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計策成功
她掙扎著就要坐起來,就被夏盛卿搶先一步按回去躺好,她不由眨了眨眼睛,「盛卿,看你一臉緊張,我沒事了。」
夏盛卿上上下下的看著她,長長的舒了口氣,突然抱住她,溫熱的的體溫順著衣裳傳遞到夏子衿身上,良久,夏盛卿才鬆開她。夏子衿瞧著他臉上明顯的失而復得和眼底的淤青,心疼的撫上他的眼眸,「盛卿,這幾日辛苦你了。」
「不過是些朝中瑣事,又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你,差點兒嚇死為夫。若是你有什麼事情,為夫就是上窮黃泉下至地獄都要將你追回來。」夏盛卿突然認真的看著她,「下次,可不許再這樣嚇為夫了。」
夏子衿怔然,反應過來后,認真的點頭,「不會了。」
只是她心底忍不住有些憂慮,按照馨兒的說法,她大概是過不了生產那一關的,若是她當真死了,夏盛卿該如何自處?到時候只盼她們的孩兒能讓他打消陪著自己一同下去的想法了。
只是若他日後一直不娶妻……夏子衿偷摸瞧他一眼,心裡突然就不舒服起來,若是他為了自己不肯再娶,未免孤單,可若要她知道他日後抱著別的女子,這心裡就不是滋味。
她禁不住板起臉來,夏盛卿見她突然變了臉色,不由疑惑的看著她,「子衿,你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夏子衿幽怨的看他一眼,跟著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實在是太奇怪,自然不好意思告訴他,轉移話題,「看你的樣子,似是有些煩惱,難不成是那些大臣又惹出什麼事情來了?」
「沒有,你別多想。」夏盛卿回答的時候視線忍不住有些閃躲。
他向來不擅長在夏子衿面前撒謊,看到他這樣子,夏子衿不由眯起眼睛,狐疑的看著他,直直的盯了他半晌,夏盛卿終於招架不住,說了實話,「西狨率兵攻打了涼都,涼都的知府是個貪生怕死的,為了和戰,直接送了糧食布匹過去。」
見夏子衿面色漆黑的如同鍋底,夏盛卿的聲音逐漸小下來,就怕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氣著,「但沒想到那西狨並不滿足,還要求美女數名……」
「那涼都知府如何做的?」夏子衿搭在被子上的手指無意識的縮緊,隱約已經猜出涼都知府的做法,氣的心肝都疼。
若事情真是她猜想的,可憐了那些女子,那涼都知府就是該死!只希望不是她想的那般。可惜天不遂人願,夏盛卿接下來吐出來的話讓她抱著的那點虛無縹緲的願望一下子擊碎,眼前一暗,「涼都知府就命衙役抓了好人家的閨女送過去。」
「至於他們的父母不是被威逼,就被人嚴加看管,要有那鬧事死不聽從的,就直接殺了。」夏盛卿說到這兒,身上同樣騰起來一股子殺氣,眸色漆黑,這涼都知府的確是該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夏子衿冷笑,「他還真是父母官!」
語氣裡帶著十足的諷刺,可見已經動了真怒。夏盛卿端起一旁的溫水喂她喝下,撫著她不住起伏的胸口,「你剛剛中毒醒過來,身子尚且沒有恢復,這般動氣,回頭再傷了自己的身體,為了這樣的小人,損傷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人渣!」夏子衿咬牙切齒點完吐出兩個字來,緩了緩自己的怒氣,「盛卿,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了。」
夏盛卿自是知道的,毫不遲疑的點頭,「這些事情為夫會處理的,你且安心修養,這樣日子還要你委屈一些,在屋子裡待著不要出去了。」
「嗯?」夏子衿挑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夏盛卿才將自己和魅娘說好的計劃告訴她,夏子衿眼睛一亮,隨即點頭。對於這次沖她下毒的人,她想了許久都沒有頭緒,一籌莫展,這法子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抓到這暗中的人,既然如此,她就裝著毒還沒有解開就好了。
夏盛卿摟著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子衿,等抓到那人,為夫定然不會放過他。」
夏子衿原就損了心脈,這次又再度傷了身子,若非腹中胎兒,她此刻已經沒命了,夏盛卿抿著唇,低頭歉意的看她一眼,雖說這決定是迫於無奈,是想要救她,但若是她知道,定然會生氣,但時間再退回幾日前,他依舊會這麼選擇。
雖說可以冒險一試,設計看看能不能在半個月內抓住那兇手,賭那人被抓住後會交出真正的解藥,但他不想有絲毫差錯,更不容許有任何意外。
