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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蜃奴

  隧道之中的流水不算湍急,卻在頭燈照耀下,能看出流水紋,轟隆聲下,有一些木屑從東面飄來,徑直在我們小船側面飄走,而我們的兩艘小艇一動不動。


  我心裡暗暗思量,壞了,小艇還真是不動了,可是轟隆聲下,老龍團明明沒有炸開地瓤,這水下又是何物呢?


  我對柳向晚說:你再打開小馬達試試,咱們往前走,看能走嗎?

  柳向晚打開小馬達,我們的小船飄飄搖搖又逆流而上,周邊的石壁可以作參照物,確實是慢慢逆流而上。


  林慕蟬道,這就怪了,逆流而上,船能走,順流而下,就一動不動,我覺得咱們船底有東西。


  張舒望聽著轟隆聲,說道:沒有道理呀,按照咱們此前分析,老龍團通開暗河才能進來,老龍團的人不進來,什麼東西會托住咱們的船底呢?

  我擔憂道:會不會是推棺獸人頭魚什麼的。


  黃金童不屑的說:想什麼呢?地瓤都沒炸開,不可能有推棺獸呀,我猜想是久居於洞中的不明生物。


  韋綠得知自己懷孕,一臉茫然,有幸福色也有擔憂,叫道:那現在咱們到底該怎麼辦?

  林慕蟬道:很簡單,把船底的東西打跑,咱們就可以回去了,這東西真有意思,逆流而上它不管,順流而下它不讓,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林慕蟬的話提醒了我,這東西確實有些意思,只讓我們往前走,不讓我們往後退。可不退是不行的,韋綠必須回到洞口。


  林慕蟬拿著神農古鐮,坐在船沿上,將鐮刀放在水裡,往船底一攪,小船忽然動了,順著水流往回飄了一會,好景不長,小船又死死停住,這次不但停住,而且逆流而上,且是在我們沒開馬達的情況自己逆流而上。


  這個舉動驗證了林慕蟬的猜測,水底下有活物,在逗我們玩,林慕蟬用鐮刀一攪,那活物為了躲鐮刀頭,不得不離開船體,離開船體以後,小船就順流往下漂,可鐮刀掃過以後,那活物又將身子貼住船底,使小船不能動彈,且自己逆流而上。


  林慕蟬彷彿找到了一個好方法,卻待用鐮刀再次去船底攪動,張舒望制止道:那沒用,雖然暫時迫使那物離開船體,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再者說,你那鐮快,別水下活物沒趕跑,不小心再把咱自己船豁開大口子,就得不償失了。


  我無奈之下,掏出三足變天吼來,本想要讓變天吼往水裡撒尿,毒也要把水底活物毒死,變天吼卻遲遲尿不出來,我這才想起昨天變天吼在百獸囊中蹭來蹭去,將它拿出來,要把憋了許久的尿尿出來,我還擔心尿在十三藤根上,將變天吼抱出去,在一棵松下撒了尿,松樹當即就枯死了,如今變天吼是一滴尿液都沒有。


  山墜子在船上,雖然通識水性,卻不能入水相鬥,因為山墜子本是陸獸,要它入水過河,還可以,水中打起架來,不專業。


  我獃獃站在船上,船底下的東西即不現身,也不想讓我們走,不知道何意。


  韋綠坐在船上喝了幾口清水,稍稍感覺舒服一些,就嚷著胃裡難受,想吃點酸酸甜甜的東西,黃金童慌忙從帶來的補給中翻找,卻只有壓縮乾糧和榨菜絲,林慕蟬找出一包韓國泡菜和蜜漬茶食,那是林慕蟬和柳向晚偷偷買的。本來打算用作二人小零食庫,此時韋綠身子最重要,所以貢獻了出來。


  韋綠撕開韓國泡菜的瞬間,那股蒜蓉經過發酵的香味,撲人臉面,即便我是飽食之後下來的,聞見那味,還吞咽口水。


  韋綠在吃東西時,我們幾個人商量對策,幾個人踴躍要下水,都被我否了,經過我的勸說,大家一致認同下水是非常危險的,畢竟我們都缺乏水下作戰的經驗,雖然暗河水溫不低,但脫衣下水,時間一長也容易身體失溫。


  討論的時候,柳向晚站在船尾,因為要負責小馬達,隨時準備開船,韋綠在船頭吃東西,我們幾個人則圍坐在兩船中間商量。


  韋綠吃了一點東西以後,隨手將半包韓國泡菜放在船沿上,背對著船頭,看我們在中間商量的唾沫橫飛,韋綠與柳向晚遙遙相對。


  就在這時,柳向晚的頭燈一晃,叫道:快看,水下有人,那是只手,是一隻手!拿走了拿走了。


  韋綠往身側一看,嚇得啊呀一聲,往船中間跑,我們坐在船中央的人,聽見喊叫,頭燈亂射,慌亂之間,什麼也沒有看到。


  問韋綠時,她驚訝的說:是手,是人手,水下有人,把半包韓國泡菜偷走了。


  柳向晚也說道:是個人,我看到有人頭在韋綠身後,就喊叫,結果那人抓了那包韓國泡菜就潛入水中了。


  我招呼柳向晚過來和我們抱團,人湊在一起比較安全些,我們所有人將韋綠圍在兩船中間,我說道:既然是人,就好辦多了,還能出來偷韓國泡菜,說明這人不是久離煙火之輩,在水下拉住我們的船,不讓走,又不敢現身,說明還是怕我們的。


  黃金童擔心道:會不會是鮫人呢?


