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撒火
「瓦罐魚、烤全羊，德州扒雞、北京烤鴨……」
那群人坐下后也不拿菜單，為首一個漢子張嘴叫道。
他點的都是全國各地的知名小吃，而村裡的小餐館經營的都是最為普通的家常菜，哪裡能做得出這些菜。
他們點這些菜，無非便是想為難他們，製造麻煩。
「你是故意找茬兒是吧？」
美麗嫂白了他們一眼，冷冷地叫道。
「我先前便說過，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什麼找茬兒。只要你能做出我們點的那些菜，這些錢便是你的。」
國慶挑了挑眉頭，從兜里掏出一沓子錢「啪」的一聲摔到了桌上。
那可都是一張張鮮紅的票子，票子上的毛爺爺顯得異常精神。
美麗嫂滿面氣惱之色，正準備訓斥他們，一隻寬厚的手掌卻按到了她的肩上。
「美麗嫂，你去收拾一下廚房，這裡的事情讓我來處理。」
趙子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犀利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
「你……自己小心。」
美麗嫂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諸位大哥，我們這兒只是村裡的一個小餐館，只經營一些家常菜。你所說的那些菜，我們實在做不出來，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建議您到縣裡去吃。」
趙子龍不卑不亢，向著眾人輕聲說道。
「什麼，開餐館居然做不出我們要吃的菜，你們開的是什麼俅毛餐館？」那群彪形大漢聽了這話，騰的一聲站起了身形。
「如果你能做出這些菜也就罷了，如果做不出來，我今天拆了你這三間平房，讓你們開不成餐館。」國慶拿走那些錢，抬手便把眼前的桌子給掀了。
只聽忽拉拉的一陣亂響，桌子滾滾落下，弄得滿地狼藉。
其他吃飯的客人，看到場上的氣氛不對，俱都起身悄悄地離開了。
美麗嫂躲在廚房裡感覺一陣心慌，這餐館可是她一手撐起來的，一個月四五千塊的利潤是她家的經濟支柱，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餐館被砸。
她略為猶豫之後給村長趙來水發了條簡訊，希望他能過來鎮住場子，好趕走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就在這當兒，外面的情況再度發生了變化。
六個彪形大漢圍住趙子龍，為首的國慶瞪著趙子龍，發出了一個囂張的聲音：「你小子敢管我的閑事兒，簡直是不知死活。」
「我現在給你一條生路：給我磕三個響頭，讓美麗那個臭女人陪我們六個玩上一晚上，再賠我們三千塊錢，這件事情算了結。」
「這算便宜你們了，否則的話男的揍死，女的……。」
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漢圍住趙子龍說著狠話，面上儘是猙獰之色。
「這樣，我和美麗嫂商量一下。」
趙子龍略為猶豫之後，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看到他的樣子，眾人以為他服軟了，眼底不由閃過了喜色。
趙子龍回到廚房與美麗嫂嘀咕幾句，還將手機塞到她手裡，這才大踏步地走出來。此時他面上的低調之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躍躍欲試。
「我和美麗嫂不接受你們的要求，如果你們識相的話，便馬上滾出我們的餐館。有力氣回家向你們女人身上使去，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趙子龍壞笑一聲，故意出言激怒他們。
「小王八蛋，我看你是活膩了，給我上！」
國慶他們借著酒勁，一窩蜂地向趙子龍撲了過來。
他們那碩大的拳頭不斷落下，帶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廚房窗戶處，美麗嫂正按趙子龍的意思用手機在那裡悄悄錄像，她看到眼前這暴力的一幕，俏面之上閃過了一絲的驚慌之色。
她的心頭呯呯地跳著，心頭那團陰影正在不斷地放大。
「給我滾開！」
一聲暴喝從密集的拳頭中傳來，緊接著國慶他們幾個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他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趙子龍，眼中儘是疑惑之色。
「都不許打架，有事坐下來說。」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條人影邊跑邊喊。
可惜國慶他們一行人都已經打紅了眼，哪裡肯理會他的勸阻。那人才剛剛進入餐館，便已經被一名彪形大漢踹倒在地。
「是村長？」趙屠看到這人，為之一怔。
「管他什麼村長，做完事情賠他點兒錢不就完了？」國慶借著酒勁兒叫了一聲，再次帶著眾人向趙子龍沖了過去。
「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可要正當防衛了。」
