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發狀況
餐廳裏,他拿著玫瑰花遞向她:“葉韓小汐小姐,從今天開始,我要正式追求你……”
公寓門口,淡淡燈光下,一人一狗,一飯盒一玫瑰花,還有他唇角噙著的一抹笑意……
她,真的要徹底失去他了?!
“不,阿言,救我……”眼前一片黑,閉了眼,晶瑩無助的淚水滾滾而出,她絕望的喊出心底深處一直藏著的那人名字。
下一刻——
“放了她……”聽起來極為冷酷低沉的男聲,明明聲音不是很大,可聽在她耳裏,卻是清晰極了。
她這人,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才讓她在臨受辱前出現了這樣的幻聽。
可是,既然是幻聽,為什麽上一刻還在她身上肆意遊走的黑手都一一撤了回去?
她竟然一下子得了自由。
她驚異地看向門口。
沒想到,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真如天神般降臨在這房間。
此刻,他一條胳膊緊緊勒住了那陰柔男的脖子,一手執一鋒利涼薄刀片抵在那堂主勃頸處的大動脈上。
“郎言?”冷戾氣息十足的男子身軀的貼近,讓陰柔男不由繃緊了身子,皺起眉頭,臉上帶著抹不可思議。
他,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
“讓你的人老實待著,不準動……”再次緊了緊抵在陰柔男脖頸處的刃片,男子低喝道。
一股刺疼傳來,陰柔男隻得朝床旁一直僵立原地的幾名下屬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動。
幾名下屬原本就被突發狀況搞蒙了,現在仍然是一副呆楞楞的模樣。
“過來。”男人暗沉幽黑的瞳仁閃著幽深不明的光,注視著床上呆怔怔的女子喊了一聲。
“額……”韓小汐這才反應過來,快速整理好身上衣服,便下床朝門口而立的男人奔去。
拿著刀片抵著陰柔男的正是郎言。
原來,他下了飛機,聽著阿肯的匯報,就直接飛車來到“慢吧”。
隻是這金蛇堂所處地方比較隱蔽,阿肯他們雖然比他早來到“慢吧”,卻是一直找不到進入這金蛇堂的機關。
郎言卻憑著敏銳的觀察力和洞察力,很快發現了此處,於是便孤身一人闖進金蛇堂,赤手空拳先解決了門外廊道裏的幾名守衛,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這廳堂,第一時間先擒住這金蛇堂堂主。
幾名金蛇堂的下屬虎視眈眈地看著韓小汐奔到郎言身旁,看著他對女子露出安撫性的淡淡笑意,他們因為有所忌憚,而沒有任何行動。
可站在房間另一個角落裏,扛著攝像機的那名下屬,卻在這時行動了。
他突然扔下攝像機,從腰間飛速拔出手槍來,趁著郎言分神之際,朝著他身上就是“砰”的一槍。
隻是,跑來的韓小汐,卻在瞬間遮住那如長了眼睛的子彈。
“不要……”一道驚呼,郎言拿著刀片的手用力一個劃動,隨即抱著韓小汐的身子一個極速旋轉。
陰柔男子頎長身軀瞬間撲倒在地,他瞪著大大的眼珠子,不甘瞪視著天花板,脖頸處,有刺目的血紅源源不斷湧出……“郎、瑾、言……”
“堂主……”
“堂主……”
一片混亂中,郎言強忍著背後的劇痛,擁著韓小汐快速往客廳退去。
開槍的手下看著仆倒在地的堂主和地板上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紅,他震駭得僵住了身子,半天動彈不得。
“快,快撥911……”一名蹲著察看自家堂主傷情的下屬揚臉朝一旁驚慌失措的黑人下屬悲憤吼道。
郎言擁著韓小汐走出大廳,退出房間,來到廊道,他實在是撐不住了,這一路上都有血滴滴滴答答的往地板滴落……
現在,他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頭暈目眩。
“郎言,撐住,你要撐住啊……”韓小汐從他懷裏抽身而出,轉而一邊伸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一邊天真地企圖用自己的手掌堵住他後背流血的傷口。
“我,沒事,小……小汐……快走……不要……不要……管我……”郎言一邊吃力地說著,一邊用盡全身力氣,伸手去推身邊女子,他是想讓她一人趕快離開這多事之地。
現在,金蛇堂的堂主突然受重傷倒地,金蛇堂的那些下屬因為亂了方寸,才沒有追來。若他們中有醒悟過來的,追出來為他們堂主報仇,那他,就真的無力護她了,所以,他才那麽急切的想要她趕快離開。
“不,郎言,我不會留你一人逃命,你堅持住,我一定送你去醫院。”韓小汐大慟,她扶著男子高大身軀,把他逐漸站不穩的身子朝自己肩上帶去,她要憑借自己力量把他帶出這危險之地。
“小……小汐……你……原諒我……我了……”麽?郎言心潮澎湃,大腦一股狂喜襲來,隻是“嗎”字還沒出口,中槍以後的虛弱加上猝然而來的狂喜衝擊,竟使得他頭一歪,暈了過去。
“郎言……郎言……”韓小汐感覺到他沉重的身軀再也無半分力氣,頭顱竟然歪倒在她肩膀上,禁不住焦急萬分地喊他。
這時,廊道裏忽然響起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她一驚,抬頭,看清郎來人,蒼白虛弱的小臉上露出大喜:“阿肯……”
迎麵而來一對人馬,人群中那領頭走在最前麵,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不是阿肯還能是誰?
