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獨面雄兵

  徐庶往長坂坡望去,心中道:希望曹軍能為此陣所攝,可以拖延一段時日。


  唉!但願主公吉人天相吧。


  此時的長坂坡早已蟻聚了無數曹軍,只見長坂橋上一將立於橋頭,丈八蛇矛橫在當胸,威風凜凜,不怒而威,獨自面對百萬雄兵,百米之內所有曹軍皆是不寒而粟。


  其實,剛才曹軍往這邊趕的時侯,就已感覺到強烈的肅殺氣息和一種難以明狀的恐懼,而來到長坂橋前竟然有如此迫人的殺氣,不由得便紛紛停在橋前。


  眾曹軍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對面這將怎麼孤身一人立在橋頭?

  抬頭往林中看去,塵土飛揚,似是藏著不少兵馬。


  眾曹軍中並無道法高深到可以看得清形勢的將領,一時間受其威勢所攝,竟不知如何是好,都愣在當場。


  不多時,于禁帶著眾將趕到,于禁旁邊一將冷哼道:


  「區區一個鳥人,豈能阻我百萬雄師?」


  那將說罷,舉槍便要衝將上去。于禁抬眼見張飛後面群山之中塵灰滾滾,山中鳥兒鳴叫不止,振翅衝天而起直激得落葉紛紛,于禁長槍一擺道:


  「丞相快到了,不如等丞相來了,再做定奪!」


  那將聞言不敢忤逆只得止住步子,張飛見曹軍不動,也沒有動作,只是虎目圓睜掃視著曹軍。


  虎目掠過之處,自有一股氣勢,煞氣衝天,曹軍上下竟無一人敢直視其鋒,跨下良駒皆被鋒芒所攝,紛紛退步,被人勒住撕韁好半天才穩了下來。


  眾將無不相視而看,都有種立足不穩的感覺,為首的于禁也不由得退了兩步,不由暗嘆:想不到一人之力,竟能震攝全場,著實是一員虎將!

  曹軍數萬雄兵立在長坂橋前與張飛僵持著,一時間誰也不敢前進半步。


  水宮龍王在水下待了半晌,岸上卻仍不見動靜,不由道:


  「想必上面那狠人已經平了怒氣,孤王先上岸勸說一番,希望可以勸阻他。你等且先在此守著,萬一孤王有事,便立刻令龜師爺速報四海龍王到沮漳龍宮前來為孤王主持公道。」


  夜遊怪聽了,嚇得哆嗦道:

  「龍王,不然咱們先回龍宮請四海龍王主持公道吧?龍王您千金之軀就別冒這麼大的險了……」


  龍王聽后不禁皺了皺眉道:

  「此事尚不清楚,怎敢驚擾了四海龍王?孤王畢竟是一方水宮之主,料想上面那狠人總會有所顧忌,不會對孤王大打出手。」


  說罷現了龍形,龍尾一擺,直往把龍頭露出凡水,眼見上面沒什麼動靜,便連那煞氣也平息了不少。龍王不禁安下心來,在橋底聽了聽動靜,卻仍是未敢探出頭來驚擾凡人。


  兩方人馬僵在一處,過不片刻,後面馬蹄陣陣,旌旗飄飄,在數員曹將陪伴下曹操飄然而至。


  一時間,但見旌旗飄飄連連綿綿不見盡頭,但看眾將之中,華蓋羅傘下,正是大漢丞相曹操,眾曹軍紛紛閃開一條通道,讓曹操來至兩軍陣前。


  張飛大手一抹嘴巴,虎目怒睜,高喝一聲:

  「某乃燕人張翼德是也!誰敢與某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這一聲直如驚雷震天,直震的大地震顫,群山戰粟,聲音回蕩在空氣中久久不能平息。


  煞氣衝天,直驚得曹軍跨下戰馬不由自主得紛紛倒退數步,曹軍上下忙自勒住馬韁才止住了跨下燥動不安的戰馬。


  張飛煞氣猛然泄出來,直驚得橋下老龍不由得縮成一團,半晌間方緩過神來,心道:燕人張翼德?何許人也?怎得不曾聽過,只是這聲咆哮道行深厚真是嚇死孤王了。


  曹操聽見張飛環眼怒睜,聲若洪鐘,不禁贊道:


  「孤曾聽雲長提起其弟張翼德於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說罷不禁捋了捋鬍鬚,卻是說不出的淡定自若。


  旁人自是看的清楚,這是曹操勝券在握的表情,看來曹操馬上就要發兵了。


  一旁程昱、司馬懿、賈詡、劉曄一眾都看的清楚,張飛雖是了得,但群山之後,並無太多伏兵,此等拙計自是難以瞞過道行高深的曹操。


  司馬懿正暗自慨嘆:唉!這般猛將,想不到就此葬生。方想至此處,忽生異狀,不由咦了一聲。


  這一聲雖是低微,卻哪逃得過曹操身邊幾名頂級謀士的耳朵?


  旁邊賈詡、程昱、劉曄一眾也同樣感覺到了那股異樣。


  程昱不由得望向曹操,曹操嗯了一聲嘆了口氣,不禁又絡了絡須,心中奇怪:怎的突然前方士氣大盛,莫非是天降神兵?怎會有這許多人馬?

  轉頭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嘆道:


  「早聞東吳魯肅已到荊襄,怎的東吳兵馬竟如此之快?」


  說罷又搖了搖頭,不等眾謀士發話,只聽一聲驚雷平地而起。


  「啊啊啊啊啊!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與某決一死戰?」


  這一聲直驚得曹操跨下神駒爪黃飛電直打了一個激靈,曹操後面人馬攢動,卻是勒韁不止,連馬獸都被驚的連連後退。


  曹操勒住嘶韁,環顧眾將時,但見眾將跨下馬竟也退了一小步的距離。


  曹操跨下的爪黃飛電確得馬中極品,竟只是打了一個激靈。


  曹操旁邊夏侯傑更是嚇得睜大了眼睛,便連嘴巴也有些合不上,輕聲啊了一聲,竟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飛。


  別說是人了,便連橋底下的水宮龍王也被嚇得打了顫,這是什麼氣勢?竟會有上古異獸的氣息,龍王不禁暗道:若再待下去,孤王可真要被嚇死了。心中這樣想身子可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誰知這一動竟沒動了,原來竟是太過緊張嚇得哆嗦不止,寸步都不敢移動了(這沮漳龍王雖是龍王,卻畢竟沒見過什麼世面,哪見過這等狠人?)。


  「主公,東吳方面雖在與劉備接觸,卻並沒有密報說有出兵的跡相啊?但若江夏兵馬與劉備兵馬伏在此處,又有諸葛亮、徐庶籌謀,倒是麻煩的很啊。」


  說話的人正是曹操帳下劉曄,作為曹操帳下第一軍謀探子,他的話勿庸置疑。此時便連劉曄也無法斷定前方是否有埋伏,那就真的危險了。


  司馬懿雖沒說話,心中不禁暗奇:方才還感覺不到疑兵,怎的現在卻是伏兵重重了?

  司馬懿可不想諸葛亮保得劉備就這樣被弄死,若就這麼死了,人生豈不無趣了許多?但如今的好奇心卻顯然勝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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