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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爺之前還訂過親?

  迎面而來的大馬車轟然翻倒在地,伴隨著陣陣女人的尖叫。


  沐雪給駭了一跳,原本給穆楚寒做得軟綿綿的身體,突然緊繃,因為她下意識的緊繃,驟然帶來的塊感引得穆楚寒桃花眼一亮,扶著她的腰猛一用力,沐雪忍不住審吟出聲來。


  幸好外面人仰馬翻的,亂糟糟的喊著太太,小姐,嘈雜尖叫連連,這才把沐雪這聲骨頭酥軟的審吟給蓋過去了。


  「爺,你快放開我。」沐雪趕緊死死咬著唇,嬌喘連連,雙手抱住穆楚寒脖子上,沒什麼力氣,全靠他大手捏著她的纖腰,才沒讓她的身子軟下去。


  兩人隨著馬車猛烈震了震,車夫又重新掌控了馬兒,馬車穩穩的停了下來。


  與沐雪她們相撞的馬車倒在地上,涌了四五個丫鬟,兩個婆子驚呼著過去,手忙腳亂的從倒地的馬車中扶出來個二十多歲的貴婦。


  貴婦臉上驚慌未退,衣著華麗,頭上插的金步搖也歪了,衣服也弄皺了,丫鬟趕緊上前把她扶穩,打下打量,問她有沒有受傷。


  貴婦人二十來歲,長得端莊艷麗,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略微整理整理衣服,又用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


  「太太,你沒事吧?」丫鬟和婆子都緊張兮兮的。


  車夫給突然發瘋的馬兒甩下了車,摔斷了腿,正捂著腿哎喲哎喲直叫喚。


  穆家這邊的馬車停著沒動,青煙冷靜下來小心的從車簾問:

  「爺,你…。」


  青煙本想問問馬車裡兩個主子有沒有受驚,不想才說了兩三個字,突然從裡面傳出穆楚安暴跳如雷的怒吼:


  「閉嘴!」


  穆楚寒給剛才身上的沐雪突然的緊繃,爽得快靈魂出竅,正加緊握著她的腰動作,青煙的聲音傳來,讓沐雪又推又扭得拒絕起來,一點兒不配合。


  如此緊要的關頭,他怎能罷手。


  青煙後面的話一下子給梗住了,車夫嚇得縮了縮脖子,看著青煙問:


  「青小爺,如今怎麼辦?」


  青煙看過去,那邊的馬車擋住了路,他們過不去,這段路有些狹窄,又無法掉頭。


  正苦惱間,後面一個男子騎著馬奔了來。


  男子看自家的馬車倒在地上,趕緊下馬,走到貴婦身邊去:

  「靜椿,你沒事吧?」


  貴婦人搖搖頭,男子看了一眼哎呦直叫喚的車夫,又看車輪壞了,皺著眉:


  「到底怎麼回事?」


  說著男人看向了面前的穆家馬車。


  青煙雖一直跟在穆楚寒身邊,卻還真沒認出來,眼前的夫婦是哪家的,冷哼了一聲:

  「這位爺,我們還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呢!」


  「咱們的馬車在道兒上跑的好好的,你家的馬車就這樣衝撞過來,如是傷了我們車裡的主子,你們有幾個腦袋夠掉的?」


  青煙的姿勢高傲無比,氣的貴婦人身邊的丫鬟大喊一聲: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們家老爺和太太是什麼人?如此大呼小叫的!」


  青煙臉色冷了下來,撞了他們家的馬車,不賠禮不道歉不說,還喊上了。


  原本看著這太太和男人氣度不凡,想來也是盛京高門裡面的,青煙都沒先開口呵斥,如今給個丫鬟搶白了,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他自從跟了九爺,除了家裡的世子妃,他還沒有真心怕過誰。


  「閉嘴。」貴婦女呵斥身邊的丫鬟,見馬車上的青煙冷著臉,連忙上來說:

  「這位小哥兒,別惱,都是我們的錯,不知你家主子可有受驚?」


  「我們是聶家的,不知你們是?」


  聶家,右督御史那個聶家?那可是從一品的大家。


  青煙收起了輕聲之心。


  男人是聶家排行第三的公子,如今也在朝為官,人稱聶三老爺,朝里對他的評價多為讚譽。


  聶三老爺也隨著端麗的貴婦看著面前的馬車,心裡奇怪,裡面到底是誰,怎得一點兒動靜動靜也沒有?

