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買不定也離不了手
「師姐,剛剛海曙師兄」清照臉上帶著笑意,趴在清陽的肩頭,嘴邊輕輕吹著氣,柔柔的耳語道,「問改天是哪天啊」
「清照,不許打趣師姐」清陽看著海曙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
「海日上天破苦霧,散香釃酒巫舊舞」清照再次掉書獃子,酸酸的說道,「師姐,他應該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陰霾散去,海上日出,見曙光啊」
「清照」
「師姐,求饒」
「叫你亂說」清陽的在清照身上上下其手,清照只能求饒。
海曙一詞。對於此刻的清陽,是多麼應景啊。
甲字場與乙字場上,四人還都在休息,逐漸平復呼吸,慢慢的給自己療傷,場下的觀眾則是一臉無奈的耐心等待著,期待後面會出現更精彩的對決。
「師姐,請了」金露露站起身來,向著陸瓷施禮道。
「師妹,客氣」陸瓷同樣起身,還禮。
下一刻,兩人便戰在一起,一根閃著電芒的青銅長矛對撞三尺青鋒,連續對撞,持續撞擊出長長的火花,叮叮噹噹數十回合。
乙字場見機也開打了,兩人同樣的選擇了近戰,平水手裡是一把極長的刀,帶著寒氣,而張靜春手裡則是一根纏繞雷電的長矛,兩人交手數十回合,隱隱的是平水落了下風。
一戰再戰,四人慢慢的都是筋疲力盡,不大規模的調動靈氣而選擇近戰,想來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一是之前透支的打法已經身受重傷,無法再支撐第二次的揮霍;二是也是為了保存與恢復實力,畢竟這兩場比試只是能在前五名中選前三名,而真正排前三的比試,還沒有開始。
場下還等著一位實力同樣不俗的清照呢。
總不能讓自己辛苦拼來的江山上,由他人來酣睡吧。
四人默契的選擇了近戰,而這些也是清照提前預想到的,所以金露露手裡的青銅長矛與平水手裡的長矛上都早早的被清照鐫刻了符籙與符籇,這樣就能保證在同等實力的基礎上領先對手一大截。
張靜春這邊早就跟著清照屁股後面轉悠了,而金露露那邊則是在兩人第一次相見時便結成了同盟,互通有無,相互幫助,清照打敗青鋒的那場所使用的可以散發濃煙的丹藥就是金露露提供的。
作為還禮,金露露手裡的長矛整個都是清照提供的,清照靈石多,武器也多。
「自始至終,整個道會都在被個小丫頭牽著走啊」辛道主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飄起的霧氣,遮擋了他的面容,讓人看不出他說這句話時是什麼神情。
「道主,清照不違規吧」庭鸞雖然內心雀躍,但是一時間摸不透辛道主說此話的用意,不免有些惶恐。
「庭鸞峰主不用擔心,也不必亂想」辛道主放下茶杯,面露欣慰之色,「修士不只是一味的痴迷於道法,她們遲早是要下山修行的,長點腦子自然是好的」
「以後下山代表五斗米道行走天下,總不能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吧」
「三峰各個都是人精,精明的很啊」庭法一旁揶揄道,「人家峰主當年就是這樣」
「在蘭亭外空間將兩山三峰四門五大王朝的人耍的團團轉」
「庭法!」不敢頂撞道主的庭鸞,懟起庭法那自然是輕車熟路,「要不是我出主意,你再蘭亭內空間都結不了丹」
「那頭白虎跟那尾狐狸都能騙你自己洗白白,自己添柴加火的把自己給燉了」
「然後還傻乎乎的給人家提供筷子,再說一句『趁熱』」
「庭鸞!」似乎是說到了傷心事,庭法有些羞惱的喊道,「不是承諾不再說起此事嘛!」
「誰叫你惹我!」
「好了,我認輸!」庭法無奈的求饒。
庭鸞則一臉得意的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自古女子在吵架與蠻橫這方面就沒怕過男子,就算你實力比我要強,道心比我更穩。
「庭立啊」
「峰主」
「前五的排名,你是怎麼押注的」有些尷尬的庭法避其鋒芒,將矛頭轉向身後的長老,「說說看,讓峰主高興高興」
「峰主。。。」庭立長老一臉的無奈,只能有些心虛的說道,「押注陸瓷為第一,金露露為第二,平水第三,清照為第四,張靜春為第五」
「哦?」庭法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笑意,隨即哈哈大笑道,「第一輪的抽籤結果就讓你輸了啊!」
「清照輪空是第三,那麼第三第四你都押錯了啊!!」
「峰主。。。」庭立一臉的委屈,心道你吵架吵不贏總不能往我傷口上撒鹽來讓自己開心啊,心裡那叫一個苦啊。
「峰主,就算只押中了陸瓷與金露露那場,我也能回本的」看不下去自己老夥計的無奈,庭立身旁的另一位老者替他解圍道。
「哦?!」庭法回過頭來看向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庭剎你覺得庭立能贏?!」
