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單騎退曹兵
此事著實奇怪,任司馬懿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劉備怎麼會突然來了援軍,但對面氣勢磅礴,生勢遠非張飛區區數人可以造得出來的。
「丞相,劉備援軍突至,未知虛實,急攻之下,恐難得好處。如今江陵空虛,不若暫棄劉備,取道襲取江陵,佔據先機。至於劉備,待襲得江陵再圖不遲。」
荀攸說這番話自然大有深意,劉備是僅有的幾個肯與曹操抗衡的諸侯,更是劉氏宗親,他自然不想劉備這麼快就被滅了;而眼下曹操顯然已經萌生退意了,只是一時自己這麼多弟兄,就這麼走了,麵皮上太不好看。
但他畢竟是修鍊了千年的神獸,面對上古凶獸的氣息早就把曹操得刺激得渾身不自在了,聽到荀攸的『高見』,也不去細思了,點了點頭:
「荀卿所言,深合兵家……」
就在此時,只聽張飛高聲喝道: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
這一聲高喝登時如平地一道驚雷,曹操也不由嚇得窒住了,只聽身旁啊的一聲驚叫,好似有人沒喘上氣來一般。
曹操向旁邊一看,只見夏侯傑雙眼圓睜,哆嗦不止,口中溢出綠色的膽汁,順著嘴流的一踏糊塗。
還未等曹操反應過來,只見夏侯傑翻身栽落馬下,掙扎了幾下便不動彈了。
任誰也想不到,夏侯傑在亂軍之中被趙雲一槍頂到了懷間,本就已受了內傷,現在被張飛一喝,哪能抵擋得住這等煞氣沖體,登時一命嗚呼。
夏侯傑這一倒地而死,直把曹操看的目瞪口呆,登時呆立當場。
兩旁曹軍更是不由得倒退兩步,待看清夏侯傑倒地身亡,還未等曹操回過神來說話,遠處的曹軍登時跟炸了鍋是的議論紛紛。
一旁夏侯惇猛然拿手一指,低聲對曹操道:
「丞相快看!」
曹操聞言順著夏侯惇所指方向,往河中望去,他這一望不要緊,直驚得曹操瞠目結舌。只見河水倒流,竟逆流向上而去了。
曹操見此異狀正要看個清楚,剛坐直身子,忽覺頭上華蓋猛然砸在腦袋上,不由得叫了一聲:
「哎喲!不好!有埋伏!」
當即想也不想直調轉馬頭,也顧不得眾將,拍著跨下爪黃飛電直向後逃去。
卻原來是曹操身後舉華蓋的兵士低頭看到夏侯傑倒地慘死的慘相,又看河水逆流而上,早嚇破了膽,扔了華蓋逃命去了。
眾人不知方才張飛那一聲高喝,老龍王還以為張飛叫了人馬要下來誅殺自己,直嚇得老龍王也顧不得河下夜遊怪噌的一聲逆河而上,直激得河水逆流。
曹軍遠遠看去都以為是河水被嚇得逆流而上,所以才會小聲嘀咕。
曹軍拔退就跑,只聽得後面長聲大笑不絕於耳,在這山澗間蕩氣迴腸,異常恐怖。
此時密林深處,正盤坐五人,只見一個道士模樣的中年男子盤坐中心,細看下正是徐庶。五人周圍被煞氣包裹,四周黑氣滾動,蓋滿山林,滾滾煞氣依舊不停地向四面盪去。本就陰暗潮濕的樹木青草在這陰煞之氣的隴罩下更顯得深沉詭異,數十米之外不能見人,儘是滾滾涌動的一團黑氣。
而徐庶、劉備等人這五人小陣中竟似毫無影響,只見五人頭上青煙直冒,五光異彩,光華萬千,直湧向徐庶,青煙裊裊從這五人小陣之中散發出去,撲天蓋地卷向長坂坡方向。
青煙精光所罩之處,樹木更鮮,花草更艷,好似回到了上古絕地,隱約間竟還散發著濃濃的肅殺煞氣。
那青煙之中隱有原始的嘶鳴、嚎叫聲響,淡淡的青煙更似龍若獸,似鳥若怪,萬千變化,怪聲不絕,真真如上古時代般,鋪天蓋地卷向長坂坡兩軍爭鋒之處。
周圍盤坐的四人,此時早已滿面是汗,幾人身在局中,不知外面情形,心中都直打著鼓。但隨著太古氣息越來越濃重,形勢大變。
徐庶這裊裊青煙中隱有上古煞氣,而四人之中劉備、糜竺最懼此氣。
二人非是人類,皆是異獸,如何不畏?好在徐庶居在中央,這青煙不至於撲到四人身上,否則驚到了這幾個人卻是性命交休的事情。
即便如此,單單這氣息也將二人嚇得面如土色,不敢直視,仿似上古無數凶獸環繞四周一般。
劉封、趙雲更是大汗淋漓。二將一忠一勇,只覺得魂入太古,一會入了猛獸叢中,一會又進了巨鳥林間,在長坂附近盤旋不止,二將之氣來來回回往長坂方向飛了無數次,精氣真元虛耗不止,遠在劉備、糜竺之上,而趙雲體內真龍更是深斂體內。
這真龍亦是獸類,此時鑽進趙雲體內,四周儘是太煞古氣,凶獸萬千,迫得這真龍不住往趙雲體內鑽,真真與趙雲融入了一體,入了膽中,因此這趙雲渾身是膽,皆是這真龍所凝的青龍膽。
徐庶獨坐陣中,暗嘆:沒想到這大貴大勇之氣竟如此強盛,綿綿不絕,卻是我小看他們了。
徐庶自不會擔心糜竺,他乃是四大天王手中的異獸,其富貴之氣遠非人間所能匹敵。
徐庶沒想到的是趙雲、劉備竟也能如此之強。
劉備自不必說,貴氣衝天,自與封神之時便吸盡天地靈氣,只是他能發出這麼強大的太古靈氣,著實大大超出了徐庶的想象,此時已綿綿不絕盡半個時辰了。
而趙雲就更奇怪了,怎麼會有如此之勇?便是呂布也未必有這麼強大的勇猛之氣。
徐庶不禁暗奇:只是一時間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半晌,徐庶只覺得前方曹軍士氣大弱,殺氣漸散,曹兵漸漸遠去。徐庶看了眼旁邊的劉封,只見劉封面帶蠟色,好似白紙一般,不由得心下大驚。忙拈動手指,收了道法。過了半晌,煙消霧散,煞氣盡去,一切卻歸於自然。
徐庶輕呼出了一口氣,不禁擦了擦額間的細汗,不經意間撇到劉備蠟黃的臉上,心中卻不由得暗嘆:哎呀,我此番是逼入絕境,出此下策。眼下,雖退了曹軍,卻如何與孔明交待呢?罷罷罷,此番,也顧不得這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