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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曠男怨女的悄悄話

  越想心裡就越癢,癢得實在難以忍受,就擦身下床,輕手輕腳走到了院子,一屁股坐到了樹底下的矮凳上,仰頭望著天上的風雲變幻。


  他期盼著再下一場瓢潑大雨雨,也好洗凈自己的污濁之身。


  而這個世界,污濁無處不在,此時此刻,僅僅一牆之隔的范佳愛家,又展開了一場熱火朝天的肉搏,並且必將還會傳出怪異的貓叫聲。


  今天夜裡,方光榮也喝了不少的酒,此時正赤裸著上身,極不雅觀地斜躺在床上,說:「范佳愛,你快點……快點啊……子彈都已經上膛了。」


  范佳愛正站在門口,跳腳朝著院落里看。


  她上身套一件小汗衫,領口鬆鬆垮垮,露出了非常惹火的兩團;下身穿一條花褲衩,兩條修長的大腿雪白耀眼。


  方光榮又說話了:「快點吧媳婦,鳥兒要入窩了。」


  范佳愛說:「院子里還有一隻雞受了驚嚇,沒進窩呢,再等一會兒。」


  方光榮說:「不就是一隻雞嘛,就比男人還重要,快點……快點……時間不早了,該那個啥了。」


  范佳愛就罵:「瞧你吧,也就那點兒出息了,天天纏著個娘們兒,沒完沒了,煩不煩呀你?」


  「你煩了是不?那好,我去找別的女人去。」


  「能耐你了,借你個膽你也不敢!」


  「那可不一定,偷偷摸摸做了,你能怎麼著?」


  「你敢!我給割了去!」


  男人討了個沒趣,嘟嘟噥噥著,身子一歪,徹底躺倒在了炕上,那個不要臉的部位果然火氣衝天。


  不多一會兒,范佳愛走了過來,還不等上床,就單腳著地,脫掉了遮羞的那塊布。


  范佳愛剛剛躺了下來,男人的手就摸了上去,卻被毫不留情地猛用力推了下去。


  男人問:「咋了你?」


  女人說:「都這麼晚了,又累又乏,哪有心思干那個呀?」


  男人搭手摸一把,知道女人確實是沒想法,也就不好在纏磨了,心灰意冷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女人好像做了夢一樣,渾身一哆嗦,趕緊往男人壞了拱,小貓小狗一般。


  男人伸出長長的手臂,環過女人的細柔的腰肢,用力摟抱著,唯恐飛走了一般。


  男人邊用勁邊散淡地問女人:「范佳愛,你聽到聲音了嗎?」


  「哦,哪是啥聲音?」女人聲音有點兒發抖。


  「雷聲吧,肯定是雷聲。」


  「感覺不對呀,跟之前的不一樣。」


  「人跟人還不一樣呢,有高有矮,有粗有細,別說是天上的雷聲了。」


  女人輕柔地哦了一聲,貼得更緊了,手指甲也硬生生地直往男人的脊樑肉里摳。


  男人嘀咕道:「這才開春沒多久呢,雷聲就接連二三的吼,這事呀,八成是有些說道,范佳愛,你說會不會……會不會要出啥蹊蹺事了?」


  「能出啥事?」


  「會不會是……」


  不等把想說的話全說完,嗓子眼裡早就蓄滿了口水,只得用力吞了下去,順勢把滑在嗓子眼裡的半截話也一併咽回了肚子里。


  女人沒吱聲,喘息聲急促起來,身子也變得熱烘烘,軟得沒了型。


  隨之,一股潮熱的氣息也隱隱從里往外散發著。


  那氣息很香,男人不由得吸了吸鼻息,問她:「這是啥味道?怎麼會這麼香呢?」


  「哪有啥味道啊?」


  男人蹙起鼻翼,用力吸聞著,說:「噴香噴香的,像是花開了的味道。」


  女人心裡一動,卻沒吱聲。


  男人只顧貪婪地聞著那香味兒,身上的硬勁兒早就沒了,熱度也漸漸減了下來。


  女人見沒了動靜,夢話一般問他:「還要嗎?」


  「哦,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耍一回吧。」聽上去男人像是不怎麼情願,笨手笨腳地動了起來。


  堅持了不大一會兒,男人便撐不住了,一塊碩大的軟面般,伏在了那堆依然蒸騰著的柔軟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要死去一般。


