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 第1852章
☆、07492-楷模
處理完自己事情的段嚴周幫我支招:「反過來也給他下套。」
我看向段嚴周:「要不是你在我這裡一貫記錄優良,?我就要以為你是在諷刺我了。」
於蛻勺:「在鍾粟門內的氣氛中,是不是讓你特別容易想太多?你看,這就是你對環境的適應,?但不能代表你的本質。這是你一旦脫離這個環境便會立刻拋開的附加、臨時特徵。而且你也應該感受到了,?這種想太多除了自我折騰外,沒有創造很實在的價值,所以屬於無效思考。」
於蛻勺:「我知道你想反駁我說,?你平常也想了很多不實際的,?但你平常想著想著就能弄出一些衍生品。比如遊戲機、球系列、靈氣轉化器,?再往早了說,應該還包括了通明果。」
我:「商業吹捧的技術真好。」
於蛻勺:「有口皆碑。」
所以你就是在耍我吧?
我:「你專業估計一下我這個任務大概什麼時候能拿到手?」
於蛻勺:「這個要看緣分,我只能說以前出現過你需要的這類任務,但現在可做的這些任務都不符合你的要求,?而接下來會新到什麼任務,我預知不了。另外,我註明一下:適合鍾粟門與劍宗合作的任務,?不一定適合鍾粟門與你合作,也不一定適合鍾粟門加劍宗再加上你合作。」
於蛻勺:「劍宗的包容力很強,你的包容力也很強,如果是你與劍宗合作,?那幾乎每天都能找到合適的任務,?可小眾派如鍾粟門,就不是那麼容易與外人搭檔的了。我們特別地挑。」
我:「如果你們願意,你們可以在與任何人合作時都讓對方覺得你們配合得很好,但實際上多數時候那樣的成效是你們付出了壓抑自我的代價。」
於蛻勺:「我們在與劍宗弟子合作時,?極少壓抑自我,?所以我們喜歡找劍宗。」
我:「我在劍宗內走動時也感覺很舒適,?劍宗真的特別了不起。」
於蛻勺:「修士楷模,當之無愧。」
我:「既然在你可預計的時間段內,都無法肯定能出現適合我的任務,那我可不可以趁這個空隙,去鍾粟門藏書閣看看?」
於蛻勺:「你隨意。你申請到的准入令牌允許了你遊覽鍾粟門內各個公開區域,沒有把你束縛在任務處這一小塊。」
☆、07493-成功
我:「你覺得我去藏書閣后,見到尤府泉長老的機會大嗎?」
於蛻勺:「我連未來任務會如何出現都預估不到,你怎麼會覺得我能預估另一個部門的長老動向呢?我只能告訴你我上一次見到尤府泉長老是在我築基期的時候。」
我:「你覺得尤府泉長老漂亮嗎?是個美人嗎?」
於蛻勺怔了一瞬,好像難以置信尤長老會與漂亮、美這類形容放在一起。不是說尤長老丑,而是……就從來沒有這個聯想需求。畢竟,誰會詢問耳環能不能下蛋呢?
不過於蛻勺畢竟是儒修,他不到一秒便將意外情緒消化乾淨,再開口時語調與之前的似乎沒有區別,他回答:「看著很舒服。在我的審美中,很好看。」
我:「你迴避了我的用詞。你的個人詞典大概覺得將美人、漂亮人兒等詞語與尤長老放到一起很違和。哪怕你理性上認可『美可以用來形容強大』『漂亮可以用來形容無缺漏』,但你的感性依然在提到美人兒時聯想到無腦花瓶。」
於蛻勺:「這幾乎是在指責我欠缺儒修的基本素養了。」
我:「所以,你是嗎?你不用向我證明你不欠缺,你只需要堅定自我便可以。」
段嚴周對我鼓掌。
我問他:「這算坑到了嗎?」
段嚴周:「在於師叔語塞的那一瞬就坑成功了。」
我:「我真是幹得漂亮。趁熱打鐵,我去藏書閣碰運氣了。」
段嚴周:「我和裴前輩一起去,也許可以繼續聽到有意思的談話。」
於蛻勺:「聽得懂嗎?築基期的小劍修?」
段嚴周:「正因為聽不太懂,但又若有所感,所以更值得記下來。」
於蛻勺沉吟:「記下來?」他看向我,「記憶力?」
我:「不是我教的,段嚴周在認識我之前就已經訓練出了針對特定點的強韌記憶力。」
於蛻勺:「但他能安心相信這種記憶方式有利於修鍊,應該有你的影響因素。」
我:「你用『影響』這種形容,那就……」
段嚴周插嘴:「這次是偏深入、重大的影響。」
於蛻勺面露得意地對我一挑眉:「看,這事還是我看得更准,畢竟現在我與段嚴周才是同門。」
我:「表情演得太浮誇。」
於蛻勺:「在長期、慣性的含蓄之餘,偶爾出現一些不含蓄,有利於加深合作方或對手的印象。」
☆、07494-字下的含義
我:「可是,如果我將注意力大幅度集中在你的異常表象上、覺得你腦子出問題了,而無視你表象背後的目的,你不也沒能實現你的目標?」
於蛻勺:「果然以我們的思維差距,很難在暗示中達成一致啊。」
我:「你是在暗示我蠢嗎?」
於蛻勺:「請聯繫前文,我是在暗示我不及你聰慧。」
所以你其實是在暗示你認為我蠢到能被你的隨口糊弄敷衍過去?