庭剎,二峰的大長老,有著五斗米山第一謀臣之說,握著五斗米山的對外話語權,山內辛道主說了算,而對外則是這位二峰大長老說了算。
「難說!」
剛剛有些不難么委屈的庭立長老,聽到庭剎這麼一說,更加的心灰意冷的,而庭法則是哈哈大笑,似乎心情暢快了許多。
甲字場。
金露露周身出現茫茫多的符籙,閃著各種各樣的光芒,都不用她出手,就將陸瓷搞得手忙腳亂,疲於應對,更讓人抓狂的是她又丟出了那種黑色丹藥,濃濃煙霧將甲字場包裹起來,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乙字場。
平水與張靜春還在對戰,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沒有大量的靈力加持,兩人打起來就跟日常的切磋一般,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就是在比拼兩人的體力,看誰先挺不住。
場下眾人則是一臉無奈,說好的精彩紛呈的戰鬥呢,說好的層出不窮的神仙手段呢,說好的一戰再戰直至生死的的打鬥呢,甲字場與乙字場這麼打只中了那個拳拳到肉的噱頭。
一臉又一臉,滿臉的無奈於失望啊。
「師兄,我們一招分勝負吧」張靜春看著場下眾人幽怨的眼神,終於撐不住了,開口道,「下午還要排一二跟四五呢,我們真要這麼打下去,那得拖到晚上了!」
「好的!」平水平靜的開口道。
「師兄,傾力一擊吧!!」張靜春將身上剩下的靈氣全部注入到手裡的長矛中,長矛瞬間便裹著濃濃的雷電,呼嘯著雷鳴,聲勢上絕對銳不可當。
場下眾人也立馬變得有興趣起來,紛紛跑到乙字場觀戰,畢竟那甲字場滾滾濃煙是真的看不到任何東西,與其乾等,還不如看看這邊呢。
張靜春向著場下的清照點了點頭,起先他是不想直接便分勝負的,畢竟自己與師兄都沒有恢復,現在就決勝負的話,結果真的不好說,自己是佔劣勢的,明擺著呢,自己與師兄確實差了幾年的修行時間呢。
但是架不住清照一個勁的使眼色,他也只能鋌而走險了,他估摸著是兩人就這麼耗著,已經沒有人再想追著下注了,與清照預期的猜想有些差距了。
手裡的長刀裹著柔柔的靈氣,越是濃郁,則越是柔和,外邊散發著的寒氣也沒有那麼盛氣凌人,越是柔順至極。
下一刻,兩人便對撞到了一起,兩人皆被撞退,一退再退,儘管兩人都竭力的想止住身形,無奈自己真的再沒有什麼餘力支撐,再退再退,兩人幾乎都一時刻倒退出場。
這一場也是唯一一場雙方皆出局的一場比試,至於誰勝誰負只能交給負責監察的戒律堂長老了,倒退下場的兩人立馬被同峰的師兄弟抬回自己的區域,幫著療傷與恢復了,因為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都會有一人再次代表五峰,爭奪前兩名,或者保住第四名。
正在戒律堂長老忙著回憶與徵詢意見,來判定誰勝之時,甲字場那邊的濃煙也慢慢的散去了,場上的兩人相互站立,沒有眾人預想的口吐白沫與衣衫襤褸,兩人都好著呢,等著大大的眼睛相互看著對方。
「清照」清陽剛才看到金露露狠狠的瞪了清照一眼,「你又出餿主意了?!」
「沒有!」清照搖著清陽的手臂,撒嬌道。
「還說沒有,你看陸瓷手裡的那張青色符籙,不是你給的?」
「那是我賣給她的,正當渠道啊!」
「你這生意都做到她們兩個身上了啊!」清陽捏著清照的臉頰,使勁捏了捏,「你真能耐啊」
「你還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
「也沒啥了」
「快說」清陽伸出雙手就要往清照身後拍去。
「好了,師姐,我說」清照趕忙抓住清陽的手臂,懷抱在胸前,小聲耳語道,「我跟金童玉女榜的莊家還有一筆買賣,就是幫著聚攏人氣,將莊家的買入翻一番!」
「你怎麼能保證翻一番呢?!」
「就是將場上的比賽弄得狀況百出,讓人不能輕而易舉的做出判斷,好讓他們再去莊家那邊買賣信息,買賣情報,加註或者更換押注對象,人氣越高,買入的就會越多,翻一番很容易,依照現在的情況,莊家那邊已經再翻了一番了!」
「絕對能再翻一番的!」
「這賭不是要講究買定離手嘛,我偏要他們不買定又不離手!這才是博弈一道啊!買不定也離不了手!!」
「瞧你機靈的!」清陽那雙手還是繞到了清照的身後,揉了揉,「你不怕同時得罪前五名嘛!」
「這有啥得罪的,到時候他們還都得感謝我呢!你信不信師姐!」
「我信我信」清陽雙手用力捏了捏,「彈性十足啊」
「師姐。。。」清照一臉幽怨的看著清陽,清陽沒有理會她,繼續揉捏著,似乎有些愛不釋手了,這讓清照一陣頭大,暗想師姐你還是像之前那般傷心多好啊。
。。。
「清照,我們再打一場!!」突然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直截了當的又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