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終末與雙王城與『神』(萬)
第275章 終末與雙王城與『神』(萬)
城北,600米的距離終於在填充了大量炮灰后迎來了終點,剩餘的猛獁與外族戰士沖至了精靈們眼前,在極近的距離迫使裝甲們改換為近戰。
諸種族的戰士高矮不一、壯瘦不齊,但此時在發現武器無用后、大多就只剩下了一個動作『爬』;
他們死命的貼在4.5與6.5米兩種裝甲身上,手腳並用的想要拉倒它們巨大的身子,而更多數量的敵方則再不管不顧的繼續前沖、想要乘這個機會跑出封鎖圈。
大多精靈們已經收起了手臂上的遠程武器,除了戰鬥型裝甲的肩炮還在持續轟鳴作響外,各式近戰長兵刃成為了當下最優先的選擇;
另還有少部分則脫離了接觸、一個勁朝那正向著更遠處突圍者們追趕,他們手中的機槍、機炮可沒有停止,此時也從後方射殺了大批逃脫者;
數台戰鬥型裝甲原地起跳,冒著反應倉損壞的風險、在短時間內強制將之啟動數次,然後再次封堵在了最前方,又一次發出了收割生命的冷焰;
三聲爆響從戰場中部、在被糾纏住的那些裝甲周遭發起,填充了起爆木蕊心的金屬炮彈砸落,並在內部木蕊爆開后、形成向左右前三方衝擊的彈片雨,於短時間內製造了大片被斷肢血肉填充的『空地』;
『嗡嗡嗡~』
一個由外族戰士堆成的『塔』從內部四分五裂,烏戈斯塔駕駛者自己的戰鬥型裝甲、握著一柄等身高的雙頭長槍自其內衝出;
長槍兩邊的刃部各有2米長,其最外延此時正在內部堆疊之圖騰的帶動下,以他自身巨大的體能消耗為代價發出了高頻次的振動,並像是切黃油般清掃了周遭一切之敵;
而更遠些地方的敵『人』,也在先前的彈片衝擊中暫時消亡,於是烏戈斯塔身遭驟然一清、眼前突然一空,當即轉身、準備躍至兵鋒處繼續阻擊
反應倉啟動、屈膝跳起,即便沒有事先進行助跑、他這一跳也足有十多米之高;
可正當烏戈斯塔躍至最高點、即將畫弧落地完成攔擊時,又一次削弱光環作用在了身上.
裝甲的凈化功能瞬間啟動,但還未待其將所有的負面效果剔除,那剛才見過的射線便再次襲來、完全不給反應時間的的正中於甲背;
這一回紫光的數目少了很多、能量密度高了很多,僅一擊之下就穿透了裝甲層、、造成十數厘米的深孔;
這樣的攻擊在接下來又反覆出現了三次,導致裝甲在防護性、功能性上被削弱一大截。
『增員即將趕至,不計消耗的啟動自愈能力。』
精靈們執行了辛西婭的指令,在中心祭台或許因能量問題而稍稍沉寂的當下,大量的體能從植入體內抽離、被輸送至裝甲核心體中,它們被轉化為更高效的能量,然後支撐著裝甲完成了緊急的修復。
『咚!』
射線武器並不具備動能,所以烏戈斯塔的行動軌跡並沒有發生改變,他依舊從半空落向了此前所預定的位置。
雙頭槍被扎入眼前的地面且於離手的同時失效,轉而是肩炮、機槍、機炮又一次開始轟鳴,準備再次給予敵方密集的攔截;
但己方的數目處於嚴重的劣勢,而敵方不但數量眾多、形成了沖勢、且其中猛獁種們先前又憑空強大了一截.
