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官渡序幕
此蠻僧正是奉了如來法旨而來的文殊菩薩,中原乃道教源頭,文殊菩薩在此間因果甚多,哪敢已法相示人?故化作寶華寺一僧人點化曹操。
文殊菩薩方出雷音寺時,觀音菩薩便與他說過,自己曾懲戒過曹操,只需如此如此便可,因此才有了曹操的頭疾重症。
卻說這日,曹操正覺頭痛欲裂,左右將袁紹的檄文傳入府內。曹操強忍頭痛,展檄文一覽,不禁贊其文采,看看間,卻有一道金光直入曹操腦中,再看去,只覺毛骨悚然,冷汗之流。片刻,曹操頓覺神清氣爽,痛症盡去。曹操知有高人相助,從床上一躍而起,哈哈大笑謂左右道:
「此檄文是何人所書?」
左右均不知何意,恰好曹洪在側,忙道:
「風聞此檄文乃出自主薄陳琳之手。」
何進當權之時,陳琳曾在其手下任主簿,故此有此一說。
曹操冷笑道:
「有此文采者,當以武略輔之,陳孔璋(陳琳字)文事雖佳,袁紹武略可濟否?」
說至此處,又哈哈大笑,對曹洪道:
「召集眾謀士,商議拒敵之策。」
卻說,北海孔融正在許都,聞言忙至曹操府。袁紹四世三公,其人如天神臨凡,孔融輩肉眼凡胎自是擔憂當年李催、郭汜之亂再現,見了曹操雙方禮畢。卻見荀或、郭嘉一眾謀士俱在,孔融也不理會,直言道:
「丞相,此戰只可議和,不可為戰。」
曹操笑而不言,卻見荀或泰然自若道:
「袁紹手中無用之人,何必議和?」
孔融聞言急道:
「袁紹士廣民強。其部下如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皆智謀之士;田豐、沮授皆忠良之臣;顏良、文丑勇冠三軍;其餘高覽、張郃、淳于瓊等俱世之名將。何謂袁紹為無用之人乎?」
荀或聞言長身而起道:
「袁紹兵多而不整,如何抵得我精銳之師。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智,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無用:此數人者,勢不相容,必生內變,顏良、文丑,匹夫之勇,一戰可擒。其餘碌碌之輩,縱有百萬,何足道哉!」
座間郭嘉含笑連連點頭,程昱、劉曄亦淡然而笑。在座者無一不是天下知名的謀士,地仙一級的精英,皆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倒的悠然,可見,在座之人均認為有此一戰。
孔融知荀或見的高明,且曾在袁營盤旋數月,今見其竟點破後事,且說說的頭頭是道,更知荀或所言無不應驗,孔融怎能不服?一時無語相辯,低頭不語。
再看旁邊曹操哈哈大笑:
「果不出文若所料。」
在此之前,曹操就此問題便曾請教過手下兩大謀士荀或、郭嘉。荀或曾言四勝四敗,郭嘉曾言十勝十敗,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曹操早已胸有成竹,怎會受孔融所阻?更兼之此番有高人在側助力(頭痛病突好,定有蹊蹺,曹操修真之人自是深明其理),更是不畏,當下與眾謀士商議發兵部署一事,欲與袁本初決一死戰,歷史聞名的官渡之戰,正緩緩拉開序幕。
席間,郭嘉先道:
「主公欲除袁紹,當先圖劉備。」
曹操聞言道:
「奉孝,怎麼說?」
郭嘉長身而起道:
「若丞相圖劉備,袁紹未必來救,但丞相若先圖袁紹,那劉備卻一定從旁協助,自古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眼下,劉備就是那根暗箭,在主公身後覬覦,雖不至一箭致命,卻是一枝毒箭,或有喪命之憂。」
曹操聞言,點頭道:
「劉備,梟雄也,確是會抓住這時機。袁紹雖擁兵百萬,卻優柔寡斷,郭嘉所言卻是正理。不過,劉備所懼者,乃我曹操也。我欲引一兵,虛設旗幟,劉備必不敢前,待我除了袁紹,再圖此上樑小丑。」
郭嘉聞言,知曹操已有計較,不復再言,眾謀士也知曹公已有算計,也不再言,當即,眾謀士散去。
次日,曹操令劉岱、王忠領大軍五萬,打著曹操旗號,來攻劉備。曹操則自引大軍二十萬,未設旗號,直奔黎陽,以拒袁紹。臨行前,曹操暗囑劉岱、王忠:
「劉備,當世英雄也,你二人不可輕易涉險,待我滅了袁紹,再親自來圖劉備。」
曹操先發兵至黎陽,與袁軍相隔八十里,各自深溝高壘,相持不戰,戰況果然如郭嘉所料,袁紹卻是優柔寡斷,因內部謀士不合,心下疑惑,不思進兵。
且不提曹操,卻說劉岱馬忠。這兩人倒要解釋一番,這劉岱卻不是當年的袞州刺史劉岱,三國時卻有兩個劉岱,一個是袞州刺史,另一個就是這個,此人居住在豫州沛國,巧合的是,這兩個劉岱卻剛好還是同學,而且同字都字公山。只是二劉相差卻是遠了,這個僅是曹操偏將,此人本是凡人,但他有個弟弟卻非凡夫,劉岱的弟弟就是劉遙,那隻無角的麒麟,麒麟無角不能識人用人。但麒麟畢竟是個瑞獸,落在劉家,也是劉家的福分。
劉岱雖是凡夫,卻託了這個弟弟的洪福。自他出世,劉岱的命越來越好,后因功升為偏將。在此三國亂世人才輩出的時代,一介凡夫能至此地位,確是福命了。但此時,劉遙已然身死,劉家的洪福也自到了盡頭,此人不提也罷。
而這個王忠卻是大名鼎鼎,只是此人的名氣卻有些不光彩,何為?此人是唯一一個眾所周知的吃人吃出名氣的,王忠,右扶風人氏,李郭二人犯亂長安之時,因遍地飢荒(有些老百姓餓的交換兒女吃,雖然有些誇張,但比起1942卻不遑多讓),人人都倒命苦。偏偏這王忠卻看到了好處,此人本就頗有家資,遇此時節,便開始買小孩吃。喜歡吃人的人在修真界卻不少見,修魔修妖者多不勝數,但像王忠這般吃的如此不意樂乎的,卻不多見。旁人吃人,只是因為人肉好吃,西遊記便曾有言,妖怪都愛吃人,只因肉香。而這王忠吃人,卻大有隱情。論起此人,頗有來歷,此人本是深山中一鹿精,修成了人形。看官讀至此時,便自不解,鹿本是食草動物,性本溫順。而此人卻食肉,哪說的通透?看官莫急,其中自是非同尋常,此鹿雖然尋常,但他卻有一位兄長,他這個兄長卻大有來歷,出身極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