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 第五十七章：真氣不真
“大哥，有話好說嘛，放下刀，放下刀！”
公晳檠點頭哈腰，滿麵諂媚，如果不是他雙手死死將刀鋒抵住，任誰瞧見了也得道一聲：好奴才！
甘霖麵無表情，隻是手上力道更重了幾分。
刀近公晳檠鼻尖。
公晳檠突然悶哼一聲，喀。甘霖感覺刀身突然輕了一截，他將刀往下壓，公晳檠突然抽身後退，刀尖留在他手上，甘霖微微朝前踉蹌，他瞧著手中隻剩一半的刀身，笑了起來。
“你的實力果然夠強。”
公晳檠將刀尖扔在一旁，甘霖接著說道：“黃奇跑不掉的，但是你若肯跟著我做事，我不單放了他，連著那個女娃我也一起放了，如何？”
“大哥好氣魄，但是我還想去參加初陽會呢，不如先讓我離開，等我得了榜首再回來請大哥飲上幾壺好酒？”
公晳檠將手背在身後，一邊說一邊朝甘霖走去，甘霖亦將手中斷去半截的刀扔到地上，用差不多的速度走向公晳檠，待得兩人近些，甘霖垂下眼簾問道：“真要走？”
公晳檠點頭，風聲突兀緊湊！
隻聞耳邊嗚嗚聲大作，周圍山寇一窩蜂地朝公晳檠湧來，提大刀的、舉長槍的，兵器各不相同，但口中卻都吼著大差不差的幾句話，什麽拿命來，什麽小子受死啊，敬酒不吃吃罰酒之流，更令公晳檠感到哭笑不得的是，那當先衝到他麵前的竟然是給他取衣服來的那個大胖子，胖子身重，刀亦重，但他衝鋒起來卻還真多出了幾分將軍樣。
“喝！”
許是本就對公晳檠心懷不滿，胖子下起手來格外凶猛。
“我隻是打這裏過個路而已，各位太客氣了。”
公晳檠依舊麵不改色，刀近了，他手上並不動作，隻是腳下一滑，與刀鋒側身而過，胖子靈活，幾乎就在公晳檠閃過去的下一瞬間他便往前抬腳一步，生硬的止住了身體的衝勁，折手就是一刀斬向公晳檠的後背，公晳檠臉色微變，抬起一隻手掌貼著刀身，將刀身撥向一旁，胖子順勢回身，公晳檠一腳踢向胖子麵門。
不遠處的甘霖盯著公晳檠，不斷有山寇被擊飛出去倒地不起，隻有那個胖子一直與公晳檠交手打得火熱。甘霖看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看出來公晳檠使的是何方的功夫，便皺起眉頭，心頭思索：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實力，不說江湖名門，至少不會是那些小門小派能調教出來的……他不知道的是公晳檠自那次夜裏被鞠巧曼認出招式後便格外注意，能不出手，他便絕不出手，能不用山莊的招式，他便絕不用。
胖子像是察覺到甘霖的不滿一樣，下手更重了幾分，公晳檠明顯地感受到胖子速度更快了，隻聽刺啦一聲，公晳檠手臂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衣服破開露出被斬斷的皮肉。
絲……
公晳檠吃痛，下意識地便想用回聲罡彈開胖子，可他手上剛動，居然一咬牙硬撐了下來，胖子一刀中，刀刀更凶猛！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公晳檠身體下欺，剛剛避過一刀，卻不想身體還未站穩之時那胖子又是一刀斬來，亦是將刀身壓得極低，公晳檠無可奈何，心頭歎道：還是學得太少……正想用出自小所學的無言風，腦中突兀靈光一閃：那老頭兒不是教了自己一招麽？正是活學活用的時候！
可是老人隻在他麵前演示了兩次，公晳檠自己卻是一次也未用過。
“老子可是天選之人！”
甘霖錯諤，不知道公晳檠為什麽吼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殊不知此時的公晳檠腦子裏念頭瘋轉：老子打小就見過大場麵，連天下第一人的骨頭都在老子手裏，見過了神仙還能回到人間，我公晳檠不是獨一無二的天選之子誰能是？！
胖子手中刀再難寸進，胖子心驚，因為公晳檠的手分明沒有沾上他的刀身。
“真氣？”
胖子過於驚訝，以至於臉上肉一抖，手中刀一個不穩，被公晳檠擊落。
刀墜地，胖子回神，亂叫一聲不退反進朝公晳檠揮拳而去。
“不過是用了一些殺敵傷己的手段罷了，就算你真氣在身，老子也能給你打回原形！”
胖子的聲音傳到甘霖耳中，正打算前衝的甘霖腳下一頓，將邁出去
的腳又收了回來，此時還在與公晳檠交手的便隻剩下了胖子一人。
“真氣在身？”
甘霖眯起眼，第一次對公晳檠露出了殺意。
“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你了，霸波奔，不過我甘霖雖然愛才，若是才人不能為我所用的話，我倒是更喜歡滅掉你這種天才。”
“取我刀來！”
甘霖伸出手，一旁有小山寇拔足狂奔，不多時，便抗過來一把丈長大刀。
公晳檠踢中胖子肩膀，腳尖下壓將胖子壓彎了腰，平燕由腰間飛出，公晳檠伸手一指，平燕直刺胖子額頭正中！胖子後退，公晳檠露出笑意：“正好！”
隻見他在半空中平展雙手，再猛地合攏在胸前扣出一道手印，手印中空，由公晳檠的目光看去，正好是胖子的頭顱。
“亢龍。”
公晳檠沉聲自語，底下胖子心中突兀生出一股強烈的不適，他伸手擋下平燕，任小刀刺入臂中，抬頭，他仿佛見著一把巨大的劍尖。
公晳檠一手下壓，一手抬前，如一把天外來劍刺向地麵！
“胖子！快閃開！”
甘霖在公晳檠倒立身形時便神色陡變，他與公晳檠兩人距離並不遠，可此時覺得他們之間仿佛隔著萬重山海深淵，眼看著公晳檠的手掌便要拍上胖子的頭顱，甘霖大喝一聲將長刀輪了出去，身體跌倒在地，手臂狠狠摩擦著，可他仿若不覺，隻是盯著公晳檠那邊。
“不……”
甘霖狠狠地閉上眼睛。
想像中的慘叫與巨響並未發生，甘霖睜開眼睛，隻見胖子跌坐在地，滿臉虛脫之色。公晳檠亦是倒在一邊，遠處又有馬車駛近，公晳檠捂著手爬起身，一邊向馬車跑去，一邊喃喃出聲：“沒學成啊沒學成，丟人了……”
駕車的車夫不明就裏，眼見著公晳檠跑進了，正在猶豫之間突然瞧見了公晳檠的臉，指著公晳檠大叫道：“是你！”
公晳檠來不及多語，跳上馬車，奪過打馬鞭將車夫擠到一邊。
“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