  「在下聶文誠,家中馬車衝撞了府上,還請見諒。」


  沐雪在裡面聽了,一個勁兒的推穆楚寒,穆楚寒抱著她的身子不放,根本不理會外面的問話,惱火兩人的好事別人打擾,用薄唇封住沐雪的唇,一個轉身,將身上抱著的沐雪再次壓在寬凳上,深深吻著,瘋狂的動作起來。


  聶三老爺見車內久久沒人答話,與身邊的貴婦對望一眼,心裡疑惑馬車裡到底是何人。


  正猜測間,聶家倒在地上的馬車,突然給車裡的紅爐裡面的炭火點燃了,起了火,燒起來了。


  「啊,馬車起火了!」一個丫鬟發現了,驚叫。


  眾人回頭,看見聶家的馬車已經燃起來。


  「快,快滅火!」貴婦人連忙吩咐。


  婆子和丫鬟們面面相覷,四處張望,根本沒東西救火啊!

  不過一瞬,火勢就大了,聶三老爺拉著貴婦人連連退開,只能眼睜睜瞧著馬車燃燒起來。


  映著火光,穆家馬車中,穆楚寒急切的欲發泄身體的衝動,壓著懷中的小人,在車外一片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中,狠狠的要。


  眼看沒法子了,聶家三老爺拉著貴婦人朝青煙他們走近幾步。


  馬車兩旁的甘左和甘右也上前兩步,滿臉冰冷,一聲戒備。


  「聶老爺請止步。」甘左聲音沒有溫度。


  「你們到底是哪家的?如今我們的馬車給燒了,賤內衣冠狼狽,可否借貴府馬車一避?」聶三老爺說。


  青煙回頭看了一眼車簾,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外面聶家人說的話,九爺肯定聽著了,可是卻沒聲,想來比不同意吧!

  「我們是穆侯府上的。」


  青煙報出家門:


  「裡面是我們穆侯府的世子爺,聶老爺還是另想辦法吧!」


  這話一出,底下站著的所有聶家人,從聶三老爺,聶太太,到丫鬟婆子們,臉色都變了,變得複雜而奇怪起來。


  聶三老爺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證實似得問:


  「可是穆家排行第九的那位爺?」


  「正是!」青煙答。


  美婦人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聽了,滿臉尷尬。


  原來這位美婦人,聶三老爺的太太,便是幼時與穆楚寒定親的那位蘇家小姐。


  當年穆楚寒被逼走金陵,蘇家立馬就去退了親,如今蘇家這位名喚蘇靜椿的小姐,已經嫁給了聶家三爺,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大女兒都五六歲了。


  因為有這一層關係,聶家人都一時感覺頗為不自在。


  青煙看著聶家人齊齊變了臉色,突然全都安靜了下來,也沒細想,開口不耐煩的問:


  「聶老爺,您還是想法子快點把你們的馬車弄開吧,這樣一直當著我們世子爺的路,真的好嗎?」


  聶三老爺看著身邊低著頭的妻子,原本沒什麼,想著妻子與穆家老九定過親,心裡就不舒坦起來,又想起傳聞穆家老九長得妖孽般,便嫉妒了。


  「你們也看見了,我們的馬車燃了起來,一時半會怕是挪不開了,還請世子爺多擔待吧!」


  沐雪被穆楚寒死死壓著,又堵著嘴,不得不仰頭迎合他的動作,聽著外面的對話,她真擔心兩人在車裡做的事會給泄露了,要真如此,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可身上壓著她的男人沒完沒了。


  為了早些讓穆楚寒結束,沐雪主動纏住了他的腰,熱烈的回吻他,雙眼故放媚態,含糊不清的輕呼:

  「爺,快些,再快些。」


  穆楚寒幾時見過她如此主動勾引,發狠蹂躡幾番,終於低吼一聲,緊緊抱住了她。


  沐雪渾身顫抖,一瞬間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回過神眨了眨眼,才嬌喘道:


  「爺,外面有人吶!」


  穆楚寒摸了摸她的臉:「嬌嬌,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沐雪軟趴趴的瞪了他一眼:

  「爺快起來,讓我收拾收拾衣裙,要讓人瞧見了,像什麼話,多丟人。」


  穆楚寒看她雙頰粉紅,唇瓣上沾著晶瑩,媚態入絲,雙眼還有迷離情色,好一番勾人模樣。


  他實在不願任何一個男人看了她這副模樣去。


  「嬌嬌,你待在車裡,別出去。」


  穆楚寒忍不住又在她唇角親了親,這才忍著想再次壓她在身下的衝動,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袍,一掀車簾,探出身去。


  「出了何事?」穆楚寒出來,雙眼聚集寒霜,渾身透著凌冽,陡然變了一個人。


  誰也不知道他好事被打斷,弄得身體半飢半渴有多惱火。


  「世子爺,聶家的馬車起了火,擋住了路,咱們過不去。」青煙小心翼翼的道。


  穆楚寒雙眼掃過對面的穆家人,神情不悅到了極點。


  美婦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就是名動京城的盛京第一公子,當年祖父給她定下的夫君?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

  蘇靜椿那麼端莊沉穩的人也忍不住愣了愣,腦子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若是當年他們沒有退親,那麼……。


  蘇靜椿不敢想下去,趕緊搖頭把腦中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去。


  旁邊的聶三爺看著對面馬車上的穆楚寒,頭一次感覺到自慚形穢,一時沒說出話來。


  穆楚寒瞟了一眼,聲音冷的可怕:

  「聶家好大的臉,當眾撞了爺的馬車,又堵著路不讓開,可是存心給爺找不痛快?」


  「須知爺不痛快了,須得要別人百倍千倍的不痛快。」


  說著穆楚寒奪了車夫手中的鞭子,突然揮動,一鞭抽到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咆哮著揚起雙蹄,瘋了似的朝聶家人狂奔而去。


  聶三爺和蘇靜椿首當其衝,避無可避,眼看就要成為馬下的亡魂,突然一個閃電似的鞭子甩過來,裹住了兩人狠狠往旁邊一帶,將聶三爺和蘇靜椿摔倒在一邊,才算是堪堪躲過了馬蹄。


  兩人身後的丫鬟可沒那麼好命,直接給馬兒衝倒塌在了胸口,踩得吐出幾口鮮血,當場氣絕。


  穆家的馬車突然衝過來,踏死了聶家兩個丫鬟一個婆子,穆楚寒見聶家兩個主子躲了過去,突然站起來,在馬車上迎風而立。


  回頭,卻是騎著白馬的百里破風,手裡握著一條軟鞭,穿大紫裘衣,救下了聶家三爺和三太太的命。


  穆楚寒站在飛奔的馬車上,長發被寒風揚在空中;百里破風騎在高頭大馬上,一手握著軟鞭,一手勒著馬韁。


  狹長的黑眸對上冰藍的眼眸,雖然兩人都不發一語,其中卻有多少鋒芒。


  穆楚寒眯了眯眼,全是殺機。


  等到穆楚寒再進馬車,看見沐雪東倒西歪的,趕緊去將她撈到懷中抱著。


  「嬌嬌,可是傷著了?」


  「青煙,停車。」


  沐雪原本就全身無力,如今給馬車猛然的晃了半天,頭暈眼花的,乾嘔兩聲,抓著穆楚寒的手臂難受得要命。


  穆楚寒看了心疼不已:

  「嬌嬌,你怎麼了?」


  「爺,我頭暈。」沐雪軟綿綿的靠在他懷中,覺得天旋地轉。


  「青煙,回府!」穆楚寒大吼一聲。


  「別,爺。」沐雪感覺馬車在掉頭,抬頭看著穆楚寒:


  「我們還要去安國公府上參宴啊!」


  穆楚寒溫柔的拂了拂她耳邊的青絲:

  「嬌嬌,你身子不舒服,聽話,跟爺回去,讓溫御醫給你看看。」


  沐雪急了:


  「爺,這怎麼行,我答應了六妹妹的。」


  「今兒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安排她與古家三公子見一面,怎能回去?」


  這段時間京中局勢緊張,原本的一些宴席,全部給取消了,誰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操辦,生怕惹出什麼事端來。


  也就是只有臭名昭著,不問世事,每天沉迷於美色的安國公有膽子做壽了。


  這一年來,尚書府江氏女的名聲給毀了,後來春闈出了舞弊一事,牽連了絕大多數的高門子弟,最近又出了左相家的大丑聞,這一來二去的,全盛京如今選女婿兒媳的,就艱難起來。


  仔細清算起來,還就沒幾家清白的。


  加上朝局緊張,原本安排的宴會也沒了,兵部尚書在家都給能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害了,各府更是管得嚴,不給輕易出門。


  自古盛京的貴族、名門們給小輩相看,都是借著參宴,或者去寺廟上香來完成的,如今兩頭都絕了,可不是讓人心急。


  如此,安國公生辰大辦,便來了許多的人,不少人還將自家的小姐和公子都帶了來,都是借著機會相看的。


  錯過了這個機會,還不知什麼時候再有呢!