當這些身披重甲的猛獁戰士們,帶著厚重的塔盾衝鋒在前之時,每一次的遠程攻擊都比先前要低效了許多。
『必須嚇住他們,我得上去衝上一衝。』
拔出身前的雙刃槍再次啟動圖騰,在來自後方的掩護風刃網中,烏戈斯塔開始了反向突進;
躍起、砸落、咆哮出聲,聲浪以他為中心向著四方擴散,其中帶著衝擊、帶著圖騰所附加的一層微弱震懾效果,於落地的當下便振飛了數名雜兵
此後,烏戈斯塔倒提長刃向前,每一步都比上一步快了很多,直至完全提速衝鋒后、在沿途帶起了一路的殘肢斷臂。
他此時刻意的繞過猛獁集群,只挑著外族集中的區域一頓猛干、轉瞬間就殺了一個血肉橫飛,這種殺戮比遠程攻擊來的更直觀、更震撼,給敵方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圖騰的震懾效果在這個過程中被放大,他所直面的這一區域中,外族戰士集群再次有了潰散的跡象。
「逃跑者死!」
猛獁種用弩箭、以及聲音中的威勢,想要再次遏制住這股風氣,但這回烏戈斯塔的目光卻順著聲音轉向了那邊,然後毫不猶豫的朝猛獁督戰者躍去。
反應倉啟動、戰士高高躍起,他無視間隔中大群的外族戰士,徑直落在了猛獁小隊中央。
落地之前,雙側肩炮率先完成了一次攻擊,將那十數頭猛獁的陣型衝擊的一陣鬆散,且對最內圍的幾名強壯戰士造成了破甲效果;
慘叫聲中,溫熱的紅色血液從鎧甲縫隙間激射而出,但還未待受傷的猛獁戰士們作出應對,一台比他們還高了大約半米的裝甲就砸落在地;
然後,一陣急促的嗡鳴聲響起,數顆大好頭顱在血液衝擊下被高高拋起.
雙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揮舞成一片,期間還夾雜著提膝、鞭踢,於周波刃沒能顧及到的方向上,形成了層層應接不暇的連續打擊。
儘管在光環效果中被強化了一波,但畢竟沒有祭壇守衛者那麼密集的隊伍、本身的素質也不如前者那般強大,因而十數個猛獁以極快的速度接連倒地,最後僅有一名精英戰士勉強躲過了這一連串的攻擊,在此番戰鬥中存活了下來;
但他臉色已經難看至極,在此前的阻擋中金屬重盾已經被破碎,而身上的重鎧、肯定也抵擋不住對方那發著怪異聲音的武器;
但沒有辦法,這時候除了『沖』以外、猛獁戰士近乎沒有任何其餘的選擇,四方可還有雜兵在驚恐中注視著呢.
於是,這猛獁怒喝一聲、抬起手部雙錘向前踏步,同時長鼻還在高速的甩動、為其末端的鏈錘積蓄著更大的勢能。
而烏戈斯塔這邊,肩炮在蓄能、足底反應倉還在緩衝,掌心的機炮則被周波刃長柄所封堵;
手臂上的機槍也沒有辦法在這短距離中,立刻完成對被強化之敵的破甲與殺敵,於是大開大合的近戰成為了近乎唯一的選擇。
但他並不擔心結局,自己的力量本就與猛獁不相上下,身上的裝甲還進一步的將之拔高、並填補了體重方面的劣勢;
所以,近戰而已、誰又怕誰呢?
