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咋覺得不對勁呢
柳葉梅說:「這是老天爺的事兒,誰也管不了,全村人都眼睜睜看著,白撒急,反正站在地里也是爛,割回家也是爛,背著抱著一樣沉了。」
蔡富貴說:「這還指望能收兩千斤麥子呢,這下好了,來年吃啥?」
柳葉梅說:「你好好掙錢唄,買現成的麵粉吃就是了。」
蔡富貴說:「誰知道呢,老闆天天要寫這寫那的,只是隔三差五的給點零錢花,還不知道一回會怎麼樣呢。」
柳葉梅說:「沒話你就回來呀,呆在那兒幹嘛呢?」
蔡富貴說:「回去有什麼用?在村裡值個班也沒啥意思。再說了,半道里回去了,不是不甘心嘛。畢竟幹了這麼多天了,老闆肯定不會給錢的。」
「娘那個x,老闆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黑了心腸!」柳葉梅竟然破口大罵起來。
蔡富貴說:「再等等看看吧,天不能老下雨吧,一旦好起來,能收多少收多少唄。」
「盡說些廢話,還不如不說呢,收個屁,不指望啦!你好好掙錢就是了,我們娘倆全靠你養活了。」
「看情況吧,說不定那一天就回去了,反正你已經當村幹部了,有工資了還愁啥?填飽肚子肯定是沒問題的。」
「就知道指望個娘們兒,一個大老爺們家,你成吃軟飯的了?沒出息!」柳葉梅說著,被尤一手伸過來的一隻腳輕輕踩了一下屁股。
柳葉梅知道尤一手是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話說得有些無聊,很不投機,就說:「你還有事嗎?沒事我睡覺了。」
蔡富貴問:「小寶睡了?這一陣子學習怎麼樣?」
柳葉梅不耐煩地說:「還能咋樣?就村裡小學的那些老師,能教育出啥好學生來。」
蔡富貴說:「糧食不收成也就罷了,孩子的教育你可不能放鬆啊。」
柳葉梅說:「你不放心是不,那好,等你把他接到城裡去讀書吧,一來孩子有出息,二來我也好給你掙錢養家。」
蔡富貴說:「你讓孩子來借讀呀,那費用可高了,再說了,我那照顧了他呀,你說是不是?」
柳葉梅罵咧咧說:「你這個熊男人,錢掙不來,孩子不照顧,你還能幹啥?要了你有啥用?簡直就是個廢物!」
「你瞧瞧你這個吊熊娘們兒,說話咋這麼沖呢?是不是覺得自己當官了,就能得不行了!不就是個小小村幹部嘛,牛氣啥呀!」蔡富貴像是被激怒了,跟著大聲叫嚷道。
「我咋了了我?喂……喂……你說話呀!」柳葉梅剛想反擊,卻聽到了對方嘟嘟的掛機音。
柳葉梅手舉著手機愣了一會兒,突然暴怒地罵了一聲:「狗日的男人,沒個好東西!」
「別……別……你那麼大的聲音幹嘛呀?不怕鄰居聽到嗎?」尤一手爬起來,怯然制止道。
柳葉梅往前挪動了幾步,把手機放到了電視柜上,返身往床邊走來,嘴裡罵咧咧嘀咕道:「蔡富貴這個B養的,咋又半道里跑到了城裡去了呢?連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了,本來我還想著拉他一把呢。」
「拉個屁啊!他又不是個傻子,我已經當了村幹部,哪還有他的四五六,再在村委會轉悠,那不成了半瓶子醋嘛。」
「我讓他值夜班,不是也不錯嗎?一個月給個千兒八百的。」
「他一定是瞧不上那點小錢。」
「不對。」尤一手沉思了幾秒鐘,接著說,「他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
「他那個死樣子吧,一毛錢都不值的熊貨,女人能找他?」柳葉梅邊罵咧咧,邊走向了正躺在床上想入非非的「野男人」。
「那可難說,各人好的是一口,沒準就有合了口味的女人。」尤一手說著,往一邊靠了靠身子。
