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一個圓盤鑲滿了小星鬥。它們盡著自己的力量,把點點滴滴的光芒交織在一塊了;不像陽光那麽刺眼,也不像月光那麽清澈,卻是明亮的。
“小姐,明天就是正式日子了,你看我拿來了什麽?”說著風月兒拿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聞著味道好像是上等的女兒紅與糖醋桂魚。”蕭墨雅的鼻子還真是靈敏,這不剛剛看見風月兒走進來,就知道了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東西。
“小姐的鼻子還真是好使,快嚐嚐看這些都是好東西呢,可花了我不少的銀子呢,今晚我們都要吃的光光哦。”她的玩笑讓蕭墨雅沒有忍住便噗嗤一笑。
“你個鬼靈精,你說的不少是多少?”她怎麽不知道她對錢的概念,隻要是花一文她都會心疼萬分,何況今日一定以兩算了,難怪她會這麽說。
“我會給你更多隻要明天你安然無恙。”蕭墨雅的話剛剛說出來,就聽見風月兒忽然一笑。
“小姐你就不能不要說這麽煞風景的話語嗎?難道這麽好的美酒菜肴你真的要浪費不可嗎?”說著就帶著一絲絲的生氣遞給她了一杯水酒。
“好,今日不說別的,隻說美酒如何?”說著蕭墨雅便接過來風月兒給自己的酒。
“聞著像女兒紅,可是味道卻有些怪異。”蕭墨雅喝著杯子裏的酒,卻讓她感覺到有些不同,不過這些都不影響她此刻的心情。
“小姐你知道嗎?這裏的酒啊,是塵封了五十年的佳釀,所以味道當然會有一絲的不同,放心好了,都是極品。”說著又給蕭墨雅倒了一杯。
“你為何不喝?”蕭墨雅看著她麵前的酒杯裏麵的酒水絲毫沒有動,她才開口詢問。
“月兒不著急,等下月兒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
“跟著我身邊久了,你也學會了賣關子不是,好了,我也不勉強你,既然是你辛苦得來的酒水,我喝酒是了。”說著不等風月兒給她倒滿,她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酒在心裏有惆悵的時候,是怎麽喝都不會醉的,一如飲用的是白水一般,而近日的蕭墨雅也是這樣的感覺。
“小姐酒還好喝嗎?”風月兒詢問著她,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水,思緒卻在慢慢的蔓延。
“月兒明日的事情你不必跟著我,我已經告訴了慕容姐姐,給你安排好了去處,所以你的以後就不必在跟著我這個廢棄之人了。”她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麵前的風月兒,似乎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一般。
“小姐這些事情你是什麽時候決定的,你不是說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不理月兒的嗎?怎麽這就要不要我了嗎?”她的詢問讓蕭墨雅端起了酒杯,對著窗外淡淡的銀白色月光就喝了起來,微熱的酒水入了身體裏,感受著那份火熱,她的心已經沒有了溫度,她隻想早日解決這所有的惆悵,不想讓自己的心思在持續下去,如果能活當然是最好,可是如今的一切她都已經交代好了,她已經沒有了遺憾。
“月兒聽我說,明天我走後,在床底下有一個賬本,你交給狐狸,裏麵的東西夠你們生活無憂一輩子,其餘多出來的就給我的娘親與幼弟,讓她們過上平常人的生活,其餘的事情都不必理會,如果可以你要替我殺一個人,我一輩子都想殺的人。現在我不能說,不過都在信裏交代的妥了。”她原來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小姐今日你說的隻管喝酒,不問其他,難道你忘記了嗎?或許月兒應該陪著你不醉不歸才是。”說著也拿過來一個酒杯倒滿酒水就與她喝了起來,冷宮裏一旁的另一位落寞的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的月光不在說話.……
那一幕猶如夢魘一般,讓她無法忘懷。
一杯一杯的下肚,讓蕭墨雅的臉頰慢慢的變紅,可是僅僅喝了一壺之後,她竟然感覺到頭暈不已。
“月兒我醉了,你扶我去休息吧,看來我的酒量都退步了。”她欲拒還迎的模樣如果被男人看見了,那還真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好的小姐床榻已經鋪好了,小姐先休息吧,我收拾一下也睡覺去。”她隻是點了點頭,便合上了眼眸。
風月兒冷靜的坐在床頭,感受著她的困意襲來,其實她知道這個酒裏她已經下好了藥,讓她在明天的時候會吐血而亡,她不想她走的痛苦,更不想讓她有任何的擔憂,她看著自己懷裏的匕首,如果在必要的時候,她也會給自己一個幹脆,因為她不會落人把柄。
可是思緒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聽見門外麵傳來了聲音。
輕輕的扣了三聲,風月兒在一次確定了蕭墨雅已經熟睡之後,便輕輕的走了出去。
“事情已經辦妥了嗎?”顏慕璃悄然無聲的來到了她的麵前,他與風月兒早已經計劃好了,她這邊下藥,那邊他也做著準備。
“王爺盡管放心就是,事情已經辦妥了,明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小姐登城門的時候就會發作,不過王爺如果可以請聽月兒一句勸,如果可以還是去城門外動手,畢竟你在城門口動手,這樣過於招搖,勝算還不大。”她的話讓顏慕璃微微閉上了眼眸,忽然間想起了如夢與她說的話竟然如此的想象。
一時之間他並沒有說話。
而風月兒又接著說了起來。
“如果王爺信的過奴婢,那麽就請為小姐考慮一下,在怎麽說她都是皇上的妃嬪,王爺這麽做就不怕皇上傷心嗎?”
