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破築基
通天秘境即將開啟，她莫約還剩十幾日的功夫突破瓶頸。
「記住！切不可操之過急。」
祝無雙知道這個小師妹平日里嬉皮笑臉，但對待修鍊之事從不落下，極為認真苛刻。
通天秘境是她非去不可，這才特地趕在閉關前上門叮囑。
「師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猶豫再三，仍是將谷底的鑰匙交付於商碧落之手。
一回生二回熟
在『禁地』修鍊亦可避人耳目，這才將其討要過來。
商碧落攥著手中的鑰匙，在師姐的注視之下，離開了居所。這次連小青都沒帶去，是準備一門心思苦修了。
……
兩日的時光，不過一晃而過。
少女盤腿僵坐已經許久，內視只見築基屏障有細微破裂，可始終摸不到門路。
「哎～」
一身無力的嘆息，在這個空蕩的山洞裡格外的清晰。
滿壁的符紋，充盈的靈力
可望而不可及。
她乾脆卸下身上的支撐，仰躺在石台上，盯著洞頂的那一束光出神。
『你看到了什麼？』
『光』
『它耀眼嗎？』
『恩！』
『你想成為它嗎？』
『……』
在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催促她回答：
你想嗎？你想嗎？
一雙誘惑的手出現在她眼前，只要抓住便可脫離苦惱，一步登天。
商碧落甩了甩頭，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現在她腦子裡？！
『十殤，剛才我怎麼了？』
低沉的聲線，緩慢地說出：「準確的來說，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只不過你變得不像你了……」
這是什麼見鬼的回答？
她一隻手撐起身，另一隻手掌心幻化出紅傘朝著遠處一仍。
十殤傘，落地化人……
依舊是黑色的衣袍遮面，瘦弱蒼白的雙手相握，手骨依稀可見。
「你看看，現在我還是我嗎？」
如果頭上沒有帽沿遮蓋，商碧落定能看到十殤翻了個偌大的白眼，目中鄙視清晰可見。
「……可能剛才有東西壓制了你的主意識，而你本人卻無法察覺。」十殤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真有東西悄無聲息的出現……
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符峰的禁地沒多少人可以進來的！」
就算是她再三強調，企圖否認十殤的話來安慰自己，卻絲毫沒有把自己說服。
細思極恐
商碧落一放鬆就擔心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導致整個人渾渾噩噩，連衝破築基的定力都沒有了！
十殤無所事事的在山洞裡遊走，腳不沾地的他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全都轉了一圈。
「怎麼？不是想結丹的嗎？」
看著他如此悠閑，商碧落又氣又無奈。
「我也想啊，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即便是隔著黑色的帽子，她都能感覺到十殤極度鄙視的目光，如此強烈。
「你覺得有我在這兒，他還會再來嗎？」
聽他的話，好像很叼的樣子。
「～哦」
商碧落拍了拍腿上的塵土，在十殤的『保護』下，閉上眼睛。
周身萬物，在這一刻都彷彿安靜了下來，黑暗中，唯有她一人。
不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雙鞋出現在不遠處的陰影中，紅底綉著金絲線，看著還真有些眼熟。
待『她』慢慢走近，和商碧落只有半臂的距離。
兩人竟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是誰？』少女問道。
對方輕聲細語回答：『我就是你呀～如若連自己心裡這關都過不了，結丹怕是個笑話吧_』
『她』的暗有所指，顯然刺痛商碧落的神經：「不過就是幻化出來的靈識而已，也敢笑話我？！」
她拍案而起，整個人騰空躍向前方，手中的鞭子早就『先行一步』，破霄而去。
對方也不甘示弱，同樣手拿血鞭橫在身前抵擋攻擊。
數百招之下，旗鼓相當。
……『居然連招式都是如出一轍！』商碧落心驚不假，最後那幾招可都用上了八成的力氣。
如今，握鞭子的手都在打顫，額頭更是薄汗密布。
更令她不爽的，是隨之而來的挑釁之詞。
「哎呦，怎麼了？是不是累著了？要不停下來休息會兒？」
鞭子她會使！
劍她也會耍！
瞧把她能耐的！
商碧落冷哼一聲，企圖穩住逐漸紊亂的氣息。
對方不但對自己的弱點一清二楚，就連哪裡需要換氣也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我猜，你等會先是總幻術迷惑我，再凌空畫符對嗎？」
「……」
這還讓她怎麼玩？可以罵人嗎？！法器、招數均可以模仿，現在連思想上都被複制了去。
這一刻，商碧落選擇閉上雙眼，握著鞭子的手鬆開了。
回顧往昔，往事歷歷在目，這一點一滴的經歷，最終匯聚出了磅礴的能量。
她將雙手垂於身側，掌心湧出的靈力逐漸形成一股氣流，盤旋著雙臂而上。
「……以前我總是羨慕單一靈根的資質，他們優秀，所以有足夠的資本驕傲。而雙靈根本不最壞的，卻偏偏兩性相剋。
即便重生之後，我也極少修鍊靈式，多把心思放在符籙和鞭法之上，卻偏偏忽略了我本就是個修鍊之人，靈力攻擊才是……王道！」
兩手成掌，掌心相對
靈力匯聚以後，由外向里，攏而後推。
一來一回，起鑽翻落。混雜的靈力，硬是被她區分開了。
左手為火，右手聚水
「你就這點能耐？」
那裝腔作勢的靈力波動，引得『她』聲嬌笑，手下絕不留情，凌厲的劍氣分割成十字，破風而來。
商碧落伏地滾了一圈，僥倖逃過，身側的地上卻留下了兩道深壑……
沒等她直起腰板，遠處的人已經瞬移到跟前。
自上而下，一劍刺穿了少女的胸膛。
「……你是打不贏我的！」就在『她』抽劍回來的瞬間，跟前的少女突然爆出巨大的能量，一時間竟將自己的身子彈了出去。
商碧落看著手中的靈力陡然膨脹數倍，趁此時機，將臂上的兩股靈力凝成的巨龍。
一紅一藍，從她的掌心騰飛而出，打的對方無處躲閃，重重地摔在左上方的崖壁上。
身形漸漸消散……
「呵呵～我還會再回來的～」
與自己對抗，只有最終站著的才是勝者。
少女驀然睜眼，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盤坐的身子緩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