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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馬車春意

  丫鬟停住腳,江心婉兒這才發現到了角門,面前停著一頂小轎,訝異的問丫鬟:


  「這是做什麼?走錯路了嗎?」


  丫鬟臉上淡笑著:

  「沒有走錯,四小姐請吧!」


  江心婉這才覺得不對勁,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要幹什麼?帶我到哪兒去,世子爺許了我留下來的!」


  她還以為這丫鬟要送她回江府里去。


  「你難道連你們家世子爺的吩咐都不聽嗎?」


  丫鬟看著江心婉,給旁邊的兩個一直在等著的嬤嬤遞了個眼神,兩人就悄悄繞到江心婉兒身後去,堵住她的退路。


  「四小姐,奴婢就是聽了世子爺的吩咐才送你走的,你別磨蹭了,趕緊上路吧,可別讓安國公等急了。」


  江心婉心中一跳,大驚失色:「你說什麼?什麼安國公?」


  兩個婆子順勢拉住江心婉的手臂,一個婆子開口:

  「少廢話,快走。」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世子爺,你們這些賤婢,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動手,我讓世子爺將你們都殺了…。」


  江心婉心急大叫著掙紮起來。


  兩個婆子可不管,一人拉了她一條胳膊,拖著她往前走。


  小轎子旁邊站了兩個車夫,冷冷的看著不說話,守角門門的婆子站在一邊,也只是看著。


  青崖站在小轎的最前面,一張娃娃臉帶著笑:

  「四小姐怕是沒聽清楚世子爺的話,世子爺只是說讓你留下來,可沒說要納你為妾。」


  「安公國前兩天剛死了個愛妾,心裡哀傷的不行,世子爺好心,想著既然四小姐既然那麼想給人當妾,便做主送四小姐去國公府上,給國公老爺當那第三十七個妾室,也好撫慰撫慰國公爺傷痛的心靈!」


  江心婉聽了,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嗡嗡的響:

  「你騙人,肯定是搞錯了,世子爺是喜歡我的,怎麼會把我送給別人?你們這些狗奴才,是不是江心雪那個賤人吩咐的,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我告到世子爺哪兒去,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青崖聽江心婉對自家世子妃口出惡語,便收了臉色的笑,看了一眼那個帶路的丫鬟:


  「青菱你還等什麼?」


  青菱走過去,伸手在江心婉脖子後面一捏,江心婉眼睛一翻,瞬間就軟了下來,閉了嘴。


  「不知死活,給弄到轎子里去。」


  兩個婆子便把江心婉架著塞進了轎子。


  臘月初十是安國公的生辰,雖還隔著十來天,但府里早早就開始準備了,戲班子更是早早就請了來。


  如今天寒地凍的,安公國年紀也大了,不願意出門,便讓搭了戲台,在亭子里點著爐子,摟著兩個美妾享受著聽戲。


  下人來報,說穆侯府的世子爺給他送了禮物來,安國公詫異:

  「穆家老九?我與他又不熟,他給我送什麼禮啊?」


  說著便讓人把青崖帶了上來。


  青崖過來,看安國公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兩個美人,安國公的手不安分的在一個美人胸前揉著,一點不避諱,臉上的笑更濃了:


  「小的穆侯府青崖,給國公爺請安。」


  安國公在小妾胸前狠狠掐了一把,毫不憐惜,那小妾強忍著皺了皺眉:

  「聽說你們世子爺給我送禮來了?送的什麼禮啊?這無緣無故的。」


  青崖道:

  「國公爺,咱們世子爺心裡可記惦著您老呢,曉得您下月生辰,這又剛失了愛妾,知道您心裡不得勁兒,這不,派小的給您送個美妾來了。」


  「什麼?」


  安國公年紀雖大,可卻還沒老糊塗,他和穆家老九能有什麼交情,自穆家老九回京,兩人都沒見過面,他這禿頭禿腦的給自己送女人,安得什麼心啊?

