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歸皇叔

  閻圃從中斡旋阻止張魯出兵西川,楊松心中有氣,面上不變:


  「主公,劉備若取西川,漢中可就不遠了啊。何況,主公也可藉此機會於西川立威,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罷連連拿眼瞟向馬超,張魯見狀不由心中一動,沉呤自語楊鬆口中的立威,心中道:這立威二字說的好說的妙啊!只是……馬超新來,不知道願不願意走這一遭?想至此處,拿眼瞟向馬超。


  恰巧馬超也正抬頭看向張魯,二人目光觸在一處,馬超身後龐德低聲道:

  「將軍,機會難得!」


  馬超似早有打算,出列道:

  「師君,馬超不才,願乞一師,生擒劉備,勿要劉璋割地以還!」


  「好!」


  張魯聞言大喜:


  「有孟起這句話,本君便放心了!孟起,此行需要多少人馬?」


  馬超暗自大盤算了一下朗聲道:


  「兩萬足矣!」


  張魯點了點頭,正要應允,一旁楊松道:


  「師君,不才以為馬祭酒首次遠征,只怕不懂我教教義,若無意間違反我教教義,大為不美,還需一位監軍才好。」


  張魯心中暗贊楊松思慮周全,馬超新降,萬一反水,漢中損失不可估計,但馬超修為高深,誰能做得了他的監軍?想至此處,不由道:


  「有理!誰可當此監軍?」


  楊松眯縫個小眼睛道:

  「不才願保舉楊柏擔此重任。」


  張魯正為此事為難,不想楊松竟推薦同宗,當下欣然應允。


  黃權見大事已定,滿心歡喜回西川赴命去了。


  幾經商議,三日後,馬超引馬岱領兵兩萬趕往葭萌關,龐德卻因病留在了漢中。


  這件事便是楊松也甚是奇怪,三天前朝堂之上,馬龐二人的小舉動楊松卻是看的清楚,誰知臨近了龐德卻稱病留下了,這卻是讓楊松大為奇怪。


  而帶兵出征的馬超卻也鬱鬱寡歡,出征之時一直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望著馬下因病不能前去的龐德,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令明現在說去還來的及。」


  望著馬超蔭切的目光,龐德不禁也頗有幾分感慨,沉吟半晌這才道:「主公,此去萬事小心,德先回府了。」


  馬超伸手向要挽留,奈何,龐德去意已決,連頭都沒有回,馬超無奈只好放下了手。


  一路上,楊柏百般刁難,與馬氏兄弟鬧得頗不愉快,只是礙於張魯情面,這才遲遲忍隱不肯發作。


  這日,正在行軍路上,馬岱與馬超並駕齊行,馬岱低聲道:

  「大哥,可有什麼打算?難道真箇生擒劉備,要劉璋割地?」


  馬超知道馬岱另有想法,只作不知:

  「張魯有恩於我,如不報此恩,如何心安?」


  馬岱聞言長聲嘆道:


  「大哥說得雖有道理,只是,張魯非所託之人,大哥還當早做打算才是。」


  馬超本來黯淡的目光一亮:

  「賢弟有什麼想法?」


  馬岱掃了眼四周,低聲道:

  「大哥以為劉璋與劉備誰能坐擁西川?」


  馬超冷笑一聲:

  「豈由得他們?我馬超助誰,誰便能坐擁西川。」


  這話若放在旁人口中,任誰都會覺得這人狂傲,但由馬超嘴裡說出,馬岱卻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即點了點頭:


  「大哥說的極是,那麼,大哥以為劉備與劉璋誰更可能成就霸業?」


  馬超眼裡露出一絲不屑,淡聲道:

  「兄弟許是未曾見過劉備其人,此人王霸之氣太重,既能活得到今天,自當有一番成就。只怕此人來歷非比尋常,非是劉璋這種異獸所能比得。」


  馬岱聽了馬超的話不由奇道:


  「大哥此話怎講?」


  馬超嘆道:


  「年輕時鋒芒太盛不是件好事,那時羽翼未豐,很容易被別有居心的人所害。中年以後,這一身王霸之氣,必然會有一批追隨者緊隨其後。」


  馬岱點了點頭續道:


  「既如此,那大哥以為,劉備與張魯如何?」


  「雖然咱們現在為人臣子,但不得不承認,張魯並不具備成就霸業的王者之氣。」


  馬岱聽了不由道:

  「既如此,咱們何不降了劉備?大哥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馬超半晌不搭話,良久才道:


  「不瞞賢弟,為兄也有此意啊,只是,一來,你我新降,若是再叛,恐為他人所不恥;二來,劉備不知我等厲害,只怕被他輕看了。為兄以為不如先讓他們知道我等厲害,再降不遲。到時既對得起張魯,也讓劉備知道了我等本事。」


  馬岱聞言豎起大姆指道:


  「大哥果然有見地!」


  「只是……」


  馬岱話鋒一轉,若有所思道:


  「大哥不覺得令明有點不對勁嗎?」


  嘆了口氣續道:


  「實不相瞞,為兄走之前便曾透露過此事。本來令明是說好了來的,卻不想那天卻因此與我大吵了一架,後來便稱病不出征了。看來他是對劉備有意見啊,只是我這一降,只怕會連累令明」


  馬岱點了點頭:


  「大哥,咱們落魄至此,張魯容不下咱們兄弟,倒不見得容不下令明。」


  「我知道……只是……總覺得有些愧對令明……」


  馬岱拍了拍馬超肩頭:

  「大哥,令明跟隨你久矣,想必他會明白你的苦衷的。」


  馬超長嘆一聲。


  正此時,聽到身後轎子里響起懶洋洋的聲音:

  「哎呀……好熱的天啊,快叫人給本官弄塊西瓜來解解暑。」


  馬岱瞟了一眼搖晃的很有節奏的轎子,狠聲道:


  「到時就拿這廝祭旗!」


  馬超輕輕拍了拍馬岱的肩膀冷哼一聲:

  「且叫他得意些時日!」


  馬超率兩萬兵馬直奔葭萌關,而此時西川劉備卻進展飛速。


  黃權迴轉益州時,劉備已經大破雒城提兵奔襲綿竹——成都的最後一道屏障。要是綿竹丟了,便可長趨直入,成都再無險可依,無城可守了。


  黃權的歸來並沒有給成都帶來多大希望,而劉備的到來卻給成都帶來了足夠的震撼,當晚,益州高層便召開緊急會議,商議破敵良策。


  軍方頭號人物劉循長身而起道:

  「父親,兒臣願親率兵馬死守綿竹。」


  劉璋搖了搖頭:


  「不行!一旦守不住綿竹,成都便要直應其鋒,所以,我兒一定要留守成都,以保萬全!」


  其實,若不是當日劉循執意要去守雒城,劉璋也絕不會讓你去的。


  劉璋早就聽說劉備手下黃忠箭法霸道,專破道家正宗,便連張任這級高手最後也落個灰飛的下場。畢竟劉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打到骨頭連著筋呢,他怎麼可能再讓劉循去冒險?

  說罷,劉璋環顧眾將,最後,將目光落在當中一名中年人的身上,但見此人面色深沉,不苟言笑,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此人便是益州軍方的二號人物——李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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