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祭壇攻防
第274章 祭壇攻防
45公裡外，空艇編隊已經下降至距離地面1萬米左右處，前方的戰鬥幾乎在每一名巫醫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他們清楚的掌握著戰場上的所有情況，此時也正為那些詭異無比的先祖祭壇而感到頭疼。
頭疼的目標，自然不是眼前這彈指可破的小城，而是那些更大的城市、甚至各個種族的中心主城所會具備的力量。
多想無益，在黑夜的遮蔽下、在對四方的監視中，空艇編隊開始向下降行，於拉近直線距離的同時、亦在縮減著垂直間距。
及至夜4時44分，空艇編隊距離034城還剩下大約25公里，飛行高度則已經下降到5千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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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方向，15個獵殺組於後續趕至的無裝甲機槍隊之火力協助下，在吃下了突圍混編部隊五分之一的力量后，將其中受庇護民們嚇回了城中；
而猛獁種在失去了大部隊的遮掩后，也在因此迅速增加的傷亡中、無奈的選擇了撤退。
將視線再轉至城東與城西.
18名裝甲兵在辛西婭先前的命令下、從兩個方向突入了城內，且他們的目標相當明確，可以說是完全不管其它因素，徑直的向著祭壇急速靠攏；
區區1.5公里半徑、且內部極度空虛的小城，根本無法遲滯他們的腳步，精靈們僅用了很短一段時間、便翻越內城來到了祭壇之下，然後被一層光幕阻擋住了前路。
這光幕，在共和國的了解中是個像防禦罩一般的東西，但運轉模式卻和黑森林慣用的圖騰裝甲毫無共通之處；
防護罩屬於『能量系』、而非『強化材料系』，且由於其脫胎於、且完全依賴於先祖祭壇才能生效，因而屬於現階段無法被解析的混沌術法體系，可以說先天就和精靈巫醫們屬性相衝。
從功能性上來看，祭壇所激發的護罩也的確很強大，無論是面對傳統的實體攻擊、還是如風刃這般『看似非實體的實體』攻擊、亦或者是共和國尚未掌握的『真·非實體』攻擊，它都有著在一定限度內的防禦能力。
此外，混沌術法中常見的、另巫醫們眼饞的『識別性』，也體現在了護罩的作用過程當中；
其隔絕效果能夠區分內外與敵我，一旦立起后敵方的攻擊進不來、護罩內的攻擊卻可以打出去，是一種相當實用的技術。
不過，像這樣的效果其實並非眼前的這做小城所能夠運用的，這裡的祭壇不具備能在維持護罩的同時、還足以使自身保持進攻的『能量』。
所以在當下，當察覺到敵方那種遠程攻擊、似乎需要較長的緩衝時間后，祭壇上的薩滿們決定收回投注於防禦端的力量、轉而將之用在城北的協助突圍中；
但是，眼下這突如其來的、急速靠近的裝甲兵，卻是短暫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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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護罩亮起時闖入的代價十分高昂，但由於戰士們此行的目的是通過製造威脅、來迫使薩滿們維持住對祭壇的防護，因此並沒有冒險闖入的必要；
而祭壇攏共也就那麼高，裝甲戰士的肩炮又具備著似迫擊炮那般的攻擊軌道，足以從底部將風刃散射彈投射至祭壇之上；
所以，他們接下來只需要在攻擊護罩的過程中、表現出威脅性便好，擅闖反倒無益於完成任務，那僅只是無腦自殺而已；
於是，幾名戰鬥型裝甲的肩炮就開始發揮作用，將一次次的攻擊傾瀉在暗紅色的能量體表面、宣告了自身的存在。
他們的攻擊也的確在一段時間內迫使上方薩滿們陷入了兩難，是專心防禦、還是專註攻擊腳下之敵、亦或者繼續援助北城的突圍者？
但糾結並沒有持續太久，這群自願成為『棄子』的彼之英雄們，在對護罩的攻擊僅持續了數輪時、便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抉擇。
接下來，在精靈們略感佩服的注視中，暗紅色的光芒自空中消散；
