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只珍惜你
蕭一情最終還是沒有滿何幼霖的好奇,只說了一句,他自有辦法,便送她送回了雲水山庭。
見她開門要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敲了敲,他還是開口叫住了她,「如果有一天慕少破產了,你會怎麼辦?」
A市的夜風寂靜冷清,空氣里似乎瀰漫著薄薄的涼意。
何幼霖剛打開車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冷風凍得一個激靈,縮回手。
而蕭一情的話在風中更顯薄涼,帶著一種審,判意味,聽得人心神不寧,彷彿會成真。
她靠回椅背,目光直直地望著她家大廳里的燈火,散發著一種暖心的光芒,思索了一會,沉沉道,「我會陪在他身邊,東山再起!」
蕭一情安靜的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收緊,輕笑道,「我以為你起碼會說,不離不棄。他再窮,你也會陪在他身邊,過苦日子。」
何幼霖柔柔道,「由奢入儉難。我這麼個苦慣了的人,現在若是把我打回從前的窘境,我要習慣苦日子都需要一點時間。像他這樣的人,是吃不了苦的。說什麼一起吃苦,時間久了,只會消磨人的性情與驕傲,最後受傷的還是兩個人的感情。而是,他不是普通的男人。就算跌落谷底,他也會站起來,往上爬。他需要的,不是陪他吃苦的人,而是相信他的人。」
蕭一情眉心驟然一蹙,一段並不愉快的回憶突然湧來。
他望著漆黑無星的夜空,苦澀道,「相信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如果他少了時遇,不能東山再起,你又如何?」
何幼霖笑了,「那就我養他。我會登上我的頂峰。所謂的好日子,本來就是夫妻兩個人的事情。」
「你比她……更堅強些。」他沉著聲音,嗓子干啞,「但女人的堅強,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她這樣,你也不會倖免。」
面對他這樣無禮的妄斷,何幼霖十分生氣。但她聽出他話中的傷感,也明白那個「她」指的是他的誰,心裡的惱火也被同情取代。
不想與他爭執,她抬腕看了眼時間,「那我先回去了。電影的事,我等你的好消息。」
蕭一情點點頭,看她走回屋裡,才重新啟動車子,消失在暗夜裡。
譚少慕處理完公事,再與律師團隊商討沈月珊案件,確定了應對政策后,已是深夜了。
而何幼霖的手機,依舊打不通。
每次她加班起來,就和人間蒸發一樣,弄的他十分心慌與懊惱。恨不得叫她辭了工作,把她圈養在家裡,時時看著才放心。
他深邃的眼睛在燈光下掠過一抹幽光,起身去酒櫃開了一瓶紅酒,斟了一杯走到窗邊。
他站在落地窗前,指間晃動酒杯,猩紅酒液沿著杯壁晃出一道道優雅的弧線,而他的目光卻被一輛停靠許久的黑色轎車吸引了。
直到看見熟悉的纖細身影從車上下來,他眉心微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何幼霖回到屋裡時,譚少慕已經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雜誌。旁邊,擺著他喝了一半的紅酒。
她口渴的厲害,隨手酒杯就牛飲了一口,鑽進浴室洗澡前,聽見他說問,「誰送你回來的?」
她想也沒想,就回答,「蕭一情。」
「為什麼他會和你在一起?」
她聽出他話語里的不滿,頓了頓回答,「他負責《花顏》男主的配音,和我工作上有往來。」
「沒聽你提過。」
「這麼熱議的話題,只要你稍微關注就知道了。」何幼霖說的頗為怨念。她的工作,他從來關心。現在卻怪她不說。
「所以,你是要和他一起去台灣一兩個月了?」他的不滿更明顯了,
「我不是和他,我和整個工作團隊一起去。」
「你離他遠一點。」
「為什麼?」
「他別有居心。」
她衣服脫到一半,從浴室門口探出個頭,不服氣道,「在你眼裡,只要是接近我的男人,都別有居心!」
以前是江淮,後來是張澤川。現在,連半生不熟的蕭一情,他老人家都看不順眼了。
「不然呢?你又不是人民幣,人見人愛。」譚少慕理所當然道,「接近你,必有所圖。」
「你是說你自己吧?」何幼霖將臟衣服對準他的臉扔了過去,便縮回了浴室里。浴室門沒關,透著縫隙又傳來她脫衣服的聲音時,她又補充道,「我之前也覺得他神神秘秘的,有感覺也不太好,想和他保持一定距離。不過,今天接觸下來,我又覺得他挺可憐的。仔細想想,他除了一意孤行,做事不愛解釋,容易給人誤會,好像也沒別的問題。甚至,對朋友仗義的。」
「你對他印象倒是不錯。他不過是送你回家,這麼快,就把你給收買了?」
聽見他滿是醋意的言論,何幼霖無語地扔了一句,「誰叫人家長得帥,魅力比你足?」然後就打開花灑沖澡。
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傳出,譚少慕笑容一收。他放下手中的雜誌,衝進浴室,看見一絲不掛的她,突然蹲下身直接抱著她的腿把她扛出浴室,狠狠扔在床上,重重拍了下她的屁股,「他長得很帥?」
何幼霖渾身是濕的,弄的床單被子都濕了一片。她瞪著大眼,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完全不懂自己一句明顯的玩笑話,怎麼就點燃了他這個炮仗。
見她不答,他又眯眼問了遍,「他魅力比我足?」
她連忙搖了搖頭,深怕晚一步,他就有更誇張的舉動對付自己。
「那你離他遠一點,聽見沒?」
這是什麼邏輯?