他靜默的迎面接下了一擊,用周波刃輕鬆切斷長錘、隨即漩身切入;
自身超強的敏捷,在裝甲的拖累下依舊比對手強出一大截,烏戈斯塔眨眼間突至猛獁身側,並於硬生生忍下了背後傳來的鏈錘砸擊后,當即奉上了一記兇狠的側肘;
鋒銳的鋼木自肘前端突兀伸出、筆直的刺向了敵方頭顱,在圖騰的加持下,肘刺擁有了持續一瞬的超高鋒銳性,並在自身大力的支撐下,像是切肉般完成了破甲、深深的刺入到目標那抬起阻擋的小臂之中;
攻擊至此時還不算完,另一隻手早已蓄勢待發,在揮肘的同時順著腰身的旋轉畫弧,並通過伸臂的動作、使之在更短的時間內走完了整個攻擊距離;
『噗嗤!』
周波刃的先端斜向下刺入了頭盔,並在其內部爆開了一蓬紅白,隨後腰部順勢強硬下壓,使刃頭從猛獁戰士的面甲中徑直鑽出;
臂膀向內外兩側扭動,破口處兩端因之大開,小臂再向外一甩、敵方半個頭顱被乾脆的切下,接著便有有白花花的東西帶著血絲淌出,其後他回收了肘部尖刺、致使失去了外部支撐的猛獁戰士轟然倒地。
這似是個比較有名的戰士,當他倒下的那一刻,周圍本就心驚膽寒的外族庇護民們,從心底生出了更大的恐懼;
他們當下轉身就逃,而烏戈斯塔則不遠不近的始終綴在身後,每每碰到想要阻攔逃跑者的猛獁戰士、就衝上去展開一陣殺戮;
漸漸地,突圍的勢頭在局部被減緩
此間形勢的變化,為辛西婭提供了新的思路,於是在她的指示下,更多的精靈戰士們開啟了此種戰法,一個又一個戰鬥型裝甲選擇反向突入敵陣;
他們此番沖陣,每每都會先在弱族中掀起一輪腥風血雨,使之膽寒后再壓迫他們潰散;
沿途,又通過截殺那些猛獁種、為混亂的軍心更添上一把柴火.
於是,潰散自局部蔓延開來,帶動著越來越多的知情者、不知情者們形成反向的潮水,一路朝著城市的方向止不住的潰退。
而眼見著大勢已去,猛獁戰士們也不願意在失去了掩護的狀況下、獨自硬鋼偵查裝甲的彈幕雨,所以在無奈中也被步步壓回了城市。
僅只是數燈分后,裝甲戰士們不但完成了對這一波大潮的封堵,還一路有反攻入城的趨勢;
不過,中心祭壇似乎也於此時恢復了再戰之力,一波射線的狙擊、幾輪火球的衝擊,將想要順勢入城的裝甲戰士們逼退,但精靈們還是在城外百米處站住了腳、形成了更為堅實的防守陣線。
戰鬥發生於夜晚無有日光的環境中,所以這場封鎖戰雖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對此方體能的消耗卻是巨大的;
現在,一個個戰士們其實已經累的不行,尤其是其中駕駛著戰鬥型裝甲的戰兵們,強大的近遠程火力可都是用自身體力換來的;
在這樣的消耗下,他們的身體早就接近了極限.
但沒有誰因此而感到彷徨,也並沒有畏手畏腳的去擔憂敵方是否會組織起第二次大突圍,反而像是勝利已經到手那般、依舊保持著相對輕鬆的心情;
至於說為什麼.
此時已經是夜4時55分,由整整八十餘艘空艇所組成的大型飛行編隊,已經抵達了戰場上空、當下正緩緩降低著高度。
三千米,是一個在白天肉眼清晰可見的高度;
而在夜晚,即便這是個沒有月光的世界、即便這是個星光並不燦爛的世界,可一部分能夜視的種族卻依舊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天空上那層層疊疊、佔據了龐大空域的飛艇群。
祭壇,城主、薩滿們舉目眺望向高空,在朦朦朧朧間見到了黑沉沉的影子,並抱著驚疑不定的心緒、將中心祭壇的感知向著那個方向伸去;
然後,他們便『見』到了無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震撼景色
在空中的,是近六千個生命體,其中猛獁型直立物種就有近七百、未知的四足生物更有三千之眾;
更還有八十多個巨型怪物沉浮於數千米的高空,它們不但沒有施加傷害,反倒像是被役使的工具那般,運載著那近四千個體徐徐降落。
氣氛沉凝到了極致,活著回來的諸族戰士們已經近乎於絕望.
時間在流逝,遮天蔽日的黑影終於在空中完全顯露了自己的身形,一個個龐大的空艇讓夜幕變的更加深沉。
在城外的歡呼聲中,一道道繩索自低空飛行的空艇延伸著垂落,一名名看似和先前敵方長的根本不像的生物索降而下;
他們只有3.5米高,一身肌膚雖顯露出怪異的紫色,但起碼鼻子眼睛俱全,而且明顯是會說話的文明生物.
