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破三千業火
第九十章
破三千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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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業火名紅蓮。
為寒而皮肉分裂如紅蓮華也。
紅蓮那落迦，與此差別，過此青已，色變紅赤。皮膚分裂，或十或多。故此那落迦，名曰紅蓮。
乃是地獄焚燒罪人之火、是所謂的上天對那罪人的懲罰。
但是那罪人未必就是人，還可能是一個鬼……一個忤逆了上天旨意，方才被懲罰的鬼。
……
那紅蓮一般的業火瞧上去多美，隱約中的妖艷讓人不禁想要多看兩眼。
可是此刻姜衡的眼睛已經被火焰灼燒成灰碳一般，他全身也是如此一般的情況。
他忍著，三千業火在他身上洶洶燃燒著，沒有盡頭，而他的忍耐卻快要到了極點。
他朝著天空頂上發出咆哮.……
老鬼自然聽到了他的聲音，但此刻老鬼完全顧不及他。
因為在他引動三千業火來焚煉姜衡身體，道心的時候。
上天也發現了他，發現了這個曾經忤逆天地的存在，明明已經身死，卻又以另一種方式再度歸來。
上天發怒了！
天外飛來的三千業火化作了三千火龍，化作了三千夜叉，化作了三千惡魔朝著他呼嘯而知。
他沒有躲，他知道躲不開，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不能躲開。
三十多萬年前，他在眾界群雄的聯合伏擊下，化成了這世間漂浮的一縷灰燼。
然，這灰燼沒有徹底消失.……
在那黑暗的浮屠七生界中蟄伏了三十多萬年的他再度重回到這片大地。
他不甘心過去上天給予的結局。
他既然抓到了這樣的一次機會，他便要反抗，重新再來一次。
而面前的三千業火不僅僅是對姜衡的錘鍊，更是迎接自己的一層考驗。
「小子.……聽著！從現在開始，本王和你同根相連，你死了本王便敗了，本王若輸了，你也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鬼王清楚，他要想真正的重回這片土地，面前的三千業火是他要經歷的第一道關卡。
那漂浮在雲端之下的黑影對著那虛空冷聲喝道：「來吧！讓這大地再次感受本王給它們帶來的絕望吧！就讓那些亡靈看看，本王又回來了！」
瞬息間，三千火龍，三千夜叉，三千惡魔朝著老鬼那虛浮的身子沖了過去。
那三千業火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煉獄，一個來自於十八層地獄的煉獄。
遙遠的地下，同樣經受著業火考驗的姜衡清楚的感覺到老鬼在那三千業火煉獄中所經受的痛苦是何等程度。
他咬著牙，可是牙齒已經化成黑炭，在瞬間又化成了齏粉。
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在心神緊繃的那一瞬間……
黑炭開始坍塌、從頭到脖子、到腳的坍塌……
在那殘存的一絲余念中、姜衡覺得自己真的要扛不住了。
也是在那殘存的一絲余念中……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過去再度出現。
那種屈辱再度席捲而來……
他走在街上，四周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從街頭到結尾，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看著他。
好似在觀賞一個動物一樣的觀察著他那一雙一深一淺的腳步！
他在過馬路，竟然還有人試圖過來攙扶他，用那噁心的嘴臉問道：需要我扶著你過馬路嗎？跛腳……
他們說那是同情！
說那是憐憫！
說那是所謂的慈悲心！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所謂的同情、憐憫、慈悲心如同刀子一般在他的心口割來割去。
將心臟折磨的不成樣子，將他整個人折騰的不成樣子。
這世界是殘忍的.……他給了你所謂的同情，憐憫和慈悲心.……也給了你層層的阻撓！
這個你不行！你是個瘸子！
那個你也不行！還是因為你是個瘸子！……
為什麼？
為什麼不行！
為什麼不可以！
……
他搖擺的身子站在那天地間：你給了我這因，為何要讓我承受這果。
你說我前世遭了孽、今世得還。
你說本就是一隻螻蟻，一個瘸了螻蟻和健康的螻蟻有什麼區別.……認命吧！
不！
我不會認命！
我絕對不會承認你對我的一切都是一個因果——這是你故意的！你故意要折騰一個人，讓他墜入深淵，讓他墜入地獄，讓他墜入萬劫不復，好看看他在無盡的絕望中如何失去希望的死去。
這是你噁心的喜好！
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我要讓你看著，即便這雙腿是壞，即便這個心是殘缺的，即便這道路是坎坷的！
我要走到頂端，讓你瞧清楚，螻蟻不可欺，我更不可欺！
……
在碎骨那一刻，能恢復傷勢的他選擇繼續當一個瘸子，不僅僅是因為跛腳會給你一種弱勢的錯覺。
更是因為一種執念，一股執著，一道對上天的不滿。
你既然喜歡如此的玩弄世人的命運，那我便用這被玩弄的命運來反擊，來告訴你：天道無常、命運無常.……而我便是那無常！……
老鬼說過很多話，而姜衡記得最清楚的一句便是：「這片天地最不缺的便是天才！」
縱觀古今，成王成皇者，他們靠的是所謂的天資嗎？
錯！
他們靠得超越常人的努力，超越常人的刻苦，超越常人的恆心。
……
恆心在，天道自在！
……
那一刻，業火焚燒成黑炭的身體開始顫抖，無數的灰燼不斷的落下。
但伴隨著灰燼落下的是，天地間的靈氣正在極速的朝著那黑炭身軀聚攏過去，形成了一個暴虐的漩渦，與那燃燒的三千業火相互對抗。
業火焚燒，而那漩渦則將每一寸火焰強行的吸入體內。
那熊熊燃燒的紅蓮業火化作了一條火龍盤旋在姜衡近乎崩塌的身軀上。而那漩渦則是在飛快旋轉的同時，形成了一團幽冥一般的黑洞。
那黑洞貪婪的吸食著每一點一寸的火焰……從尾巴開始，跟著是身子，然後是頭部。
任由那紅蓮業火化成的火龍如何掙扎，那黑洞一般的漩渦無情的將它吞噬進了身體當中。
就在黑洞漩渦的吞噬結束之後.……
四道隱約的身影已經聚集到了被三千業火包裹的姜衡四周。
緊跟著而來得是四道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