  柳向晚忽然說道:我恍惚看著那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又不敢太確定,畢竟黑燈瞎火的,離著好幾米,但總感覺在哪見過。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我大叫道:是蜃奴!咱們流放的那個蜃奴。


  柳向晚恍然大悟道:對對對,還真有幾分像,你這麼一說,我差不多能確定了,就是蜃奴無疑。


  我心下琢磨道,是蜃奴就更好辦了,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恐懼,對已知的東西心氣平和,蜃奴和我們交過手,雖然蜃水比較厲害,但蜃蛤已經被我們拔了,蜃奴腦子應該恢復正常了,蜃水的效力也消失了,沒有迷主,哪能迷人?既然龍頭拐杖不管用了,也就不必懼他。


  轉念一想,卻不是那麼回事,蜃奴在水下拉住我們的船,快半個小時了,只露頭上來一次,連口氣都沒換過,正常人完全做不到,流放於此才幾個月的時間,不可能異化,如果沒有異化,就說明蜃奴在此間有些奇遇,以至於可以伏波潛水。如果奇遇是真,再會些殺人的手段就更正常不過了,所以還得小心。


  我向林慕蟬借來神農古鐮,這種事只能我親自下手,派誰去都不合適。林慕蟬把神農古鐮交給我,囑咐說要小心。


  我用踏波履小心翼翼踩在暗河水面上,握住神農古鐮的鐮柄往橡皮艇底下划水掃去,小船忽然順流而下,我將鐮刀收回來時,小船又停在了水中。鐮刀掃一下,他就放一下手,鐮刀過去,繼續托住小船,不使其往下游漂。


  必須得另想辦法,將船底那人逼出來,只可惜我水下的手段不精,我也不敢冒然鑽到水底。


  站在水波上,我思索半日,想到了一個辦法,將打獸龍筋抽出來,一頭給金雪齋拿著,另一頭我拿著,把打獸龍筋從船頭處浸到水下,金雪齋揪著打獸龍筋的一個頭向船尾跑,我揪著另一頭踩在水面上,也往船尾走,只要摟住蜃奴,打獸龍筋即放電,先把他電木了,我們就能輕鬆將他拉出水面。


  金雪找會意,其他人也讓出了工作面,我們來回拉了七八趟,總算有一趟蜃奴碰到了打獸龍筋,水下電光一閃,從手感上就知道打獸龍筋網到了東西,沉甸甸的,將龍筋拉長了許多,最終在船尾處水中拉出一個人來,我慌忙上前用打獸龍筋在其脖子上打了個結,那時水底之人已經電木了,沒有反應過來。我打完龍筋結,撩起那人長長的頭髮一看,果然是蜃奴,他身上的衣物在水中都快泡爛了,散發著一股霉味。此地重逢,說不出的滋味。


  我和金雪齋黃金童三人合力將電暈了的蜃奴拉到船上,拉扯過程中,衣服扯爛好幾塊。眾人見果然是流放進來的蜃奴,都驚訝不已,原來這段暗河水路前後都有地瓤,蜃奴進來以後,根本就無法沿著暗河地脈繼續往前走。只能困在這一段水路之中,靠在流水中撈取盲魚生活。


  與此同時,船能開了,我們順流而下,不一會蜃奴蘇醒了。見脖子上纏著打獸龍筋,驚恐萬分,我見他醒來說道:幸會,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蜃奴驚道:你們是誰?

  我一聽就明白了,蜃蛤死後,他神智恢復了些,與瓜州那三位蜃奴一樣,有些記憶不大清楚了,忘了我們是誰。


  我說道:我們是你的朋友,你的龍頭拐杖呢?


  蜃奴道:什麼拐杖,好像有那麼一根來,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不知道仍在哪了,你們怎麼知道我的拐杖?


  黃金童道:你還記得你收廢鐵的那間破板房嗎?


  蜃奴眉頭凝成了大疙瘩,仔細回憶,說道:好像有那麼回事,看你們幾個倒是眼熟,可惜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我心想,當初囚禁蜃奴之時,只因他受蜃蛤所迷,為非作歹。現在蜃蛤都拔了,蜃奴已經恢復了心智,也就沒必要再囚禁下去了,正好將他帶出入,恢復自由吧。不過他為什麼要托住我們的船底呢,莫不是內中還有許多貓膩?我得先問問,當時我問道:你為什麼要三番五次托住我們的船底不讓我們走?


  蜃奴說:是這樣,我怕人卻又想見到人,自前天起,洞的一頭就不停的放炮,我又不敢去查看,一見洞中來了人,就不想讓你們走,從水中出來見你們,我又不知你們是敵是友,不敢冒然出水,故而托船。你們不走,我洞中就有同伴,就不怕他們放炮。


  我一聽,明白蜃奴現在半清醒半糊塗,說的倒是實情,想接近我們,卻又不敢,因此要把船托住,留我們做伴。


  我對他說道:現在不怕了,我們一會把你帶到陸地上去,你跟我們走吧。


  蜃奴卻搖搖頭道:我不能離開水了,離開水我就會死。我現在只能活在水裡。


  我疑惑的看著蜃奴,他說話聲音與幾個月錢的剛強霸道截然相反,現在陰柔有餘,我不由自主的往他腿上看去,在他腿上竟然有兩條鰭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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