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異課恩典
萊茵方才將恩典放在自己的頸椎旁。
異變就發生了。
那不斷伸展著自己，透露著詭異的恩典宛如活物一般。
那些彎刺宛如觸手一般靈活，迅速地插入了萊茵的肌膚和血肉之中。
血花再次在萊茵的身上綻放開來，痛覺神經再次在萊茵的大腦中高聲的歌唱著。
萊茵控製不住自己肌肉的顫栗，就連聲帶也控製不住，發不出像樣的痛喊。
沉默的空間隻剩下了少年的低沉的喘息聲和“嘶啊”的人聲，以及一隻貓咪無助的叫聲。
……
攔住警員的神秘人，現在正陷入了苦戰。
他是一名剛剛晉升為二階的騎士，不比對麵帶頭的警員長官要強上多少。
對麵的警員長官雖然戰鬥意識較差，術法的運用也不夠熟悉，但再怎麽說也是和他同階的二階騎士。
再加上緊跟在他身旁的幾個一階騎士警員，斷然是不可能在正麵擊敗他們。
即使拖住這幾人這麽久，他現在的狀態再逃跑也是沒有問題。
不過要是再拖下去等到警員其它支援到來，可能就走不掉了。
想到這裏神秘人決定不再戀戰，準備脫離戰場。
但神秘人剛有動作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自己使喚。
自己的左手突然抬起對著自己的脖子。
他立刻用右手將自己的左手打掉。
他察覺到了，剛剛，自己的左手正在運轉術法要把自己的脖子砍掉。
在生死搏擊的戰鬥中，這片刻的分神很容易被對麵察覺並利用。
警員長官迅速接近神秘人，一拳轟擊向了神秘人的頭顱。
但神秘人也是經驗老道，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身位。
這一拳最後打在了神秘人的腹上，讓神秘人一口嘔出鮮血來。
這一擊雖沒能當場使神秘人失去行動能力，但也讓場上的形勢對於神秘人來說變得壞了起來。
“特異課的小子，你明明早就來到了現場，為什麽現在才出手？”
警察長官向著剛才從陰暗處顯身的一個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一頭白發，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身上和警員們完全不同的製服被穿的一絲不苟，姣美的麵容毫無表情，看上去無悲無喜，透露著一股陰柔美少年的感覺。
年輕人沒有回答警員長官的問題，隻是向著神秘人抬起了雙手。
“帝國術法六十三式——亂刃。”
神秘人發現自己失去了自己對身體的控製，無論是肌肉，還是神經，甚至是魔力。
神秘人驚恐地看著自己用手和魔力施展著不認識的術法，嘴唇張合著發出了違背自己意誌的聲音。
“帝國術法六十三式——亂刃。”
身為騎士的警員們能感受到周遭的魔力，變得淩亂，聚集在了神秘人的周邊。
一道光華閃過，能看見神秘人旁邊浮現在出了幾把魔刃，在他所處的那片空間高速飛舞著。
持續了幾秒後，魔刃消失不見。
“果然還是很勉強嗎？完全暴走失敗了，明明隻是想要斬斷他的脖子。”
年輕人自言自語道。
再看向神秘人的位置，他的身體已經被魔刃切的七零八落了，看不出生前的原貌，到處都是鮮血和殘骸。
“我們現在應該去找東西了吧，哈裏警督。”
“嘁，特異課的這幫怪物們。”
麵對這看不懂的手段，身為警員長官的哈裏警督，內心隻有恐懼。
……
痛！鑽心的痛！萊茵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被撕裂，每一塊肌肉下麵都仿佛有蠕蟲在蠕動，就連骨骼也被折碎開來，粉碎和重組不斷的在萊茵的身上演繹著。
這痛苦是如此的難熬，萊茵恨不得能通過死亡來避免接受這讓人發瘋的痛苦。
但，這畢竟也隻是奢求，因為現在的萊茵就算死去也會複活，他隻能選擇不斷的承受著這份瘋狂。
人的大腦是有著保護機製的，麵臨這樣的痛覺一般來說是會痛暈過去的。
萊茵也確實痛暈了過去，但他卻依然會不斷感受著苦痛，是因為每當痛暈過去不久，繼續在吞食或改造著萊茵身體的恩典也不會停下，隻會導致萊茵的死亡。
萊茵每次死亡後再複活，身體也恢複到最佳的狀態，自然也會解除暈眩的負麵狀態。
原來接受恩典是這麽痛苦的過程嗎？萊茵心想。
雖然從帝國的五十億國民總體來看，能成為騎士的人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但每年帝國製造出的普通的恩典的數量，依然遠大於晉升為騎士的人的數量。
大部分接受恩典的植入儀式都失敗了，不過失敗了卻對嚐試者的身體精神本身沒有任何危害影響，恩典會自然消失。
最大的危害可能就是你多次失敗後，帝國上層考慮你本身與恩典的適配性不好，以後不再考慮賦予你恩典，那可能隻是浪費帝國的資源。
所有恩典都由帝國政府製造分配，無一例外。
而萊茵所嚐試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恩典，而是特異課恩典。
對於普通的帝國公民來說，特異課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隻有軍隊和警察體係裏有機會成為騎士的人才知曉特異課的存在，在他們眼裏，這個部門意味著瘋子。
特異課的幹員主要由兩部分組成。
一部分是負責戰鬥，執行等主體的獵犬。
而另一部分是負責製定計劃，監督觀察和控製獵犬的獵人。
無論是獵人還是獵犬都要求是騎士，但不同的是獵犬是由接受特製的特異課恩典的騎士組成的。
和普通的恩典不同，特異課的恩典的植入儀式，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比起普通的恩典，它的成功率更加的微不可計，且植入儀式伴隨著巨大的痛苦。
失敗者的肉體會變成特異課恩典的養料，而特異課恩典會繼續存在。
所以，幾乎沒有人願意接受特異課的恩典。
為此，帝國會給予部分罪不可赦的那些死囚犯一個選擇，接受特異課的恩典或者執行死刑。
最後的結果是，接受特異課恩典的人都是一些不安穩的危險人物。
那麽由安全的獵人來管理危險的獵犬的製度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看回萊茵，他還年輕，隻有20歲。
如此粗糙地直接將特異課恩典往身上植入，而不是進行特定的植入儀式。這樣的植入必定會失敗，萊茵會因植入失敗死亡而被特異課恩典吞噬。
但變數就存在於此，現在的萊茵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