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改天是哪天
甲字場上,兩股驚人的力量正要碰撞的時候,乙字場要開始了。
「小靜子」清照使勁踹了張靜春一腳,將他從滿臉的震驚中拉了回來,「不是震驚的時候了,到你上場了」
「哦!」回過神來的張靜春看到平水已經上場了,隨即跑了過去。
「好好打啊!別讓我賠錢!」
「師姐。。。」回過頭來的張靜春一臉的幽怨。
「好好打!你別忘了十年前自己在蘭亭說過的豪言壯語!」
「我一定會贏的」
兩人越喊越大聲,驚得眾人都看向他倆,一臉你倆有事的表情,讓清照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又看了眼師姐,還好還是那副憂傷的神情,要不就這個事情還不得讓師姐抓著給自己臊個不行啊。
轟鳴響起,激蕩的漣漪竟將甲字場上的陣法都震碎了,早已來到場邊的大峰峰主庭鼎與四峰長老庭涼,聯手將其外溢的威勢抗下,不然餘威就能使場下觀戰之人受傷不輕。
很明顯的,場上兩人雖然與場下眾人差了不超過兩個輩分,但是實力卻能超越他們兩個輩分。
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古少年真英雄。
「師兄!」張靜春來到場上,不再理會甲字場上那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沒有理會場下門可羅雀的觀戰之人,認真的行禮道,「師弟張靜春,斗膽請師兄一戰!!」
「師弟」一身墨綠色的法袍,周身並無一點裝飾,只是將頭髮高高束起,簪了一根簪子,簪子的形狀像一根天然的而成的樹枝,散發的靈力也是極其柔和,對著張靜春微微一笑,「師兄平水,應戰」
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如同山下王朝百姓飲食所用的大碗,靜靜的漂浮在平水身前,平水手指微動,一抔柔柔的水花越出,慢慢的飄出,彌散整場。
「小心了,師弟!」隨即一根根利箭幻化而成,呼嘯的沖向張靜春。
「師兄!儘管出手!」張靜春雙手晃動,身前出現一道水簾,粒粒水珠串聯而成,串聯水珠的是一根根紅線,隱匿著狂暴的靈氣,只是被水柔溫柔和的靈氣包裹。
利箭射中水珠便消失了,張靜春身前的水簾竟然絲毫沒有擾動。
再次幻化的更多更具威勢的利箭呼嘯而至,皆被消融,不動如山,萬法皆破。
幾次無果后,平水快速向前,手裡的碗變大,成萬鈞之勢砸下那道水簾,水簾被破,串聯起水簾的道道紅線驟然變大變粗,狂暴的靈力將大碗砸回,逼的平水倒退了數步。
「香爐初上日,瀑水噴成虹」張靜春大喝一聲,道道紅線欺身而上,火屬性狂暴此刻展現的琳琳盡致,以水的柔和包裹的狂暴一旦掙脫,那將是一往無前,不破不還。
硬擋一招,平水成了劣勢,碩大的碗擋在身前,激蕩不已,碗中的清水噴濺而出,下一刻便要傾撒翻倒的危險。
一向靜心得意,一碗水持平的平水,手抖得厲害,有些把持不住了。
「虛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暫息!!」張靜春趁著威勢,靈力再次傾瀉,道道帶著雷鳴的符籇注入到那些紅線之中,火屬性的狂暴與雷屬性的霸道,使得乙字場上亦出現了不輸甲字場的威勢與聲響。
「小師弟!你真的成長了很多」手依舊抖動的厲害的平水竟然欣慰一笑,隨即不再把持那個碗,任由他傾倒,裡面的清水盡數流出,將平水包裹,傾倒的碗更是將平水整個罩住。
下一刻,道道紅線撞在那個碩大的碗上。
「小靜子可以啊!」清照拉著有些笑臉的清陽,看著場上無比正經的張靜春,一臉的驚訝道,「這小子還真有些實力」
「倘若小靜子真的獲勝,前三之爭你再遇上他,能不能取勝呢?!」
「那還用說嘛!!師姐,必然玩弄他於鼓掌之間」清照一邊說還一邊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的晃動了幾下手指。
「師妹會玩弄男子了?!」
「師姐。。。」
「好了好了」清陽將手從她的腰肢上拿開,一邊柔柔的道,「女子殺人用腰不用刀」
「師妹苗條腰肢,柔柔一握,當真妙哉」
「師姐。。。」
「好了好了」架不住清照一臉的幽怨,清陽將輕輕的撫摸著清照腰肢的另一隻手也收了回來,「師妹是有『料』的」
「以後不知道便宜哪個呢?!」
「師姐。。。」
這下壞了,那個之前的師姐又回來了,清照一陣頭大,但是想到清陽師姐的傷心難過應該是少了,便隨即又變得開心了起來。
甲字場。
聲響過後,台上兩人皆是嘴角溢血,有些搖搖欲墜,棲身於她們體內的岩漿鳳凰與陰雷都退回到她們體內,靈力反噬使得她們受了很重的傷。
「師妹,好手段!」陸瓷氣息不穩,不再懸空。
「師姐也是好手段!」金露露自己服下一顆金色丹藥,又拋給對面的陸瓷一枚,說道,「師姐,你我先調息一下,看看乙字場的比試如何?!」
「正有此意!」陸瓷也沒有忸怩,吞下了那枚丹藥,慢慢吐納,調整自己紊亂的氣息。
兩人皆盤坐,看向乙字場。
