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失憶
一大早,送小莫去上學。
明晃晃的紅燈在艷陽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與白莫庭斬斷了情絲,心裡卻莫名的有種壓抑的情緒。
「媽咪,你怎麼了?」
小莫在一旁乖巧聽話的提醒我開車,我下意識的啟動車子踩下油門。
砰的一聲巨響劃破白晝的靜謐,昏暗中找不到一絲光明,彷彿身體輕浮至空中腦海里紛繁的影像盤旋不定。
也許是上天要讓我重新涅槃重生,擁有顛覆的人生。
頭痛欲裂昏沉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一雙泛著淚光的眼眸盯著我焦急的表情讓人心疼。
「孩子,你終於醒了,可極壞我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叫你快折磨完了。」
昏沉中我只感覺全身疼痛目赤耳鳴,微微的張口想要開口卻有些失聲,望著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女人我卻認不出她到底是誰,是我的什麼人。
我狐疑的望著她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請問你是誰?」
話音剛落,女人的眼淚已經從眼角偷偷的滑落下來,她的樣貌不是很出眾一般農村婦女的妝容,一雙粗糙的老手卻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來回的撫/摸著。
「桑桑,我是你媽呀,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啊?」,女人哽咽著急迫的問我,「怎麼會這樣呢?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了?雖然我平時愛錢如命,可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裡還是很痛的。」
我媽?我真的不認識她,甚至於我卻記不起自己的名字,桑桑這個名字十分的陌生。
「我……是誰?怎麼了?……」
我的頭腦發昏只感覺後腦灼燒般的疼痛,越是想要去回想我到底是誰這個人到底與我有什麼關係,頭部愈發的疼痛難忍。
「桑桑,你是秦桑啊,你出了車禍在醫院裡昏迷了十幾天一直處於危險期,醫生說你的腦部撞擊到車窗玻璃上,我到醫院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頭部和頭髮里都是玻璃碎片。」
秦桑?原來我叫秦桑,眼前這個農婦是我的老媽么?
我微弱的說道,「我怎麼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否是真的,只知道我渾渾噩噩感覺就如同做了一場噩夢般。
我媽的手抽動了一下,淚珠含在眼眶裡,「桑桑……醫生說你是大腦受創引起的短暫xing失憶,主治醫生為你做了兩次腦部手術,不過,情況不容樂觀……」
雖然此刻我對她並無任何的感情,可是,我的眼淚也被她感染悄然的流了下來。
也許是骨子裡的親情無法磨滅,即使是我此刻失憶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依然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難過和悲痛感。
「這樣……對不起……」
我看著她傷心的表情心裡莫名的開始內疚和自責起來,勉強從嘴裡擠出發自內心深處的三個字來。
「桑桑啊,你現在是病了,不要內疚和傷心最重要的就是養傷,醫生說了你會痊癒的不過這個日期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媽說著說著眼淚就噼里啪啦的如雨水般傾瀉下來,我以為她是在為我傷心難過她一哭我心裡沒有來由的也跟著痛了起來。
「桑桑,你就是命苦啊遇到誰那都八字不合,老天爺真是愛跟我們娘兩開玩笑……你苦命不說,還連累了你的孩子……」
她的意思是我結婚了?還不只一次么?害了孩子?她在說什麼呢?我有些一頭霧水,對於失憶的我來講,她說的一切都像是一個新鮮的故事。
「媽……您不要傷心了……您不是說我會好起來的么?我會記起來所有的事情的。」
她抹了一把眼淚伸手摸摸我的額頭安撫道,「桑桑,孩子……沒了……小莫走了……你也不要難過,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
她的話如針般刺痛我的心房,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揪心的疼痛起來,讓我透不過氣來,我媽所說的小莫,我的孩子在車禍中不幸走了么?
我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傾瀉出來壓抑不住內心的傷痛嚎啕大哭起來,這種傷心卻不知從何而來,什麼也記不起來的我卻被一種無心的痛楚所壓制著,內心的揪心與難過不言而喻,無法表達。
哭累了我有些失魂落魄,此時彷彿一個無家可歸的魂魄無處安放,彷彿失去了所有,就如同我之前似乎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我唯一能夠依靠和指望的慰藉卻在這一突如其來的岔路口處隕落。
「喂?秦御啊,你不要過來打擾桑桑了!如果追債的再過來找你我怎麼替你收拾殘局?啊?錢的問題我會找那個人解決的!」
我媽的口氣氣急敗壞,她口中的秦御莫非是我的親人,看她眉頭緊鎖的模樣一定是為了我的醫藥費而發愁了。
掛斷電話,我媽皺著眉頭,剛剛的陰雨連綿已經不見臉上的表情卻是犯了難,長吁短嘆的,「桑桑啊,你說你和你大哥兩個人那怎麼沒有一個可以給我省點心的呢?一個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知道給我惹禍,一個呢總是被臭男人欺騙,我是倒了什麼霉了。」
她埋怨著將醫用桌子上放著的包包拿了過來,拉開拉鏈伸手在裡面亂翻一通,「哎!你的醫藥費手術費就要幾十萬,老娘我就是傾家蕩產到哪裡去找?還好,有一個救世主還可以利用得上……」
我媽拍拍大腿腦子裡似乎已經有了打算和主意,我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救世主到底是誰,也許是我之前認識的熟人吧,可是,如今我什麼也記不起來即使他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認不出的。
昏沉的睡了過去,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秦桑……」,聲音是那麼的溫柔而親切,我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個究竟,眼皮卻沉重的無法抬起。
「秦桑……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和小莫……請你原諒我好么?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奮力睜開眼的時候,只隱約望見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背影消失在病房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