很顯然，薩滿們放棄了通過護罩進行自我防禦、轉而選擇去幫助城北主力的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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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東側底部，此時聚集了3組、共計9名裝甲戰士；
而當暗紅色的光芒自他們眼前消散時，其前往出現的則是近百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郁先祖之靈加持味道的猛獁戰士；
從北地諸族的普遍習慣來看，這應當是專門培養的祭壇護衛
此方三個獵殺組的臨時中隊長是名戰鬥型裝甲戰兵，在看到對面那列好陣、堵住了所有前路的強化猛獁戰士后，當即就對麾下隊員們下達命令道，
『上面年輕的老傢伙們看樣子是準備好赴死了偵查裝甲掩護、戰鬥裝甲隨我突進。』
『明白。』
『明白。』
三台戰鬥型在前，防禦方面他們具備更強的裝甲性能，肩兩側配置有發射『風刃開花彈』的肩炮、掌心處有兩具『風神機炮』、臂鎧上方有『風狼機槍』；
此外，身上各個部位還藏匿了大量的隱藏武器刺，只有在需要時才會出現在體表，另還有專屬的周波刃武器，用來在近戰時破甲、殺敵。
六台偵查型裝甲在後，風刃狙擊槍、風刃機槍是他們的遠程主武器，近戰則是周波刃主武器、以及通常被布置於肩、軸、膝等位置的隱藏刺擊件。
此時，三台戰鬥裝甲的肩炮展開了攻擊，但其瞄準的並非眼前之猛獁戰士、而是祭壇上部的平台；
但在其被激發的一瞬間，斜上方六名猛獁戰士鼻部的鏈錘便急速飛出，在半空完成了憑他們的肉體本無法做到的攔截；風刃散射彈因此在空中提前爆開，大量的風刃向著四面八方飛出，下部的兩方『人馬』也受到了波及。
混沌系加持的強大之處得以顯現，猛獁種身上的金屬重鎧顯然被提升了不止一籌的防禦力，以一種近乎無損的模樣渡過了這次攻擊的波及。
『掩護組換狙擊槍，進攻組跟我上！』
裝甲戰兵們單側掌心有風神機炮怒吼，另一側手臂前端、則多出了柄與臂鎧連為一體的震蕩周波刃，並於完成了準備后一同殺向了猛獁戰士陣列。
而此時，強化猛獁戰士們也不甘示弱的同樣開始了衝鋒，且由於仰角問題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在他們前方，不斷有特殊的嘯鳴聲傳出，然後就是一個個面甲被擊破，只數秒間便有十餘名猛獁直接被風刃爆頭；
戰兵們掌心處的風神機炮瘋狂地噴吐著『火焰』，青色的風刃如同死神的鐮刀般、舔舐向由上而下衝鋒的猛獁；
一個個堅實的重盾呈被交錯著豎舉，形成了衝鋒路上的掩護，但它們還是時不時會被砸出縫隙，並因此有幾條生命因此而被收割。
重盾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猛獁們的視線，這給了正克服仰角向上沖的三名戰士機會，他們當機立斷的又發起了一次肩炮攻擊；
這一回，有三發攻擊成功繞過了阻擋者，沿著一條高高的拋物軌道落到了祭壇上方；
而其成效也十分顯著，當下就導致了還在醞釀的紫光直接消失、及至片刻后才再次被生成。
另還有三發則砸在了前片盾手後方，從內向外製造出了空檔，然後又是幾個頭顱被射爆。
但並不願使敵『人』干擾到薩滿施法的祭壇護衛們，此時表現出了強大的決心，並在先祖之魂加持下擁有了兌現這份決心的力量
面前最前方、戰鬥裝甲的距離已經極近，當猛獁們不管不顧的發起衝擊時，那重量便轉化為了實實在在的速度、儘管沿途不斷付出著犧牲，但最終卻是成功迎來了即將短兵相接的時刻。
最前沿，巨大的盾牌脫手向下猛砸、鼻端揮舞著長鏈巨錘緊隨其後；
前者擊打在裝甲上讓其打了一個趔趄，隨之而至的後者、卻結結實實的砸中了目標，將本就被影響的平衡被破壞的更徹底；
立身不穩的中隊長被擊飛，但他身後那兩台戰友卻並未用自己的身體去幫忙阻攔，反倒在短時間內完成位移，一邊讓過中隊長隊友沉重的墜勢、一邊保持著單側掌心風神機炮的攻擊，堅決的站住了自身的位置；
隊伍在前出的戰鬥型裝甲面前凹陷了下去，這一處的猛獁戰士不得不形成了包圍，而其餘戰士則繼續向稍後方的掩護組繼續靠近； 但掩護組卻開始且戰且退，並由於突進組守住了位置，迫使祭壇護衛前後脫節、陣型變散，陷入了顧前還是顧尾的猶疑；
而就是在這樣的猶疑中，前後兩部都遭遇了迎頭痛擊.