“放肆,這樣的話語不許你再次說出來,她永遠都是聖潔無暇的女子,在本王的心裏,她永遠幹淨如暇,不管任何時候她永遠都是最美的。”
他的怒氣讓風月兒蹲下了身子,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如此最好,最起碼王爺此刻的怒氣證明了對小姐的真心,月兒拚勁全力也會保全小姐。”她的話讓顏慕璃略有吃驚的轉過身子,看著蹲在地麵上的人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裏對她卻多了另外一份的印象。
“你起來吧,本王知道你忠心,可是這件事情勝算的確不大,如果皇上真的派兵出巡,那麽即使是一個屍體,都會被送去東賀的,如果真的如此,我會帶領我的部隊衝上去。到時候你帶領她離開便可,其餘的一切都不要問,出了城一直走,哪裏會有一輛馬車,帶你們去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得到你們的地方,好生的生活,好好照顧她。”
他的話讓風月兒點了點頭。
“奴婢記得了,王爺深夜了,皇宮不必久留,要不王爺還是回去吧,這裏有月兒就好。”她知道雖然是冷宮裏沒有人知道自己做著什麽,可是有的人還活著,活著就是對她的威脅。
“好。”說著顏慕璃又忽然離去,風月兒看著冷宮裏的一切,她知道隻要是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帶著蕭墨雅一起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風月兒走進來的時候,聽著蕭墨雅呼吸均與的鼾聲,讓她凍得有些發紅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來。
這些已經足夠。
想著這些,她簡單的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東西,她倒掉了壺裏剩餘的酒水便躺在了蕭墨雅的身邊,漸漸的閉上了眼眸。
顏澈手裏拿著那顆小小的黑色藥丸,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麵前的孫子明,濃密的眉頭帶著一絲糾結而開了口。
“你確定這個真的沒有問題嗎?”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的不確定,讓人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在裏麵,可是他的嘴角處卻浮現出來一絲淒涼。
“皇上這個藥丸臣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個卻是最成功的一個。”孫子明實打實的話語讓顏澈一下子就握住了那個小小的黑色。
“既然這樣,這個東西堅決不能用,朕不能用生命去做著試驗品。今天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你出去吧。”說著大手一揮,便讓他走了出去。
“微臣告退。”說著便走了出去,很快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他單腿跪在地麵上,原來這個人便是趙無忌大將軍,更是皇上貼心將軍,一些事情都是他參與的。所以這次的事情一定少不了他的參加,或許有他的參加,顏澈的心裏才會多一絲安慰。
“事情都辦好了嗎?”顏澈背對著他的臉他的眼眸盯著牆麵上而看著,並沒有說其他的。
“皇上放心吧,所有的布置都已經安排好了,絕對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就算一個飛鳥飛過,都不會讓它活著飛走。”他的保證讓顏澈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不過在說完話的時候,卻露出了一絲歎氣,似乎這樣的部署雖然滿意,卻在心裏某個地方有一絲疼痛劃過。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臣先下去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部署。”
“退下吧。”說著顏澈轉過身子看著他一襲盔甲的模樣離開,他似乎想到了一個人的臉,是那麽真實的呈現在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