這孩子原本就是意外之喜,想他當初聽從月靜安的話,進宮假扮太監潛伏在明聖帝身邊就沒有想過成婚的事情。事實上,他一直對報仇復國的事情不抱希望。
明聖帝雖然是篡奪政權,在月靜安看來是亂臣賊子,但是他的確有治世的才能,大萊在他的治理下,百姓算得上安居樂業,他若是造反,未必會成功不說,還會掀起百姓的反感。
若要他在夏子衿和自己的子嗣之間選擇一個,他定然會選擇夏子衿。若不是夏子衿,他不會知道人生除了報仇外還有旁的滋味,還有別的色彩。
他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想著,他摟著夏子衿的臂彎不自覺的收緊,好似擔心她會離開一樣。
七日的時間轉瞬即逝,馨兒雖是知道夏子衿已經平安無事,但為了抓拿暗中下手的人,她還是每天以淚洗面,一天比一天憔悴悲傷,魅娘看著她這變化,若非她早已經見過生龍活虎的夏子衿,都要覺得夏子衿是不是已經死了。
唯獨真文看她這般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暗恨,一直綳著身子緊緊盯著,就等著下毒的人露面,好抓住她。
第七日的時候,真文身子藏在黑暗中,正昏昏欲睡,就聽見一點兒的響動,一下子清醒過來,就看到個人鬼鬼祟祟的摸進來,不等他看清楚,鬼影就一閃而逝,他不由皺眉,死死的盯著夏子衿的屋子。
就見先前還坐在長廊下一臉倦容的馨兒突然中了邪一樣的倒下去,他內心焦急,差點兒沒忍住衝上去,肩膀就被陪著他一起守候在一旁的影一按住。
他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著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跟著就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走出來,左右看了眼,就推開屋門。
真文同影一對視一眼,立刻衝上前。這身影是個女子,身著婢子的打扮,她剛剛進屋就對上夏盛卿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頭一跳,立刻知道自己中計了,就要迴轉身跑出去,就發現自己的後路已經被真文和影一堵的死死的。
她手掌一旋,兩柄短刃就從她袖口劃出,她一抬手,眼裡露出狠辣,毫不猶豫的對著真文和影一刺過去。一時之間,竟是和他二人打了個平手。
真文和影一都是暗暗心驚,他二人的武功已經算得上是頂尖高手,再加上二人之間並不是第一次配合,現在已經有些默契,這女子看著柔弱,沒想到內力這般連綿不絕,武功更是不俗。
這樣的人若是放跑了,自家主子危險!
二人對視一眼,都是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發狠似的沖她撞過去,竟是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傷勢。
夏盛卿並未出手,饒有興緻的打量那女子的身形和出手招式,推測她的武功出自何處,推測她的身份。
夏子衿半靠在床柱上,仰著頭看著這個害得她這些日子只能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心裡莫名生出強烈的恨意,強到她恨不得這女子現在就去死,連想要問她有沒有同黨的慾望都沒有。
這情緒讓的她一個勁兒的皺眉,尋不出原因,只能歸功於自己是被這件事情嚇到了。
被攔截的女子沒料到他兩突然加大攻勢,一時落入下風,可惜她還要防備夏盛卿突然動手,因而不免有些束手束腳,不過一會兒就被真文和影一二人壓著打。
她內心暗暗焦急,若是這樣下去,她定然會被抓住。
想到自己落入到夏盛卿手裡的後果,她露在外邊的眉眼禁不住變色,眼波詭譎的看了眼真文和馨兒,手中兩柄短刃突然脫手飛出,對著他二人甩去。
真文和影一被她這瘋狂的動作打的一頓,下意識的避開,就見她露出個詭譎的笑容,暗道不好。夏盛卿猛然站起,一道勁風對著她後背打過去。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她猛然咬下藏在牙齒間的毒藥,跟著身子一軟就摔了下去。
一隻守在夏子衿身邊的魅娘迅速衝過來,就見她躺在地上喘息著吐血,還不猶豫的伸手在她身上連點了幾指,又迅速取出銀針,對準穴道紮下,女子立時發現自己剛剛還在擴散的毒素竟然被抑制下來驚恐的瞪大眼睛。
她張嘴就要說話,卻啞然的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控制了她體內的毒素后,魅娘才冷哼一聲,「在我面前送死,那得問我答不答應!」
魅娘說話間,順手拽下面紗,夏子衿下意識的看過去,不由面露震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