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面之情
顧蔚晚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剛好看到許錦言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而且看他那麼專註的神情,似乎是就這樣一直看著自己似乎已經很久了。
「那個其實我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布偶怎麼會這麼丑,而且還丑得到簡直不堪入目了。」顧蔚晚想要將自己手心裏面所拿的那個布偶給放置在它現在所在的那個地方。
可是或許是因為做賊心虛,所以她的手微微一顫,手心裏面的布偶就已經滾落在地了。
看到如此的場景,顧蔚晚立即俯身打算要去撿那個布偶,許錦言也是在這個時候蹲下來的,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碰觸得到的。
顧蔚晚一時之間覺得尷尬非常,想要嘗試著將自己的手給收回去,可是被許錦言驀地抓住。
「你這是做什麼呢?」顧蔚晚一臉懵逼的看著許錦言。
「你是不是晚晚?」許錦言斗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畢竟現在的顧蔚晚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如果不是樣貌不一樣的話,那麼許錦言百分百肯定,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所謂的顧蔚晚,就是自己日日夜夜思念,希望她可以回來的阮婧瑟。
聽到許錦言想這麼一個問題,雖然顧蔚晚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不過她的內心早就已經波濤洶湧了。
她下意識地抿嘴,隨即說道,「你可以先出去么?我想要換衣服了,所以你該是明白的。」
顧蔚晚也只能用這個方法去作為借口去推拒開許錦言。
她真的很害怕,如果再繼續與他一起待下去的話,那麼自己真的是無法再偽裝下去了。
聽到顧蔚晚這句不成句的話,許錦言似乎有些猶疑,不過他還是依言,點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顧蔚晚輕車熟路走到衣櫃那裡,拉開衣櫃,那裡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她的衣服。
如果不是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阮婧瑟,她該是會覺得這段時間都是自己所做的一場夢罷了。
衣櫃裡面擺放著清一色的都是偏小女生系的衣服,一般都是連衣裙或是背帶裙,偶爾穿插幾件背帶褲裝。
誰能想到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的女強人阮婧瑟,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才剛剛二十齣頭的小女人啊。
驀地想到,如果自己當初不任性的話,那麼憑自己的能力,現在該是會讓阮家與宋家並肩而立了吧。
顧蔚晚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
隨手拿過一套背帶褲裝,以最快的速度換好,就走了出去。
剛剛許錦言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口等著顧蔚晚。
當看到這樣的顧蔚晚,許錦言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恍惚。
顧蔚晚的個子比那個人還要稍稍矮一點,所以背帶褲裝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更加松垮。
只不過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基本上如出一轍,讓他都差一點誤以為現在站在自己的面前是那個人呢。
可是他明明知道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居然還會產生如此可笑的奢求。
「幹嘛這樣看著我啊?」顧蔚晚不禁伸出自己的手在許錦言的眼睛面前揮了揮幾下手。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許錦言由衷誇讚道。
「那可不,我阮……顧蔚晚,可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呢!」顧蔚晚差一點就說漏了嘴,如果不是及時剎住車的話,那真的會玩完了。
所幸的是,許錦言似乎也並不怎麼去在意顧蔚晚所說的話,只是對她笑了笑,「肚子該是餓了吧,我簡單做了一些,如果不嫌棄的話,那麼就跟我去餐廳吧。」
許錦言說罷,便就走在前頭帶路。
顧蔚晚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溫溫順順地跟在許錦言的身後,向餐廳的方向走去。
餐桌上面已經擺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雞蛋西紅柿面,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如果不是為了不讓許錦言少見多怪的話,那麼顧蔚晚現在肯定一個箭步衝上去了。
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在這美食麵前她也只能故作矜持。
許錦言很是紳士地,為顧蔚晚拉開了椅子,顧蔚晚對他笑了笑,表示感謝,便就坐了下來。
因為許錦言沒有動筷子,所以顧蔚晚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碗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面,不停地吞口水。
許錦言似乎是看穿了顧蔚晚的心思,於是先拿起了筷子,只不過他只是攪動一下面而已。
不過顧蔚晚一看到他拿起來筷子的時候,立馬也拿起自己手裡面的筷子,大快朵頤了。
奇怪的是,許錦言並沒有絲毫要吃面的意思,在顧蔚晚開始吃的時候,他就放下自己手心裏面的筷子,就這樣看著顧蔚晚。
腦海裡面閃現過一幅畫面,也是在同一個地點,也是同樣在吃西紅柿雞蛋面,只不過自己對面做的人並不是顧蔚晚,而是那個人。
「我們的錦言哥哥顏好而且廚藝還是一級棒,這以後誰要是能嫁給你,一定會是這全世界第二幸福的女人。」阮婧瑟嘴巴裡邊還咬著面呢,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的。
「第二幸福的女人?」聽到她的形容詞,許錦言稍稍地詫異了一下。
「對啊!因為我勵志要做全世界第一幸福的女人,所以只能委屈未來的嫂子做第二幸福的女人了啊。」
這個時候,阮婧瑟已經吃好了面,放下湯碗,看著許錦言的眼睛。
喝完最後一滴湯的顧蔚晚,偶爾抬眸看向對面的許錦言,他好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就那樣獃獃愣愣的看著自己。
雖然不知道,他這是在想一些什麼呢?
不過直覺告訴自己,肯定是與自己有關的,並不是因為她自作多情,而是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竹馬,事事都以自己為先的。
恍惚之間記起,曾經他也曾苦口婆心的勸自己,可是她就是不肯聽話,所以才會弄得自己頭破血流,最後死得那麼地凄慘。
「誒,在想什麼呢?」顧蔚晚已經走到了許錦言的身旁,將自己的臉湊到他的面前。
回過神來的許錦言,突然看到顧蔚晚那一張放大的臉,差一點被嚇得往後倒去,還好被顧蔚晚給及時扶住。
「我有這麼嚇人么?」顧蔚晚的語氣聽起來雖然像是在生氣,不過她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不是,只是突然之間而已。」許錦言連忙開口解釋道。
「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啊,幹嘛這麼著急跟我解釋啊。」聽到許錦言那麼說,顧蔚晚臉上的笑意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