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懸挂在窗檯外
蕭夫人的臉此刻在蘇岑面前顯得極其的不真實。
雖然她穿著考究,畫著精緻的淡妝,整個人看上去雍容華貴,好的不能再好。
但是,此時她出現在自己面前,蘇岑就覺得一切像是做夢。
也許還是一場噩夢!
蕭夫人面色溫和,完全沒有表露出對她不利的那種表情來。
但是潛意識裡蘇岑就是有這種感覺。所以自蕭夫人進來之後,蘇岑便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她。
「怎麼樣?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蕭夫人語氣平靜的問道。蘇岑冷冷的盯著她,問道:「蕭夫人把我接到這裡來又有什麼深意?」
「深意?」
蕭夫人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有幾分不削和譏諷。
她看了蘇岑一眼,提著精緻的鱷魚皮小包在她面前來互晃了兩步,「我好心救你出來,你說我有什麼深意?蘇岑,你這麼不知感恩可不好。」
「感恩?蕭夫人的意思是接我出來真的是救我?如果是救我,那為何不送我回去?反而關到了這裡,關了兩天?」
蘇岑現在就覺得眼前這位豪門貴婦在她說笑話,說一個天大的笑話。
明明這個坑就是她挖的,把她推下去之後現在居然還來要感恩。
難道不可笑?
是可笑,可蘇岑笑不出來。她只是死死的盯著蕭夫人,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只見蕭夫人側目看了她一眼,輕輕勾唇,笑意譏誚,「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事情還處于敏感期。我就算把你救出來也不能大搖大擺的送你回去。那我成了什麼了?私縱嫌疑犯?」
「我是不是嫌疑犯蕭夫人最清楚。這一切都是拜您所賜。」
蘇岑忍不住氣道。蕭夫人卻沒有生氣,反倒那笑容更加明顯了幾分,「蘇小姐看上去也不是那種愚不可及的人。事情到這個地步,我們也乾脆打開天窗說亮化吧。是,不錯,在這件事里,你很無辜,你很委屈。可你想過沒有,你是真的無辜,真的委屈?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倒霉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
蕭夫人看著她,目光里閃動著一種明顯易見的陰寒和嘲諷。
「就因為我跟你兩個兒子都有來往?」
跟蕭辰東其實算不上什麼來往,只不過見過幾次而已。
但對於蕭夫人來說,這應該已經算她不能忍受的來往了吧?
蘇岑的目光一順不順的盯著蕭夫人,只見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淡去大半,只留著一抹譏誚得冷光。
「你還不算太笨,不過你不覺得現在才領會這一點有點遲了嗎?蘇岑,你雖然不是什麼壞女人。但是有些圈子真的不適合你,比如慕寒。你不適合呆在他的身邊。」
話到這裡,蕭夫人的臉上就瞬間蒙了一層寒霜。
看的出來,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跟蕭慕寒的來往。
蘇岑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也知道我不適合在他身邊。我為什麼在他身邊,蕭夫人難道不知道?」
手眼通天如眼前這位,她大概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了。
「你想說你是被逼得?」
蕭夫人輕笑一聲,「呵,就算是吧。那又如何,我一項做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我不明白你說的結果是什麼意思。」
蘇岑直言,蕭夫人盯著她看了幾秒,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氣氛在兩人間沉默了一會。蘇岑確定蕭夫人不會再回答她的問題了之後,又道:「蕭夫人不肯說,那就請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吧?說實話,我不相信蕭夫人會有這麼好心救我。既然另有所圖,不如直說。」
蕭夫人看了她一眼,自己笑了笑,道:「我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企圖。只是想讓你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等事情結束了。就讓你出去。」
事情?是蕭辰東的事情結束?
應該不過,她如果只想等蕭辰東的事情結束,那乾脆讓她繼續呆在裡面好了,何必費心把她弄出來?
她身上的嫌疑可還沒消除,就算她蕭夫人有巨大的能量,這次把她弄出來也費了不少心思吧?
為了蕭辰東,她會嗎?
