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詢問之來不及說
她一張素淨的容顏上,浮現出淡淡的淡漠,讓顏澈的心清晰的聽到了一聲破碎的聲音。他邁著步子走到了她的麵前,伸出寬厚的大手,捏著她光潔的下巴,讓她的臉強迫著雨自己麵對麵的看著。
“現在連看朕一眼你都這麽不願意嗎?”他深邃入墨色一般的眼眸裏帶著一絲心痛,可是蕭墨雅卻把臉別向一邊。故意不去看他那張熟悉的麵容,雖然她這麽做,但是她內心的痛苦,何嚐沒有折磨著她呢?
“皇上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麽沒考慮過墨雅的心情呢?”今天的蕭墨雅似乎有些不同,讓顏澈緊緊的皺著眉頭,她的話讓他鬆開了握著她下巴的手,似乎碰觸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一般。
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她沒有詢問著他,發生的時候她也沒有過問著自己,可是事情過去之後,她卻開口質問著他。雖然顏澈知道這裏麵所有的事情,但是卻不代表他會說出來,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怎麽還能卻解釋呢。
“怎麽是怪朕沒有責罰太後嗎?蕭墨雅你未免把自己想的高傲了,太後在怎麽責罰你,她也是朕的母後,北明的太後,而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常在,你卻讓朕責罰太後,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他的臉色帶著笑容,卻沒有浮現一絲溫暖。
蕭墨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意外驚訝,她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一襲單薄的白衣,讓她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
她的心此時卻在流著眼淚,她知道自己卑微的如一棵草,可是有些事情沒有聽見說出來,那顆心就不會死,如今聽著他清晰的說出來,她也算清楚了。
她慢慢的走著,顏澈看著她的樣子,想不明白她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句句帶刺的話語,一定傷了她的心,可是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這個了。
“皇上,您的腰間怎麽還帶著我繡的合歡花香囊,您看有一絲金線都開了,拿下來墨雅給您編織一下吧。”她說完話便伸出了手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站在了他的麵前,仿佛方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一般。
顏澈低下頭看著腰間哪個香囊,一個角的金線還真的鬆開了,他點了點頭,便取下來交給了她的掌心裏。她接到香囊之後,握在掌心裏,感受著那淡淡的香氣,上麵仿佛還帶著顏澈的體溫一般,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落了下來。
她一雙小手撫摸著香囊的布料,優美的嘴角處帶著一絲笑容開了口。
“皇上可曾記得當日去上香的時候,墨雅曾經許過的願望嗎?”她的詢問讓顏澈點了點頭。
“當然會記得。”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這個環境早已經不適合說著那樣深情的話語了。記憶裏的某些美隻能回憶,卻不能記憶。
“皇上記得就好,墨雅有一事相求。”她說著便跪了下來。不過手裏的香囊卻依舊握在她的手裏。
“站起來說話,朕不喜歡動不動就下跪的女子。”顏澈的話卻讓蕭墨雅坦然一笑。
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皇上喜歡不喜歡都已經不在重要,重要的卻是臣女現在有事情求著皇上。”
“起來,否則朕不答應。”顏澈知道她的倔強脾氣,卻也因為她剛才的話語兒而生氣著,自己第一天來的時候,她一絲都沒有反抗,為什麽今天卻這麽大的反應,不僅讓他感覺到意外。
“皇上不答應,墨雅就不起來。”她似乎打算和皇上扛到底一絲都沒有退步的意思。
“你說吧。”顏澈似乎退步了。看著蕭墨雅臉上的表情,他還能說著什麽。
“希望皇上答應墨雅的要求,不要把墨雅的事情告訴家父。還有,我在冷宮裏的死活,希望皇上都不要理會,更不要理會來冷宮的人,如果皇上做不到,我現在就死在皇上的麵前。”說著她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匕首,直抵她的脖頸之處,忽然之間的動作讓顏澈一時間沒有注意。
“你這個樣子是要挾朕嗎?怎麽想拿死來要挾朕嗎?”顏澈帶著滿臉的怒氣再次來到了她的麵前,忽然伸出手想去奪著她手上的匕首,不過蕭墨雅似乎早就想到了他會有這這樣的動作,不禁身子往後一揚,手裏匕首的刀尖一下子就劃到了她柔嫩的肌膚,剛才經過一彎身,後背剛剛結痂的傷口,一時間又被撐開了,她忍受著巨大的疼痛,眼裏卻沒有一滴眼淚,如果換做平時,她內心的恐懼早已經把她給淹沒,但是今時今日她蕭墨雅在也不是從前的蕭墨雅了,她在一次失去了孩子,卻是在心愛的男人隱瞞之下,所有的痛苦壓抑著她在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但是顏澈卻給予了她複仇的理由。
“墨雅的命比螞蟻還要卑賤,但是墨雅的孩子卻不是皇上一個人的,當皇上知道墨雅懷孕的那一刻為何不告訴墨雅,難道是墨雅沒有福分懷上皇上的孩子嗎?當皇上一道聖旨讓墨雅從皇上心愛的人,到如今人人都可以唾棄的女子,墨雅都沒有任何怪罪皇上的意思,但是當附中孩子失去性命的那一刻,墨雅就在心裏浮現出了無數個聲音,今生不會再對皇上動心,帝王沒有感情,更沒有心。”
她的一言一句讓顏澈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聽著她的話讓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可是他麵對失去孩子的時候,他內心的難過有誰知道?她蕭墨雅傷心難過的時候可以哭,那他顏澈呢?
