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生下了孩子
天空中的巨大冰層坍塌了。
無數的體積大小不一的冰塊從萬米高空中開始往下降落。
地球好像又恢復了萬有引力。
「放肆!」張三丰口中暴喝一聲。
只見正在快速轉動著的乾坤球戛然停止了。轟隆隆的聲音也消失了。原本由它轉動時帶出來的震波也沒有了。
「向右轉!反地球引力!」
隨著張三丰的怒吼。腿上馬步一紮。他將兩隻手掌分別放在乾坤球的上下方。又做著一個虛抱著乾坤球的姿勢。
只見乾坤球又開始向右轉動了起來。但它轉動的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不少。所發出的轟隆之鳴也降低了一大半。這回它帶出來的震波似有若無。
天空中的冰塊繼續往下降落著。
冰塊的數量之多,鋪天蓋地。
大的冰塊完全可以稱之為冰山。小的也跟臉盆一樣大。
我能聽見無數道冰塊破空之音,交匯成一片低沉的嗡鳴之音。
「咋弄?咋弄?這麼多冰掉下來了!讓這麼多冰砸下來,還不得把地洞給砸塌!我母親可是正在地洞里生著孩子呢!」我急叫道。
「滾一邊子去!別擱這兒叫喚,影響我心神!」張三丰罵道。
只見他不斷地抖晃著兩隻手掌,咬牙凸目的,正在極力催動著乾坤球。
乾坤球轉動的速度加快了。轟隆之鳴變得響亮起來。它帶出來的震波明顯了。
我又抬頭看向天上,見到天空中無數冰塊往下降落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冰塊划空之音也減輕了。
「讓球轉得再快點兒!讓它把地球的萬有引力平衡掉,天上的冰塊就掉不下來了!」我催促道。
「滾!還用你教!繃住腚眼子少放屁!」張三丰罵道。
只見他兩隻手掌抖晃得厲害,跟羊癲瘋犯了一樣。頭臉上已冒出汗水。我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我說你咋還帶著一副快撐不住的樣子?
「要完犢子了!天上有人正在往下施加壓力!我托不住這些冰塊了!」張三丰臉上的汗水流進了一隻眼睛里,蟄得他頻繁地眨動著一隻眼的眼皮子,像跟我做鬼臉一樣的著急的說。
「那咋弄?你總不能讓這麼多冰塊子砸下來吧!這是有多少冰塊子啊?」
「地球上的百分之九十的水都上去了。就連北極和南極的冰山都融化成水後上了天空又結成冰塊子了!現在它們全部要砸下來了!」張三丰說。
「那咋弄?瞅你弄這一檔子噁心人了!不是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我埋怨道。
「恁媽了個逼!我想讓它掉下來嗎!我現在不當家了!
這人心有餘力不足的,比誰都急得慌,你都不能體諒一下!
你能,你自己弄吧!我不管了!
投胎的那王八孫腌臢我。你也腌臢我!看我再管你們的屌事兒了!」張三丰氣極罵道。
只見他收了馬步。雙掌從乾坤球的上下位置撤回了。
乾坤球立馬停止了。
天空中的無數體積大小不一的冰塊往下降落的速度驟增。
冰塊很快到達了頭頂上方几百米遠的高處。
寒氣迫人!
「唉!」張三丰發出一聲嘆息。他又伸出去一隻手,手腕一抖,在乾坤球上拍了一下子。
只見乾坤球綻放開了。變回一張平面的八卦太極圖。
八卦太極圖迅速擴展變大。往天上飛了去。它一邊往上飛著,一邊持續成倍增大著。
終於,它的面積變得無邊無際。鋪展在空中,遮擋住了往下掉落的冰塊。
那麼多冰塊的分量太沉重了,壓得一張巨大的八卦圖出現了凹形。從下面往上看,它是一個凸出的傘狀。(打開后倒放的傘)
只見八卦圖上面有一個很大的「離」字正在散發著熠熠的紅光。
正在下方的大地上站著的我,很快感受到了極高的溫度。如置身於火爐中被燒烤著一樣。
我說怎麼這麼熱?
張三丰說你要是能從天上看,就能看到八卦太極圖上正冒著一片無邊無際的火海,正在燒化那些冰塊。火會將冰塊全部燒成了氣體!
我說你真的很厲害!
「我厲害個蛋。不是讓這個說我能被人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給捏死的。就是讓那個說我辦了一檔子噁心人的事兒!」張三丰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來,就說:乾坤球沒了,它變成了一張八卦圖,那原來住在乾坤球內的人都去哪兒了?
張三丰說:你什麼都不懂,人們都住在八卦太極圖的坤宮內!乾為天,坤為地。而火是從離宮裡發出來的。
我問:這張太極八卦圖你是自己煉製出來的嗎?
張三丰說:它不是我煉出來的!它本乃伏羲之物。是伏羲親手繪畫出來的原始太極八卦圖。我有緣見到伏羲。他賞識我。就把它送給我了!
「伏羲還在嗎?」我忍不住好奇問。
「伏羲永遠都在!」張三丰說。
「他現在又在哪裡?」我問。
「這個不好說。有可能,你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斷了腳或少了胳膊的乞丐,他就是伏羲!有時候,你正坐在一個地方發獃,而在不遠處有一個人正站著,他有可能就是伏羲!
