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舊債難償（4）

  羅絲的病情漸漸穩定下來，大家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芷蘭這才發現自己後背濕透了，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忽然法蘭克揮出一掌，「呯。」


  歐凱不閃不避，任由他揮上自己的臉，生生的受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芷蘭的心一疼，沖了過來，擋在歐凱面前。


  「不要打了。」


  法蘭克兩眼通紅，拳頭在空中頓住，「你走開，我不想打女人。」


  芷蘭不退反進，大聲叫道，「他沒有還手，你這樣欺負人，有意思嗎？」


  法蘭克冷哼一聲，怒氣不減，「他心中有愧，該打。」


  芷蘭愣了愣，越發的迷惑不解。


  歐凱將她拉到一邊，神情淡淡的，「芷蘭，你站到一邊，讓他打。」


  縱然被打腫了臉，他身上的氣勢不減，不徐不快，神情自若，沒有做錯事情的愧疚。


  芷蘭又撲了過去，小臉鼓鼓的，「不行，我答應你要一起面對，要打先打我。」


  她仰起小臉，一副要打就打，不打快滾的架式。


  歐凱一怔，隨即揚起嘴角，「笨蛋。」


  「哼。」法蘭克下不了手，又氣又心酸，扭頭進了病房。


  歐凱長長一聲嘆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芷蘭滿心的迷團，卻不好多問，「不要擔心，會好起來的。」


  歐凱的手伸過來，輕輕一扯，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不放，似乎想得到些許安慰。


  芷蘭輕輕擁著他，溫順的貼在他懷裡，一顆心平靜而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一生肆意妄為，洒脫慣了，卻欠了一個人的情，恐怕終其一生都還不清。」


  情？哪種情？芷蘭的心一咯噔，強作鎮定。「能說給我聽聽嗎？」


  溫柔的聲音如三月的春風，輕輕撫慰著歐凱的心靈，歐凱閉上眼晴，掩去所有沉痛的表情。


  一段往事浮上心頭，曾經的他和法蘭克同在劍橋醫學院，兩個人的天份都很高，醫學界稱他們是劍橋雙壁，對他們期望極高。


  他們也不負重望，畢業后順利進入醫學界，展現過人的才華，短短几年聲名鵲起，顯赫一時，風頭一時無兩，當之無愧的天驕。


  羅絲是法蘭克的親妹妹，他們父母早亡，兄妹倆相依為命，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


  羅絲正是情蔻初開的年紀，看到這麼出色的男人，自然是情動了，一顆芳心全系在歐凱身上，法蘭克和歐凱的關係亦友亦敵，怎麼說呢，既是惺惺相惜，又王不見王。


  羅絲主動追求歐凱，弄出了許多事情，在樓下等啊，守在他出入的每個角落，打聽他的消息，粘著他不放等等。


  歐凱對她沒有感受，處處避開，鬧的雞飛狗跳。


  「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事？」


  歐凱以前是那種很高調的人，太過出色的外表給他帶來女人愛慕，男人的嫉妒，打架是常事，年輕又愛玩，經常參加派對。


  一次派對上，大家都喝高了，一言不合又打起來，有人拿起凳子砸歐凱，跟在歐凱身邊的羅絲撲過來幫他擋，結果尾椎受傷，下半身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