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月寶鑒

  曹操聽左慈要收自己為徒,自然不由得心念一動,旋又道:

  「不瞞仙長,孤早年曾許下宏願,欲平定中原,為漢室一統天下。眼下天下已成三分,孤雖心有餘,但力不從。本欲激流而退,奈何遍眼朝中,卻無可託付之人。」


  左慈哈哈大笑:


  「益州劉玄德乃仁德君子,帝室之胄,丞相何不讓位與他?」


  曹操聞得此言,勃然大怒:

  「劉玄德假冒皇親,聚兵造反欲圖不詭,孤豈可讓位與這等奸賊?」


  左慈哈哈大笑:


  「丞相竟如此惜名,怎不知惜命?」


  說話間,眼中閃出一道精光:

  「丞相若不肯讓位,莫怪貧道飛劍無情了!」


  話音方落,左慈雙目變色,似含無數風雪,剎那間,殺氣騰騰有若驚濤駭浪一般,直迫得曹操倒退一步:

  「妖道,焉敢如此?」


  一旁許褚早搶上前去,摟頭蓋臉罩定左慈,那左慈卻怡然不懼,只是滿臉邪笑。許褚大手一抓,擒住左慈,手上用力,卻無論如何也搬他不動,不由得心中大駭:此人真天人也!

  其他文武也俱是震驚,此等修為至少也是天仙一級,緣何要沾染塵世因果?

  兩旁甲兵見許褚形狀,登時擁上前去,各執左慈手腳,卻無人能動他分毫。正尷尬間,左慈突得笑道:


  「丞相要留我嗎?」


  曹操見勢恨聲道:

  「孤便不信,你敢如此猖狂,違逆天道!」


  左慈聞言微微一笑,身子一松,被眾甲兵套上枷索。曹操掃視兩旁文臣,但見幾道精光閃現,眨眼間,便見程昱、賈詡、司馬懿、劉曄四人圍定左慈,紛紛施符,那左慈卻視如不見般笑望著曹操。


  曹操被他目光攝得心中發寒,擺手道:


  「拖將下去定要審出個結果!」


  當日,銅雀宴也不歡而散,左慈被甲兵拖將下去打入牢房,被獄卒日夜拷打。論理來說,縱是仙人被這許多高手施符困住,怕也難免要受些皮肉之苦,可那左慈入了牢獄,所有的符印竟俱被震得粉碎,枷索也自然脫落。尋常獄卒又焉能傷得了他?任獄卒如何施力,那左慈只是倒頭大睡,竟似絲毫不覺痛楚。


  獄卒眼見對左慈無可奈何,知道厲害,也不再為難他,只按曹操吩咐,將他關在獄中。


  不說左慈被打入大獄,卻說曹植從懷中掏出席間左慈放入自己懷中的東西,卻是一面銅鏡,他拿在手中擺弄,細細觀看。這鏡子倒是尋常的很,兩面都可照人,而鏡把上卻鏨著「風月寶鑒」四字。


  他向反面一照,卻見鏡中自己面色昏黃,形容枯槁,哪有往日倜儻風采?一時間竟沒認出自己,被嚇了一跳,險些沒扔了銅鏡。又翻到正面看了看,本是隨手一看,不想卻見鏡中立著伊人。曹植登時渾身為之一動,細看之下,卻是嫂嫂——甄宓。


  但見甄宓身披一身輕紗,曼妙胴體在輕紗間若隱若現,正含情脈脈笑望著自己。曹植登時痴了,眼淚險些沒落將下來。


  自前番銅雀台前相見,卻再無與甄宓相見之日,自己更是飽受相思苦楚,為解相思,終日混跡於酒色煙花之間。但酒醒時分,伊人卻在腦海深處越發真切,真是苦不堪言。


  不想,今日,眼前竟能見得伊人。


  正想間,那甄宓卻突得向自己招手,示意他過來。曹植再忍隱不住,身形一抖,直跳入鏡中。眼前伊人真真實實立在眼前,確是嫂嫂本人,不由得渾身燥熱,滿臉痴紅:

  「嫂嫂……」


  那甄宓見他形容,似早看透了他一般,更讓曹植窘迫,方要再言,卻見甄宓將指尖放在唇間,示意他不要開口,自己卻身子伸展開來,輕紗抖然間褪下,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


  曹植眼見伊人赤條條立在眼前,說不出的勾人心魄,只覺得血流上涌,滿臉羞紅,身子卻難以自制地發生變化,**高高隆起。卻見甄宓探手落在他胯間,指間在自下而上,緩緩移至臍下,輕輕一拉,腰帶脫落,長袍散開。


  曹植眼看著嫂嫂雙手環抱自己腰間,微一用力,自己緊趕兩步,便至嫂嫂跟前。她的**傲然立於自己胸前,更讓自己燥熱,直憋得面紅耳赤,只感覺她的身子柔軟異常。


  曹植不由得閉上雙眼,感覺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忽的,他靈台守住一絲清明,正當甄宓吻住自己雙唇時,竟一把生生把她推開。


  甄宓被曹植一把推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嬌喘,雙眼驚慌地看著曹植。曹植睜開眼時,目光已然發生變化,好似看著陌生人一般,直盯著渾身**的甄宓。在他灼人的目光下,甄宓難以置信地看著曹植。竟如細沙般流淌開來,一縷縷飄散開化作了空氣。曹植又抬眼環顧四周,周邊的一切景象也俱都如煙般煙消雲散了。


  曹植依舊是坐在那裡手執著銅鏡,似乎絲毫沒有異動,但自己卻仍是渾身熾熱,不由得胸中起伏,喘息不定。


  曹植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恨聲道:


  「潑道無理!膽敢如此害我!」


  說罷,提起銅鏡便出了府門。


  曹植氣勢洶洶來到大獄,屏退獄卒,盯著左慈恨聲道:


  「妖道,何敢害我?!」


  那左慈正倒在地上酣睡,聞得此言,翻身而起坐將起來,似洞穿一切般笑看著曹植:

  「公子何故說貧道害你?」


  看著他目光中的戲謔,曹植隨手將銅鏡摔到左慈懷裡,恨聲道:

  「此為何意?」


  左慈忙接住銅鏡捧到懷裡道:


  「公子不知此為至寶,方有此說。」


  左慈說話間已將銅鏡放入懷中,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不知公子看到了什麼?」


  曹植聞言面上閃過一絲紅潮,旋又怒目道:

  「你自己做的好事,反來問我?」


  左慈聞言哈哈大笑:


  「公子心魔所在,貧道焉能知道?」


  一句話說得甚合情理,聽得曹植訝然無語怔怔看著左慈,卻見左慈正色道:

  「公子乃仁義之士,貧道豈會害你?只是,看公子為情所困,意志消沉,故而想拉公子一把。眼下,丞相便欲立儲,公子若依舊我行我素,流連溫柔,焉能成得了大事?」


  幾句話說得曹植面帶愧色,旋又奇道:


  「你又為何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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