『那我們此前又是在和什麼戰鬥呢?』
這樣的疑問從大多數庇護民心中產生,但猛獁種卻是知情者,他們一早就知曉,先前戰鬥中那一個個看似龐大的怪物其實並非本體,其內部的生物才是一直以來真正的對手。
當然,這些情況對於現在的困境來說於事無補,他們的結局似乎已經成為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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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戰士迅速完成索降,領主狼們緊隨其後的自主躍下,而後是腰間環繞著藤蔓、被分批次送至地面的巨風狼群;
最後,當巫醫們也離開了吊籃時,大部分飛艇都再次回到了高空,準備於五萬米左右的高度等待;
而稍稍有點特殊的,是裝載著地窟狼魔晶的特種空艇,強大的防護性能使之有恃無恐的下降至百米左右的高度,且有數十名乘坐著其餘空艇抵達的巫醫們被藤蔓捲入了其吊籃當中。
空艇內,涅斯塔並不打算再多浪費時間,於大致掃描了一圈現場狀況后,不待交流便下達了第一道攻擊命令。
除他自己之外,所有巫醫都聚集在了地窟狼魔晶周邊,或是貼手、或是隔空、完成了自身魔力的注入;
接著,吊籃前端的孔洞中發出了耀眼的青芒,還不及城內外做出任何的反應,籠罩著內城的防護罩便在一擊之下破碎消失;
隨後,空艇吊籃的前端在涅斯塔控制下,延伸出了十數根藤蔓;
藤蔓越過數百米的距離、從祭壇上、從祭壇下方還零星發生著戰鬥的地方,於眾目睽睽中迅速捲走了十八台裝甲;
他們是先前被派攻擊祭壇的戰士,因潰退發生時沒來的及撤出,所以此前被困在了城中;
此時,其中三名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剩餘十五位也近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起碼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才能恢復。
不遠處,自指揮中心趕至的辛西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一旁的阿加莎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這並不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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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強者,我代表偉大的雙王向您致以最誠摯的問候.但請問,我們雙方之間是否存在什麼誤會?」
耳邊有猛獁語傳來,涅斯塔在經過瞬間的猶豫后沒有選擇回答,而是揮手下達了又一次的攻擊指令
青色的光輝再次閃爍,轉瞬間、中心祭壇處被無端端抹去了一半的高度;
其上,無論是城主、還是碩果僅存的護衛、亦或者猛獁薩滿們,都在此時隨之一同失去了生命氣息
此後,涅斯塔又接連下達了三道命令;
其一,狼群做攻城準備,城內殘存的猛獁種需要由它們親自完成殺戮;
其二,招降庇護民殘部,願從者運回北方高原建城立邦,自此成為本部的附屬勢力;
其三,令狼群根據阿加莎的記錄、藉助它們自己的鼻子,找出半徑五百公里範圍內的己方所留痕迹,並在摧毀後進行替代,且這片領地自此以後便是它們的獵場。
第一道命令實屬無奈,強族是不可能真正臣服的,且局部的仇恨已經成立、殺乾淨才是最好的選擇;
狼群便是執行任務的最好尖刀,且還能順帶著在內城留下更多不顯刻意的痕迹。
第二道命令相對容易一些,這些弱族習慣了隨波逐流、也在此前的戰鬥中膽寒,所以在用猛獁語進行招降后,剩餘一萬數千餘庇護民都在兩股戰戰中帶著歡欣奉上了雙膝;
至於說仇恨?他們已經被殺習慣了,能活著就是最大的渴望當然,前提是施暴者自身要足夠強大才行。
在如此安排下,涅斯塔看著狼群完成了攻城,又看著投降者在五百多精靈戰士的監督中、密密麻麻的擠上空艇;
其後,他仔細叮囑了領主狼們一些要事、讓它們前去抹除蹤跡,自己則帶領著幾名核心巫醫來到了祭壇廢墟。
先祖祭壇一直以來都是重點監視目標,且有賴於北方大陸頻繁的種間戰爭,他們或是從監聽、或是由偵查員的目視中,或多或少的掌握了一些並不算全面的情報;
但真正的『親身體會』,這其實也才只是第二次而已
且不同於角蹄種殘部那弱雞一般的祭壇力量,作為北地前三的猛獁種先祖祭壇,其所具備的能力不可謂不神異;
涅斯塔、以及一眾巫醫們,其實早就想看看這些強族的祭壇,究竟和弱族有什麼區別?但顧忌的東西還是太多,致使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但此回,那隻『蠢鳥』的襲擊、以及之後的一系列巧合,卻是給了眾巫醫們一個說服自己的最佳理由.