趙子龍驚慌地後退著，將六人引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六人看到他似乎有些膽怯，哪裡肯放手，都毫不客氣地掄起板凳砸了過去。只聽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傳來，其中還夾雜著陣陣慘叫聲。
一切聲音停下來后，只見國慶他們幾個都面色扭曲地躺在地上。當趙子龍完好無損地走到美麗嫂面前時，她便如同看到了鬼。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美麗嫂看著趙子龍，面上儘是獃痴之色。
「先別管這些，我要求的你錄好了嗎？」趙子龍沒有回答她的提問，而是向著美麗嫂伸出了一隻晶瑩白晰的手掌。
「都錄好了，你看看。」
美麗嫂連連點頭，將他的手機遞了過去。
趙子龍打開那個視頻，看到裡邊的畫面完全合乎自己的要求，不由笑眯眯地在美麗嫂那豐滿的胸脯上捏了一把，轉身走出了廚房。
他來到那六個彪形大漢面前晃了晃手機，笑眯眯地向他們說道：「剛才你們無視國家法律，率先挑頭群毆的視頻就在這裡。」
「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走：第一，給美麗嫂磕三個響頭，再每人送上三千元賠償金，這件事情算完；第二，我在你們身上撒撒火，再把你們送到派出所……」
「撒你娘個頭，老子和你誓不兩立。」
國慶瞪著牛眼，不服氣地向趙子龍嘶聲叫道。
「是嗎，那我便先拿你撒撒火兒。」
趙子龍笑眯眯地說著，上前抬腳狠狠地踏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響，國慶的一條腿扭到前邊，斷裂處露出了白生生的骨頭茬子。
「啊，你……你這個小王八蛋，我……我要殺了你。」
面對那直愣愣的疼痛，國慶忍不住抱著傷腿慘嚎了起來。
「嘿嘿，看來還挺有骨氣的。」
趙子龍眯了眯眼睛，大腳再度踏了下去。
當另一條腿被踩斷之後，國慶直接疼得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我還以為你能再撐幾次呢。」趙子龍沒有好氣地踹了國慶一腳，扭頭看向了另外幾個：「下一個是誰，過來領賞！」
「子龍啊，我是你屠叔呀，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呀。」
趙屠看到情況不妙，連忙堆起笑容向著趙子龍討好道。
「是嗎，剛才你怎麼不認識我呀？」趙子龍冷笑一聲，來到了他的身前：「現在套近乎有點遲了，就問你一句，接受條件便罷，否則結果和他一樣。」
「子龍啊，賠錢不是問題，關鍵磕頭這事兒……」趙屠雖然是個屠夫，可在村裡也算是有頭有臉兒的人物，讓他給美麗嫂磕頭，實在令他難堪。
「不願磕頭也行，一個頭折現三百，多拿九百塊錢來算了事兒。這可是內部價兒，其他人沒有這個優惠。」
趙子龍聽了他的話，善解人意地為他排憂解難。
「好，這三千九我賠了。」
趙屠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你們幾個呢？」
在眾人眼裡，趙子龍笑得便如同一個惡魔。
除趙屠以外，國慶和其他四個都是附近村裡的惡霸，他們相互幫扶，欺男霸女。在村裡子有誰遇到麻煩，眾人便一起出動擺平。
時間久了，他們幾個在附近村子里沒人敢惹。
可此時，他們卻栽到了趙子龍的手中，真是惡有惡報。
剩餘四人不是趙家村的，倒也沒有趙屠那份顧忌，在見識到趙子龍那狠辣的手段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心思。他們齊刷刷地趴下，給趙子龍磕起了頭。
一邊的村長趙來水被踹得不輕，在美麗嫂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立起來。原本他還準備報警來抓他們幾個，可眼前那一幕卻令他大為震驚。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村長趙來水指著磕頭的四人，顫聲問道。
「趙子龍折服了他們，他們感覺理虧正在磕頭求饒呢。」
趙子龍大發神威，美麗嫂也跟著臉上有光，抿著紅唇輕聲笑道。
「他們敢踹我，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村長在美麗嫂的攙扶下，來到眾人的面前叫道。
「當然沒有問題，那一腳折算一千塊怎麼樣？」
趙子龍看到村長趙來水面帶憤怒，不由沖他笑了笑說道。
「一千塊？也罷，看你的面子，便宜他們了。」村裡人賺錢不容易，雖然村長挨的那一腳不輕，可是能拿到一千塊錢，他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每人賠償費三千，合起來是一萬八，你們兩個沒有磕頭另收一千八，村長醫藥費一千，總計兩萬零八百。」趙子龍掰著指頭算了算，向著他們叫道：「我知道你們平日在村裡強攬工程，強做生意，賺了不少黑錢，這就當是交點保護費吧。」
「還有，別想著賴帳，如果明天中午以前錢交不到我這裡，我會把你們的犯罪證據交到派出所，到時候你們不但要去蹲大號，賠償也是少不了的喲？」
看著趙屠他們抬著國慶離開，趙子龍還不忘給他們加個緊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