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辜負爺,爺就殺了你
被左相當做鬼的男人站在門口激動不已,二十七八歲,金色的捲髮,琥珀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樑,一張臉稜角分明,放在沐雪的現代社會,絕對帥的一逼。
然而,對當時的人來說,他這副樣子,跟鬼沒什麼兩樣。
左相站在對面,掃了一眼,也嚇了一跳。
然後,便看那個黃毛鬼拉起鎮國夫人的手,彎腰在她手背親了一下,鎮國夫人笑著又和他說了兩句,一行這才進了馬車,告別男人走了。
「大人…。」
左相兩個心腹,滿眼疑惑。
「可要小的去探聽一下?」
「算了,別多管閑事,速回府去!」
如今穆老九已死,沐雪對左相來說不過一介女流,且她手裡最重要的賽神仙都給毀了,他也沒興趣盯著她不放。
還是皇子一事要緊。
沐雪帶著彌生幾個回去,青雲跟著坐在馬車中,面色略有不虞,默默的不說話。
沐雪嘴角含笑,心情舒暢,甚至有些小激動。
她就說嘛,便是朝代不同了,世界進步發展的腳步也不會停下,該蘊育的各種文明一個都不會落下。
安德魯不是找來了嘛!
聽他說來,一路上可謂是九死一生,花費了兩年多時間才到達這個神秘的國度。
「夫人,那個什麼魯長得跟鬼一樣,太可怕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與他來往了。」百靈猶豫了一路,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
「長得跟鬼一樣?」
沐雪看著百靈,又問青云:「你也覺得安德魯長的有異,甚為可怖?」
青雲點頭:「夫人,他長成那樣,自己不能選擇,便罷了,不過讓人同情些。但夫人,他絲毫不懂禮數,舉止輕浮,此人不可交往啊!」
沐雪望著兩個認真勸說的丫鬟,錯愕不已。
安德魯長得多英俊啊,還同情他?說他長的丑?
人家教養多好啊,一舉一動都透著古老西歐王族的貴族范兒。
不過是行了吻手禮,就給青雲等人說成了輕浮孟浪的野蠻人!
「彌生,你覺得安德魯如何?」
沐雪不甘的回頭問彌生。
彌生笑著點頭。
百靈撅撅嘴馬上說:「夫人,彌生看誰都是好的。」
沐雪不理兩個丫鬟對安德魯的偏見,又去無塵齋見了幾次安德魯,終於摸清他來這裡的原因。
還是給大朔的瓷器和絲綢給吸引,故而不遠萬里,漂洋過海而來。
「你們的船停靠在何處?」
如今京師港口最大的船就是她家製造的,沒聽說有別的船啊。
安德魯有些苦惱,皺了皺好看的眉毛:
「夫人,他們不讓我們的船駛進來,我們的船都停靠在蘇祿。聽說夫人與國君交好,夫人可否幫我們給尊敬的國君說個情,讓我們的船能駛進京師港口來。」
沐雪沉吟了一會子,幾次交談下來,她算是大概弄明白了,如今的時間大線大概處於十七世紀中期,英國已經成了海上霸主,在世界各處都建有殖民地。
而東方,原本該存在那些她熟悉的朝代一個都沒有,如今的大朔正處在明朝後期左右。
一開始這些洋人的確是想和中原人做生意,轉銀子,但發展到後來,卻是一部讓人揪心的血淚史!
一想到自己熟知的歷史中,洋人給國家帶來的災難,沐雪覺得安德魯這張俊臉看起來也有些不順眼起來,再開口語氣也涼了幾分。
「閣下說是來與我們做生意,那你們的貨物呢?」
最好別讓她看見鴉片,不然她一定立刻將這個大帥逼當場弄死了事。
安德魯見沐雪提到貨物,笑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魅力:
「夫人,你能對我們的貨物感興趣,我感到十分榮幸,夫人能否允許我親自上門拜訪,將貨物帶給夫人過目?」
是要拉關係了!