『我們是不得不出手.那順道研究一下也很合理吧?』
此時,龐大的祭壇已經被抹去了上部三分之一,當然其也不是全然消失不見,而是轉化為了比泥土還要細緻的沙粒,就像是在城市中心造成了一小片沙漠那般,但在這其中,卻又有一個東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物體在沙粒中極為顯眼,涅斯塔施法吹開了其周遭的沙土,並在蹲下觀察了一番后、初步判斷這是一類金屬;
又在非觸碰情況下用藤蔓測試其強度,並因而發現、這東西按理來說不該在地窟狼魔晶面前,還保持住這麼大的體型。
「您看,這部分沙粒中含有的金色顆粒比較多,會不會原本就是一體的?可惜咱們的探子從來都入不了城,更沒辦法知曉強族、大族先祖祭壇內的布局。」
「先就這樣,把這個大些的帶回去、在從周邊金色顆粒中取走一些樣品,我們不能停留太久。」
涅斯塔說著,控制著藤蔓形變成一個盒子,將先端拿著的那個金色石塊裝了進去。
「明白。」
眼看著最後的事宜整備完畢,剩餘的巫醫們也進入了特種飛艇、並升空與大編隊完成了匯合,其後便一同起航、向著本部回歸而去。
至此,這場起於意外的莫名戰鬥終於告一段落,剩下的便要看猛獁王城那邊究竟作何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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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歷66年2月3日
北大陸中部,坐落著一個被黑森林標記『雙王01號』、在猛獁語中被稱作『雙王城』的巨型城市
此城是猛獁國度的首都,是與北方『鮮血王城』並稱為大陸雙珠的核心城市,在北大陸堪稱舉世聞名;
這裡,王城居於沃土中央,其內集中著雙王共和國百分之五十的猛獁種、百分之七十的強者,還有千萬餘最忠誠、最強大的庇護民種族,分居於四方共計1200萬平方公里內的30餘座衛星城當中,可謂是雙王共和國最核心、最繁華的區域。
這一天,一隊庇護民遊騎兵打破了農忙中喧囂的四野,沿著平坦的『通道』一路疾馳,來到了牆高兩百米有餘的王城之下。
「急報!南方庇護總督區急報!」
城門守軍此時已經看到了遊騎兵隊長手中的信物,急忙下令手下讓開主道、驅散門洞內的行『人』,以便其能夠快速通過。
在抱怨與喝罵聲中,庇護民被驅散、猛獁種被禮請,然後風馳電掣的遊騎兵一路暢通無阻、徑直入城,最終抵達了雄偉至極的雙王堡。
黑森林時間約莫二十個燈分后,這遲了兩個月的『急報』、以及連帶著的其餘物件,終於被送到了猛獁王者手中。
大殿,最高處的台上平行著高坐兩道身影,左側者坐高五米、目測起身後能達到10米,右側者坐高4.3米、起身後預估能有9.5米;
而從大殿此時的態勢來看,他們似乎就是享譽全大陸的猛獁雙王,且送入的信件、與另一個小箱子,此時分別處於他們兩者手中.