柳葉梅上床躺下來,說:「那好啊,有本事就讓他翻天去,我比他更會耍,就不信了,離了他就活不成了!」
「就是,各忙各的,互不虧欠,這也算是公平合理。」尤一手說著,手就挑開了柳葉梅的衣襟,摸了上去。
「他那人犟驢似的,天天在一起真受不了,倒不如走得遠遠的,一眼不見為凈。」柳葉梅氣哼哼地嘀咕道。
「倒也是,一套設備,天天玩來玩去的就膩歪了,誰還稀罕。」
尤一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柳葉梅:「真的生氣了?」
柳葉梅說:「沒生氣,咋了?」
「沒生氣咋就沒情緒了?」
「咋就沒情緒了?」
「有情緒還這個樣子呀?就像皺巴巴的干布子。」
柳葉梅在他後背上狠狠擰了一把,責罵道:「你這個老驢,摟著人家老婆,還張口閉口的罵人家,你還是人嘛你?」
尤一手一笑說:「你不是說他不好嘛,我這不是幫你解恨嗎?」
柳葉梅消停下來,說:「這一陣子我就是有一種感覺,特別是每一次跟他通電話,我都覺得對方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家的男人,像是另外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男人似的。」
尤一手說:「是你自己多想了吧,也可能是你變心了。」
「都這樣了,我心早就髒了。」
尤一手嬉笑著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把我當成你的心上人了?」
柳葉梅潑一瓢冷水過來,說:「美的你,也就是借著你瀉瀉火罷了,過日子還得自家男人。」
尤一手頹然嘟囔道:「真傷人心,看起來就是逢場作戲跟俺玩玩了?」
柳葉梅說:「我問你,你說男人一旦出了軌,是不是自家老婆就有感覺?」
尤一手說:「誰知道呢,反正俺家那個娘們好像沒感覺。」
柳葉梅說:「她是習以為常了,麻木了,肯定就感覺不到了。」
尤一手說:「一開始也沒有,覺得她跟往常一個樣。」
柳葉梅問:「那她就不想那事兒?她也是人啊。」
尤一手說:「原來的時候隔三差五的也喂喂唄,裝裝樣子也成。」
「操,老驢!」柳葉梅罵一聲,說:「你天天在外頭偷腥,把身上的油水都泄乾淨了,拿啥打發人家呢?」
尤一手說:「就算是一天瘋三回,也還是有存貨的,不管咋說,『公糧』還是得交的。」
柳葉梅問:「胡說,那……那還咋個交法呢?」
尤一手哧哧笑了,說:「想辦法唄,各有各的招數。」
「死壞蛋,盡胡說八道!」柳葉梅罵一聲,在他身上狠狠擰了一把。
尤一手說:「你以為女人都像你一樣精明啊,還要調節情緒,還要保證質量,有些女人只知道躺在那兒,任你上去騎,上去瘋,完事後看都不看一眼,爬起來就走人。」
柳葉梅說:「那樣的話,還有啥意思?真就成玩物了。」
尤一手說:「你說的倒也是,就算是男人也不喜歡那樣的,你知道遇到那樣的女人,一起耍的時候像啥?」
「像啥?」
尤一手說:「就像是摟著一頭死豬似的。」
「滾吧你,噁心人!」柳葉梅罵道。
尤一手說:「這不就是嘛,男女一起干那事的時候,還是得講求一下質量的,沒感覺的話趁早別弄,白忙活,只當活動了一下筋骨。」
柳葉梅說:「老東西,我心理是不是真的出毛病了?咋就覺得不對勁呢。」
尤一手問:「咋了?」
柳葉梅說:「眼前老晃動著蔡富貴跟女人睡覺的模樣。」
尤一手說:「就算是真的還有啥了不起?讓他耍去,在意個屁啊!」
柳葉梅說:「我也這樣想啊,可心裡就是不消停。」
尤一手又在那個地方划拉了一陣子,還是乾巴巴的,就說:「你今天還真是不正常,會不會出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