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她的剋星
安蘭的心突然一酸,淚水盈滿了眼眶,她抓住他的手不停的哈著熱氣,「為什麼這麼笨,下車的時候也不知道多穿衣服?」
她嘴裡的熱氣一股一股的吹在他的手上,卻暖在他的心裡,慕子寒聽著她的數落,卻感覺很幸福、很幸福……
「如果能換來你的心疼,就算被凍死,我也心甘情願」,慕子寒在她眼淚掉下來之前,表達了自己的心。
「笨蛋、蠢瓜,你如果凍死了,我再心疼有什麼用?」她說著淚水掉了下來,滴在他們的手上。
慕子寒抽出雙手一把將她拉入懷裡,「我不會死的,因為我還要保護你。」
慕子寒從車裡拿出一條毯子蓋住他們,兩個人相依著慢慢睡去,彷彿外面的寒冷都與他們無關。
安蘭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全是她和慕子寒的糾纏,直到她睜開眼睛,這場糾纏才結束。
望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知道下雪了,白雪連車窗都蓋住,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和她。
他貼著她睡的很沉,兩排長長的睫毛散開,像兩把蒲扇,高挺的鼻子如山巒一般,菲薄的嘴唇讓她想起他唇間的味道,此時他緊緊的貼著她,像是個安靜的孩子,就像她的卡卡一樣。
想到卡卡,她又想起了傑瑞,想到了昨夜……
安蘭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她慢慢的將他挪開,放到他的座位上,他因為離開動了一下,她嚇得停住,唯恐把他驚醒,他又會找理由留下自己。
一向自主的她,在這個男人面前一再的失去自主的能力,他是她的剋星。
慕子寒大概太累了,他仍然睡的很沉,安蘭最後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開啟車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腳踩在地上軟軟的,留下她一排腳印,安蘭走了幾步停下,轉回頭看去,後面是一邊無際的白,車上的人並沒有下來,她知道他還在睡著。
「慕子寒對不起,我必須回到傑瑞身邊」,安蘭說著淚水又掉了下來,落在白色的雪地上,砸下小小的坑窩。
慕子寒醒來時,頭疼的厲害,揉了揉頭想起來昨夜發生的一切,慌忙的望向旁邊的座位,已經空空如也。
「安蘭……」他叫著跳下車,望著那一排漸隱的腳印,他知道她走了,而且走了很久。
慕子寒拍了拍自己的頭,痛恨自己睡的太沉,快速跳上車,期望她沒有走的太遠,發動車子前行,無奈大雪太滑,車子一直無法提速,他只有煩躁的一遍一遍拍打著方向盤。
安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雙腿都變得麻木,本來就是路痴的她,現在面對這無邊無際的白色,更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雪還在下,並沒有要停下的跡象,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走過的腳印,她知道它們很快就會被雪覆蓋,想到他看不到自己的腳印,心裡又不由的失落。
女人就是這樣,患得患失。
安蘭回到酒店的時候,芬迪正苦著一張臉,「上帝啊,你終於回來了」,這是芬迪開口的第一句話。
「傑瑞呢?」安蘭顧不得頭髮上還沾著雪花,就急急的問。
「你還知道關心他?」芬迪似乎有些生氣。
「對不起芬迪,告訴我,他在哪裡?」安蘭一臉的歉意。
「法國,今天早上的飛機,如果沒有其他原因,現在應該剛剛起飛」,芬迪看著牆壁上的時鐘,她已經等了她三個小時。
安蘭看著芬迪愣住,幾分鐘過後,她對芬迪說,「給我訂一張飛法國的機票……」
慕子寒追到酒店,可是安蘭已經走了,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她的選擇,只是他不甘心。
「阿朗,給我查一下安蘭和傑瑞的登機記錄,」慕子寒倚在車門上,看著碎碎的雪花,他第一次感覺迷茫。
阿朗打來電話說,安蘭和傑瑞都出境了,但不是在同一時間,慕子寒聽到這個結果並沒有驚喜,甚至還有些悲傷,她是去追他嗎?他不知道。
「給我訂一張飛法國的機票」,慕子寒突然很想問個明白,如果她堅定的拒絕他,那他就不再糾纏。
他不許她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猜測,他要她明確的答案。
一天三班飛往法國的飛機,他們三個人每人乘了一班,慕子寒到達法國時正是午夜,而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慕子寒打電話給阿朗,讓他幫助查詢一下安蘭的住址,得到阿朗的回答,他卻沒有勇氣去了,他竟害怕面對……
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慕子寒洗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憔悴,滿臉的鬍子,還有褶皺的襯衣,這樣的他在蘇蘇離開時有過,現在他的狼狽卻是因為安蘭。
人都說不能在同一條河裡淹死,可是他卻在同一張臉上的三個女人身上淹了三回,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死,他不知道安蘭會不會成為他最終的死穴?
剔了鬍子,換了乾淨了襯衫,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很多,慕子寒拍了拍自己的臉,「要相信自己,安蘭是喜歡你的……」
什麼時候,他竟變得需要自己給自己打氣?
什麼時候,他也變得患得患失?
男人原來也會怯懦,就像現在這個時候,他竟猶豫、膽怯……
安蘭下了飛機就聯繫傑瑞,可是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去了他的公寓,女傭說他沒有回來,最後無奈她去找了羅蒙。
「進來吧,」羅蒙對她的突然回來彷彿事先已經知道了,並沒有一點點意外。
「我想找傑瑞」,安蘭的臉上透著疲憊,兩夜兩天的折騰讓她真的心力交瘁。
「喝杯咖啡吧」,羅蒙正煮著咖啡,濃濃的咖啡香溢滿房間,安蘭喜歡喝咖啡,可是因為著急,她竟忽略了這種味道。
「羅……」安蘭還想說什麼,卻被羅蒙制止了。
安蘭看著他,似乎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原味的咖啡透著彌香的苦澀,可卻讓喝了它的人並不捨得放棄,就像愛情明明那麼的傷人,可人都還是自願的陷進去。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來了,」羅蒙的話說了一半,安蘭就猜到了。
「他不該來的,答案他應該猜到的」,安蘭喃喃的說,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