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醒來之對鏡花黃
漸漸的睜開了眼眸,看著自己的床榻上風月兒已經醒了過來,蕭墨雅慵懶的靠在自己的床頭上,看著忙乎的風月兒而沉默著不語。或許此刻的心裏有著千言萬語,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蕭墨雅卻一句話都不想說出來。
“小姐你醒了,昨晚你醉的好厲害呢。”她的溫柔讓蕭墨雅微微一笑。
“人生難得幾回醉,適當一醉當真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扶我起來吧,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說著她便走了下來,身子似乎還沒有適應醉酒後的狀態,不過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看樣子有的時候,酒還真不能多喝。
“小姐等下就有人來給小姐梳妝,月兒先給小姐打水洗漱吧,而且奴婢熬了粥,小姐喝一點,對胃舒服一些。”蕭墨雅點了點頭。
“好啊,這樣路上走起來也不累,不至於我走了一生,卻是一個餓死鬼。”她說著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笑容,讓風月兒卻搖了搖頭。
“小姐這樣的早晨就說著如此不吉利的事情,趕緊呸呸。”說著就往一邊走去。
蕭墨雅聽著她的話,雖然是安慰自己的,但是還是按照她說的安靜的喝了粥。一口口香甜的暖粥進了身體裏還真是異常的舒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身體裏,卻感覺有一絲絲暖暖的感覺在上下流淌著,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忽然之間浮現在心頭上,讓蕭墨雅感覺到一絲不自在。
不過此刻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她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牽掛,當風月兒告訴自己沈狐傳來的一切,她忽然之間對皇上的恨意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麽來。
可能她的骨子,她的心裏就恨不起來他,不管他做了什麽,可是父親這筆賬,她算是記下了,即使不恨,她也會討回來,隻是為了一個公道。
很快她便聽見有人來到了冷宮,一群資曆高的嬤嬤與太監,她知道自己的時辰不多了,她拿著匕首,便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寢衣裏。
“貴和公主金安,奴婢等人是來給公主梳妝的。”
“好。”說著蕭墨雅便坐好在了椅子上,不在說著,看著她們幾個人上下的忙活著,而她能做的隻有等待著時間的來臨與死亡的臨近。
“貴和公主這樣精致的麵容奴才還是第一次看見過呢。”一個老嬤嬤討好的話語,讓另一個嬤嬤忽然伸出手偷偷的拽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示意著她閉嘴,否則說多了,就是禍從口出了。
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便低著頭不在說話,隻是加快了手指上上的動作。
皇上賞賜的首飾,今天他們又送來了一些,都是一些極其昂貴的物件,可是蕭墨雅卻真的不喜歡這些華美的東西,她始終都是喜歡玉器與羊脂玉那樣的物件,她覺得玉是有靈性的東西,可以感受著佩戴人的心境。
可是皇上卻要給她戴上自己不喜歡的金銀,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能顯示出皇家的尊貴與奢華。
或許從一開她就與皇家格格不入。
想到這些她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絲不真實,是那麽的虛假,一支支做工精美的簪子被掛在了頭發之上,感受著那份來自頭上的力量,感受著那份壓抑,何嚐不是來自心裏的?