現在的伏羲,到處遊歷,他正在尋求空間之門!」張三丰說。
「空間之門是什麼?」我問。
「一切都在空間之內。當你打開空間之門走出去,你就到了空間之外。誰也不知道空間之外到底是什麼!」張三丰說。
「空間到底有多大?」我問。
「誰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呢!但不管它有多大。它也是有盡頭的!
根本沒有真正無限無盡的東西!」張三丰說。
「數字可以無限無盡的寫!」我說。
張三丰說:「你這就是犟了!別整那些虛的。我指的是真實存在的物質。」
只見天上的八卦太極圖不再是呈現出一幅凹形了。它已經完全平直了。上面一個很大的「離」仍舊在散發著熠熠奪目的紅光。
張三丰說了一句:燒得差不多了!
他一揮手。正飄在天空中的太極八卦圖掉落下來了。掉在他手上的時候,已如一塊手帕一樣的大小了。跟變魔術一樣,它鑽入了他的手掌心不見了。
只見天空中空蕩蕩的一片純凈的透明,什麼也沒有了。
天上也安靜了。不再打雷,也不再釋放閃電了。
可天上仍舊黑漆漆的。沒有月亮和星星,也不出現太陽。
我忍不住說:「是天上撤兵了,而我們贏了嗎?」
張三丰也正在抬頭望著天上,說:「不可能讓你贏得這麼輕鬆的!這安靜的詭異,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越是這樣,接下來會有越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我說:「先不管它了!我去洞底看看我母親把孩子生出來了沒有!人家投胎的都過去好大一會兒了!」
張三丰說:「李紅霞生孩子的時辰已過了,洞底下若不出意外,她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
一聽這話,我心裡禁不住一陣狂喜。強壓著激動進了地洞。
站在門口,推開一扇厚重的鐵門,我看見了混凝土屋子內的一切。不由得大愣住了。
只見一個大盆子里,有一個小嬰兒正躺在鮮紅的血液里。血液的量不算多,剛剛覆蓋住了盆底。
小嬰兒一動不動,緊閉著雙目,一張臉青紫。
肚子已癟了的李紅霞正躺在床上抹眼淚。
李紅霞的娘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怎…怎麼回事?它咋不動?」我由於過度緊張不安,說話的嘴有點兒結巴。
「唉!」負責接生的李夢舒嘆息了一聲,說:「她生下來的孩子是個死嬰!」
「怎麼會是死的?」我問。
「是被人給掐死了!」李夢舒說。
「被人掐死了?是被誰掐死的?」我問。
李夢舒的臉上還帶著害怕之色,說:「正當紅霞把孩子生出一顆頭時,闖進屋來了一個臉上蒙著一層黑皮只露出兩隻眼的瘦高個子。
嬸兒(紅霞的娘)趕緊上前伸開倆胳膊擋住了他,斥罵他這龜孫怎麼沒個眼色,女人正生孩子呢你跑進來幹啥,是不是想看女人的逼?回家看你媽的去。
那瘦高個子的人伸一隻手照嬸兒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把嬸兒拍得連嗷都沒嗷一聲的暈死了過去。
嚇得我蹲在地上連動也不敢動。恐怕他再照我頭上拍一下。
那人走過來,蹲在我的旁邊,問我:這個嬰兒長得好不好?
我說:它才剛露出個頭,我也不知道它好不好。
只見那人伸一隻手過去,輕輕撫.摸著嬰兒沾滿血濕漉漉的小腦袋,說:往你身上投胎的那個靈魂它不會來了,我來是為了結束你幼小的性命。
我一驚。因為害怕他拍我的頭,也不敢阻攔他啊!
他用手掐住了小嬰兒的脖子,一直把它捏得沒氣了才鬆開手。然後他站起來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無比的傷心和氣憤。
可又能做什麼,為時已晚。
我出了地下隧洞。
天上仍舊安靜如死寂。
天地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吹。
我正在看著張三丰。
張三丰也正在看著我。
他看起來顯得那樣的緊張不安。
「怎麼樣?她生下來了嗎?」
「它死了!被人掐死了!」
「啊?被誰掐死了?」張三丰大驚失色,忙問。
「被你那個朋友,一個能利用電腦將地球上的人類全部轉移到乾坤球內的人!是他掐死了剛剛被李紅霞生出一顆腦袋的嬰兒!」我說。
「不會吧!他去洞底,不是趕著投胎去了嗎!」張三丰說,一臉的不敢相信。
「呵呵.……!」我冷笑了起來。
除了冷笑之外,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冷笑之後,我突然感到無盡的空虛和惆悵。
「轟!」天上又打雷了。
「張三丰!受死吧!」一道充滿無比蒼涼和穿透力的聲音從天上響起。
「媽的!誰在叫囂!」張三丰朝天上怒喝道,氣得鬚髮皆立。
「你枉為道中人,卻助逆!」
「轟!」一聲無比響的巨響在天上炸開了。
漆黑的蒼穹從中間一分為二的裂開,從縫隙中露出了璀璨無比的白色天光。
有一隻巨大無比的手通過縫隙向下探了出來。
這隻手實在太大太大了。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的大。也就是一瞬間,這隻手上的小臂還沒有從天上的縫隙中露出來完,手已經探到了地上,像捏螞蟻一樣用兩根頭捏住了張三丰。
張三丰痛苦的叫出聲,張口噴出了幾口鮮血。
「啊!」我出奇憤怒的發出一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