雄王用指甲扒拉開對他來說略小了一些的急件,低聲讀出了其中內容,
「天空之王的僕從馬魯阿內、大地之王忠誠的瑪歌莎,向兩位永恆的瑪曼斯首領俯首,並忐忑的奉上這則壞消息.」
「下轄庇護總督區南部,一座庇護城」
低沉的聲音至此戛然而止,雄王強忍著怒意、繼續在心中默讀了下去;
『在疑似沃夫類魔獸的侵襲下毀滅.』 『祭壇內,庇護者雕像被毀、核心消失不見、本族薩滿全員失蹤;』
『內城,近五千瑪曼斯同胞全軍覆沒,外城近四萬庇護民亦是無一倖存。』
「您的僕從已經下令,對城周三百萬瑪曼斯里範圍內的沃夫魔獸展開報復,希望能以此撫慰仁慈雙王悲痛的心;』
『願亡者的意志,能夠在未來於庇護者的國度內永享安眠.』
高台上,空氣變得沉凝、身周有電弧在閃爍,這似是在證明著王者內心此時那極致的憤怒;
高台下,瑪曼斯高層被迫退出數十米開外,在不明所以中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給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瑪歌莎怎麼給我送來了一盒土?」
雌王的指尖夾著一個『小盒子』,此時正疑惑的看著其內、那些偶爾閃著金光的沙粒,當她的話音輔一落下,大殿內沉凝的氣息便被中和,不遠處的核心統治集團們也因此輕鬆了許多。
「盒子給我,這個你自己拿去看。」
雄王怒意未消,指頭一甩將密信丟入雌王懷裡,並順手一抄拿過盒子、用指甲的尖端感受著盒內沙粒的質感;
他明白這是什麼,祭壇的殘渣、以及裂天者雕像最後的痕迹
在雄王查看沙粒之時,雌王亦是看完了信中的內容,但她的性格顯然並沒有前者那般易怒,此時冷靜的開口道,
「喚醒偉大的裂天者,看看究竟是什麼力量,居然膽敢屠殺瑪曼斯的子民、破壞瑪曼斯的祭壇。」
「.好。」
揮退了大殿中的種族高層,兩位王者聯袂前往了祭壇.
在比大殿還要雄偉的巨型祭壇平台上,雙王低頭站立在金色的四足猛獁雕像腳下;
雕像龐大無比,兩位王者的身高雖說俱都在十米左右,但此時,他們的頭頂卻僅只能到達這四足猛獁的腳腕處。
這時,低沉的禱語從他們的口中被誦念.
「偉大的永恆庇護者、天空與大地的裂解者、無盡雷霆的掌控者啊!」
「您忠誠的天空祭司長」
「您誠實的大地祭司長」
「願您從沉眠中蘇醒,請求您指引瑪曼斯未來的方向.」
烏雲匯聚、雷霆閃爍、大地在顫抖,然後有一道宏大而倦怠的聲音自未名處響起,並無端端的進入了兩位王者的腦海,
「是誰!膽敢哦,是美麗艾什莉、是勇武的巴里.」
自然的異象消散於無形,那聲音莫名變的柔和,
「為什麼要喚醒吾?難道是西方那隻長毛怪蘇醒了、還是北方.但時間不對啊。」
「偉大的父親南方有四千同胞被屠殺、您的祭壇亦被毀滅.」雄王在心中做出了回應。
「仁慈的父親我們擔心這是否是敵對者刻意為之,是否有誰在故意拖延您的登神之路?」雌王亦是俯首,於無聲中闡述著自己的理由。
「等等,讓吾看看南方,的確有一座祭壇失去了連接是誰?!」
「這是祭壇被毀滅后留下的沙粒,希望能幫助到您」
雄王拿出盒子,掀開后捧於掌心奉起,只聽『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在耳邊,然後盒子內部跳躍起了雷霆.
「風、撕裂.是法則的力量」
「偉大的父親,敵方真的是預備登神者?」
「不,的確是法則的氣息,但它太純粹了子民應當是不知文明的蠻荒之獸,登神之路還遠未開啟。」
「所以.這並不是某位競爭者的陰謀?」
「常理來論應該是如此,畢竟蠻荒之獸不可能臣服」
「吾已經做出了報復,想必會給它帶來慘痛的代價,你們也要去殺死它的子民,讓它明白吾的祭壇不是蠻獸可以觸碰之物但如果同樣的事情還有第二次,那就再次喚醒吾,吾將賜予你們力量、使你們能捕捉它至王城祭台;」
「吾要親眼看看,究竟是誰膽敢挑釁一位登神者,看看這個蠢貨究竟是真的不懂、還是背後另有指使。」
「好了,去吧吾要繼續沉眠孩子,帶領吾的子民、依照吾的規則日夜祈禱,並收納更多的庇護民.但是,不要讓它們的精神污染了吾的純粹還不到接受外族信仰之時.」
「是的,仁慈(偉大)的父親,大地(天空)祭司長遵從您的指引。」
片刻后一切歸於沉寂,兩位王者的神情也在此時放鬆了很多,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只要裂天者能夠第一個登神,那此方世界就是瑪曼斯種族的囊中之物.