何幼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卻引來了他的不快。
他狠狠地在她胸上咬了一口,認真道,「何幼霖,我是說真的。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不喜歡他。」
她一聲吃痛,忍不住打了他胸膛一下,嬌斥道,「人哪裡惹你了?你不喜歡是你的事情。憑什麼干涉我交友的權利?」
「憑我是你男人!」
「喲,這話可真萬能。」她笑著說,「那麼,我也不喜歡白昕媛,她給我的感覺更不好。你離她遠一點。可以不?」
他蹙眉,然後略微惆悵的說,「她之前是對不起你,可她已經知錯了。你不能因為她姐的關係,就對她有偏見。老和她這麼一個孩子過不去。」
何幼霖一聽這種老生常談的論調,就氣的胸悶。她轉過身,把小臉趴在枕上上,不看他。
她的後背一片雪白,因為纖瘦,蝴蝶骨格外的突出,性感的曲線在燈光下晃得譚少慕血脈噴張。看她使小性子,不理自己,心存了教訓她的念頭,他前戲都沒有做足,就狠狠地從她後面進入了她。
等何幼霖察覺他的意圖,要反抗,雙手已經被他一左一右地壓在頭兩側,任由他又狠狠撞擊了好幾下。
「你!你禽獸!一言不合就開車!」何幼霖的臉埋在枕頭裡,隨著瘋狂的幾次動作,枕頭滑了出去,才有了說話的空間。
譚少慕被她罵笑了,貼著她的耳朵根吹氣,「我這禽獸的車技如何?嗯?」
「不怎麼樣!」她梗著脖子,不服道。
「那就多練幾次,練到你滿意為止!」說完,他直接把她整個人翻了過來,開始更加氣急敗壞的懲罰。
然後,房間里除了彼此的呼吸,便再無其他的聲音。直到彼此釋放了所有熱情,他才放開她,躺在邊上優雅地吸了一口煙,「我們去北海道的事情,你有和誰提過嗎?」
「除了我爸媽,也就請假的時候,公司里的經理和張總知道。」何幼霖平復著紊亂的氣息,疑惑道,「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在北海道的那次雪崩,警方說是人為的。」譚少慕頓了頓,又道,「本來不想告訴你,叫你白擔心。只是那個蕭一情陰魂不散,你又那麼傻,不和你說清楚。我怕你會出事。你真當我吃飽了沒事幹,喝他的閑醋?」
何幼霖一聽雪崩是人為,哪裡顧得他的調侃,當即坐起身,看著他,「你懷疑,雪崩是蕭一情設計的?可是,沒道理啊。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哪裡有時間事先在那埋伏好?」
「一直在一起?他上廁所的時候,你也跟著了?」譚少慕挑眉。
「你這是無賴話!」何幼霖搖了搖頭,堅持道,「反正,我覺得不是他。他不是那種卑鄙的人。」
其實,比起蕭一情,譚少慕也知道這次雪崩更有可能是關唯德做的。
只是,為了讓何幼霖對蕭一情產生戒備與排斥,他不介意把這個鍋扔給蕭一情。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蕭一情在何幼霖心裡,形象居然那麼好,抹都抹不黑!
這下,他也被氣得不輕,重重的彈了下何幼霖的腦門,「行,他最光明磊落。以後要是發現又被騙了,別找我哭!」
「說的好像,你不騙我一樣!」何幼霖揉了揉發紅的額頭。
「你居然拿我和他比!」譚少慕把煙頭一滅,瞬間把何幼霖撲倒在床。
「你別說,我覺得他和你還是挺像的。」何幼霖說著,手就伸到他的眉毛上,摸著摸著,心裡莫名有些發酸,「少慕,男人的初戀是不是都難以忘懷?」
每次,看見蕭一情對他女友的念念不忘,她都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譚少慕還是慕黑狼的時候,也會是這樣的表情,陰鬱,獨世,誰也走不進他的心裡。
或許是移情作用,她沒辦法討厭蕭一情。私心裡,她非常欣賞這樣痴情的男人。
譚少慕一揚眉,回了句,「那要看是誰。」
「你呢?」
「我的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但我現在只想珍惜你。相信我,好嗎?」
她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為,她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也不相信一個對過去念念不忘的人還會有一顆完整的心給她。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時間能給她答案了。
最後,她仰起身,深深地回吻了他,帶著逃避性。
而他呼吸一緊,開始了這一夜的第二春。
情到深處,不用言語。兩個人用最原始的節奏,撞擊著彼此的靈魂……
這一夜,他在她身上的馳騁幾乎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