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從他的身下抽離,腦子裡一片混亂,心跳得快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
我想上前試試他的呼吸,我想確定他是不是被我打死了,可是當我的手靠近他的鼻息時,他突然坐了起來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滿臉是血的看著我。
「啊!」
我驚叫一聲,奮力甩開他,可是他像鐵鉗一樣鉗住了我,無論我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打我,你打我!」
他惡狠狠的吼著,有一種要把我捏碎的衝動。
「砰」
一記悶棍從天而降,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誰,就應聲倒地了。
我抬頭看過去,他端著木棍猶如神助般的站在那兒。
「蘇航,蘇航,你來救我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我一下子扎進他的懷裡,那個懷抱好想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我再也不想放開,再也不想。
「別怕,我們快走。他們還有人在後面追上來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套在我身上,抹了抹我的眼淚,看了看我身上的傷,俯下身去讓我爬上他的肩膀。
「快上來,我背著你走!」
我看著他彎下來的背,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痛,理智告訴我他並非我的蘇航,他不是。
「快呀!」
他催促著,我也沒在猶豫直接爬了上去。
身後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腳步也越來越沉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放下我吧,他們要抓的人是我。」
「你胡說什麼,要麼他們把我殺了,否則我不會讓他們動你一根毫毛。」
他的霸氣,他的從容,他為了我不顧一切。
可他卻不是我的蘇航,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現在更痛苦嗎?
我們接著又跑了一陣兒,忽然他腳下一滑我們倆瞬間一起滾下了山坡,直接掉進了一個很深的洞里。
再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體趴在王佳棟的身上,他被我重重的壓在身下。
我抬頭望了一眼將近二十米那麼高的洞口,有一縷陽光透過層層的藤蔓射了進來。
我不禁心驚,那麼高摔下來,他還給我當肉墊了,是不是已經……
我伸手拚命的拍打著他的臉,一邊拍一邊哭了起來。
「王佳棟,你起來,你快起來,你不能死,你別死。」
我拍了好多下,可是他依舊沒反應,於是我想到了心臟復甦,我用儘力氣了在他的胸腔使勁兒的按壓著。
一邊按一邊哭,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他身上的白T恤上,那一刻我真的好怕他就這樣離開我了。
「王佳棟,你起來。我不再逼你了,我也不去告發藍海若了,只要你醒過來,你好好的,我什麼都不追究了。」
我語無倫次,我失去所有的理智,那一刻我才發現即使他不是季蘇航,可是我卻依然義無返顧的愛上了他。
「啊,別打了。再打被你打死了!」
許久后,他終於蘇醒過來,捂著被我捶得突突作痛的胸口坐起來,皺著眉頭抱怨我。
「余安安,就你這個打法兒。我就算是不摔死也會被你給打死。」
我看著他,突然上前抱住了他,緊緊的抱住。
「我以為你再也起不來了,我以為我再也沒機會聽見你說話了。」
他輕輕拍著我的肩,安撫著我,「好了,算命的說我有九條命,我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死了呢?」
無比熟悉的一句話,勾起我無限的回憶,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把再把他和季蘇航聯想在一起,這樣不好,可是我偏偏無法控制住我的大腦。
半晌,我從他的懷裡退出來。
抹了抹眼淚,笑著看著他。
「王佳棟,我剛才說得話都算數。我同意跟你離婚,我不再糾纏著你放,我也可以不再追究藍海若犯下的錯,謝謝你為了救我付出一切。」
我認真的說著,語氣淡定卻又帶著絲絲的迷茫。
他看了看我,目光躲閃,淡淡說的應了一句,「要離婚也得先出去再說吧,這裡這麼高,弄不好咱們倆得在這裡長相廝守了。」
聽到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心裡忽然竟也沒有那麼的害怕了,看著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淺淺的笑了笑。
他站起身來走了兩步,腿部傳來巨烈的疼痛感,讓他身子一歪跌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
「腿好像骨折了!你有手機嗎?我來打電話!」
他在褲子的口袋裡掏了掏,雙手一攤說,「沒了!」
我看著他受傷的腿,心裡特別的不好受。
「怎麼辦?萬一你要是因為我瘸了怎麼辦?」
「萬一我要是瘸了,你就養我好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別開玩笑了。」
「能!你去找些樹枝和藤條過來,幫我做一下簡單的固定。」
他立刻收起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一本正經的吩咐著我。
「好,你別動,我現在就去找。」
這個山洞還挺大,裡面不缺樹枝和水源,我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回到他的身邊。
按照他的吩咐開始給他做簡單的包紮固定,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我總是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啊,你能不能輕點呀。這是條人腿,活人的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連連跟他道歉,可是轉頭一想心裡又很不平衡,又忍不住嘟嘴小聲抱怨。
「叫什麼叫,這點疼都忍不了,還像個男人嗎?人家又不是專業的,至於這麼誇張嗎?」
「余安安,你嘟囔什麼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快點去給你的救命恩人弄點水來喝。」
他還真是把自己當成我的救命恩人了,毫不客氣的使喚起我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乾乾的說,「好,這就去我的大恩人!」
他笑得一臉得意,看那模樣兒根本就不像是受了傷的人。
我找了片大的樹葉,從小水窪里裝了一些水快速的朝他移動過去。
可是等我到他哪兒的時候,水就已經漏沒了,只剩寥寥幾滴水了。
王佳棟舉著葉子,抖了半天才抖了幾滴水進嘴裡,很不滿的看著我說,「余安安,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大恩人的?」
「我能怎麼辦,我又沒有杯子,能這樣就不錯了。」我一臉委屈的解釋著,
他卻黑著臉指責我,「你是不是傻呀,葉子能有你的嘴好用嗎?」
「你說什麼?」
「你耳朵是不是背呀,你過來我再跟你說一次。」
「我不要,我又沒聾,我是說……」
我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奸-笑,忽然覺得他這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