雪順著白嫩的肌膚順流而下,雖然點滴,卻如冬日裏盛開的臘梅,紅的刺目。
“你不可以如此下賤的貶低你自己,你不能。”顏澈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壓抑,更帶著一絲痛苦,而他的拳頭直接砸在桌麵上,讓本來完好的桌子瞬間就零碎不堪成了一堆木板。
“換上是要拆了這本來就寒冷不堪的冷宮嗎?連這唯一的安身之處都不打算給墨雅嗎?”她依舊跪在地麵上,鋒利的刀鋒依舊沒有離開脖頸出,她的堅強讓人傷心,更為她的言語而心痛著。
顏澈轉過身去的那一刻,他的眼角處明顯落下了一絲淚,一絲沒有落到臉上卻流進了心裏的一滴苦澀的眼淚。
“朕答應你,會把你打入冷宮的事情,封鎖起來,不會傳入你的母家,可是蕭墨雅你給朕記得,你今日所說的所有,終究有一天你會後悔,你會發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看見的那般,你的痛苦,你可以發泄,你可以哭,甚至可以逃避,但是你卻不敢證明你的心,證明你愛朕的心。”顏澈的話語讓蕭墨雅慢慢的站了起來,她隻感覺到渾身輕飄飄的,仿佛踩在雲朵上一般。
“自從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蕭墨雅不會再愛你,所謂的愛,在皇上看來不過是一夜恩寵,可是這一夜恩寵的背後有多少墨雅不知道的事情?”她的話似乎想把壓抑在心頭上的話語全部都說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有了一絲猶豫,她感受著鮮血那溫熱的溫度,卻感受不到麵前男人真實的一麵。
“在怎麽抗拒,你也是朕的女人,你死了都是皇家的鬼。”顏澈的霸道讓蕭墨雅柔柔一笑。
“皇家還少墨雅這一鬼魂嗎?墨雅不會讓所有的痛苦來這個世界兩次。”她的話有些讓顏澈不明白,什麽痛苦來了兩次。
“你就不能愛惜你自己一點嗎?”顏澈的話讓蕭墨雅的臉色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卻讓他看見了她笑裏的落寞。
“從今日裏蕭墨雅不會再任人欺負。”她的話讓顏澈慢慢的走近她的身邊,慢慢的幫她拿下來貼近脖頸出的匕首。
“再多的淚也是血捂熱的,你的眼淚流出再多,證明你的心裏越痛,蕭墨雅朕不喜歡一個隨意傷害自己的女子,你好好保重,每晚朕依舊會來,你見與不見,朕每晚都會來,你不見,我即使拆了房,毀了牆,也要進來,如果你執意不見,每晚我定殺一個嬪妃為你的孩子祭奠,如果你覺得不夠,我殺便天下人。”
他的話帶著陣陣殺氣,讓整個房裏冷風陣陣浮現,吹冷了她的心,卻也讓蕭墨雅抬起了眼眸,盯著麵前的男子,雙眼一眨一雙晶瑩如水一般的眼淚,瞬間就落在了顏澈的手背之上。明明是剛剛流出的眼淚,卻冰凍了他的肌膚……
“皇上,今生你我不在有緣分,就如手中的香囊。”她忽然搶過來匕首直接劃破了香囊麵料,裏麵幹了的花瓣隨之掉落,硬生生的砸傷了他的心。
“蕭墨雅你好大的膽子。”話說完隻聽見一聲暴怒的聲音終於不受壓抑的喊了起來。
“我是大膽,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膽子,敢當著太後麵殺人,可是我卻沒能手刃了她,否則我定當一刀刀割了她的肉,都不能解除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