在後方，突進組亦是趁著包圍圈的鬆散，在閃避重鎚的同時利用周波刃大殺特殺
外圍是高高豎起的厚實塔盾、內側則是巨錘下的纏鬥，兩名裝甲戰兵背靠背、和這群猛獁開始了貼身肉搏；
周波刃鋒銳無比、肩炮每兩秒就能發出一擊、外加還有從另一隻手心中發出的風神機炮，兩位精靈戰士居然在短時間內，反倒將比他們矮了一頭的猛獁們從內部打的抬不起頭。
但敵方數量太多，糾纏下左手機炮漸漸沒有了精準進行遠程攻擊的空間，但也並未因此沉寂、反而轉入了盲射狀態，用來製造空檔；
運氣好點時，能夠直接命中面甲收割生命，運氣普通了也能像鎚子般轟退一個目標，從而在擠壓與混亂中製造機會。
在前方，掩護組利用扯斷後發生的空隙，一次性造成了可觀的殺傷；
他們能夠警覺的抓住同伴所製造的每一次機會，只要目鏡中捕捉到了一絲可乘之機，便會精準的收割掉一個頭顱；
戰線慢慢被拉開，祭壇護衛們一邊要兼顧被包圍的兩名戰士，一邊還要兼顧不斷方冷槍的裝甲偵察兵；
傷亡漸漸擴大，祭壇護衛追又追不上放風箏的掩護組，因而不得不回援去收縮防線.
此舉固然利用更緊密的空間壓縮了戰士們活動的空間，從而限制住了他們的突進能力，卻也使得掩護組失去了直面的威脅，因而得以更從容不迫的找機會完成爆頭，這又使得祭壇守衛們無法專註的對付那兩名戰士。
包圍網中央，近遠程武器全都在轟鳴，但祭壇護衛隊所穿的本就是城中最優良的鎧甲、又經先祖之靈的強化，早不是等閑風刃就能夠擊破的防護等級，只有高頻周波刃還保持著強大的殺傷力；
所以，精靈戰士們此時依靠遠程武器的動能提供擊退效果，然後靠近戰兵器完成收割。
不過，猛獁被加持下的強壯於此時也顯露無疑，他們的手部因指節的粗短而不利於抓握武器，所以乾脆將重鎧在上肢處的末端設計成了長戰錘，手臂揮舞間便能帶動其龐大的威勢；
『轟』地數聲響，裝甲兵的單臂周波刃同樣殺傷性極大，在千鈞一髮之際側步擠開另一旁的猛獁戰士進行躲避，然後在身高優勢下一刀斬落了進行攻擊的猛獁頭顱；
但其餘三側更多的祭壇守衛者已經包圍而至，裝甲戰士們在數十名猛獁的包圍中被暫時的壓制
雖說周波刃的每次揮舞都能帶走一個敵人，但同樣有太多的攻擊需要格擋，並非他們害怕裝甲被擊碎，而是重武器的『勢』沒辦法用現有的圖騰技術防護，那連續不斷的錘海一旦砸中，猛獁們被加強過的力量很可能當場讓駕駛員的腦子出現眩暈，就比如剛才被擊飛的臨時中隊長那般.