  「爺,古家三公子可是你通知的,要是我不去,六妹妹怎麼辦?」


  沐雪揪著穆楚寒的衣襟,一臉著急。


  除了這個,她另外還想看看江老太太和藍姨娘如果在安國公府見著了江心婉,知道江心婉如今是給安國公當小妾,會是如何精彩的表情呢!

  這可是她送給江老太太和藍姨娘的大禮,她怎麼捨得錯過?


  便是給穆楚寒這個傢伙做的走不動道,她一步一步挪,也要挪過去,看這場好戲。


  雪在穆楚寒懷中賭氣撒嬌,使盡了花招,又再三保證自己沒事兒,穆楚寒才勉強答應讓她去安國公府上付宴。


  於是馬車又掉了方向,朝安國公府上跑去。


  途中,沐雪拿了馬車中備用的衣裙重新換了,整理了頭髮,乖乖坐在窗邊,離穆楚寒遠遠的。


  主要是她換衣裙的時候,穆楚寒盯著她的目光太過赤裸可怕了,就如隨時都要撲過來一般。


  等沐雪兩人到了安國公府上,該來的人幾乎都來齊了,一直等在門口的紅湖和珠兒瞧見了沐雪,馬上迎了上來,帶她去了侯夫人身邊。


  安國公前後三個正妻都死絕了,於是這場盛大的壽宴全是他三個兒媳婦操辦的。


  別看安國公糊塗,三個兒子倒是挺爭氣的,娶的三個媳婦也能幹,把整個宴會辦得妥妥帖帖的。


  各府的主母們都給安排在了大花廳,寬敞奢華的大廳中四周擺著名貴的屏風,燃著熏香,紅爐子燒的旺旺的,又擺著大棚里育出的鮮花,沐雪走進去就一股暖浪撲面而來。


  空氣中花香、熏香、太太們的脂粉香,纏繞在一起,有一種春意盎然的感覺,氣氛舒適得讓人不禁放開了心。


  「母親!」


  沐雪走到侯夫人身邊去。


  侯夫人回頭看了看她,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的空位上,輕聲問:


  「之前你們的馬車出了何事?怎得又跑回去了?」


  沐雪的臉唰的一下通紅,看著侯夫人擔心的眼光,難道她要告訴侯夫人,說是她兒子精蟲上腦了,非得要在馬車上做她?


  「母親,沒什麼事,就是爺突然有急事去處理了一下。」


  侯夫人沒有起疑心,看著沐雪一張臉通紅,反而關心的問:

  「怎麼,在外面吹了風嗎?可是凍著了?怎麼臉那麼紅?」


  沐雪搖頭,編了個借口:「可能是這裡太熱了,我從外面進來,一時適應不了。」


  侯夫人拉沐雪的手摸了摸,覺得不冷,才放了心,悄悄將大廳里的各位太太和夫人指給沐雪看。


  這還是沐雪頭一次參加如此盛大的宴,之前只聽侯夫人分析過盛京各府盤根錯雜的關係,如今正好借了這個機會,認認人。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侯夫人暗中指給她看的貴族太太們,突然聽到一陣笑聲,看過去是個二十多歲,頗為端莊的夫人,聽著她的笑聲感覺好熟悉啊!


  沐雪想了想,她可不就是之前馬車外面那個太太,她竟然也重新梳妝來付宴了。


  「母親,那位夫人是誰呢?」沐雪忍不住好奇問。


  侯夫人看過去,瞧著與人說的熱鬧的蘇靜椿,一下就沉了臉,語氣也淡了起來:

  「她呀,還個沒福氣的。原先是定給你夫君,咱家小九的,只是小九後來出了事兒,他們家就來把親退了,如今她嫁的聶三爺,也不過六品小官,如何能與咱家小九相提並論。」


  沐雪驚了一下:

  「爺之前還定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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