一個嬤嬤取過一隻紅寶石的水滴耳環準備為她待在耳朵上,可是蕭墨雅卻搖了搖頭。
“嬤嬤這個就不要帶了吧,還是帶那個翠玉的耳環好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嬤嬤剛剛要點頭,那個似乎年長一點的嬤嬤卻搶先了口。
“公主出嫁的規格都是先皇定好的,所以奴婢們也不敢私自就替換其中的東西,還請公主見諒。”不過她的話剛剛說出來就看見蕭墨雅忽然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直接對著銅鏡就砸了起來。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碎片,讓剛才說著話的嬤嬤與其他的人齊刷刷的跪在了地麵上。
生怕自己就是蕭墨雅手裏的那個茶壺。
“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何來你們一群奴婢說的算的,別總拿先皇的名號壓製我,我告訴你們,我不高興讓你們全部陪葬。”她忽然嚴厲的模樣就連風月兒都微微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送來了方巾到蕭墨雅的手裏。
“小姐擦擦手。”說著便走到了蕭墨雅的麵前,拿出方巾遞給蕭墨雅的那一刻,她清幽的歎了一口氣。
“小姐何須和她們一般見識,別氣壞了身子。”說完話她便轉過來身子,便對著麵前前依舊跪著的嬤嬤太監就開了口。
“你們竟然還忤逆公主真是好大的膽子呢。皇上的金牌在此,我看你們還敢放肆不成,公主想怎樣就怎樣,無需你們多言。”說著便把那日蕭墨雅從翠兒哪裏得到的金牌拿到了她們的麵前。
不過隻是稍微的一晃而過就放入了自己的懷裏。
“奴婢知道錯了,還望公主贖罪。”為了不耽誤時辰,她還是讓她們為自己梳妝起開,經曆過了剛才的事情,她們的態度還真是收斂了許多,其實蕭墨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嬤嬤為什麽會如此的囂張,無非是太後給她們交代了話題,否則她們怎麽對自己如此的放肆。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主,雖然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有些晚了,但是她知道如此在這一刻依舊被她給壓製著,自己這輩子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這裏了。
她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現卻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
她一襲大紅色的長尾長裙托在地麵上,她輕輕一轉身,那份雍容華貴在她精致的麵容上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小姐,翠貴人也來了。”今日的冷宮還真是熱鬧非凡啊,風月兒的話剛剛說完,就看見翠兒的身子已經探了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我與貴和公主有話要說。”說著打發掉了身邊的人,不過蕭墨雅看見她走進來的時候,嘴角上卻浮現出了一絲暖意。
“翠兒你終究還是來了,自古和親的公主女子都自己獨自離去,而我今日竟然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還真是有些沒有想到。”說著蕭墨雅就拿起桌上的羊脂玉手鐲套在了自己的手腕處。
“小姐翠兒說過,不管怎樣都會來陪著你,我已經和皇上求了旨意,讓我為小姐撒花。”
“你這樣做不合身份。”蕭墨雅直接就拒絕了她的要求,不過她的拒絕卻讓翠兒的臉色更加堅定起來。
“小姐,翠兒永遠都是您府上的一個丫頭,更是你的貼身陪嫁丫頭,放心吧小姐今日你走後,翠兒也不會獨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翠兒當這個貴人就是為了保護小姐,如果失去小姐,那麽翠兒還不如死去來的痛快,就連毒藥翠兒都備下了。”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紙包。
風月兒以為她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便從她的掌心裏拿過來那個小紙包,結果剛剛打開就發現裏麵是砒霜。
“你這樣做對的起當初我救你回來嗎?”蕭墨雅看著她的樣子,從來沒有絕對自己的這件事情,竟然會讓她報著必死的決心,想到這裏,就為這她的愚昧而心痛,雖然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但是蕭墨雅有理由相信,她絕對是有自己的苦衷。
“沒有小姐,翠兒也毫無可戀。”
“你起來吧,好好的活著,我不會想不開,我會有一天從新回到這裏接你離開。”她的話讓翠兒似乎來了精神。
“小姐說的是真的嗎?小姐沒有騙翠兒對不對?”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絲的可憐,讓風月兒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
“翠貴人你能不哭了嗎?這樣的日子被你的眼淚都給擾亂了。”本來她們就是比較好的朋友,不過是因為翠兒忽然之間成為了皇上的妃子,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才會有了轉折,如今看著她的模樣,她便說出來了這樣的話語。
“好好,我答應小姐,你看我這愛哭的毛病還真是不好改。”說著便站了起來,不過風月兒卻直接把她剛才拿出來的那包砒霜扔進了火爐裏。
看著一切都已經打點妥當,蕭墨雅低著嗓音問了風月兒一句。
“月兒我交代你的東西你都放好了沒有?那是比我命還重要的東西,你不可如此兒戲。”
“小姐你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小姐放心,月兒用生命保證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是一個故事。”
“走吧,這樣的地方不待也罷。”說著毫無留戀的看了一眼自己住過的地方,細想起來這裏怎麽都好過自己上輩子住過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