在顧忌中，行動空間始終被壓縮著，好在雙方都是寬站位的大體型戰士，所以近處無法聚集太多的力量、總算還留下了周旋的餘地。
中隊長這時也在倒飛出很遠後於落地前終於調整好了姿態，當他踩至台階平面、腿部關節順勢完成了屈膝蓄力之時，足底的兩台反應倉立刻啟動、神經叢亦控制著液壓關節猛然彈射；
與此同時，肩膀上的『風刃迫擊炮』啟動蓄能、手臂上的風神機炮再次開始怒嚎；
緊接著，裝甲如離弦之箭般朝前沖，並沿著斜面高高躍起、甚至跳過了正在廝殺的敵我雙方，直接來到了更上方處的台階；
落地的瞬間，迫擊炮蓄能結束、並在發出『嗖嗖』兩聲響后朝後面襲去，出其不意的衝擊力為猛獁們製造了相當大的麻煩，幾位戰士當即成為了滾地葫蘆，然後一一被爆了頭顱。
但祭壇守衛至此時已經拖延住了太久時間，在這個檔口，沒有被阻礙的祭壇終於出現了變化，此前一直在進行的某種醞釀有了結果，數輪無形的波動、以祭壇為中心有目的的被放出
第一輪，是一道覆蓋北牆外所有猛獁種的強化光環；
第二輪，是一道覆蓋至北牆外所有精靈個體、並順帶著『照顧』了祭壇東西腳下裝甲戰士的削弱光環；
第三輪，此前射線攻擊前奏那般的紫光開始被醞釀。
削弱落下的瞬間就被裝甲內的圖騰效果所抵消，但身處於所有在場敵方身後的中隊長卻是並不怎麼高興，因為他沒能阻擋住祭壇的力量、終究還是被薩滿們得逞了，這意外著北方的封鎖將更加困難。
『必須儘快打斷光環.那就只有衝上去了。』他如此想到。
可祭壇護衛們實際上還要更生氣，立即就想回身封堵躍后的那台裝甲，可他們的轉身卻給另兩名被包圍的精靈戰士製造了機會；
前後兩次的騷動，在戰士們的身遭造成了短暫的空隙，他們抓住了這個剎那啟動了反應倉，並利用有限的空間完成了起勢；
衝起、『人仰馬翻』、導致陣型出現更大的縫隙，狙擊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內部戰士的攻勢也一發不可收拾；
這高強度的一波衝擊。有效拖延住了想要回防封堵的護衛，中隊長亦在此時全不回頭的迅速向上遠離。
『掩護組注意自身與敵方距離，不要和他們硬鋼，你們兩也是、我先上去了！』
『好，這裡有我們！』
『哈哈！』
快步衝鋒、待反應倉蓄能結束后再次挑起加速，雖說陡直的台階並不方便於上行，但在近乎全無阻礙的情況下，裝甲兵終於看到了台階即將消失的跡象、且耳邊也傳來了『嘰里咕嚕』的念咒聲。
『見鬼的鳥語』
中隊長暗自罵了一句，並控制著蓄能完畢的迫擊炮大仰角攻敵、又一次完成了打斷施法的任務，且從對面也有近乎相同的聲響傳來，似乎東面的隊友也至少有一個戰鬥型裝甲兵完成了突圍。
但就在這時，有耀眼的光從中心處發起、劈啪作響的連成一圈向外擴散，眨眼間便將自身半徑擴大至了數十米，並擊中了邊緣處剛剛露頭的兩位精靈；
高強度的電壓突入了裝甲表層、徑直作用在內部的裝甲兵身上，電流攜帶著的能量讓其體表瞬間焦糊一片；
皮膚在寸寸龜裂、流出的紫色血液亦被蒸發成氣，但中隊長依然強撐著踏步向前走了兩步、真正來到了祭壇平台之上，想要完成中斷光環的使命
然讓，迎面撞來的卻依舊是一大一小兩圈高速外擴的電弧，它們在不到一秒的間隔內、先後擊打在裝甲上；
開戰以來少有的慘叫從精靈口中發出，身體上傳來的痛感、就彷彿被無數根黑棱金尖刺穿心那般強烈.
『咚！』『咚！』
重物墜地聲自東西兩個方向傳來，裝甲內傳來了焦急的詢問聲，
『中隊長？！這是什麼動靜？你怎麼樣了？？』
雷霆的聲音與光芒，可能是戰士們最深刻的記憶，祭壇上方卻傳來了極似的聲音，這讓他們少有的感到不安，併發出了詢問；
但是，聲訊的那一頭卻並未有任何回應傳來被
緊接著，電光消散、紫光升騰，漫天的射線被順利發出，它們衝破了黑暗的阻隔、瞬息間降臨至城北，正中已經短兵交鋒的戰場各處；
缺少了重炮的打斷後，這些射線不再一閃而逝、反倒維持了源源不斷的輸出，一道又一道光芒升起、消失、升起、消失，像是劇場中的熒光燈那般閃爍著。
明天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