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棟,你能不能正經點兒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一臉清肅的看著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剛才他的言笑談吐間給我一種他就是季蘇航的錯覺,那種錯覺讓我害怕。
我不得不時時刻刻的提醒我,他是王佳棟,他是藍海若的王佳棟。
他看著我,玩笑的臉色立刻收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好吧,不開玩笑。可是,我這個傷殘人士還是很渴呀!」
他攤攤手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我也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四處尋找可以裝水的東西,可是除了石頭木棍和樹葉還真是找不到什麼比嘴更合適的了。
我蹲在水窪邊上,偷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正伸長了脖子往我這邊看著,大有一副坐等看對的架勢。
我還就不能讓如了他的願,心一橫伸出我的一雙玉手捧起一掌山泉水迅速的朝他移動過去。
「快,快,把嘴張開。」
我心急的喊著,他倒也配合我。
仰著頭把嘴張開,讓我順利的把水倒進了他的嘴裡。
他喝完獃獃的看著我,「這點兒都不夠打濕喉嚨的,還不快去再弄點兒。」
「喔,好!」
我很聽話立刻跑了回去,又掬了一捧水過來,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多……
只是他倒是喝得心滿意足了,我可就累得快要趴下了。
直接躲在地上,看著那高高的洞口,心裡又不免擔憂了起來。
「余安安,我那麼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王佳棟忽然側身靠近我身邊,單手托著腮認真的看著我,那個眼神真的是不要太撩人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明明恨我恨入骨,又為什麼要救我於水火,甚至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
我看著他的眼睛,神色清冷。
他很快躲過我的眼神,翻身平躺,許久沒有回答。
我只得望著天空淺淺的自潮了一句,「也許你和我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
他沒有接話,只是沉思中問了一句,「你覺得是誰想要殺你滅口?」
我看著他,冷哼了一聲,莫名的白了他一眼,「王佳棟,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在這裡?」
「藍海若?不,她沒有這個能耐!包括你的閨蜜顧佳佳和阿剛的車禍,她都沒有那個能力辦到。」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完全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
依然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明白,你想保護她的心情,但是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替她掩蓋。你大可放心,我答應過你不再追究了,就一定不會再追究。」
他卻看著我笑意更深,「余安安,你當真是被感情充昏了頭腦,你也不想想藍海若是什麼出生,什麼來歷?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馴獸師而已,以前也從未來過榮城,如果在短時間內找人來追殺你,又如何能收買得到你家的司機?你就從來沒想過,其實她不過是被仇恨充暈了頭腦,被人利用了嗎?」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可是不管你有證據嗎?」
我毫不客氣的反問他,雖然說我同意他的分析,可是潛意識裡我卻並不願意接受藍海若只是被人利用這樣狗血的現實。
「還沒有,不過如果我能從這出去證據很快就會有!」
他抬頭望了望那麼高的山洞,忽然感慨了一句,「從這麼高掉下來都沒把我摔死,看來我真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洞口上面結滿了藤蔓,應該是那些藤蔓救了你一命。」
我隨意的應了一句,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利用藍海若的人身上。
「所以說那些藤蔓才是咱倆的救命恩人。」
他笑著站起來,瘸著一條腿舉著一根大棍站在洞口下面的光暈里,抬頭伸手觸摸著斑駁的陽光。
我看著他,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五官更加明朗立體,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陽剛魅力。
「王佳棟,你是不是有懷疑的人了?是誰在利用藍海若,是誰在利用你對藍海若的感情,把你牽進這場紛爭之中?」
我不死心的繼續追問,可是他卻看著我只是笑笑,卻不言不語的,顯然王佳棟選擇了迴避。
「王佳棟,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在怕什麼?還是說你到現在還不肯相信我?」
「余安安,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沒有證據,所以說什麼都沒用。更何況告訴你,也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擔心而已。」
我逼得急,他回答的語氣也有些焦急,氣氛非常不好。
「王佳棟,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到是誰?」
王佳棟回頭仔細的看著我,扯了扯嘴角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個人非季蘇珊莫屬,把我從季氏集團趕走是她這幾年唯一的心愿和目的,而且季蘇珊和蘇航素來不和,而你們卻和她走得過分親近,這絕不可能是季蘇珊良心裡的親情作祟,而是利益的驅使。利用你的出現把我從季氏趕走,從季太太的位置上消失,恐怕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揭穿你的偽身份,再把季氏全部收入她的囊中。到時你和藍海若全部都只是她爭奪家產的炮灰。」
我自信滿滿的分析著,清冷卻淡定。
「原來你早已洞悉這一切,那你為何不阻止?」他眉眼輕笑,忽然伸手過來撫了撫我耳邊的頭髮,那抹細微的動作撩得我心莫名的狂跳起來。
「不是我不想阻止,而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就連你也不相信我。」
他聳聳肩很無奈的笑了笑說,「好像真是這麼回事,看來你也並非只是一隻花瓶,你也是有腦子的。」
「王佳棟,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我這是在誇你呀,你沒聽出來嗎?」
他朝我擠眉弄眼的故意逗我生氣,我隨手抓起一根樹枝朝他扔了過去,他也不躲就站在哪兒傻傻的笑著。
「王佳棟,你是不是摔下來的時候摔到腦子了,你是不是傻了?有那麼好笑嗎?」
他不答,依然看著我傻笑,笑得我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