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警示

  「殺神，你是不是……」

  就在商碧落準備抬頭詢問時，哪裡還有他的身影。除了樹下掉落的狗尾草。證明他剛剛確實來過。

  ……

  『什麼時候走的，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方齊雲心思微動，將剛剛的模樣記在心底，倘若有機會定要與之切磋一番。

  『他真的只是來玩玩嗎？』心底閃過一瞬間的疑惑，但很快被其他瑣事覆蓋。

  眼下，怕是有更重要的事解決！

  商碧落斜眼掃了身旁礙事的方家大少爺，無名的火氣再次翻湧。

  「你還打算繼續阻攔我嗎？還是你希望浩遠宗淪落為下一個方家？」

  這次，方齊雲猶豫了。

  倘若浩遠宗逃不過，那他們可就連最後一個避風港都丟失了。

  他不再阻攔，轉身讓出了一條道路。

  人，生而為人，就懂得去趨利避害。

  方齊雲是，她也是。

  商碧落快速行到大殿，卻被門口的弟子攔了下來。

  「這位師姐請留步，宗主有要事商談，現在不可進去～」

  都火燒眉毛了，哪裡還管的了這麼多。

  她左手作拈花指滑過他們身前，身形便被定了住。

  抬腿邁過兩道門檻，這才剛剛到側殿沒多久，『嘎吱～』

  大門無風自開，兩人從裡面緩緩而出。

  少女止步，瞪大雙目看著來人，低聲驚呼：「爹爹，你怎麼在這？」

  商易頗為出乎意料，看著自己的女兒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變大。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跟前，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這丫頭不好好的修鍊，跑來這裡幹什麼？」

  她沒有躲開爹爹的手，反而是溫順乖巧如小貓咪一般，卻不藏眼下的狡黠。

  「這不，有一個新鮮事跟你們分享嘛～」

  德慧聽聞哈哈大笑，自己身邊可好久沒有這麼有趣的小輩了！

  「你這丫頭小時候我也抱過，快說說有什麼『新鮮』事值得你這麼跑過來呀！」

  商碧落邁上一步，「回稟宗主，我家小寵物調皮總是溜出去玩耍，這不，我在找它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這人雖穿穿著弟子服，可……」

  她停頓一番，似是在考慮什麼。

  德慧打手一揮，三人之外築起透明的結界，隔去周遭的聲音。

  「但說無妨。」

  少女點了點頭，於是乎講道：「.……此人像是身懷魔氣！」

  在場兩人聽聞，皆是面面相覷。

  德慧神情萬分沉重，瞧這眉頭都快打結了：「此事當真？」

  這『魔氣』一事事關重大，斷不可貿然行事，如今浩遠宗數千個弟子，查起來也難上加難。

  斟酌再三，商易提議道：「我看切勿操之過急，打草驚蛇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看向宗主言呼於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好～我會派人盯著的，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對你來說也很危險。」

  既然宗主都已經發話，商碧落自然卸了所謂的擔子，乖乖地站在商易的背後點了點頭。

  結界撤去

  男子拉著少女的衣袖，不忘帶著笑容：「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帶落兒回去了。」

  面對商易迫不及待得離開，她不得不多想幾分，就算爹爹此番有意隱瞞，這隻能將到嘴邊的話再次咽下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凝滯。

  商易的面容平靜如水，令人猜不透心思，紅衣少女也安靜地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山間的微風從他們兩人之間流走，又迎來。

  父女兩人有多久沒像這樣單獨呆在一起，男人似乎有些悵惘。

  「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女被他盯得心底發毛，難得見爹爹如此嚴肅，也沒有打算全都隱瞞。

  「.……也就這幾天的事情，要不是我遇到了我也不信。」

  商易繼續刨根問底，就怕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莫名丟了命。

  「你還知道些什麼？」

  商碧落支支吾吾，半響才說道：「頂多就看到那個身帶『魔氣』的人，穿的是器峰的弟子服，其他就不知道了。」

  看見爹爹認真思考她說的話，她就知道這件事到這兒差不多就算告一段落了。

  當然了，也不可能盡數全抖出來。

  在爹娘面前還是裝裝聽話的小白兔吧！

  商易在聽了之後，無形之中鬆了一口氣，『也不算太糟！』

  少女笑眯眯得注視著他，得意地神色暴露無遺：「哦～原來爹爹也知道這件事情啊，剛才在宗主那的吃驚可是裝出來的。現在你又問了我這麼多，是不是……」

  被猜中心思的男人臉頰泛紅，眼生閃爍，極力掩藏他的尷尬。

  「咳咳咳咳！你這個丫頭，這些機靈都是和誰學的？」

  商碧落嘟囔著嘴，誰讓自己的爹爹撒謊還有專門的小動作，專門愛聳鼻子，她和娘親可都知道！

  「憑什麼你和娘親都瞞著我，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這一刻，商易收斂了表情，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

  「哎~這不一樣！」

  剛想反駁於他，見這情況也生生地頓住。

  許久，商碧落緩緩吐出一句：「爹爹，我長大了知道分寸。」

  長大？在爹爹眼裡可沒有長大這一說，只要自己還在，你都是他的小丫頭。

  商易擺了擺手，準備打發她走：「.……行了，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轉身準備分道揚鑣，動作一頓，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回頭查看，自己的衣袖可不是在女兒手裡么？

  扯了一下，紋絲不動。

  「爹爹～」好不容易把他們騙來符峰，可不能浪費之前的努力。

  少女可憐巴巴的拉著男人的衣袖，鳳眼之中續滿淚水，彷彿下一刻便會痛哭流涕。

  偏偏商易吃的就是撒嬌這一套，「行了行了，留下！」

  商碧落見攻心計成，稱熱打鐵：「那說好我沒出關之前，你們不能離開！」

  「好好好，都依你！」

  父女兩人相攜離去

  ……滄瀾殿內

  宗主秘密召見幾位長老，將這件事如數告知，尋求他們的意見。

  一場搜查，在暗地裡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