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 第五十八章：今天的車夫還是一樣帥
有人嬉皮笑臉，有人怒容滿麵，有人身長衫，有人短袖尤遮麵。
“大哥大哥，你認錯了！”
兩匹駿馬打前跑得飛快，車架子顛簸著，短袖怪人一邊苦笑一邊躲閃，卻也不見絲毫要跌倒的跡像，前頭一個渾身裹得結實的漢子回頭狠狠剮了他一眼，又急忙瞧著身前，等到他坐穩之後，用力一揚草鞭恨聲道：“你就是化成灰老子鬥認得你！”
“那你說我叫什麽名字？”
漢子神色一僵，他叫什麽名字……
怪人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神色坦然，順勢就要坐下，卻在這時聽得一聲大喝：“你他娘的叫公皙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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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臉上現出絕望的神色。
“蒼天啊，我不是你的兒子了麽？”
杜榆仰天長嘯：“一千把啊，一千把，這他娘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嗬。”
黑頭發的老人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瞧了一眼身旁，身旁姑娘也愣愣出神一臉回味的模樣。
“不過雖然說是如此，但如果劍真是他鑄的，要想找到打傷你的那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得這話，杜榆與蔚曉西兩人將他瞧著，可胡無卻不說下文，隻是伸手敲擊桌麵，轉頭瞧了一眼門外大雪天，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不知道如今的大漠是什麽天氣。”他講話隻得一半，留著年輕人兩個麵麵相覷，杜榆欲言又止，想問胡無卻又明顯能瞧出他此時一定是想到了些什麽事情，便又作罷。
胡無不言，兩個人便誰也不講話，不多時候有弟子送來了火爐，輕來輕去，隻餘下：
嚓嚓、嚓嚓
聲音本不可察，可此時卻清徹如胡笳。
哢
“大漠七俠你們可有在書中讀到過？”
胡無由沉思中轉醒，突然考校起了他們的學識。
“並不曾讀到，但是樂萌師伯的課上講到過，我還挺感興趣呢。”
杜榆開口，蔚曉西亦直點頭。
“我也是在樂萌師叔那兒聽到的，不過師父好像也知道，小時候聽他與師娘提到過。”
“樂萌和老大麽……”
胡無嘀咕了一聲，杜榆卻不再放過這機會了，要是等會他在想起什麽事情，那不是又得在這兒幹坐著？心念及此，他便接著出聲：“那黑爺爺你給講講唄。”一邊說著，他一邊把胡無身前的火爐移到了自己身前，兩隻手放在上邊不住的來回搓動。
“都是些過了的往事，你們不用知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胡無擺了擺手又開口，算是略過了這個話題。他說道：“大漠七俠你們不知道，但是大漠那幾家你們總是清楚的吧。”
“五家嘛，一個姓殷、一個姓酆還有子車、鄔、任，都是些怪七怪八的姓，隻有第一個和最後一個聽上去正常一些。”
“哼，你知道個屁。”
胡無一聲輕斥，再說道：“我認識的那個鑄劍人就是殷家的。”
“大漠人？可那個人不像啊。”
“不像？”
“他看上去更像是江南人。”
杜榆撮著自己的兩根手指，一旁蔚曉西發出疑問：“小三子你什麽時候去的江南？”
“我還沒有去過江南喔”，“但是我在畫中見過！江南女子，賊好看！”
杜榆神采奕奕，蔚曉西抿了抿嘴，無奈地看向胡無，隻見胡無久久不言，而後突然出聲：“我知道是哪家後人了。”
此話一出，兩人皆驚，杜榆更是愕然出聲：“哈這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但我不偏偏不告訴你是哪個。”
胡無露出燦爛的笑容，起身便出門了。
杜榆蔚曉西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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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顧無言，黝黑的巷子裏邊兩個人瞧著對方誰也不先講話，倒是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車夫模樣男人戰戰兢兢地開口了。
“兩……兩位大……”
他剛一開口，兩人的目光便約好了一樣齊唰唰的落到他身上，逼得他刹那汗流。
“黃大爺、公大爺……我隻是路過的一個小小馬夫，你們就……”
車夫說一句便抹一把額頭、再偷瞧一眼對麵人的臉色，隻要他發覺出一點不對，不管他與他們之間的實力差得如何，他總是要逃的，雖然……麵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被西陽廬通緝的人，一個
是被蜀朝廷通緝的人，怎樣想，他也逃不出去……
“哦大哥你這是怎麽了呀？”公皙檠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將車夫瞧著，車夫目光閃躲，心裏一個勁兒的悔恨，方前為什麽要去招惹他，為什麽要吼出他的名字，這下倒好了，忘記這人是個狠心腸的人物，上次那麽漂亮的幾個姑娘他都下得去手，再加上這次萬萬沒想到這斯還有個同夥在鎮上等他，這次、這次，老子……老子怕是活不成了！
公皙檠看著車夫的臉上一會沮喪一會悔恨，有時勇氣也會有幾分，覺得這人真是精彩極了，心頭正要為車夫喝喝彩，隻見車夫咬牙切齒，向著公皙檠大吼出聲：“你，你還我車錢！”
公皙檠僵住，呃呃然了半響，一旁的黃奇也露出古怪的神色將他瞧著。
“沒看出來，你小子原來是個搭車老手啊。”
“誒呀誒呀，這個，說來話長了啊黃二哥。”
公皙檠伸手想要去搭黃奇的肩膀，被他一手抖落，說道：“哼！還叫我二哥呢？你不是要跟你新大哥搞一番事業麽？”
完了。
車夫心裏最後的一點希望刹那破滅，這兩人居然還是兄弟！
“閨女啊……”
黃奇見公皙檠悻悻然不講話，便轉頭看向車夫，他往前小走一步，殺意像一條線一樣，筆直的朝車夫而去。
公皙檠心頭暗沉：殺人不溢，真高手！可是為什麽自己之前並沒有在他身上察覺出一點兒……是了！這人一定是個武路子，隻修武不修氣的武道高手！
車夫絕望地閉上眼，可是那隻手卻遲遲沒有伸到他的脖子上，他疑惑，正要睜開眼便聽見一聲質問。
“什麽意思？”
黃奇偏頭盯著公皙檠，目光裏再不見之前的尋常，裏頭深而廣，全是殺人而堆起的熱浪。
“他不會說出去的。”
公皙檠搖頭苦笑，並不放開黃奇的手。
“隻有死人才可以守住秘密。”
“欠人錢財，總要替人消災。”
黃奇放下手，默默低頭。
“那你欠我的人情，就拿命來還吧。”
黃奇反手纏住公皙檠，另一隻手直逼咽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