而場下的眾人則一臉懵,剛才還驚天動地,大生大死,讓人大呼過癮的兩人,竟然齊齊做了觀戰之人,比試之人轉換成了觀戰之人。
但是這似乎也沒有違反規矩,讓早就趕過來一旁護法的庭鼎與庭涼兩位,處境變得有些尷尬,是催促催促呢還是再等等,亦或者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乙字場。
轟鳴過後,張靜春有些脫力的坐在場上,而對面籠罩的虛影大碗依然破碎,碗里流出那一抔流水依舊圍繞著平水轉動,安安靜靜且無聲無息。
「師弟,好生了得!」手裡拖著的那個碗上裂出了幾道縫隙,「連這『海碗』都給擊破了!!」
「師兄我這一抔水暫且沒有地方裝了!」
「抱歉,大師兄」張靜春調整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師兄實力太過恐怖,師弟只能先發制人,搏一搏了!!」
「師弟,你確實很強,在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是萬萬沒有你這般實力的」
「師兄只是虛長你幾歲」看似無恙的平水嘴角也慢慢的溢出了血絲,整個托碗的右手更是留下滴滴鮮血,「實力卻沒有長你幾年!!」
「再來?!」
「稍等一會,待我們將這呼吸喘勻了先」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皆看向甲字場。
四目對視,四目相視,四人皆微微一笑。
好嘛,對戰的雙方止戈,又有點同仇敵愾的看向場外。
還能這麼玩?打累了,再歇一歇?
「清照」清陽似乎想到了什麼,神秘的開口道,「這兩場比賽雖然你沒有上場,但是你的符籙跟符籇都上場了啊!」
「什麼情況?!」
「師姐,這不是為了那金童玉女榜的押注嘛,不得使點勁兒嘛!」
「好好的道會,讓你們玩成這樣了!!」清陽湊到清照耳邊,耳語道,「你看看道主跟各位峰主的臉色,有些不善啊!!」
「又沒違反規矩,他們瞪我又能怎麼樣?!儒家不是說人生最高境界是那『隨心所欲不逾矩』嘛!」
「就你貧嘴,要是道主站你面前,你也敢這麼說嘛?!」
「自然是跟師姐才能無話不聊啊」清照伸了伸小舌頭,拉著清陽的手臂撒嬌道,「又不是跟他們相熟!」
「這些話也萬萬不敢說的!你這小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
「你之前沒有跟小靜子說的那個關於押注掙錢的事兒,趁著小靜子沒來,趕緊給我說道說道啊」
「這個。。。是商機,是秘密啊,所謂『天機不可泄露』。。。」隨即清照便求饒道,「師姐,你先放開,我說還不行嘛」
「快說」清陽將放在清照胸前的手收回來。
「師姐。。。」
「好了好了」又將另一隻手收回來的清陽有些驚訝的開口道,「幾天不見,你小妮子又變大了」
「師姐。。。」
「這莊家看似賠錢的背後,是大掙的」
「怎麼說?!」
「你別看他押注的時候是賠錢的,但是之前開始張羅押注的時候,他們會賣一些情報,比如各峰的參賽人員的信息、戰績、風評、實力以及修鍊功法,還有各位長老押注的人是誰,大部人押注的人是誰,最高押注的押金是多少等等這些都是可以賣的,還有所延伸的賣的一些比試人員所佩戴、懸挂的物件,甚至是將他們做成扇面、傘面以及鎮尺,都是掙錢的」
「總之呢,先有了極高的人氣,那麼後來自然便有錢可掙,在後來延伸一些還可以掙錢,所以你看著像是賠錢的表象后是掙了大錢的!」
「再有一條鐵則便是莊家一定是賺錢的!!」
「有道理」突然出現的海曙一臉恍然大悟的開口,嚇了兩人一條。
「海曙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剛開始說掙錢的時候!」
「海曙師兄有什麼事情嗎?」清照小心的試探道。
「沒什麼事情,我與清陽師妹的那場比賽后便說一定要去看你的」海曙對著清陽流露出關切的神情,「只是一直沒有時間,這不之前遇到了嘛,也沒有表達出關切之意!」
「海曙師兄,我收到了!」清陽趕忙開口道。
「那道會結束后,我們找個時間去蘭亭那邊逛逛?!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那就改天吧」清陽沒有回過神來,沒有明白海曙什麼意思,只是下意識的開口應和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海曙轉身離開了。
「清照!!」
看著清照對著海曙的背影一個勁的擠眉弄眼,嘴角含著笑意,清陽有些不好意思,用力的抱著清照想要制止她再說下去。
「別不好意思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今年芳草就特別多,」清照又一個挑逗的神情道,「這就是一個!!」
「哈哈哈」
「別瞎說,人家海曙師兄那是。。。」
「清陽」又回來的海曙一臉認真的問道。
「嗯?!」清陽轉過頭看向他,剛剛梨花帶雨的臉龐上被清照羞的有些嬌紅,一雙明亮的眸子,一彎笑意的眉。
「改天是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