片刻后,我站到了鍾粟門藏書閣門口。
雖然我拿到的准入令牌是也允許了我入藏書閣看少部分資料,但那涉及到的區域非常狹小,而且對我的行動模式也做出了限定。比如,我就不可能像以前在崑崙藏書閣時那般幾乎看完整個練氣築基級資料層,更不可能像在劍宗藏書閣時那樣把玉簡都搬走。
另外,鍾粟門還明確說了我一次滯留在藏書閣內的時長不能超過九天。也不知道特意提一句時間是考慮了我在崑崙藏書閣的記錄,還是他們對多數客人都如此。
鍾粟門允許我看的資料帶有很明確的『對外』偏向,與他們平常讓鍾粟門弟子們看的肯定不是同一份,哪怕是說的相同的內容,也不是用同樣的方式來說。
段嚴周分享給我看了一份練氣級資料,說:「你那份更直白很多,我們平常看的是這樣的。」
我一邊看他那份資料,一邊問:「這個可以讓我詳細看嗎?」
段嚴周:「當然可以,平常我給你發學習心得的時候就涉及到了很多鍾粟門的學習教材。這個一般不給外人看不是為了保密,而是因為以外人的思維方式,很難把握准它到底想表達什麼。」
是啊,如果不是你直接說了,我也很難把我那份說打坐基本姿勢的資料,與你這份描寫柳樹下微風輕拂的資料,視為同一個內容。
段嚴周:「鍾粟門給自己人看的資料其真正想表達的需要透過字面看到內里。內里那部分才是我們真正要學的,表層字義只是我們學習的階梯。如果與外人也這麼交流,對外人和對我們自己,就都太費勁了。」
我:「其實我看鐘粟門的教材能夠看出字下有更深含義,我也可以分析出部分含義,但我不能確定我分析出的與寫資料者想表達的,是不是同一個含義。我可能理解偏。」
☆、07495-日常愛好的順便收穫
段嚴周:「多數時候,沒有偏不偏的說法,你理解到什麼,那些便就是適合你的理解。鍾粟門的資料不直接在字面上說透,就是為了讓弟子在看到同一個表象時能各得出自己的想法。具體是什麼想法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得到那些想法的過程。」
段嚴周:「當那個過程成為穩定的流程,成為可以實體化、器物化的密碼翻譯器,那麼,我們就算前進了完整的一步。接下來便該去建立新一套的密碼翻譯體系了。」
我:「我能看看你的實體化密碼器物嗎?你之前對我報喜過你已經開始建了。」
段嚴周:「現在還不行,現在只建出了粗糙輪廓,還不適合給別人看。」
我:「尤其不適合給外人看?如果是給自己人看,他們會透過粗糙的外表看出其內里的美好。那種掀開外表看內里的流程他們太熟練了,所以你們相互之間可以無視外表的粗糙。而過重看臉的膚淺外行人即使能看到內里,也會被外表吸引走很多注意力。」
我:「鍾粟門在這一處提早為弟子們入元嬰做了準備。」
段嚴周:「不是特意為了入元嬰做準備,而是基於日常愛好做了這件事後,發現其正好有助於入元嬰。」
我:「無論是否是刻意約束,也無論初始目的是什麼,只要自己喜歡、認同,便會成為自己的力量。」
我問藏書閣的工作人員:「如果我提交申請,我能見到尤府泉長老嗎?有沒有這方面的申請模板?」
工作人員:「沒有這樣的可用申請。雖然名義上尤長老是藏書閣的一把手,但實際上他幾乎不管我們。只有當藏書閣入庫了新的有趣書籍時,尤長老才會與找來了該書籍的弟子聊聊,不過那也不能算是以藏書閣長老的身份聊。很多人都懷疑尤長老根本已經忘了他還管著藏書閣。」
我:「那如果我毀了你們一架子玉簡呢?」
工作人員祁佘凈微笑:「當然是請討債處出手。難道你還指望化神期修士為這種小事來親手逮你這個金丹期嗎?」
我:「你的表情不要那麼威脅,我只是理性地做一個不會實際發生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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