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都是畜生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或許,我本就是一個感性的人,缺乏理智,不然我也不會被表哥和劉忻冉耍弄了一年還不得而知,更不會和白雅南簽下這份荒唐的合同。
在睡夢中哭泣的白雅南令我心疼,我發誓自己當時並沒有太多不幹凈的想法,我只是很想用自己的吻,來撫慰這個與我一起經歷背叛的女人。
但是,就在我與白雅南的唇近在咫尺之間時,她的眼睛,睜開了。
「你在幹什麼?」白雅南的雙眼還透著些許朦朧,但說出來的話卻冷如冰。
「額······沒什麼,你······你做夢了。」我慌張站起身,尷尬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心虛的忙抬手擦拭。
「做夢?」白雅南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上的淚水,神情里再次透出睡夢時的憂傷,但卻稍瞬即逝,再次恢復她一慣的冷漠:「然後呢?」
「什麼······然後?」
「然後你做了什麼?」
冷汗又一次冒出來,我慌張的眨著眼睛,搖著頭,一時不知該怎樣來搪塞自己剛剛孟浪的舉動,「沒·····沒做什麼,我就是想······」
「想親我?」白雅南站起來,竟然對我笑了下。
「嗯。」我承認白雅南的笑是她最具殺傷性的武器,極具誘惑性,竟令我在瞬間的痴迷中點頭承認了下來,但當她的笑容立刻轉為惱怒后,連忙又驚慌的擺著手說:「沒沒······沒有的事,我就是想······」
「想對我做那事兒?」白雅南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
「什麼呀?哪兒跟哪兒呀?你別冤枉好人······」
「好人?」白雅南投來一聲冷笑,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並迅速轉身背對著我,一貓腰,在我的一聲驚呼中,猛然一個過肩摔,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乾淨利落的就把我扔在了地上,隨後臉不紅氣不喘的冷聲說道:「這個世界上,好人都死光了!」
「媽呀,疼死我了!」我躺在地上哀嚎,感覺身上的骨頭好像全部斷裂一樣的疼痛,同時又透著不可思議的驚訝看向頭頂的白雅南:「你······你咋還會摔人呢?」
白雅南對我嗤之以鼻:「忘了告訴你,我練過空手道,黑帶!」
「老天爺,你TM玩死我得了!」我仰天一聲悲呼,一顆心拔涼拔涼的,要和這麼一個冷酷又心狠手辣的女人作一年夫妻,我已經可以預見以後的日子將如何悲慘了。
「別嚎喪了,起來!」白雅南踢了我一腳。
「不,打死我也不起來。」我才不會傻到再被她摔一次呢。
白雅南對我輕蔑一笑:「沒關係,我還練過巴西柔術,這種功夫又被稱為地面格鬥術,你信不信······」
「我起!」我跐溜一下爬了起來,並慌忙跑向卧室,不管她說的真假,我是沒那個膽子嘗試。
「膽小鬼,真不像個男人!」白雅南對我撇了撇嘴,坐回沙發。
「老子是不是男人,有本事跟我到床上試試就知道了!」跑進卧房門口,我探著頭對白雅南叫囂。
「你······」白雅南惱聲而起。
「呯」的一聲,我立馬縮回頭,迅速將門關閉,死死抵住,你一個女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比我男人力氣大吧?
本以為白雅南會來砸門,但她似乎並沒追過來,我貼在門上朝外聽了聽,很安靜,沒有一點兒動靜。
猶豫了一陣,我小心翼翼的慢慢把門打開一條縫,探著頭朝沙發張望,一時愕然,白雅南竟然在喝酒。
那還是從婚宴帶回來的白酒,白雅南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卻望著手中的酒杯在發獃。
她的表情又一次陷入睡夢時那種痛苦的憂傷中。
突然,又是一滴淚水,「叮」的一聲落入酒杯中,盪起一絲漣漪,卻激起白雅南的神情轉為憤怒,猛然揚起白皙修長的脖頸,竟把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喂,那可是白酒,哪有那麼喝的?」我在驚愕過後,心裡不由的一疼,顧不得害怕,忙推門對她埋怨了一聲。
「這點酒,不算什麼。」白雅南抬頭對我透出一絲苦笑,卻又似有玩味的模樣說了句:「你······好像挺關心我的嘛?」
「誰關心你?」我臉上一熱,卻嘴硬的說:「我是心疼我的酒。」
「這種酒······如果你需要,我給你拉一車來。」白雅南有些嫌棄的看了看酒瓶,卻又透著不滿的白了我一眼,再次給自己倒滿酒。
「行了,別喝了!」我忙跑了出來,一把搶下她手裡的酒,完全忘了自己本也想買醉的初衷,有些生氣的呵斥:「借酒澆愁愁更愁,為我表哥那種男人,不值得!」
「為他?」白雅南一怔,繼而搖頭:「他配嗎?」
「好了,你不用嘴硬。」我為白雅南這種假裝堅強而有些生氣,也因她對我的種種「惡行」而想報復性的揭穿她,「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你做夢都在哭,還叫著不要表哥離開你,畢竟······你也是個女人,如果想哭,就哭吧······」
「我有叫你表哥的名字?」
「額······那倒沒有,不過除了他,還能有誰?」
「當然不是他。」白雅南很肯定的搖了下頭,突然把酒瓶拿了過去,「咕咚」就是一大口,在紅暈慢慢攀爬上臉頰中,似自語般低聲說了句:「如果有,也只能是『他』一個。」
「他?誰呀?」我聽的一愣,在好奇心驅使下問道:「男的?」
「管得著嗎?」但白雅南卻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行,我要問清楚。
我的好奇心已經被強烈的提起來,我能看的出來,白雅南嘴裡的「他」,似乎真的不是表哥,那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令冷酷的她在睡夢中都如此念念不忘,魂牽夢繞呢?