“老板……”阿肯率先看到靠在韓小汐懷裏耷拉著頭顱的男人,臉色大變,箭步衝了過來。
“老板……”
“老板……”一群屬下圍了過來。
韓小汐心頭一鬆,頓覺喉嚨口一抹腥甜上湧,眼前一黑,她竟然也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入目是一片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壁,還有雪白的被罩床單……
她這是在哪兒?醫院嗎?
“郎言……”困惑中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然從床上坐起,驚叫一聲。
“葉小姐快躺下,老板他已脫離了危險,你不用擔心。”坐在病床旁看護她的阿肯,伸臂按住了她那隻正在打點滴的手。
把她和老板送來醫院後,老板被送進急救室,而她經過一番檢查後,卻發現動了胎氣,竟有流產的征兆,故此她才會躺在病床上打點滴。
當然,這些,阿肯是不打算讓她和郎言知道的。
“不,阿肯,讓我看看郎言。”不親自看他一眼,她怎能心安?
一掀被子,她打算什麽也不管不顧的下地。
阿肯見她如此堅持,急忙拔掉針管,大手按在她手背上的針眼處好大一會,估摸著不會再出血,才鬆開了她的手,順勢扣著她雙臂,扶著她慢慢下了地:“好了,葉小姐,老板就在右側的病房,我陪你去。”
右側病房裏,韓小汐甩開阿肯的攙扶,走進去時,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郎言。
他也在打點滴,有兩名黑衣男守在病床旁,看到她進來,他們很識趣地離開,給她留出空間。
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血色的英氣臉龐,薄唇緊抿,透出幹澀的灰白,韓小汐再也沒忍住,哆嗦著步子困難走到床邊,再緩緩坐在床頭,她抓起了男子那隻沒有打點滴的大手,把它貼在自己一側的臉頰上,讓它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頰,唇瓣哆嗦了半天,想要說些什麽,卻不料,還沒開口,大滴大滴的淚珠就從眼眶裏滾滾而出,濕了她的臉頰,也濕了他的手掌。
“葉小姐,別太傷心,子彈已經取出,老板隻是暫時昏睡而已,再過幾個小時,就會醒來。倒是你,要注意身體……”阿肯的話隻能點到為止。
原來郎言是背後中彈,但由於正好是擦著心葉邊緣而過,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在送往急救室後,不僅要給他取子彈,還要給他體內輸入大量新鮮血液。另外,由於中彈部位特殊,這個平日裏看似小小的手術卻又增加了更多風險,以至於他在手術台上又多等了個把鍾頭,才有醫生敢給他做手術,也因此,麻醉的時間稍長,幾乎是全身麻醉。
“嗯,阿肯,你說的對,我不能這麽傷心,我要好好等他醒來。”小腹處輕微的不適讓她驟然想起了自己肚子裏還有一顆小豆芽。雖然現在,他還不能動,甚至你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是如果她太過傷心,那兒也會一抽一抽的疼……
不行,她一定要保護好肚裏的胎兒,那可是她和他的未來寶寶啊!
這麽想著,她終於克製住了心痛情緒,把男子的大手悄悄放下,然後昂臉努力的吸吸鼻子。
再轉身,她便向身後站著的阿肯努力擠出一個笑臉:“阿肯,你帶著兄弟們出去吧,我來看護他。”
“可是,葉小姐,你自己……”
“阿肯,我沒事。但如果你不讓我留在這兒,我可能就會……”她說著就擠出了幾滴淚。
“呃,別這樣,葉小姐,那我帶他們先出去了,你要節哀順變,注意身體,就算是為了老板。”阿肯臨走時是囑咐再囑咐。
雖然還沒有證實她肚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可看這情形,多半應該是老板的。所以,他才那麽關心她的身體。
“嗯,阿肯,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如果我真有什麽不適,會按響床頭鈴聲的。”
阿肯終於帶著那兩名手下走了出去。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時,韓小汐忍不住掀開被子,在男人身邊躺了下來。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夾著消毒藥水的淡淡氣息,耳邊是他平穩均勻的呼吸,韓小汐覺得心裏一下子安定了很多。
再次抓起他的另一隻手,把它放在自己仍然平坦如初的腹部,她低低喃著:“郎言,你感覺到了嗎?這兒已經有了你的寶寶。所以,你要快點醒來,好不好?你醒來我就告訴你寶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