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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難 第一百一十一章:破門而入

  左鼬聽著雋頌的懇求,但他是如何也不希望告訴他,然後再叫他一路找過去送死,隻是向雋頌回了一句:

  “我也不知曉我那二弟此時身居何處。”


  左鼬所講亦是實情,他與公皙檠先前分開之時,天色尚早,於是兩人約好了要在山頂上相見,以他們的實力而言,均不是弱手,正常來講的話,兩人各自將所找之人救出來,說不定還能再將他們送下山去,再回來,再上到山頂去,畢竟走過一次之後的山路便會熟悉一些,他們應該可以在天黑之前上山。


  但是事與願違,左鼬由洞內死門之中,受困於“蒼生階”一樣的毯子,而公皙檠所在何外?此時又情況如何?左鼬也是真不知道的,也就不算是故意要騙雋頌了。


  左鼬瞧著雋頌手中抱著的那具不算屍體的屍體,隻掃了一眼便離去,畢竟死者為大,更何況是如此模樣呢?左鼬看向雋頌,向他提議說道:

  “我送你下山?”


  他出聲詢問,其實以他的性子來講,通常他都不會“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他去救人,那便隻將人救出來就好了,至於之後的事情,他不會再去理會,可是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情況,卻使他心裏突兀軟下了。


  “好。”


  雋頌也並未跟左鼬客氣,也許是反正已經欠下一分思情,便也不再怕第二分了吧,左鼬的樣子不像是騙他,他應該是當真不清楚他二弟身在何處,此時微微冷靜下來一點之後,他便也開始思索了,自己這實力,要是在此時找上去,就算他們兩人運氣好找到了,可是以他的實力來講,以那人的手段來講……


  想到此處,他又想到了雋惠的慘死之狀,幾乎便又要壓製不住心裏的怒氣,他的理智一度處於破滅的邊緣。


  “呼……”


  雋頌凝神閉眼,深深地呼吸。


  “左鼬恩公,多謝。”


  雋頌向左鼬點頭致謝,雙手無空,心頭沉重,此時找上門去,倒隻是又多送一個人頭去而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雋頌於心裏長念,也莫要再耽擱左鼬恩公的時間了,趕緊下山,找一處地方,先將妹妹歇息吧,天黑了,她一向早睡,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不能將她的習慣給忘了啊。


  “你可記得下山的路?”


  左鼬忽然出聲向他詢問,因為他與公皙檠一樣,都隻是第一次上這座山而已,但是他才一問完,便想了起來,與自己兄弟二人不一樣的是,雋頌可是常年都會上山打小工的,跟著他走,便應該是不會有錯。


  可是沒想到的是,雋頌居然說了一聲:

  “不知曉。”


  左鼬有些詫異,疑惑出聲:

  “嗯?”


  他有些不解,便向雋頌問道:


  “你不是常年上山麽,如何不知曉呢?”


  雋頌問著越來越黑的天色,向左鼬示意了一個方向之後邊走邊說:

  “左鼬恩公有所不知。”


  “初陽會例年舉行,都是在這初陽山上與山下鎮子,最多便像今年這樣,一直延展到平仄關。”


  “每年的思論最後都是在思論台上,思論台的位置也基本上在一處地方,可是每年上山的路,讓那些人比試的山,卻都不是一樣的,不是同一座,所以我也並不是都知道的,雖然這座山我恰巧在前年的時候來過,但是時間隔了太久,我已經有些忘了,更何況,上一次我並沒有到這邊深的地方來過。”


  雋頌

  並未講完,剛好歇氣之間,左鼬適時插話講道:


  “深?這麽說這裏是已經快到山頂了麽?”


  左鼬出聲問,再瞧了瞧天,可是此時天色已黑,他看不見山高處的模樣了,隻是隱隱看見黑壓壓一片,是那些樹啊木啊的巨大身枝與葉子。偶爾有亮色閃動,卻也並不是夜裏回巢的鳥兒,而是風吹動葉子,在樹梢之間轉動。


  “應該差不多。”


  雋頌並不給肯定的答複,因為他其實也並不清楚,他講道:

  “我這次雖然也是自己上山的,但是廬子卻並不在了,往年時候都是廬子與我交代這些事情,可是今年恰好遇到廬子飛升這樣的事情……”


  雋頌語中沉重,如他的心情一樣,很是哀色,很是不平,他怎麽也想不通,廬子那樣厲害而又和藹的一個人,怎麽會在這樣的時候與人大起爭鬥,聽說是因為有人敲了鍾,可是隻是敲鍾而已,又不是敲破了人的腦袋,雋頌也能想到一些,應該與那些大人物的大道之類的東西相關吧……他雖然實力不高,但是久居西陽廬近處,而且作為西陽廬的旁聽生,雋頌的眼界其實早在不知不覺間便已經高於了一般人。


  但是他依舊在心頭為廬子不平與惋惜,連帶著恨起了那日與廬子打架的人,他是看清了的,那人的樣子,那些人的樣子。


  “你當真認為廬子是飛升了?”