  女人不滿地吭哧了兩聲,聽上去有些怨氣,過了一會兒,嘟嘟囔囔埋怨起來:「方光榮,你個沒用的東西!你那些能耐呢?不是整天挖空心思想肥揀瘦嗎?你那顆活蹦亂跳的賊心呢?你的本事呢?你現在使呀,讓你使夠了,一次吃個飽,也免得你出去亂蹦噠,整天尋摸著那些個偷雞摸狗的事兒。」


  方光榮知道娘們兒被吊在半空著的滋味兒,但卻沒法在短時間內二次強攻,就軟不拉幾地說:「范佳愛,你這熊娘們,瞎咧咧個啥呢?在外面整天累得跟個孫子似的,一身泥半身水,使得半死不活的,哪兒還有那份心想呢?再說了,這一陣子回來,天天補課,積攢下來的那點油水早就被抽空了,哪還有餘糧送給別人家啊。」


  有氣無力地哼哼著,就軟噠噠地滑了下來,剛剛滾到了床邊,便呼聲大作起來。


  女人不再計較,哧哧一笑,伸手給男人扯了扯被子,輕輕嘆息一聲。


  她重新躺下來,心中湧起了一股酸澀的感慨:是啊是啊,這個男人也太不容易了,整整一年下來,在外頭拼死拼活地賣力氣,身邊又沒個體貼照料的女人,甚至連頓熱乎的飯菜都吃不上,還真是難為他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年終歲末,一家人才能湊到了一起,才能熱熱乎乎的過幾天安生日子,可時間偏偏過得這麼快,身子剛暖,心卻又要寒了,眼看著又要返城了。


  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這樣的日子啥時是個頭啊?

  突然間,范佳愛又想起了剛才天邊滾過的異樣的雷聲,心裡開始惴惴不安,難不成這是天現異象,要出大事了?


  可又會是啥呢?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眉目來,她伸手晃了晃已經熟睡的男人:「光榮……光榮……你醒醒……醒醒……」


  「咋了?這麼晚了,快睡吧。」


  「要不……要不……你今年也呆在家裡吧,不出去了,中不中?」


  男人有極不情願地轉過身,囔囔道:「這怎麼想起一曲是一曲的呀,鬧騰個啥呀你?快睡吧。」


  「誰鬧騰了?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啥正事邪事的?非要深更半夜的說呀?」男人睜了睜眼睛,怔怔地打量著媳婦那張隱隱約約的俊俏臉蛋兒。


  「沒勁!剛才白費唇舌了,我說今年你就不要出去打工了,就呆在家種那幾畝地得了。」


  「傻啊你,那怎麼行?必須得走!」男人睜大了眼睛。


  「怎麼就不行了?反正有那幾畝地種著,餓不著咱就成,一起暖暖和和過日子多好啊。」范佳愛的話有點兒發嗲。


  男人嘆息一聲,不咸不淡說:「你以為我樂意出去啊?誰不想天天摟著娘們兒暖身子,可錢是個好東西呀,不出去抓錢怎麼行?」


  女人長吁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說這年頭到年尾的,你一個人在外頭拚死累活的干,想想該有多麼不容易呢,吃不好,穿不好,連個囫圇覺都睡不成,哪一樣有家裡好呀?」


  方光榮嘟囔著:「你以為我不想呀,一到夜裡頭就難受,那滋味跟煎魚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還有電視里整天放的那些個安全事故吧,血淋淋的,看了就讓人家揪心,整宿整宿的都睡不踏實,一閉上眼睛就全是那些瘮人的場面。」范佳愛邊說著邊往男人身邊靠了靠,把嬌嫩的臉蛋深埋在了男人懷裡。


  男人見女人淚眼婆娑,動了感情,就慢慢扳過她的身子,用力摟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腔調說:「看你又亂想啥了?現在工地上可安全著呢,管理又好,只要你按照規章制度去干,啥意外都不會發生,你放心好了。」


  女人仍不服氣,說道:「那照你這麼說,出事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亂來了?我看也不見得是吧。」


  「生死由天,富貴在命,只能順其自然,那叫天意,不服不行呢!」


  「可人家蔡富貴不都決定留下來了嘛,你幹嘛非要出去?」


  方光榮嘆口氣,說:「人跟人不能比呢,富貴他比我有本事,在哪兒都能養家糊口,而我呢?除了搬磚砌牆,還能幹啥呢?」


  就這麼一來二去地說著悄悄話,兩個人漸漸的都沒了睡意,熱熱乎乎地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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