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失傳秘術:趕蟲師> 第一百六十二章張舒望油鍋撈錢

第一百六十二章張舒望油鍋撈錢

  我一個口哨將紫電絕塵特吹下山林,套了轅,將張舒望扶上驢車,準備揚鞭而去。林慕蟬說司馬仁怎麼辦?為咱們的事出力被人抓走,不能不管呀!


  我說道,管也得摸清遼東大法師脈絡,茫茫世界,哪裡去找,只能一步步來。


  柳向晚道,那先走哪步?


  我急道:先走保命這一步。


  黃金童卻執意不走。我驚問:大哥,你不要命了。


  黃金童說:生鐵孩就這麼碎了,我於心不甘,我得把碎鐵拾回來!好歹跟了我一場,怎麼也得埋一埋吧?


  我道:話時在理,可要生鐵孩還是要命?

  黃金童道:總之我得撿回來。你給我驢車用用。


  說完拉起紫電絕塵特韁繩,讓張舒望下了驢車,韋綠見狀,執意要跟黃金童去撿生鐵孩碎片,兩人義無反顧的趕車下了後山坡,如何勸都不肯聽。


  我們見黃金童哀憐生鐵孩,也被其感動,大夥要和他倆一起去,黃金童執意不肯,讓我快逃,認為我才是雪玲瓏的主要目標,只要我在,雪玲瓏發現我們的幾率甚大,殺心炙熱,如果我不在,興許他倆能躲開雪玲瓏。


  其時形式十分危急,來不及和黃金童過多理論,當即由他趕車下了山坡。


  我拉起張舒望,風捲殘雲般,一道煙跑下山崗,林慕蟬和柳向晚則開車逃走。下山後跑跑停停,黃昏時分和張舒望總算到了國道上,雪玲瓏可能並未蘇醒,一點徵兆沒有。


  我和張舒望帶著山墜子沿著國道一路走了下去,林慕蟬和柳向晚開車在前面跑跑停停,等著我倆。


  雪玲瓏如果蘇醒,絕對不會再和我討價還價的,必會將我斬草除根。


  在逃跑的路上,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原來傳說中的遼東大法師,其貌不揚,混跡在人群中,很難被察覺,我聽魯蝦蟆說過,此人不精於殺人之法,可沒對我下殺手絕不是因為殺不了我,他煉妖之術十分厲害,那牛頭人身怪物,想是他所煉的妖物,從地下被召而來,礙於當時現場人多,怕破了相,沒敢下手,等人群走散,輕而易舉將小廟撞塌,如果真想殺我,並非難事。想來遼東大法師對感應爽錯之術有一定的了解,但並不知道詳細手法,只知道司馬仁與那小廟讓雪玲瓏痙攣,於是撞塌廟宇,擄走司馬仁。至於遼東大法師如何來到此地,為何再次救雪玲瓏,我不得而知。


  司馬仁是必須要解救的,只是目前兩眼一抹黑,不知何處下手,只得先回山再說。


  走到晚上十點來鍾,張舒望實在走不動了,坐在路邊休息,天可憐見,黃金童趕著驢車追了上來,生鐵孩的碎片已經盡數撿回,扔在車中。一路有驚無險。


  我和張舒望上了驢車,不敢停留,連夜趕路,至天明也不敢合眼,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豹伏山。


  一天一夜,毫無雪玲瓏動靜,大家這才放下心來,下午到山上之時,都累壞了,踏踏實實休整了兩天,兩天後我在山上擺了七星北斗陣,一道蟲符燒去,趕了三足變天吼,此蟲好是好,只是吃的奇多,飯量大,隔三差五要黃金童下山買蛇膽,靡費甚巨。


  雪玲瓏並沒有尋上山來,由於它的那條蟲斑已經解了,感應不到我的氣息,幾天不見它有反應,大家徹底放下心來。


  我找到文若山,要他去打聽一下遼東大法師的信息,文若山反覆催要欠款,稱欠錢不還,無法再給我辦事,商是商,友是友。


  我只得回來歸告黃金童,去哪裡能掙點錢,黃金童頭皮撓破,絞盡腦汁,無計可施,最終憋出一條毒計:敲詐!


  我苦笑道,你讓我敲詐誰?

  黃金童的意思是,敲詐肯定不能向好人伸手,咱們沖那個手術刀下手,他們放高利貸,做雞頭,販賣毒品,有的是錢,而且他還是李子豪的人,昧心不義之財,當取則取。


  我問道,怎麼個敲詐法?金腳蜘蛛已經死翹翹了,用山墜子咬他?那是搶劫,不是敲詐!


  張舒望聞聽,說道:這事好辦,你們只需要誆他上山,我自有辦法,舊江湖的手段我見的多了。


  我讓柳向晚向沈夢霞打聽出了手術刀的手機號,一個電話撥去,自言是王得鹿,手術刀聞聽十分慌張,我對他說,你速來豹伏山一趟,我有事要找你。


  我對手術刀的餘威尚在,他不敢不來,開著兩輛車上山,車內坐著七八個精壯的漢子,他不敢獨自前來,怕我找他麻煩。


  張舒望早已準備好了道具,將我們那口大鐵鍋架在火上,國內是滾沸的油。


  這一手在舊時江湖地面,叫作油鍋撈錢,主要是用來嚇唬人。舊時混混敲詐勒索,從來不靠刀斧,而是自殘。


  當年的混混,一般是以瑣屑事情找大鋪戶櫃面的茬口,和櫃面掌柜嘮幾句江湖唇點,然後說出茬口,比如我被你家的貓在門前絆了一跤,你看這事怎麼解決,或者說我被你家養的鴨子一腳踢傷了,你看怎麼辦?