沐雪想了想,如今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她掌握了絕對的生殺大權,不管這個安德魯有什麼小算盤,她一個不高興,將他殺了,也沒人會質疑。
何況,他們才第一次登上大朔的土地,路都沒有摸清楚,不會那麼快把狐狸尾巴露出來的。
於是兩人約好了,第二日在穆將軍府見面。
……
左相自仙鶴樓回去,就沒一天安生過,和幕僚分析了半天,都覺得此事太過重大,不宜輕舉妄動。
三日後又去見了孟齊,左相便提出要先見到人,被孟齊一口拒絕了。
「相爺若不信,見了人也還是會心存疑慮。若相爺信,又何須見人?」
孟齊看起來文質彬彬,始終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態度卻異常強硬,說漠北老王爺一日不到盛京,這個皇子,左相便一日不得相見。
氣得左相拂袖而去,一連十來日不曾去仙鶴樓。
是夜,穆楚寒屋裡點著一盞忽明忽滅的油燈,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站著一個修長的人影,穿著的黑衣,站的位置很巧妙,剛好隱在黑暗中,昏暗的燈光照不到他的人,門窗上便不會映出他的影子來。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影子。
仔細看,才發現他就是孟齊。
白日文質彬彬,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夜晚,臉色冰冷,絲毫沒有笑意,雙眼透著狠戾,一個專門干殺人勾當的影子。
「九爺,左相已經十日不曾來見,怕是起了疑心。」
孟齊的聲音也飄忽不定,時有時無,卻又每個字都清清楚楚的落入穆楚寒耳中。
穆楚寒依舊帶著白玉面具,看不清楚神色,聲音漠然:
「起不起疑,結局都一樣,只是爺沒那麼多耐性陪他慢慢磨,事情要加快了,逼著他不得不相信。」
「是,主子。」
「對了,南楚那邊如何了?」
孟齊道:「據我們的人傳回的消息,和南楚人說的一致,南楚王死了,如今朝中大臣日日哭喊著要您回去繼位。」
「綠姬也快到了,聽說祭師他們也跟著來了。」
頓了頓,孟齊望著穆楚寒,眼中流露出一絲擔心:
「主子,你的身體?」
穆楚寒擺手:「無礙,還死不了。」
孟齊還想說什麼,穆楚寒開口:「去將追風喊過來。」
「是!」
說著孟齊從窗戶翻出去,幾個躍身,神不知鬼不覺的跳了出去,須臾,另一個黑影到了穆楚寒面前。
「九爺!」
來人正是追風,若仔細看,會發覺這個追風便是一直守衛著穆將軍府的暗衛中的一人。
「夫人如何?」
穆楚寒今日去見了百里破風,與他說話,不得不時刻繃緊神經,雖是去向他要債的,說話做事還是得小心了又小心,百里此人,心思敏捷又多疑,不能露任何馬腳。
要他在讓漠北老王爺進京這件事上幫忙,借口都是說的天衣無縫。
故而,耗費了太多精力,一回來,身體里的毒素又發作了,小谷給他調理了一整個下午,根本無暇關注隔壁院子。
追風微垂著頭,聲音平平,沒有色彩:
「九爺,今日府中來了個怪人,帶了一堆瓶瓶罐罐過來,說是要與夫人做生意。」
追風不敢說那個怪人一進屋就拉著夫人的手親的事兒。
「男人,女人?」
穆楚寒看過去。
「男人!」
半響沉默。
穆楚寒臉色沉了,又問:「如何個怪法?」
追風斟酌著答道:「他的長相就頗為怪異了,黃髮,綠眼,臉如鬼一般白,說的話也聽不懂。」
是他和夫人兩人一起說的話,他們都聽不懂,想要收集信息告訴九爺也是無能為力啊!
雖也見過長相有異的北國之人,譬如滿頭銀髮,擁有藍色眼睛的國師大人,但好歹還在接受範圍之內,如今這個安什麼魯的,滿嘴鳥語,神情孤傲,怎麼看都是個不順眼的醜八怪。
「你們夫人對他如何?」
追風沉默了。
穆楚寒看過去,眼神有些犀利。
追風半天才組織好語言:「不好不壞!」
夫人對他的態度他也看不懂,他一來就給上了最好的茶,用了最貴的全套茶杯,還讓廚下做了五六道最名貴的糕點擺上,可謂熱情的很。
可仔細觀察夫人與他談話的神情,又會發覺夫人偶爾會露出一種不屑,一種敵意來。
「退下吧!去查查這個男人的來歷。」
追風依舊翻窗走了,穆楚寒坐在椅子上,越是想,心裡越是在意。
最後,也是翻了牆出去。
沐雪已經睡下了,穆楚寒一連四五晚都沒來,她知道他忙,以為他今夜也不會來,不料敢睡過去,就給人抱住,又親又摸的把她弄醒了。
「爺,你來了。」
眼睛都沒睜開,沐雪往穆楚寒懷中靠了靠。
穆楚寒有許多話想要質問她,見她乖巧的在自己懷中蹭了蹭,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心就軟了。
低頭去親吻她的眼睛:
「嬌嬌,醒醒,爺有話問你。」