也許,問清楚,找到這個人,那麼我們這一年的假夫妻是不是就能提前結束?我也就能儘早恢復自由,儘快脫離這個冰冷無情,又渾身是刺碰不得的女魔頭呢?
「那什麼,其實我也想喝酒,」我舉起搶過來的酒杯,「不如我陪你喝點兒?」
「你?」白雅南詫異抬頭,嗤笑一聲:「陪我喝?你行嗎?」
「咋不行,別小看人。」我逞強樣的舉起酒,一口喝光,卻被嗆得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隨你吧,不能喝就別勉強。」白雅南搖了搖頭,一口喝光了瓶子里剩餘的所有酒,又打開了一瓶,為我填滿一杯。
其實我酒量不好,但為了套出白雅南的話,只好陪著她又喝了幾口。在她一瓶酒又要喝盡,而我也已經面紅耳赤,暈頭轉向時,才強撐著即將昏昏欲睡的醉眼問道:「那個······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呀?你······你好像很愛他吧?」
「愛嗎?」白雅南其實也已醉眼朦朧,但這個時候的她,才是最不設防的時候,才是她最真實的自己。
她痴笑著,一隻手胡亂比劃著,「應該說······曾經愛過,好愛好愛······愛到我認為天底下只有他一個男人,我愛他寬闊的胸膛,堅強的臂膀,每天被他擁在懷裡,是那麼的安全;我愛他每天在我清晨起來的第一個吻,是那麼的溫暖,香甜;還有他硬硬的胡茬,每次吻我的時候,都會扎的我······嘻嘻,痒痒的······」
問出來了,真是個男人!
我本來以為我會興奮,會得意,可不知為什麼,看著沉浸在幸福追憶中的白雅南,看著她竟流露出如小女孩般歡快的笑容,我的心卻······酸酸的。
什麼樣的男人,能夠給白雅南如此多美好的回憶?什麼樣的男人,竟能令她對一個吻都這樣念念不忘?什麼樣的男人,竟能征服如此強勢的她?
嫉妒!
我能感覺的出自己此刻的情感,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生出這種不該有的感覺,而且這份嫉妒越來越深,深到我控制不住的朝著白雅南就扔出了一句酸溜溜的話,「那男人真有那麼好,咋沒要你?還和我簽什麼合同夫妻?」
還在滿臉憧憬中懷念的白雅南倏然僵住,難能一見的笑容逐漸被憤怒所取代,猛然間跳起來,竟似瘋狂般大聲叫嚷:「是!他沒那麼好,他不要我!我恨他,他是我天底下最恨最恨的人!他是禽獸,畜生,我恨不得他死!不,我要報復,哈哈,我要他生不如死······」
白雅南把我嚇住了!
此刻的她再沒有一慣那種冷靜,睿智,波瀾不驚的表現,此刻的她又哭又叫,又蹦又跳,甚至還使勁揪扯自己的頭髮,簡直······像個瘋婆子!
我不知道白雅南曾經歷過什麼,但一定是有過非常痛苦的過往,而現在的她,顯然是被我的一句話,激的酒勁兒發作,撒起了酒瘋。
我連忙站起來,雖然自己也一陣酒意上涌,卻也顧不得那些的忙按住白雅南的雙肩,想阻止她傷害自己,可白雅南卻突然一把抱住我,張嘴就朝著我的脖頸咬了過來。
「哎呀!」
鑽心一樣的疼,令我痛喊出聲,我想掙脫開,但白雅南咬的死,這樣只會令我更加疼痛。我用力朝著她推去,結果兩人雙雙跌倒在沙發里。
白雅南的嘴鬆開了,我想從她的身上立刻站起,可她的雙腿卻死死的纏上了我,兩隻手在我的身上又摳又撓。
衣服都被扯爛了,身上被撓的全是血條子,可白雅南兩隻腿真是有勁,我無論如何擺脫不開,情急之下,我一把抄起了那喝光的酒瓶子,朝著她的腦袋就敲了下去。
「咚」的一聲,我發誓自己沒有用力,可白雅南卻眼睛一閉,一動不動了。
我嚇了一跳,忙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有氣兒,估計是鬧累了,暈過去了。
我鬆了口氣,想起身,可因為精疲力盡和酒精的作用,一下又跌在了白雅南的身上。
我的頭正好落在了白雅南那對碩大豐滿上,好軟,很舒服,彈彈的······
突然一股睏乏襲來,令我慵懶的不想再動。
眼皮越來越沉重,算了,就這麼睡吧。
這一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