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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許陽的苦!

  話音落,十多號人揮著棒球棒圍了來上……


  我筋疲力竭的站了起來,精神恍惚的看著這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忽然覺得時間彷彿回到是大學的時光,對面寢室有個胖子,走路跟螃蟹似得,狹窄的樓道里除非你給他讓路,不然他寧願跟你打架也不會禮貌的相互謙讓一下。


  就因為這事兒,我們寢室跟他們寢室打了起來,那會兒許陽最慫,叫的歡實,到上的時候他就完蛋草了,讓人家三拳兩腳的就給打發了。


  如今看來許陽挺爺們的,雖然打不過這幫社會人,但至少幫我分擔了不少的傷害。


  時間沒過多久,我倆像個傻逼一樣躺在地上,萎縮著身體讓他們踹來踹去。


  但這次許陽沒有服,就算被揍,他也是緊緊咬著唇,憋著氣,硬抗著這頓爆踹。


  也不知道被他們踹了多久,最後他們停了下來,從人群中給宋輝國讓出一條路來。


  而我早就被他們踹的暈頭轉向,腦子裡一片鳴響,轉了好幾圈兒才看清宋輝國的人影。


  宋輝國上前,又一次一腳將我踹翻在地,踩著我的臉,笑道:


  「來人,這腿給我砸爛!」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撈著鐵棒子叮鈴鈴的從我耳邊滑過。


  見勢,我爭扎了一番,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他們牢牢的固定住,無論我怎樣爭扎身體就是不動分毫。


  宋輝國俯視著我,先是不屑的一笑,然後淡淡的對裴婕說:「


  小婕,不要怪乾爹心狠,是這年輕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語出同時,宋輝國腳下的皮鞋狠狠的碾著我的臉,似乎想讓我發出痛苦的聲音給裴婕聽。


  雖然我這具身體已經筋疲力竭,但心裡是明鏡的,如果裴婕聽到我痛苦的慘叫她又會動搖,說是宋輝國在折磨我,其實他是在折磨裴婕的內心,他想讓裴婕替我求情。


  宋輝國見我死死的咬著嘴唇就是不肯喊叫,頓時兩眼一狠,拿起棒子就掄了下來。


  咚!棒子砸在我的後背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悶哼一聲,挺了下來。


  這時候最讓我害怕的不是宋輝國手上的棒子,而是裴婕,我擔心她回頭;在棒子砸在我身上的那一刻,就好像砸在她身上一樣,她嬌軀猛的一震,猶豫了很久,並未回頭。


  接下來的每一棒子都重重的砸在我背上,也砸在裴婕的心頭。


  但我挺了下來,裴婕也挺了下來,她背對著我,不動於衷。


  秋天看在眼裡,徹底的受不了了,小臉哭的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鼻涕還是淚水,裴婕抱著她,死死的將她的頭按下去不讓她看,但秋天總會倔強的從裴婕的懷裡拱出來,對我伸手著手,嘴裡大喊著:

  「馬叔叔!馬叔叔!不要打我馬叔叔!」


  宋輝國打的我滿頭大汗,脫去外套,兩口吐沫吐在手上,搓了搓,狠聲道:


  「皮還挺厚,我看你還能挺多久!」


  說完,他換了個更大的棒子,估計還是實心的。


  就聽,棒子掄出嗡的一聲,棒子咚的砸在我的後背上,那種沉重感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那股劇痛差點把我靈魂震出來。


  我「噗」的一下,一口氣沒憋住,「哇」的一聲痛苦的呻/吟著。


  我這聲痛苦的嘶吼徹徹底底的攻破了裴婕內心最後一道心裡防線,她嬌軀不再顫抖,低頭對秋天吩咐了些什麼,然後決然的站了起來。


  宋輝國見裴婕心裡有了變化,頓時開心了,又是一棒子砸我後背上,哈哈大笑的道:


  「年輕人,在面對絕對實力面前,知道什麼是絕望嗎?」


  語出同時,宋輝國咬著牙,惡狠狠的又是一棒子砸下來。


  「夠了!」裴婕吼道。


  宋輝國聞聲,得意的回身,柔聲道:「小婕,你靠邊兒,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裴婕心疼的看著我,對宋輝國苦著臉道:「我求……」


  我一聽到「求」字,想都沒想,扯著脖子開始吼:「裴婕!」


  我這聲怒吼嚇的裴婕身體一激靈,不知所措的看著我,舉棋不定。


  宋輝國見裴婕站在原地,猛地看向我,掄起棒子就開砸,口中罵道:

  「老子讓你講話,讓你講話,讓你講!」


  連續六棒子下來,我「噗呲」一口鮮血染紅的雪地。


  裴婕貝齒含唇,飆著淚水對我不斷的搖頭,她用痛苦的表情告訴我:她堅持不住了!


  就在我和裴婕都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站在那邊的伊晴受不了了,她站了出來,喊道:


  「宋澤!」


  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許陽好想知道伊晴要做什麼一樣,瘋了一樣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朝伊晴那邊跑。


  「伊晴!」許陽嘴角流血鮮血的吼道。


  然而許陽僅僅是跑了幾步而已,三個混混橫在他身前,一把將他的頭死死的按在地面上。


  儘管如此,許陽還是伸手朝前伊晴的方向爬,雙手的指甲狠狠的扣著地面,嘴裡不斷的嘶吼著:

  「伊晴!伊晴!伊晴!」


  而伊晴彷彿沒聽見一樣,黑著臉默默的朝宋澤的方向走,宋澤見伊晴朝他走去,頓時兩眼就一亮,賊光貪婪的在伊晴每走一步就涌動一下的胸口上來來回回掃著。


  許陽見伊晴不理會他,立即癲狂了起來,十指扣著地面不斷朝前爬,但就算許陽在地上留下十道腥紅的血印,他也沒有成功留住伊晴的身影。


  「伊晴!不要!」許陽不可置信的吼道。


  人在拼盡性命的時候力量是巨大的,這三名混混硬生生的控制不住即將瘋過去的許陽,最後又來的三名混混才將許陽的脖子死死的按在雪地里。


  許陽就那樣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眼睜睜的看著伊晴走到宋澤的身前,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宋澤一臉譏諷的摟過伊晴的香肩,甚至,宋澤還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懟了一下伊晴傲人的胸脯。


  「放了他們,明天我們就結婚!」伊晴兩眼冷漠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許陽,平靜的對身邊的宋澤說。


  伊晴話音落下去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看到,許陽徹底瘋了。


  他臉側臉奮力蹭著地面開始瘋狂的爭扎,而騎在他許陽身上的混混咬著牙根,一臉猙獰的不讓許陽動彈。


  漸漸的,雪地里蹭滿了許陽臉上流出的血液,血液融著帶有積雪的泥土流進許陽的嘴裡,但這是時候的許陽顧不得嘴裡的泥土,他眼裡只有伊晴!


  「伊晴!伊晴!伊晴!伊晴!伊晴!」許陽張著大嘴狼狽的嘶吼著。


  宋澤瞅了一眼許陽,不屑的一笑,幽幽的對伊晴道:

  「晴兒,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強迫你的愛情,但你這樣為了他們才嫁給我……好像不太好吧?」


  面對宋澤的刁難,伊晴也僅僅是嬌軀抖了一下而已,下一刻,伊晴大膽的一把扯住宋澤的領帶,然後緩緩的將宋澤的頭拉進自己。


  宋澤見勢,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邊的許陽,譏諷的道:

  「晴兒,這樣……不好看吧?你男友還在那邊呢!」


  但伊晴已經緩緩了閉上了雙眼,一寸一寸的吻住了宋澤的唇。


  宋澤一直看著許陽,調/戲著伊晴絲毫不理會她的吻,反反覆復的折磨著許陽。


  後來,伊晴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將舌頭伸進宋澤的嘴裡。


  當伊晴清晰的探出舌尖的那一刻,許陽愣傻在了原地,甚至忘記了呼喊,眼角的淚水死寂一般的不斷涌流。


  宋澤見勢,反手狠狠的摟住伊晴的蠻腰,低頭奮力回應著伊晴,那擺著頭從不同角度吻著伊晴,那激進的動作恨不得將她伊晴嘴裡的唾液吸干。


  而伊晴為了用這種方式救我和許陽,心甘情願的摟住了宋澤的脖子……


  我不知道許陽怎樣,但我心裡是崩塌了,我忘記了爭扎,癱軟的地面上,腦子裡空蕩蕩的一片……


  許陽看著伊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癲狂的開始漫天/怒吼,那個凄慘的模樣恨不得將他自己的嗓子喊破。


  「伊晴啊……伊晴啊……我的伊晴啊……」


  許陽的嘶吼聲喊得我心頭直疼,我怎麼都想象不到,這到底需要經歷怎樣的傷痛才能嘶吼出這樣痛苦聲音。


  伊晴救了我們,用她一輩子的幸福救了我和許陽兩條狗命,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其實宋輝國根本就沒想廢掉我和許陽的雙腿,宋輝國知道裴婕會受不了,他斷定到最後裴婕一定會上前替我求情。


  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人渣激吻在一起的人應該是我,上演這出片段的也應該是裴婕和宋輝國。


  但,伊晴卻出現了,她和宋澤代替了宋輝國和裴婕,受害者也自然的變成了許陽。


  其實,趴在地上哭的魂飛魄散的人也應該是我,也不應該是許陽。


  雖然宋輝國不甘心,但由於宋澤是他自己的兒子,想了想也就勉勉強強的放過了我和許陽。


  「小夥子,算你運氣好,今天暫時放過你。」宋輝國指著我的鼻子道。


  說罷,宋輝國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裴婕,哼的一聲走了。


  我有注意到宋輝國那個「暫時放過我」的字眼,因為宋輝國今天的目的並沒有達成,他因為他兒子求情的緣故沒有成功的把裴婕帶走。


  宋輝國走後,宋澤摟著伊晴得意洋洋的走到我身邊,先是彎腰拍了拍我的臉,湊近我耳邊,小聲笑道:

  「不知天高地厚,今天算是饒你一次,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北京裴一姐是你這種屌絲能玩的嗎?嗯?」


  隨即,宋澤摟著伊晴的蠻腰長揚而去,伊晴在上車的時候嬌軀頓了一下,她偏頭,也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在看許陽,久久的望著我們這邊,然後冷漠的眨了一眼雙眼,低頭鑽進宋澤豪車。


  最後,整條大街就剩下我,裴婕,秋天,還有許陽,裴婕滿臉心事的低著頭,不語。


  「你和秋天先回去吧。」我嘆了一口氣的道。


  裴婕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等我眼前能看到東西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


  黑乎乎的夜空忽然飄起了雪花,無聲無息的,就跟空蕩蕩的大街一樣,死一般的寂靜。


  我躺著,許陽跪著,誰也沒動。


  路邊幾盞昏黃的路燈一個一個孤獨的亮起,我就那樣兩眼空洞的望著星空的星星。


  忽然覺得,還是大學好,花著家長給的零用錢,幾個夥伴湊在一起玩起逼真的過家家遊戲,這一踏入社會忽然發現社會變了,完完全全和校園裡的生活不一樣了,真的兇險。


  大雪紛飛,在我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在許陽的身上堆起了雪人。


  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累了,累的再也不想睜開雙眼,我恨不得這一覺睡過去就死過去,死的透透的,忘記痛楚,也忘記悲傷。


  但米露並沒有讓我睡死,不知從什麼時候她就出現在我身邊,而且這一站就是許久許久。


  「死沒!」米露冰冷的道,聲音比冬天的雪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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