「嗯?什麼事?」沐雪緩緩睜開眼睛,朦朧中看著穆楚寒的輪廓。
「爺聽說今兒府上來人了?此人頗為怪異?嬌嬌是如何識得的,都與他說了些什麼?」
有些酸啾啾的味道。
沐雪挪了挪身子,打了個哈欠:「沒什麼啊,就一個商人。」
穆楚寒搬過她的臉,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痛的沐雪輕呼一聲,瞬間就清醒了。
「爺,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嗯?」
穆楚寒見她敷衍,又在她身上捏了兩把:「據說你們不是頭一遭見面了?如今還領回家裡來了?爺送給你的茶,非鈺來你都捨不得給他喝,竟然拿去給這個野男人?」
「嬌嬌,你說,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是說,穆楚寒越是火大,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心裡是如此介意。
招惹了一個蘇明軒,又招惹了一個秦月樹,連冷子翀那個混蛋也要納她為妃。
但秦月樹已經死了,蘇明軒也成了親,當了孩兒他爹,冷子翀嘛,這輩子都別想和女人怎麼樣,且要不了多久就要親自死在他手裡。
他知道自己的嬌嬌長得好,但長得再好,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穆楚寒心中惱怒,在沐雪腰上,臀上,胸上捏了一遍,還是不解氣,直接翻身將她壓住。
「爺曉得,往日那些垂涎你的男人,你都沒放在眼裡過。」
穆楚寒盯著沐雪的眼睛,身上用力,死死壓著她,沐雪覺得自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就聽他惱怒的質問:「可如今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為何如此上心?爺與你分離了六年,一見面,你就要毒死爺,爺夜裡來尋你,可何曾給爺精心準備過糕點,茶水?嗯?」
沐雪眨了眨眼睛,推了推穆楚寒的胸膛,發覺推不動,胸前兩團都給他壓扁了,呼吸困難。
「爺,你發什麼瘋?」
他如今身份不能曝光,自己當然不能明著對他好了。
他怎麼聰明的人,今夜腦子進水了嗎?問些幼稚的問題。
穆楚寒見沐雪給自己壓得滿臉通紅,有心軟捨不得了,趕緊鬆了松,將她抱在懷中,死命揉了揉。
「嬌嬌,你若是膽敢看上了別人,辜負爺,爺就殺了你!」
沐雪看穆楚寒滿眼殺氣騰騰的,大口喘著氣,簡直莫名奇,在他胸膛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爺聽了什麼傳言?這樣往我身上潑髒水,爺金枝玉葉,要吃什麼好東西沒有?我若當真準備了,青雲她們不會起疑嗎?」
「再說,你夜夜來折騰,我可有半句怨言?」
「若嬌嬌心中有爺,那今夜,嬌嬌就都依爺!」
沐雪咬著唇,瞪著滿臉怒火的穆楚寒不語,真是不知道他這醋缸子怎麼就又打翻了。
「怎麼,不樂意了?」
「是不是……。」
穆楚寒眼神變得冰冷,見他又要問些無營養的事兒,沐雪直接伸手摟住他脖子,迎上去吻住他的唇,堵了他的話。
感覺到她柔軟的唇瓣,穆楚寒變被動為主動,直接掀翻了深吻下去。
春宵無限好,就是腰酸腿也抖!
一個時辰后,穆楚寒放開沐雪,沐雪攤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穆楚寒溫柔收拾了她的身上的黏夜,抱著她,神情滿足了。
沐雪卻不滿起來,覺得他是想嘗試這變態的新花樣,故意使了計,先一頓飛醋質問,而後哄著她同意了,就……
「爺,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外面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為何覺得我看上了別人?」
「我這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去哪裡看上他人?」
穆楚寒抱著懷中嬌嫩柔軟的身體,滿腔的怒火在劇烈的運動也消失殆盡,這下一聽沐雪詢問,又勾了起來:
「嬌嬌,今日來的這個夷子,你為何對他這般熱情?還留了飯?」
「聽說你們相談甚歡?」
沐雪翻了個白眼,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安德魯啊!
她哪兒是和他相談甚歡啊,她這好茶好菜得招呼著,不過是想震一震他的氣勢罷了。
讓他曉得曉得,大朔不僅絲綢、瓷器出色,便是一針一線,一茶一飯,都是無比精緻,不是他們王朝能比的。
更不能讓他小瞧了去啊!