  左鼬出聲向他問,但是問完之後便後悔了,自己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這不是自找沒趣,再引人情緣麽,本來此時便是令人傷心的時候,他再講廬子的事情……正在他微微自責之時,卻聽見雋頌道了一聲:

  “不信。”


  他搖著頭,上色堅定。


  “我想相信,但是廬子與廬中老師都教我,他們說:莫信神仙與鬼神。我信了,信他們。”


  雋頌走得沉穩,被他抱在懷裏的人,的屍體,本是軟如一攤爛泥,但卻安穩的停靠在他胸前,沒有一絲的灑漏。


  “廬子並不是飛升,我知道的,他是死了,廬子死了。”


  雋頌出聲,語態平淡得像是講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適時搖頭望山下路,天邊已經月初,由東邊兒山頭往上升呢。


  “也許,是真飛升了也說不定。”


  左鼬出聲安慰,倒也想得通:

  “畢竟雖然世間無人見過,但是卻也是有飛升傳說的,不是麽?”


  左鼬講道,雋頌笑了笑,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


  雋頌向左鼬說講話道,左鼬瞧著他,腳下跟著他一同走往山下。


  “什麽?”


  “這次替廬子與我交替事情的人。”雋頌停下身,轉過頭向左鼬說道:

  “這次將我送來這裏的人,是那天的人。”


  “那天的人?”


  左鼬思索,那天?哪天?


  但是很快他便轉過彎來,那天,當是鍾響那天。


  “與廬子交戰之人?”


  左鼬出聲問,雋頌搖了搖頭,說道:

  “是與他一起的那個駝背老人,我記得很清楚,他有一隻蕭,很引人注目。”


  雋頌如此講,左鼬倒也想了起來,那天出現在戰場的一共有……四人?是的,一共有四人,他緩緩回憶起來,其中一個女人自然不是,另再有一個矮胖子,說是胖,但卻有一身明顯的肌肉,因為左鼬本人對於健美之道頗為在意,所以他看人的點倒是與其他人

  有一些不同之處,說起來,除去那女人與這個矮胖子外,他倒並沒有再注意其它人了,當然,與廬子交手的那人便是不能忽視的。


  所以,那個被左鼬忘記的可憐人便是雋頌口中說的這個執蕭的老人了。


  左鼬點點頭:

  “嗯,我記得。”
.

  “章秋生!”


  轟!

  人聲先進,再是門聲入耳,屋子裏坐著兩個人,當首者正是那天與廬子交戰之人,短劍白袍,此時在屋子城,倒是並未配上他那把短劍。


  關著的門發出轟然聲響,被人由外頭一腳踹倒,朝屋子裏砸進,發出轟轟的聲音,屋子裏兩人回頭,打外頭闖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貌女人,與她的脾氣並不相趁的是,她看上去有一對極為冷靜的眉毛,眉毛瞧著冰冷,如雪色一樣的潔白,可看她的作態,卻分明如同她穿著的衣服一樣,火爆極了。


  紅衣女子踹倒屋門之後大步闖進,先掃了兩眼,當然一眼便掃中了正在屋子正前方的白袍人——章秋生。


  “章秋生!”


  女子大喝一聲,接著一把刀被她拖起,直直砍向章秋生。


  “不可!”


  人聲伴著風聲,風聲卷起布條,兩道匹練朝著大刀而去,像是刀身有引力一樣,騰騰然的便繚繞了上去。


  轟!

  刀身砸破桌子,桌身哪裏能夠經受得住,隻聽一聲轟響,倒是比那門的下場還要慘烈,由當中被斬成兩半,還沒等它們倒在地上,便於空中碎成了粉末,而那纏上刀身的布條也在這一刀之下悄然碎掉,隻剩下一點,被那出聲之人收回手中,引起些微風,將那已成粉末的桌子碎屑攪得飛舞,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你!”


  白頭發的矮老人心痛的捧起碎布條。


  “你的飛鶴本就被紅霞的風魔大刀所克,倒是一物降一物了。”


  章秋生像是沒有感到由殷紅霞身上所發出的怒火一樣,向身旁站起身的白發老人如是講道,可白發老人身子矮,此時站著,倒像是坐著的殷紅霞一樣了。


  “哼!”


  心愛之物被損壞,他自然沒有好臉色擺出,可殷紅霞卻也根本沒有看他……她對章秋生怒目而視,刀身掉起,發出咚的一聲,被她抗到了肩上。


  “紅霞……”


  “莫要如此叫我!”


  殷紅霞粗暴的打斷了章秋生的話,向他問道:

  “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章秋生笑著,歪過腦袋,一幅我並不知道的樣子,擺明了便是,他不想說,便不說,你又能耐我何的樣子。


  此間屋子裏坐著的三人,都是些相識幾十年的老人了,章秋生這幅樣子,如何能令殷紅霞不生氣?便又動了刀身,想要動手了。


  “你當真不開口?”


  殷紅霞最後向章秋生問道,可章秋生搖了搖頭,正說著:


  “你打不過我的,紅霞,你……”


  可殷紅霞根本便不打算再聽他的話了,得到答案,在看見章秋生搖頭的一瞬間之後,她便又揮舞起了那把大得出奇的刀,刀名風魔,倒也算是刀如其名了,其身雖大,但速度當真如風中魔王一樣,極為快速。


  “你們這是作甚?”


  正這時,由門外頭傳進來人聲,卻是一人咳嗽著,拄著拐杖走進了進來,拐杖後頭挑著一隻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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