到時候,無論是北方的陰謀詭計、還是西方的強大,都將在絕對的力量與規則面前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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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群山之外,自遠征的空艇編隊回歸、並完成了一系列賞罰之後,時間已經在安靜與祥和中渡過了兩月有餘;
此間,精靈、巨魔、古樹們專心於學習、鍛煉、生產,科研者們則忙於各自手頭上的研究不可自拔;
前往各方的空艇群,亦在新條例的規定下,在五萬米以上的高空行使著自身的使命。
再將視線移至對『戰利品』的處置
膽寒的諸族民眾已經被送至北方高原,此時正在建立新的城邦,而角蹄種們也捏著鼻子接受了這群新的鄰居;
此外,少數幾隻被刻意留下的猛獁種俘虜,則被送到了專門的實驗室中,巫醫們將會接手他們、並展開弱點尋找等諸多方面的研究。
還有更受重視的、在祭壇繳獲的特殊物品們,也都被完成了初步的分析,而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便是那個有拳頭大小的金色金屬;
涅斯塔親手分解了其外殼,而當外面的那層金屬被剝開后,其內里顯現出的、卻是一顆同樣為金色的水滴狀半透明凝固體;
其僅僅只是被握於手中之時,就能夠使抓握著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涅斯塔在這股力量中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雷霆、相對清晰的大地與天空、以及虛幻的死亡與生命等等.
並非是看到,也並非是聽到、聞到,而是一種相當抽象的感覺,他無法用言語進行清晰的表述,只是隱約的察覺到它們各自代表著什麼。
此種發現,讓他、以及其餘知情的巫醫們神情有些凝重.
這之後,涅斯塔立刻派遣巫醫前往外北城,命他們連一粒土都不放過的、徹底重新搜索角蹄種祭壇廢墟,看看己方當年是否遺漏了什麼。
按理說是不應當的,這東西的存在感這麼強烈,不可能會被巫醫們放過.不過,再去看看也沒什麼損失不是么?
而在過去了幾日後,前去的巫醫卻是真的帶著意外發現回返了.
「似是而非啊.」看著眼前這個顏色黯淡的、與034城之戰利品有明顯差距的東西,涅斯塔如是說道。
眼前的,是一個隱約有著金色輝光,但看上去不但黯淡、又十分渾濁的『水滴』;
握上去,涅斯塔嘗試著進行對前者那般的感知,然後十分隱晦的察覺到了一種『沉重』。
「性質是一個性質,但怎麼說呢和034那個比起來,就像是沒有生機一般。」
當他如此表達了自身感受后,其餘幾名也進行了嘗試的巫醫們,也各自說出了想法
「會不會,當真是其中一個還活著、一個已經死亡?我是說它們的主體如果真像議會長所猜想的那般,是兩名在強大過高等魔獸的個體」粗牙面色凝重的表態道。
「神?真是個怪異的發音.但真的存在那樣的東西嗎?高等魔獸都已經那般強大了。」尖牙撓著腦門遲疑的說道,「唉,但前有禱詞引起的猜測,現在又有這麼個玩意兒做佐證,我也開始懷疑了。」
「說道禱詞,諸位還記得北方三強族的核心禱語么?其中猛獁種的關鍵詞」
經過十多年的閉關,艾薩拉的氣息已經十分強大,此時她已經成為了共和國第二位三階個體,此時也若有所思的說道,
「『天空與大地的裂解者』、『雷霆的主宰者』、『永恆的庇護者』,這樣的形容的確稱的上是『神』。」
「還有『雄壯』、『健康』、『繁衍與死亡』,」涅斯塔補充道,「或多或少的,這些概念都在先前的感知中有所體現,但最讓我在意的還是另一點.」
「你是說『當您的領域升起於天上』這一段吧?」艾薩拉總能明白伴侶的想法,此時亦是一語中的。