  掌柜的情知是來找事要錢的,也得客客氣氣,比如說我家是烤鴨飯莊子,烤熟的鴨子踢不了人。


  那混混不理不睬,拔出隨身的小攮子,一下子將自己的褲子劃開,露出大腿來,從火爐里夾一塊通紅的火炭,吱啦一聲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此時不能有痛苦的表情,而是對著掌柜的笑,一般買賣商家,哪裡見過這個,趕緊掏錢打發走,這叫吃砸吧地兒。


  或者拿出一枚一巴掌長的釘子,當著掌柜的面,往自己大腿里釘,那釘子是用酒煮過的,怕破傷風,釘不到一般,掌柜的必然嚇傻,趕緊掏錢。


  這些是真正的混星子,都是揚名立萬的主兒,刀頭扎心,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活一天快活一日,哪死哪埋。即便起了官司,上了大堂,也是嘴唇一撇,敢和太爺叫板,比如太爺驚堂木一拍,大膽,他准能呲牙咧嘴,吹鬍子瞪眼接下句:膽子不大鬧不到你這裡來!

  如此頂杠。


  李子豪就曾謀買一家汽車4S店,人家不賣,他帶著幾個打手,控制了店老闆,把溜冰壺擺在桌子上,吸一口向4S老闆吐一口煙,一言不發,最後4S老闆精神崩潰,將店以低價轉讓給他。用的就是砸吧地的道理。


  還有那些氣性不高的混星子,也想吃這砸吧地飯,就想出許多歪主意來,油鍋撈錢就是其中一項,這不是兩幫混混鍋伙賭鬥,拼的是貨真價實的光棍調,大多數油鍋撈錢門中有些個機巧。


  張數萬這一鍋油,鍋內大部分是白醋,只有一小部分油,這樣看似好像鍋中油沸了,實際上將手伸進去,並不燙手。


  此法是江湖小伎倆,很多老人都知道,但對付手術刀這種頭腦簡單的當代混混已經足夠。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鍋內能彌散醋味,當天颳得是西北風,豹伏山山口在西邊,只要不讓手術刀走到鍋的東邊,就沒什麼問題。


  當日手術刀一上山,一臉愁容,他本就對我們幾人來路頗為費解,又不敢細問,連自己大哥李子豪幾次三番,都奈何不了我們幾個,加之我曾經用金腳蜘蛛咬過他,讓他見我面就下跪喊大爺,因此對我們十分忌憚。


  手術刀一見我,不免有些雙膝發軟,正看我眼色,我說道:你不用跪地喊大爺了,我張大爺今天找你有點事。


  手術刀佯裝恭敬的上前問道:張大爺,你找我什麼事?


  張舒望說道:最近手頭有些緊,找你借兩個錢使喚。


  手術刀一臉難色,回頭看看我,雖然十分懼怕我,但真要論及錢財糧米,誰都有捨生忘死的心,錢不是大風刮來的,穿肋條上連著護心肉,誰肯輕易拔下來?

  張舒望一言不發,將袖子挽了挽,將手伸進了油鍋里,我站在張舒望身後,一陣濃濃的焦糊味掩蓋了淡淡的醋味,因為張舒望在挽袖口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往火中扔了一隻死老鼠。


  手術刀嚇壞了,雖然刀頭舔血,沒見過這麼狠的老頭,驚得瞠目結舌,張舒望只是咬著牙對他笑。


  我對手術刀說道:張大爺借點錢,還得油鍋洗手,你不借,也得洗洗吧?

  手術刀雖然砍過人,卻哪裡見過這個,嚇得一頭一臉的汗,說道:我借我借,借多少?

  張舒望咬著后槽牙,佯裝疼痛的說道:借十萬。


  手術刀當即說道:現金馬上送來,馬上送來。


  張舒望將手從油鍋里撈出來,早已做了許多手腳,在入油之前,抹了發泡藥粉的,藥粉中還摻有顏料,油溫稍微一熱,拔出手來,猶如炸過的雞爪子一般。


  著實把手術刀鎮住了,不敢怠慢,下山取錢,不一會送上山來,黃金童接過來,順便問他要了許多子彈,打發他下山。


  手術刀臨走心疼,說道:這錢我不急著用,你們半年還我就成。


  黃金童滿口應承,手術刀一轉身,黃金童就嘀咕道:這錢你還指望我們能還,做夢去吧。


  當日,鴻蒙老道給韋綠留了一張黃符,燒掉黃符,鴻蒙老道即能得到信息,可以上山相見,這是個約物。


  我囑咐韋綠將那黃符燒掉,只等鴻蒙老道上門。


  黃金童拿了錢火速去找文若山,欠款付清,兩天以後,文若山打聽出了遼東大法師的消息。


  文若山在電話中,興奮的說道:我下了大力氣了,這次我直接找到了遼東大法師的徒弟,詳細信息他這徒弟都清楚,一會讓小吒給你送過去。


  我一聽,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這徒弟不能走路?還要送過來!心中也有些害怕,遼東大法師的徒弟?手段一定很高明,萬一打起來,不知深淺,因此將擔憂給文若山講明,文若山哈哈一笑道,不妨事,打不起來的,這個徒弟打死你都想不到。


  說完,神秘兮兮的掛了電話,一個小時后,文小吒上山,扔給我一個盒子說道:我急著去傳票子,改天來找你們玩。


  說完就走。


  我叫住她說:別走啊,大法師徒弟呢?


  文小吒一指我手中的盒子說:就在那盒子里。


  我拆開盒子一看,竟然是一把茶壺。


  當即哭笑不得。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