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丹
康熙三十五年一月二十八日,康熙以親征噶爾丹謁暫安奉殿、孝陵,命除太子外的多位年長阿哥隨駕,朱棣也興奮地參與其中,一直待到二月五日才回宮。
此次康熙親征噶爾丹,允諾了四阿哥參與對噶爾丹進兵的議論,朱棣此時早已沒了前世對於戰爭的狂熱,可畢竟是今生首次實戰,還是振奮精神豎著耳朵認真聽著。
康熙最終與文武大臣議定:留皇太子守京師,親率京師八旗兵及火器營兵,共三萬三千人餘人為中路,出獨石口北上;東路由黑龍江將軍薩布素統領盛京、寧古塔、黑龍江、科爾沁兵,共九千餘人,出興安嶺沿克魯倫河西進,堵住噶爾丹東進道路;西路命費揚古為撫遠大將軍,與振武將軍孫思克,率軍四萬六千餘人,分別自歸化、寧夏北上,切斷敵歸路,相機殲敵。三路大軍約期夾攻。
聽到今生的嶽父費揚古也會參戰,還被封為撫遠大將軍,讓朱棣欣喜萬分,想起前世亦師亦父全心教導的嶽父徐達,朱棣很想懷念那段受益良多的美好時光,主動請纓跟在費揚古身邊,以便重溫與嶽父並肩作戰的親密感覺。(曆史上此費揚古是乃董鄂氏,非胤禛嶽父烏拉那拉氏,但劇情需要改為其嶽父費揚古)
康熙聞言哈哈大笑道:“還是你小子精明啊,費揚古是馳騁沙場幾十年的老將軍了,此番率軍西進切斷噶爾丹的歸路,跟著他也能多學點本事。”轉而又看向費揚古指著朱棣道:“四阿哥雖說是朕的兒子,可也是你女婿,年少輕狂又是首次出征,難免毛躁,你做長輩的一定要嚴格要求,絕不許他仗著身份胡鬧!”
費揚古立馬跪下答道:“奴才一定謹遵皇上教誨……”
朱棣在心中微微歎息,十幾年了,始終還是聽不慣這一聲奴才!哪怕明知道這是抬舉,是自己人的意思,汗臣們還沒這個榮幸,可就是接受不了!萬幸的是自己姓愛新覺羅,這輩子是不用自稱奴才,否則哪怕再次謀反,也要君臨天下。
想到這朱棣猛打了個寒顫,怎麽會冒出這個念頭!不!無論如何自己不能再背上弑君謀反的罵名!太子哥哥對自己情真意切,皇阿瑪也對自己頗為倚重,不值得再次陷入那種六親情絕的淒苦境地!
費揚古的西路軍因需從寧夏越過沙漠沿翁金河北上,路途遙遠故而最早出發,朱棣一行人雖辛苦萬分,好在還算是順利,可糟糕的是孫思克部穿越大沙漠時,連日遇大風雨,馬畜踣斃,水草益乏,兵寒且餓,以至於四月十一日,方在翁金附近之察罕和逆才終於匯合。
連日的奔波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可眼前這般變故卻讓朱棣極為焦慮,萬一不能按期到達會使得皇阿瑪率領的中路軍獨自承受巨大的壓力!忍不住開口道:“大將軍,必須要加快行軍速度!就讓我帶著一匹精銳先趕過去吧!不然會出大事的!”
費揚古深深歎口氣:“四阿哥,奴才知道,唉,隻是……”
“報!”一個小兵雙手舉著一個托盤跑進來跪下,費揚古拿到手中,展開一看臉色大變,飛快地把紙條塞進嘴裏,狠狠地嚼爛吞下,然後大喝一聲:“點兵!”
朱棣急切地跟著費揚古出去,被他小聲告知東路軍也未按時到達預定地點!甚至還有傳聞沙俄出兵來援!為了皇上的安危隻能改變原計劃,挑選精兵強將日夜兼程加速前進,餘者半留翁金守糧,半由尾後跟進!
