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他為我穿衣
我害怕江聖凌忽然會到醫院來接我,我沒有在醫院停留太久就離開了。
爸爸媽媽只是微笑著讓我放心,讓我安心地去忙工作。
剛走出醫院的大門,手機又響了,我一看屏幕,又是陸雲峰的電話。
我抬起頭,看到李成正盯著我。我果斷地按了拒接電話。
他一陣釋然,朝我點點頭,似乎是在讚許我。
他轉身去開車,我憤恨地在他身後揮舞著拳頭。
等上了車,我的心開始隱隱作疼。陸雲峰在百花谷對我的說那番動情的話,彷彿迴響在耳邊。
我無力地靠在車窗上,眼淚不由自主地就落下來。
「對不起,雲峰哥哥,忘了我吧,我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值得你愛了。你去這找一個更好的女孩吧!」
可是沒有多久,手機再次執著地響了起來。我一看,又是他的號碼,我盯著屏幕良久,卻下不了決心再次掛斷。
「連小姐,當斷不斷必留後患。」前面傳來李成近冷冷的聲音。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冷冷地回答,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回到別墅,我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連忙打開手機。我直覺上感到,陸雲峰若是打不通手機,一定會給我發簡訊的。
果然,簡訊夾里有他的名字。我連忙點開。
「朵朵,我好想你。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通,你在幹什麼?是不是很忙?收到后給我回信。愛你的雲峰。」
看著這條簡訊,我禁不住淚如雨下。良久,我才顫抖著手刪除了這條信息。
我獃獃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前那棵被風吹得胡亂擺動的小樹。它的樹葉都快掉光了。
看著看著,我覺得自己就像這棵小樹在拚命地和命運抗爭,然而卻總是徒勞。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難道我就要在這個房間里和那個撒旦男度過一個又一個的夜晚嗎?
這時,手機又響了。我一看是杜欣茹的電話。
「喂,朵朵,你怎麼好幾天沒去酒吧?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處了?還是叔叔的病又加重了?」我剛一接通,杜欣茹就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多問題。
「欣茹,你放心吧。我已經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這兩天因為工作太忙了,我就沒去酒吧。」
「找到工作啦,那太好了,是什麼公司?」杜欣茹還刨根問底,我知道這也是她對我的關心。
我胡亂說了一個公司的名字,就推說正在上班,不方便接電話,隨後就掛斷了。
想起杜欣茹對我雪中送炭的關心以及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不向她說謊,我又能怎樣?難道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被人包養了嗎?那樣我不真成了馮莎莎嘴裡說的那種女人?
想到馮莎莎,我又想起了luozhao的事兒,便心煩不已。
我就這麼坐在窗前度過了一個惆悵的下午,任由冷風吹著,直到鼻子都有些堵塞的感覺,才離開窗口。
吳姐以為我睡覺了,一直沒敢上來打擾我。
大概下午五點左右,江聖凌回來走進我的房間。
我坐在梳妝台前,看著他滿面春風地向我走來。
而我的臉色卻和他的心情正好相反,愁容滿面,眼角還掛著淚痕。
「朵朵,你在梳妝嗎?知道咱們馬上就出發了?」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聲音愉快。只是在下一秒,他看到我臉上的淚痕之後,神色變得嚴肅了。
「朵朵,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他從鏡子里認真看著我的眼睛。
「沒有。」我搖搖頭,低下頭去,不願再看鏡子中的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身上的傷還疼?」他將我擁入懷裡,低聲問。
「不是。」我低聲說。
我能對他說什麼,難道讓我告訴他,我恨他強要了我,恨他霸佔了我,我想要託付終身的人是陸雲峰嗎?
不,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樣做,我無異於以卵擊石,更會給陸雲峰帶來災禍。
「那你到底是為什麼愁眉苦臉的?」他捧起我的臉追問,「告訴我,好不好?朵朵,昨天我答應你的那些話都是作數的。」
「在床上答應我的那些話?」我在心裡苦笑,可能我和他之間也就只能靠床上的這種關係維繫吧?
「朵朵,你快說呀,你真是急死我了!」他著急地搖晃著我。
「我只是怕在宴會上碰上馮莎莎,她搶走了我的未婚夫不算,還總是陰魂不散的糾纏我,上一次在酒吧外,她就差點……」說到這兒,我再也說不下去了,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依然覺得脊背上冒出冷汗,那天如果不是江聖凌及時趕到的話,我就被馮莎莎徹底毀掉了。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呀。今天這個宴會她還不夠身份,不能參加。」他一陣釋然,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說道。
「再說,我說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他強調。
「又是他的女人,他床上的女人。」我在心裡自嘲。
「現在可以梳妝了吧?」他微笑著問。
我轉過身坐在梳妝台前,簡單地描畫。
他就站在我的身後,津津有味地看著我:「朵朵,你真是太美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你不化妝也特別美。若不是今天的場合需要化妝,我還真是喜歡你素麵朝天的樣子。」
「我幫你畫眉毛吧!」他輕聲說道。
「什麼?你幫我畫眉?」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記得讀過一則古代的故事,一位才子十分珍愛自己的妻子,特意為她畫眉毛。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他已經拿起眉筆細心地為我描畫。
我震驚了,他這麼一個霸道的王者一般的男人,竟然會做出如此珍愛我的行動?
「來,我幫你換禮服。」我正想著,他已經拿出那件禮服。
「不用!」我臉一紅。
「用!」他大聲強調著,已經伸手幫我脫衣服了。
看著我嬌羞不已的樣子,他又壞壞地笑了,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朵朵,我知道你挺想讓我愛你的。」
「流氓!誰稀罕你!」我恨恨地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