  青崖猜到安國公的心思,便笑:


  「國公爺放心,咱世子爺是一片好心,如今這位小姐可是正經的貴女,正是鮮花骨朵兒似,嫩得出水,原本咱世子爺想給國公爺做個大媒,介紹她給您填滿,不想這位小姐一心一意想要給人當小妾。」


  「如此,國公爺何不成全了她!」


  安國公心有些痒痒,他玩過的女人也不下百個了,都是自己花錢買來的,他再糊塗也知道京中的貴女不能碰,如今一聽,一顆好色的心頓時就痒痒了。


  「是哪家的女兒?為何自甘墮落,要來與我做妾?」


  青崖據實相告:


  「便是吏部尚書江府上的四小姐,今年才十五,國公爺可得好好疼愛。」


  這話一出,將安國公嚇得吸了口涼氣。


  「這怎麼可能,尚書府上的小姐來給我做妾?你們世子爺這是尋我開心呢?」


  安國公有些惱怒了。


  青崖道:「國公別惱,人,小的已經給您抬來了,就在外面,可做不得假。」


  「滾滾滾,你們世子爺安的什麼心,快給我送回去。」安國公有自知之明,他只想這樣醉生夢死,可不想惹上朝堂大臣們的麻煩。


  青崖不動:「國公爺別怕呀,這位小姐雖說是貴女,可咱世子爺手中可有她的妾書,今兒才寫下的,白字黑字,咱們世子爺可碰都沒碰過她。」


  青崖從懷中把江老太太做主寫下的妾書遞給安國公:

  「如今世子爺就轉讓給國公爺了,權當是孝敬您!」


  安國公看著手中的妾書,心裡的擔心才放了下來,只聽青崖又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這就不打擾國公爺了,咱世子爺還讓小的給國公帶一句話。」


  安國公將妾書收到袖子中,有些急切,他還沒嘗過一品大員家養出的貴女的滋味呢!

  「世子爺讓小的轉告國公爺,國公有什麼手段只需使出來,可別辜負了美人,只需留著一口氣在,別那麼輕易將人弄死了就行。」


  安國公心裡一寒,也不知這尚書府的小姐到底怎麼得罪了穆家老九,還特特交代了這話。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他手中有妾書,便是皇上問起來也是不怕的,他玩弄自己的小妾又不犯法。


  「那就多謝你們家世子了,人呢,快將人給我抬進來。」


  卻說江心婉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給綁在了一間陌生的房間的大床上,外面悉悉索索有人在說話。


  她腦子糊裡糊塗的,還沒完全清醒,就見走進來個穿著華麗的老頭,老頭頭髮鬍鬚都花白,臉上皮皺皺的,已經生了褐色的老年斑,看起來就如老得要入土一般,一雙眼睛混濁不堪,盯著自己就如滑溜溜的蟾蜍,讓人不禁一陣噁心。


  看老頭朝她走來,江心碗害怕的大叫,手腳被綁住,掙脫不開。


  「你是誰?別過來。」


  安國公淫笑,看著床上的江心婉,果然年輕嬌嫩,渾身有著貴女那股孤傲、蠻橫勁兒,不是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妾能比的。


  安國公舔了舔唇,坐到床邊去,伸出滿是褐斑,看起來雞爪一般的手,在江心婉臉上摸了一把:

  「江家四小姐?果然嬌養的好。」


  安國公的手一碰到江心婉,就昂她全身忍不住噁心的起了雞皮疙瘩,怒目而視:


  「老東西,你別碰我,既然知道我是誰,識趣兒的趕緊將我給放了,不然我告訴世子爺去,讓他殺了你!」


  安國公淫笑:

  「美人,你怕是還沒搞清楚狀況,今兒可不就是穆家老九送你來的,怎麼讓你來伺候本國公你還不樂意了?」


  「你是安國公?」江心婉猜測,害怕。


  安公國咧開嘴,笑了,臉上的皺紋擠在一堆兒,看起來更加讓人噁心。


  「既然聽過本國公的名聲,就知道,想要少受點罪,就乖乖聽話。」


  說著安國公就伸手去解開江心婉的衣襟,惹的江心婉尖叫:「你別碰我,滾,滾,你給我滾!」


  國公爺給江心婉嫌棄的目光惹怒了,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還拿自己當貴女啊?如今你不過本國公的一個小妾,就該伺候好了本國公,不然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說著安國公一把撕開江心婉的衣服,不顧江心婉凄厲的慘叫,湊了嘴上去又親又咬。


  晚上吃飯的時候,沐雪已經知道江心婉轉手就給穆楚寒送到國公府去了,安國公淫亂的名聲早就壞透了,那些進了他府里的小妾,沒一個活得過一年的。


  一直到吃完飯,沐浴收拾好上了床,沐雪都在想江心婉落在安國公手裡,到底會怎麼樣。


  「嬌嬌,你在想什麼?」穆楚寒在她胸前捏了捏,問。


  沐雪給他捏痛了,皺了皺眉,瞪他一眼:

  「江心婉怎麼說也是一品大員家的貴女,爺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了父親?可會受人詬病?」


  穆楚寒冷笑:「留著她一條命,就是給足了你父親的面子,安國公手裡拿著你家老太太親自寫的妾書,便是把你那個四妹妹折騰死了,也沒人敢管。」


  沐雪看著穆楚寒的臉,沉默。


  「還有什麼問題?」


  穆楚寒白日養足了精神,夜裡眼睛閃閃發光。


  「爺這三日去哪兒了?」沐雪嘆了口氣。


  「後背上怎得那麼多刀口子?也不叫溫御醫來看看。」


  穆楚寒眼神冷了,伸手捂住沐雪的眼睛:

  「嬌嬌,別問。你只需曉得,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咱們的卿哥兒。」


  沐雪的眼睛在穆楚寒手指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掌心:

  「爺既然知道侯爺沒安好心,往後就別理會他了,他把爺一叫去就是三日,又有內衙廠官來搜院子,我心裡實在害怕。」


  穆楚寒心疼不已,拿開手,看著沐雪的眼睛:

  「嬌嬌,別怕,終有一日,爺要將他們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兵部尚書遇刺一案一直查了半個月,幾乎成了懸案,嫌疑最大的卻是兵部尚書家的一名小妾,小妾柔弱無力,上了十八般刑罰,早受不住一頭撞死了,隨著小妾的死,這樁震撼朝野的刺殺案,也就徹底沒了線索。


  兵部尚書李道源中立,穆侯爺和左相,兩邊都不沾,年輕的時候也是帶兵打過仗的,在軍中威望極高,突然遇刺身亡,大理寺又遲遲破不了案,引得軍中人十分不滿,皇帝幾乎每日都要呵斥一番大理寺,大理寺卿頭痛的很。


  左相前一段時間被風言風語弄的狼狽不堪,好不容易出了兵部尚書這事兒,又加上禁軍突然圍困盛京王宮大臣們三日,倒是把他們家的流言蜚語沖淡了許多,只是皇後娘娘依舊被變相的囚禁著,公主也沒能討回來。


  不過,左相緩了口氣,卻沒時間去關心皇后了,畢竟出動禁軍同時圍困所有三品以上大員,已經足夠讓人吃驚的了,他敏銳的覺察到,此次絕對不是兵部尚書遇刺那麼簡單。


  不說左相,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覺得此次的事兒,透著股怪異和危險的氣息,於是對於大理寺調查兵部尚書遇刺一事兒都密切關注著,卻又不敢隨意插嘴。


  冷子翀更是心急,西北八十萬駐軍啊,竟然在守備森嚴的皇宮,讓人給偷了兵符。


  國師百里破風和殿閣大學士是唯二兩個知情的,幸好第三日百里把兵符給尋了回來,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給偷的,偷了之後一直藏在宮中沒帶出去,難怪他們滿盛京的把每個有懷疑的大臣王宮家裡翻了個遍也沒翻出來。


  小太監一給逮住,就咬舌自盡了。


  氣得冷子翀要鞭屍,又暗中派人查這個小太監,卻什麼都沒查出來,更是讓冷子翀心驚不已。


  「百里,好在朕還有你。」


  冷子翀接過百里破風遞給來的兵符,對他的信任又升了幾度,百里破風臉色淡淡的,並不說話。


  雖然兵符已經尋回來了,但冷子翀對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他本來疑心就重,於是在皇宮來了次大清洗,一口氣杖斃了三十多個宮女太監,趕出去七八十人。


  其中不乏各王爺、大臣們放在宮裡的眼線。


  如此一來,朝中的局勢更加緊張了,大家都緊繃著一根弦,不敢隨便開口,連左相失德的事,也沒人在提說,變相的也算是給左相解了圍。


  沒被緊張局勢影響的怕也只有吏部尚書江大人了,時隔了十七八載,眼看因為藍姨娘和她生的四小姐,江大老爺和大太太的關係一日日惡劣下去,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太太竟然懷孕了。


  這可把江大老爺高興壞了。


  什麼也不管了,每日下了官就直接往大太太屋裡奔,雖然大太太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時不時還要提一提和離的事,但江大老爺就如一夜回到了二十來歲的時候,咧著嘴笑嘻嘻的,任大太太打罵,絕不還嘴。


  「子珺,咱們又有孩兒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隔了兩三日沐雪回江府來看大太太,也抿著嘴笑:

  「給母親道喜,這樣的好消息,母親怎麼也掖著瞞著的不給女兒知道呢?」


  大太太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有些發懵,簡直不敢相信,心裡雖也高興,但高興之餘一想起江家的煩心事兒,又不得勁兒起來。


  「雪兒,不瞞你說,原本娘打算與你爹和離,離開江家,你說這孩兒來的多不是時候,怎得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大太太懷孕還沒到三個月,聽著大夫的吩咐,一直卧在床上養胎,沐雪見她皺眉,便說:

  「母親別憂心,只管好好將養著弟弟,府里的事就別管了,女兒瞧著父親是真心愛尊母親,母親為何要把主母的位置讓出來,便宜了藍姨娘,把整個偌大的江家便宜了大公子?」


  大太太皺著眉松不開,拉著沐雪的手:


  「雪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輩子…。」


  沐雪搖頭,安慰她:


  「母親別亂想,如今什麼都不一樣了,只要父親不要太出閣,江家又哪兒來的滅頂之災,即便是父親做了什麼錯事,難道女兒還不能保母親和弟弟一命嗎?」


  「母親且放寬心,好好養著身子。」


  聽沐雪說起穆楚寒,大太太更加擔心了:

  「對了,雪兒,我正要派人去問你,聽說老太太帶了江心婉去穆侯府,是一個人回來的,說是你們把她留下了?」


  「怎麼,難道世子爺還真看上了她?」


  「你可不能糊裡糊塗就答應了,別因為面子就委屈了自己。江心婉跟她娘一樣,自甘下賤,這樣的人放在院子里,即便是世子爺瞧不上,不理會她,她時不時的在你眼前晃一晃,爺沒得看著讓人噁心!」


  沐雪眨了眨眼睛:

  「怎麼,母親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沐雪說:

  「四妹妹的確是爺吩咐留下來的,卻不是留在咱家當妾,當晚爺就把人送去了安國公府上呢!」


  大太太唬了一跳:

  「送去了安國公府上?」


  沐雪想到這裡心裡才覺得有些解氣:

  「可不是嗎,爺說既然四妹妹連正妻都不要,一門心思要當妾,那把她送給了安國公,反正安國公府上妾多,也熱鬧,讓她好好嘗嘗當妾的滋味。」


  大太太吸了一口涼氣:

  「雪兒,如此看來世子爺對你,到還上心。只是府里人都還不知道呢,都以為世子爺把她納了。她畢竟頂著尚書府貴女的名頭,世子爺這樣處置,可會給他帶來麻煩?」


  沐雪譏笑道:

  「母親別操心了,您還不知道吧,為了讓江心婉巴上我們爺,祖母當場就寫了妾書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從此江心婉可跟江府再無關係。」


  「爺得了一紙妾書,便是把她發賣了,也沒人敢挑理說個不字。」


  大太太聽了,這才笑了起來,連日來為沐雪的擔心,頓時化為雲煙消散而去。


  「好,好,好,雖然藍姨娘和老太太這般不要臉的算計,可到底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娘這心裡聽了也解氣。」


  沐雪又陪著大太太說了會子話,走到時候問她:

  「下月初十,安國公家的宴,母親可會去?」


  大太太撫著肚子道:


  「算著日子,到時候也滿三個月了,出去走動走動倒也無妨,雖說安國公名聲不好,但好歹人家是國公爺,主母不去慶賀一番,倒是顯得無禮了。」


  沐雪眼珠子一轉,抓著大太太的手說:


  「母親還是別去了,如今什麼也趕不上母親肚子里的弟弟重要,安國公府里烏煙瘴氣的,開宴又人多嘴雜,母親萬事都得小心著點才好。」


  「女兒的意思是,母親可否想個法子讓祖母帶了藍姨娘一起去?」


  大太太看著沐雪:

  「雪兒,你這是?」


  沐雪笑靨如花,說出的話卻冰冷凍人:


  「祖母和藍姨娘不是一直很關心四妹妹嗎,這些日子不見,肯定十分想念,難得有這一次機會,何不解了她們的相思,讓她們看看四妹妹到底在安國公府上過著怎樣的富貴日子。」


  「母親,您說好不好?」


  大太太愣了一下,盯著沐雪精緻雪白的臉龐,見她臉上依舊帶著柔軟的笑,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或許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柔弱好欺負。