朱棣曾一生戎馬,自然知道形勢有多嚴峻,也顧不得暴露自己強悍軍事能力的後果,趁著費揚古挑選兵馬,跑回帳中給皇阿瑪寫信,建議其將中路軍兵分兩路夾擊的部署嚇退叛軍:一路占據克倫和左岸的山麓高處,佯作大部隊將從那裏經過,實則禦駕親率另一路爭先據河,並於克魯倫河一帶夾擊噶爾丹。
隨後不顧費揚古勸說,堅持跟隨這一萬四千精銳星夜奔襲,克服途徑草地被噶爾丹焚毀,隻能迂回前進的困難,哪怕行程速度嚴重受阻,還是趕在康熙到達前趕到土喇。
到達指定位置後沒多久,費揚古就收到了康熙的手諭,令其率西路軍疾馳至昭莫多設伏堵截!這才得知原來噶爾丹在確認了康熙禦駕親征之後,竟命部下拋棄廬帳、兵器,連夜逃竄!以至於康熙在率兵渡過克魯倫河,抵達巴彥烏蘭後,結果卻撲了個空,現在正親率三名總兵,帶著精兵輕騎,對噶爾丹猛追不舍。
朱棣得知皇阿瑪采用了自己的建議,不僅解決了原本危急的戰事,還不費一兵一卒得到了大量軍需物資,亦是十分得意,比前世自己打了勝仗還要來得激動,再也不覺得渾身酸痛,又鬥誌昂揚地跟著費揚古奔赴昭莫多設伏。
五月十三日到達昭莫多後,費揚古也不浪費時間,遵照康熙帝預授之策,迅速分兵4隊布陣:東翼為京城及西安八旗兵、察哈爾蒙古兵,屯營高處;西翼為大同總兵康調元所率綠旗兵及右衛八旗兵、喀爾喀蒙古兵,沿河布陣;將軍孫思克率綠旗官兵居中占領山頭,自己則是統軍列後。
朱棣感歎此處北依肯特嶺,東峙丘陵,西臨河水,真是個完美的設伏之地,心中不禁燃起無限的激情,在得知噶爾丹的部隊正在隻有三十裏的特勒爾濟紮營時,堅決要求親自帶四百騎兵前去誘敵。
費揚古一路上對女婿的吃苦耐勞十分滿意,現在更是有心提攜,開玩笑,這可是頭號軍功!有此役傍身四阿哥才算是徹底站穩!便眼神堅毅地看著朱棣交代道:“隻要用且戰且退的方式將其引過來就行!千萬要注意安全!額爾赫和弘暉還等著你回家呢!”
恍惚間朱棣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徐達,鄭重地點點頭:“放心吧,嶽父大人,我一定會平安歸來!”說完深施一禮,翻身上馬領著人馬火速離開,前往準噶爾軍營地挑戰,誘其入伏。朱棣畢竟是曾是戰神,玩兒似的就引誘得噶爾丹將萬餘騎全部出擊,追至昭莫多。
噶爾丹被誘至陣前,發現中計後集中兵力猛攻山頭。清軍居高臨下,依險俯擊,弩銃迭發,藤牌兵繼之,每進則以拒馬木列前自固。準噶爾軍初戰受挫,乃下馬力攻,冒矢銃鏖戰,傷亡甚眾,仍不退兵。
自中午至黃昏,雙方難分勝負。朱棣有些急了,策馬飛奔到山頂,俯視整個戰局,不多會兒還真發現了問題:其後陣不動!根據前世多年與蒙古人交手的經驗,知其必為婦女和駝畜所在!
朱棣再次召集剛才跟著自己誘敵的兵馬,簡單清點下還有將近三百人,分為兩隊,一對跟著自己迂回橫衝,一隊襲其後陣,擾的準噶爾軍頓時大亂。扼守山頂的清軍乘勢奮擊,上下夾攻,斬殺3000餘,俘獲數百人!噶爾丹妻阿奴可敦率隊衝鋒,戰死!噶爾丹僅引數十騎西遁,餘部逃散!
噶爾丹雖然逃脫,但康熙早就釜底抽薪,招降了他的侄子,認為其已經不足為慮,決定班師回朝,隻留費揚古收拾殘局。
慶功宴上康熙對朱棣此戰的表現大加讚賞,還當眾寫了《賜皇子胤禛》詩一首:“逆我顏行討必加,六軍嚴肅靜無嘩。分營此日如棋布,奮武群看卷塞沙。”
朱棣心中得意,可吸取前世教訓,並不敢居功,隻是推說都是嶽父教導的好,康熙對此更為滿意,連同費揚古一並重重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