實在是安德魯把他帶來的商品誇上了天,而那些小鏡子,小鬧鐘,紅酒,雪茄,咖啡,等等,的確是大朔沒有的。
他們那邊的工業的確領先大朔上百年。
沐雪,她只不過是一時不服氣而已。
想到此處,沐雪突然來了興趣,也顧不得身體的乏累,一下翻身撲倒穆楚寒身上,整個人光溜溜的掛在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大眼睛閃閃發光,興奮的說:
「爺,等你完成大業,我們就派人出海好嗎?」
「爺不曉得,在大洋的彼岸,還有多少廣域的土地,還存在著好些大大小小的國家……。」
「到時候,但凡我們能瞧上眼的,都給搶回來,怎樣?」
沐雪一提起這事兒,就滔滔不絕,如同打了雞血。
穆楚寒摸著她光滑的後背,看她兩眼冒精光,興奮的小臉緋紅。
這樁奇怪的事兒也不是頭一次聽她說。
「爺,以後咱們多生幾個兒子,佔一個國家,就讓咱得兒子去當一國君主,哈哈…。往後整個大陸的國家都是爺的屬國,你說好嗎?。」
多生幾個兒子啊!
可他若還找不到法子,活不了幾個月了。
穆楚寒聽著懷中的小人,趴在他胸膛上,暢言未來,心中突感悲傷,卻不表露半分:
「嬌嬌,你不是一向喜歡平淡的日子么?何時變得如此激進好戰了?」
沐雪覺得她肩負了改變世界的重任,必須把大朔未來的國主的思想給轉變過來,大叫一聲:
「爺,對他們不能留情,我們不去打他們,他們遲早是要來打我們的呀!」
「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你說對不對?」
這邊,沐雪忙著給穆楚寒洗腦,激起他的鬥志,想讓他帶領大朔當海上霸王。
那邊,穆非卿和紅鸞按捺不住,終於又一次翻進了隔壁的院子。
兩人就殺穆楚寒這事達成了共識,已經準備了好多天了。
紅鸞負責準備毒藥,迷藥,穆非卿負責探路,畢竟他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刺殺穆楚寒十來回了,對他家的府上比較熟悉。
巧得是,這晚穆楚寒要召見暗衛和影部的人,便支開了小谷他們這些南楚人。
而後穆楚寒自己又翻牆去尋了沐雪質問,如此,穆非卿和紅鸞兩人,幾乎是暢通無阻的就到了他的房前。
整個院子一個守衛的都沒有。
反而讓紅鸞起了疑心。
穆非卿不管那麼多,直接就進了穆楚寒房間,紅鸞趕緊跟著閃進去。
那個時候,穆楚寒正換了新花樣在床上狠狠折騰沐雪,穆非卿進屋,沒尋到他,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
他轉身要走,紅鸞拉住他:「你去哪兒?」
穆非卿悶聲道:「再去尋他,既然他不在屋裡,肯定在其他地方!」
紅鸞說:「別去,這裡是他的寢屋,他總是要回來睡覺的吧,我們就在這兒等他,他一回來就給他個必殺之計!這可比正面與他碰上勝算大的多。」
穆非卿一想,的確有道理,於是說:
「那你趕緊把毒藥迷藥都拿出來,在屋裡設計個機關,最好讓他一進來就被毒得渾身不能動彈,讓人家將他直接挖心掏肺。」
紅鸞應聲笑:「非卿,還是你腦子靈光,你等著,我這就將毒藥灑出來。」
說著紅鸞興沖沖的跑去門口去布置。
穆非卿有些無聊,在穆楚寒屋裡轉了轉,四處打量。
突然看見枕頭上的白玉面具,走過去拿起來,心裡頗感疑惑,這個薛連戰到底去哪兒了?
竟然不戴面具,他那個長相,比鬼還嚇人!
若是將他的面具毀了…。
這個念頭一起,穆非卿手下就行動了,雙手掰起白玉面具,明明是薄薄的一層白玉,卻怎麼都掰不開!
穆非卿又將面具放在床上,抽出匕首往上戳,戳得噹噹響也沒戳壞,一時氣惱,拚命一戳,力道過大,反而將白玉面具給戳落到床下,滾了進去。
他撲下去找,卻在黑暗中,看見百裡面具在動。
穆非卿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趕緊揉了揉,又細細看,那白玉面具還真在移動,就如自己長了腿兒一般。
好奇怪啊!
穆非卿被吸引了,往床底下爬去,整個身體都爬了進去,一手拿住白玉面具,又沒有什麼異樣。
「咦?奇怪的呢!」
他把白玉面具放在地板上,見它又開始移動。
正要開口喊紅鸞來,手下摸到一處凸起,低頭看,卻是一個地板上面有個隱秘的機關按鈕。
往下一按一扭,地板驟然分開,穆非卿整個身體哐當一聲掉了下去。
紅鸞聽到叫聲,趕緊跑了進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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