法再經歷那種喜怒哀樂。馮小滿估摸著她大概也有問題，典型的愛無能患者。
她微微地笑了，只草草泡了十分鐘的澡，便鑽進被窩裡沉沉睡去。她要好好睡一覺，明天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機場。
邁森?金雖然對她最終也沒能得到杜塞導演的青眼有點兒失望，但他依然非常迅速地為馮小滿找到了另一次面試機會。她要在一部電影動作戲當中扮演一位朝鮮特工。準確點兒講，是一位類似於女殺手的角色。這也是亞裔演員能夠獲得的常見角色類型之一，反正基本上是不會有多高大上的角色留給亞裔演員的。
馮小滿沒有多少時間準備就匆匆忙忙地去面試了。她沒有覺得自己在面試中表現有多出色，但是她順利地拿下了這個角色。根據她的經紀人的說法，因為電影製片人很喜歡她之前在港城客串的電影中黑道女殺手的形象。而且他們很滿意她的網路熱度。對中國市場蠢蠢欲動的人可遠遠不止奧斯蒙?布蘭科一人。既然她在亞洲地區人氣非常高，那麼這樣一個配角還是可以讓她試試的。
邁森?金勸自己的藝人：「我知道你已經當過女主角，而且還是形象非常正面的無國界醫生。所以現在的角色會讓你覺得你的地位在下降。但是，女孩你必須得清楚這才是你最正常的道路。一開始被捧得太高，對你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馮小滿能夠理解，秋算是奧斯蒙為她專門打造的角色，所以即便她演藝經驗非常單薄，但還是能夠勝任。她的咖位遠遠不到這種待遇。她現在想要去其他大片里擔任主角，顯然是不現實的。就算老天爺打盹，讓她贏得這樣的機會，她本人的實力也難以駕馭住角色。那她還不如發揮自己的優勢，從動作戲入手，起碼讓人留下印象呢。
她自我安慰道，自己還年輕，才不過二十一歲，有什麼好擔心的。就是在國內演戲，二十一歲的年輕女演員，好多還沒有大學畢業，說不定到現在都還只是跑龍套而已。
「別怕，我原本就是一無所有，何必要擔心呢？」她這樣告誡著自己。既然已經決定選擇一條艱難的道路走下去，她總得努力試試吧。
結束了跟經紀人先生的交流之後，馮小滿又接到了奧斯蒙的電話，對方詢問她是否有時間。如果她不忙的話，他想要邀請她參加一場聚會。
馮小滿捏了捏太陽穴，其實她覺得非常疲憊。她今天除了面試以外，還上了好幾節課。不過她知道奧斯蒙這是在對她表達善意，他在努力地讓她融入他的生活圈子。好消息是，因為他們目前還是標準的宣傳期情侶，奧斯蒙一向對她表現得極為體貼周到，在這種聚會中她被性騷擾的概率非常小。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啊。
奧斯蒙?布蘭科在門口迎接了她，讚美道：「今天非常美。」
馮小滿謝過了他，兩人一起走了進去。他們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聊天，奧斯蒙恭喜她成功地獲得了一個電影角色：「你可比我運氣好多了。我用了五年才在大銀幕上獲得了第一句台詞。」
馮小滿一本正經道：「可能是你那個時候打架沒有我現在帥。」
奧斯蒙笑了起來：「很有道理。」他下意識地要往她的身邊靠，想了想又忍住了。現在他們的關係正在往比較溫和的方向發展，他希望自己不要太過急躁，反而嚇著了她。現在最起碼的，他們可以跟朋友一樣聊天。她在他的面前，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偶爾還會有脾氣。
事情總會朝好的方向發展的。奧斯蒙在心裡頭告誡自己，雖然他從來沒有花這麼長時間，追求過一位女士。但是凡事總有意外。起碼，他也享受這樣的過程。
兩人不可能一直湊在一起說話，他們都要不停地找人說話聊天以及喝酒。馮小滿在人群中見到了之前合作過《迷島》的男演員阿諾德，他倆還傳過緋聞。對方現在已經拍到了《迷島》的第四季，人氣比男主角更高。他也在尋求著往電影圈發展的機會。
阿諾德算是馮小滿在這個圈子裡比較熟悉的人，他們一起上過好幾個月的表演課。現在見了面，兩人索性就站在一起聊天。阿諾德笑著告訴她：「我看到了你在埃松杯閉幕式上的表演，真沒想到，隔了這麼長時間，你的身手還是那麼好。」
馮小滿頗為驚訝地挑了下眉頭：「真沒想到你竟然會看埃松杯。」這個賽事在藝術體操界大名鼎鼎，不過只要脫離了這個圈子，所知者就寥寥無幾了。
阿諾德笑了起來：「伊絲塔喜歡，你知道的。」
馮小滿笑了起來。她跟伊絲塔在奧運會之後又開始有了聯繫，因為伊絲塔最大的夢想就是站在奧運會領獎台上。她本來想八卦一下阿諾德跟伊絲塔是不是真的在交往中，不過想了又想，她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關心了一下劇組其他成員的近況。這時候奧斯蒙朝她點頭笑了笑，示意她過去。馮小滿沖阿德諾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奧斯蒙將她介紹給自己的一位老朋友認識。他沒有透露對方的身份，只稱他為韋斯利先生。
雙方寒暄完畢之後，馮小滿就按照奧斯蒙的意思，坐在一邊聽他們聊天。他們聊起了年少時一起打拚的趣事，馮小滿非常老實地充當著壁花小姐。後來有女士過來找馮小滿聊天，奧斯蒙才示意她自便。
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韋斯利笑了起來：「哦，現在我相信傳聞是真的呢。你的確非常喜歡這個妞兒，對嗎？」
奧斯蒙笑了笑，答非所問一般：「她很美，難道不是嗎？」
韋斯利以挑剔的眼神看著馮小滿，然後點了點頭：「嗯，她身材很不錯，到底是模特出身。她應該練過舞蹈吧，從她的體態可以看出來。」
奧斯蒙以一種略帶自豪的口吻道：「可沒有那麼簡單，她可是奧運會冠軍，她練過很多年的藝術體操，去年才剛退役。你知道，那是一項一點兒也不遜色於芭蕾舞的活動。」
韋斯利笑了起來：「這是好事，起碼證明她身手敏捷，可以考慮動作片。她可真是位漂亮的東方女人。」
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韋斯利主動向馮小滿拋出了橄欖枝。有一部電影裡頭有個角色，也許她可以去試試。馮小滿聽到影片名字的時候，差點兒沒繃住。正是杜塞先生籌備的那部電影。
她在奧斯蒙送她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奧斯蒙以為她的累了。對於一位好女孩而言，這個時間點似乎有點兒晚了。
馮小滿只能含混地敷衍過去，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她才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邁森?金的電話：「邁森，你有跟奧斯蒙透露過我在爭取杜塞先生的電影角色嗎？」
經紀人先生非常肯定地告訴她：「沒有。」
馮小滿開始抓狂，說了今晚發生的事情。韋斯利先生主動對她發出了邀請，她可以去參加面試了。
邁森的語氣要比馮小滿鎮定多了：「這不稀奇，只要奧斯蒙有心，他自然知道哪裡有屬於亞裔演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