「的確如此,這是明顯的未來時,雖沒有先例可循但從心理上來論,這裡應當用現在進行時,甚至更進一步、將其發生的時間推到永恆的過去,才更合乎情理吧?」
「所以,你認為這是一種未知的限制?說明禱告所指向的主體,並未真正成為你所說的『神』?」
說話時,粗牙的眼神中透漏著『最好如此』的神情。
「我們可以再樂觀一些,大家瞧瞧猛獁種禱語中的這些個概念,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宏偉,它既然能如此肆無忌憚的爭取這些東西.這說明了什麼?」
指尖敲打著面前的金色『水滴』,涅斯塔故作輕鬆的指引道。
而尖牙則眼前一亮,當即興奮的說道,
「對的!假如我是『神』,即便自己沒有能力掌握它們,也絕不會任由新來者謀取這些重要的概念!所以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這個世界還沒有真正的『神』出現!」
「哈哈~你這個自私鬼,就不能認為是『神』心胸寬廣么?」粗牙神情也放鬆了很多,此時笑著罵道。
「那不正好?連這樣的事情都可以被容忍的話,那我們這小小的精靈族,也必然在『神』的容忍範圍當中,所以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尖牙說的對,兩種可能性都存在但無論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都算是暫時的好消息,大家不要被這事情分去了心神,先做好我們自己應當去做的。」
「明白,議會長說的在理.不過,關於『神』的猜測無論真實與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擾,我提議暫時限制其傳播範圍。」
「我也認同粗牙的想法,我們可以豁達是因為心智成熟,年輕的小傢伙們可能會胡思亂想。」
「那就先這樣吧.」涅斯塔點頭認同,然後補充道,「還有兩位,自身的修行也不要扔下了.專心閉關一段時間如何?」
「明白,這次不到三階我就不出來了。」
粗牙點頭應是,尖牙也緊隨其後道,
「確實,小艾薩拉都已經三階了,我們兩個也不能被落下太遠。」
待兩位巫醫各自離去、實驗室中僅剩下了涅斯塔與艾薩拉之時,後者輕皺著眉頭望向伴侶說道,
「你似乎並不如看上去那般輕鬆?」
涅斯塔此刻不再強笑,嘆口了氣後點點頭、並輕揉著眉心回應道,
「怎麼能輕鬆的起來呢.那可是『神』啊,奇幻故事裡可都是吃肉不吐骨頭的存在。」
「什麼故事?哪兒聽來的?」
「.是我的臆測吧,只是覺得不能將我們的未來寄托在強大者的仁慈中,無論是『神』還是別的什麼。」
艾薩拉並沒有經歷過網路小說的『熏陶』,所以少有的沒能感同身受到伴侶現在之顧忌與憂慮;
但是,她對後面這句話卻是十分的認同的,因此點頭回應說,
「確實如此,不能指望著他們的仁慈與施捨,我們需要能夠抗衡的力量甚至說,如果還未有『神』出現,那就應當在成功者出現之前將之破壞。」
「我也這樣想,但問題在於我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實現這兩點。」
行至愁容依舊的伴侶背後,艾薩拉俯身輕柔的抱住了他、然後閉眼蹭著其面頰說道,
「親愛的,現在是庇護者歷885年冬終月,勇武者歷1023年冬終月,嗜血者歷834年寒冬月」
涅斯塔不解的側頭望向她,一時間沒能明白艾薩拉想要表達些什麼;
「他們的立法卻已經走完了近千年、甚至過千年的時間,但對於我們來說、這才是符文歷的第66個年頭而已啊;」
「我想說的是,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剩下的就讓我們一起承擔吧。」
「.謝謝你,我覺得好受很多了。」
唉~發現自己有點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