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旁觀者
『怪不得阿笑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這裡，原來南閣閣主……』
回頭一看，夜遙如此正經的打扮還真是少見。
恩？她怎會如此想？！
內里是墨色逐漸加深的長衫，黑色的外袍上附有銀色的絲線點綴，簡潔中帶著一絲神秘。
銀線彎彎繞繞，或相連或分散，組成的可不就是壁畫上的圖案嗎？
夜遙自然攬過百里笑的肩膀，還一邊詢問：「為何如此愁眉苦臉？這可不像我的百里公子~」
百里笑瞥了一眼商碧落，氣不打一出來：「本來是想整整這丫頭，沒想到自己吃了苦頭！」
「哦？同我說說可好~」
看著夜遙滿臉不懷好意，奮力甩開搭在他身上的手。
「想得倒美，我怎麼會留下讓你嘲笑我的把柄。」
眼看從百里笑嘴裡問不出結果，夜遙轉頭就湊近身邊傻愣愣的少女。
「就是……」
商碧落覺著並不是什麼秘密，況且自己也想搞清楚狀況，就把事情都抖落出來。
百里笑一個沒攔住，已經被她講的七七八八了，意料中的笑聲響徹大殿，就差這聽戲的人笑而捶地了。
他瞬間冷了臉：「夠了么？」
夜遙一邊揉著笑痛的肚子一邊說道：「不夠……不……」
面前這兩個活寶，還真是和傳說中的『人物』格格不入。
商碧落現在可是一個頭兩個大，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推著她前進。
希望這是她多想，若真如此，那就太恐怖了！
「好了，你倆要鬧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說正事。」
「對對對，正事！」夜遙重新恢復正經的模樣，帶著二人去自己的房間議事。
房門一關，三人同桌而坐。
「經過一番調查，確實還有一位服侍你母親的嬤嬤。不過……」
百里笑的心咯噔一下，彷彿嗅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過那嬤嬤在你出生前就離開百里家了，對於之後的事全然不知，這樣你還要去嗎？」
果真如此，他就猜到線索不會這麼快找到。
「去！為何不去！」
見對方執意如此，夜遙只能報出地址「下唐縣，虹關村……」
百里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顧其他，最終只能由商碧落來打破這片寂靜。
「夜公子，在下冒昧一問，大殿頂上的壁畫是何意思？」
壁畫？
「哦~那是我南閣的標誌，是初代閣主流傳下來的。」
「那還曾出現在其他地方過？」
夜遙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問，但任細細想了想，「根據記載初代的閣主是人界之人，通過蓬萊的結界才到修仙界，由於思念家鄉，最終提筆揮灑情感繪於此處，想來也是沒其他地方了。」
人界？又是人界。
這南閣的建立起碼也有上千年，都以販賣消息為主，從未有過內鬥和衰敗，那就沒有流落在外的可能，或許是她記錯了。
拋開這些，商碧落再次追問：「那為何我吃了人界的食物無任何不適？」
夜遙撓了撓頭，照道理沒這種情況，前來獲取消息的人無不都被他耍了一道，面前這丫頭確實是個修仙之人！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你體質特殊，自然對此有免疫吧。」
是這樣嗎？
商碧落撫摸心口，她的身體里確實有些秘密。
試著詢問十殤當時的情況，結果回答印證了猜想，這《萬物》的功法自動吸收了源於凡人界的『污穢之氣』。
如此神奇的功法從未現於世，就連古書就不曾有過記載。
夜遙雙手抱臂，目視前方。
不是他說，對面這一對男女實在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這麼大個人擺在這兒，當他是空氣嗎？
最終實在忍不住，拍桌而起：「一個，兩個的，都把我晾在旁邊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問題說出來！讓我也想想啊！」
猛的一下被打斷，兩人這才發覺自己失了態。
商碧落首先開口道了歉：「南閣內部我第一次來，只不過多了幾個念頭，想的久了罷了～」
「何念頭？」
她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再來一碗餛飩如何？！」
一聽到餛飩兩個字百里笑就面色發青，方才的糗事歷歷在目，暗自將屁股下的凳子搬離兩寸。
被眼疾手快的夜遙給抓了回來，調笑道：「要不給百里公子也來一碗？」
三人哄堂大笑，那些瑣事也就被拋在腦後。
誰能想到南閣閣主和聖死門門主是同一個人？
誰又能想到接下來傷商碧落的一個小小提議成為改變他們未來的重大決定。
「百寶齋，百味樓，聖死門，南閣！你們都是有遠大前程的人吶！」
半真半假，半信半疑。
百里笑扶手而語：「我們可受不了你如此抬舉。」
「我看見了！」
一旁的夜遙不禁問起：「看見了什麼？」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直愣愣的盯著紅衣少女看，等著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震撼人心的話。
「我看見……我看見你們將來啊！一定沒有道侶！」
果然是個玩笑！！
其實她還想說：『未來也未必是真的。』
南閣會不會消失也不一定。
商碧落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如平靜的湖面陡然投入一顆石子。
「不如你們一起合作吧！四個之間都有可取之處，為何不合二為一呢？」
「南閣是師傅傳下來的，聖死門又是少門主臨終所託，實在是不好決定～」轉頭看向百里笑，表示詢問他的意思。
百里笑沉思一番：「既然你給出建議，那就講講你的理由吧！」
商碧落坐正身子，將自己心中的顧慮全都說了出來。
「聖死門和南閣，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能正對眾人的，若是將來遭人污衊栽贓，也只有暗地裡解決的份。」
看兩人聽得入神，商碧落繼續講道：「百寶齋和百味樓也算是正面的產業，布控眼線、打聽消息都可以，再說了把這些事放到明面上干也不是不行。
再者南閣的訊息獲取、聖死門的賣命殺人都需要大量的靈石和寶物交換，這些東西流通倚仗百寶齋就再好不過了。
酒樓是更消息傳播的中轉之地，利用好這一個關鍵點，南閣就消息走動就順暢許多。」
聽她的話確實有幾分意思，就夜遙知曉的有三個門派，從前幾年開始專門攔截南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