  到了初十那天,一大早,紅湖和珠兒就給沐雪打扮開來,因為沒出孝,紅湖便給選了件淺月色的衣裙,披了銀白色鑲白狐狸毛的斗篷。


  朝堂緊張的時候,穆楚寒這些日子反而閑下來了,已經白天黑夜與沐雪膩歪了十來日了,這日安國公府里的宴會,破天荒的,他也要陪著去。


  沐雪怕冷,這是誰都知道的,出了院,往二門外走,這一截路,手裡也一直抱著個金絲鏤紋的手爐。


  穆楚寒走在她前面兩步,到了馬車旁邊,站著等她。


  天空還在下雪,眼看沐雪穿了一聲月白,又披著銀白的斗篷,頸脖間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小臉也嫩白嫩白的,如此便更顯得她一頭青絲烏黑,兩片花瓣似的唇瓣,點綴在一片晶瑩白色之間,嫣紅水潤,看了就誘人。


  沐雪站在門口,給寒風一吹,閉了閉眼睛,穆楚寒瞧見了,一下就心疼了。


  他走過來,突然直接將她抱著,當著眾多丫鬟婆子小廝的面,抱進了馬車。


  跟著去的都是穆楚寒的心腹,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也沒多說話,鞭子一揚,馬車就開動了。


  馬車裡燃著紅爐子,又點了熏香,還墊著厚厚的毯子,倒爺暖和,穆楚寒抱著懷中嬌小的身子捨不得撒手,便讓沐雪坐在他大腿上,隨手拿了絨毯搭在她身上:

  「嬌嬌,可還覺得冷?」


  沐雪把頭搭在他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搖頭。


  穆楚寒轉頭盯著她兩瓣紅唇,忍不住低頭咬住,慢慢吸允。


  原本他只想淺淺嘗一嘗,不想含著她柔軟的唇瓣卻動了情,沐雪感覺到穆楚寒的手伸進她衣服里,趕緊按住,含糊不清的拒絕:


  「爺,別把我衣服弄皺了。」


  穆楚寒一手握著她的細腰,薄唇順著她雪白的脖子深吻:


  「怎的,爺還比不上你一件衣裳?嗯?」


  盛京的官道,全部用大青石鋪就,昨夜的雪早給掃乾淨了,馬車跑起來沒有阻礙,穩穩的,只有些輕微的搖晃。


  穆楚寒的馬車內飾奢華寬敞,能容七八個人,又鋪著寬長凳,墊了厚毯,事情都按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想著冷子翀拿了個假兵符也識不出來,穆楚寒不免心中譏諷。


  他一心情好,便受不住手,不顧沐雪反對,將她放到在寬長凳上,直接解了腰帶,壓上去。


  外面坐著車夫,車夫旁邊還有青煙,馬車兩邊,甘左甘右騎著馬。


  沐雪反抗不了,也不好出聲,幾次掙扎,還是讓穆楚寒得逞了。


  馬車到了安國公府門口,沐雪能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還有鞭炮聲。


  穆楚寒飛起魅惑人心的眼波,身下更加用力。


  沐雪咬著唇,還是受不了他的力道,不免從唇齒間溢出審吟,怕被人聽到,她趕緊抓了手帕咬住。


  「世子爺,我們到了。」青煙在外面喊了一聲。


  穆楚寒捏了捏手中的柔軟,看著身下人面色紅潤,極力隱忍的小模樣。


  「繞著城給爺再跑一圈。」


  車夫和青煙傻了眼,看著安國公家的兒子都迎上來了。


  「愣著幹嘛,還不掉頭?」青煙拍了車夫一巴掌。


  於是眾人就見穆侯府世子的馬車在大門口停了一下,馬上又掉頭往後跑了。


  跟在沐雪她們馬車後面的其他幾架馬車已經下了人。


  侯夫人,還有穆家幾位太太全都由丫頭扶著,正準備等兩人下車,不想呼嘯一聲他們的馬車又退跑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門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馬車再次跑起來,跑著盛京跑一圈,起碼得小半個時辰。


  穆楚寒把身下的沐雪抱起來,讓他坐在他身上,悶聲笑:


  「嬌嬌,放輕鬆,要是一圈下來不能讓爺滿足,咱就在跑一圈。」


  說著,穆楚寒拿開她嘴裡咬著的帕子,一邊釘,一邊親吻起來。


  不料,穆楚寒正是興起,迎面卻來了輛失控的馬車,轟得一下就撞上了他們的馬車。


  嚇得沐雪驚聲失叫,雙手緊抱穆楚寒的脖子。


  ------題外話------


  晚上10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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