蘇岑的答案是不會。所以,她說的事情一定是蕭慕寒的事情。
心裡雖然這麼想了,臉上她卻沒有表露出來這些心思。
「什麼事情結束,請蕭夫人明言。」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慕寒的事。」
蕭夫人確實明言了,她直言不諱地提了蕭慕寒的名字。
這三個字刺入耳中,蘇岑的心,不由得就是一疼。
「我不知道什麼事。」
她淡淡回應,眼帘微微低垂,遮去了眼底那點複雜的情緒。
蕭夫人看著她,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慕寒和雅茹的婚事已經提上了日程。我希望在他們訂婚之前你都不要出現。」
訂婚……
雖然早就知道的事情,乍然一聽,蘇岑還是晃神了。
勉強把顫動的心弦按下,她才強作鎮定的道:「他訂婚與我何干?再說,蕭辰東的事情都還沒有完結,蕭家現在正在風口浪尖,蕭慕寒他就算要訂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吧?那麼,難道蕭夫人打算一直囚禁我?」
「別說那麼難聽。」蕭夫人似乎對她的用詞頗為不悅,語氣也陰沉了幾分,「慕寒和雅茹的訂婚日期早已經是定好的。就在下周。蕭家雖然現在出了辰東的事情,但是我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改了訂婚日期。到時候訂婚儀式會如常舉行。你不用操心這個。」
「下周也還有一周的時間,而且我真的不懂,我的存在到底對他訂婚產生了什麼影響。我不喜歡他,更不會去纏著他,難道蕭夫人還怕我對他們能勾成什麼威脅不成?」
說實話,蘇岑覺得蕭夫人的思維很奇怪。
蕭慕寒訂婚,他訂他的婚,跟她有什麼關係?現在蕭夫人竟然以此為理由要把她一直關著。
難道在蕭夫人的眼裡,自己還算的上一號能影響她兒子的人物?
蘇岑心中自嘲。卻見蕭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複雜的表情。
「這感情的事我也算過來人,你們年輕人的心思,我也知道。但凡嘴上說不喜歡的心裡八成是喜歡的。蘇岑,你現在也不用跟我表白你的心思。因為我不在乎,更不相信。為了慕寒能和雅茹順利的在一起,作為母親,我只能暫時將你關在這裡。這一點,你應該能明白。」
「明白?」
蘇岑冷笑,「蕭夫人說這話有什麼意義呢?你已經說了,你根本不在乎我明白不明白。現在我只好奇,既然你已經這麼決定來,現在還過來幹什麼?難道你也大發善心過來看看我?」
蕭夫人笑了笑,「你倒是聰明。」
正因為知道蕭夫人不會刻意跑來看她,更不會過來只跟她說這些,所以,她會有此一問。
但是現在,看著蕭夫人那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她心裡又緊張了起來。
直覺告訴她,前面等著她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她的思緒剛到這裡,就見蕭夫人轉身朝門口處去了。
門拉開,背對著蘇岑,蕭夫人便朝門口冷冽的吩咐了一句:「進來。」
接著,她的身體閃開,蘇岑就看見先前在門口看守她的兩個保鏢進來了。
人並沒有什麼,依舊黑衣黑褲,面無表情。
可其中一人手裡的東西卻讓蘇岑到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根繩子,很粗很長的繩子。
「你要幹什麼?」
蘇岑厲色的瞪向蕭夫人。蕭夫人臉上狠光乍現,語氣冷冷道:「幹什麼你等下就知道了。蘇岑,我必須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蕭慕寒不能碰,她的權威更不容挑釁。
蕭夫人眼中溫色褪盡,完全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她說完了這句之後就扭頭對一旁待命的保鏢吩咐道:
「動手。」
緊接著,他們就惡狼般的撲了過來。
蘇岑反抗在這兩個人眼中不值一提,很快,他們就從房中一個角落拖了一把椅子過來,然後用那根粗繩子將她綁了起來。
這還不算,綁完了之後,這兩人又將她連人帶椅子的抬了起來,走向了……窗口。
這是一扇有半面牆寬的的落地窗。下半截窗戶裝著不鏽鋼護欄,上半截沒有,可以自由開窗。
兩個男人抬著她,走到窗口就將她高高舉起。
然後,他們將她……推到了窗外。
蘇岑的心在這一刻差點蹦了出來。恐懼的心理下,即便知道無用,她還是喊了一句:「放我下來。你們幹什麼?」
但是,不管是蕭夫人還是這兩個冷鐵似的男人都沒有理會她。
他們將她舉出去之後也沒將她直接拋到窗外,而是一人扶著,一人拽出捆她剩下的繩子。
手指翻飛,沒一會他就將繩子在下半截的不鏽鋼護欄上栓了幾道,打了個活結。
就這樣,蘇岑被綁在椅子上懸挂在了外面。
椅子下面有窗檯,雖然不寬只有一隻腳的長度,但是他們若是直接將她綁在外面,她的腳可以踩在窗台上支撐身體,手也可以抓著床沿,努力維持自己不在繩索斷掉后直接掉下去。
而現在,她雙手雙腳都被死死的捆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是懸空的。
結果也許都是一樣的,但眼下這種感覺比那種能抓撓住東西的感覺要恐怖太多。
這就是他們為什麼要先把她綁在椅子上,然後將椅子綁出去的原因。
蘇岑竭力的扭轉著頭,瞪大眼睛死盯著蕭夫人。
此時,蕭夫人已經走到了窗邊,她手裡舉著相機晃了晃,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