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復仇(1)
三麻子要玩白俄女人,契科夫眯眼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道:「要幾個?」
三麻子轉頭伸手指了指我:「郭子,你要幾個?儘管跟契科夫先生說,別不好意思,咱有錢!」
我靠,他這一說,我反而真不好意思了,臉唰地一紅,張了張嘴,竟沒說出一個字來。
死麻子呀,死麻子,你狗日的玩人也不帶這麼玩的,我年紀小,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你順便帶著要了不就行了?這不是故意出我的丑嗎?
三麻子見我吭哧著不出聲,遂對契科夫道:「小傢伙老實,見了女人就害羞,他就不用了,我要倆就行……」
靠!靠!靠!
我氣得騰地站了起來:「我,我……」
剛咬牙握拳地吐出這一個字來,鄰桌的一金髮女郎聞聲倏地轉頭望了過來,我娘!我猛一哆嗦:「……睡覺去!」
轉頭氣丟丟地衝出了餐廳。
在回房間的過道上,我把三麻子祖宗八代罵了個遍,並暗暗發誓,你狗日的不是要兩個白俄女人嗎,反正都在一個房間,老子能讓你玩成了,就不姓郭,不叫狗蛋,哼,三麻子,你黑,老子也絕不會白!
你在床上跟那倆女人日搗,老子就在床邊跑步、練拳或翻跟斗,氣死你個雜種,讓你守著那白俄女人都「永垂不舉」。你不讓老子開洋葷,老子也絕不能讓你舒坦了。
當然,我也想過在他們調 情的時候,放聲大哭,攪亂他們的心情,但又一想,這不是純爺們乾的事,這招就免了。
總之,麻子,老子就跟你杠上了!
我回到房間后,四下瞅瞅,竟發現原本雪白的房間一片灰乎乎的,這應該是心情作用吧。
在房間里呆了沒多大工夫,三麻子瘸著條死腿進了門。
我忙把臉轉向一邊,不喜看他。
「郭子,吃飽了嗎?別不捨得吃,三爺有的是錢,呵呵。」死麻子說著,拄著文明棍走過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我悶道:「你有錢是你的,關我屁事?」
三麻子嘆了口氣,道:「唉,三爺也是為你好呀,你不知道,那些個白俄女人力大勁頭猛,我怕你年輕輕的抗不住……」
切,老子鳥大體壯力不虧,你老目卡哧眼的個棺材瓤子了,還缺了條腿,就不怕抗不住了?糊弄誰不好呀,糊弄老子?姥姥!
我煩躁地一甩手:「別跟我說這個,老子先喘口氣,練練跑步,再……」
話剛到這,忽聽「梆梆梆……」一陣敲門聲傳來。
我一愣:白俄女人來了?
三麻子沖我一擺頭:「開門去!」
開個屁,你狗日的找女人,要我去開門?想屁吃去吧!
我冷哼一聲,轉身望向窗戶,不再理他。
三麻子見我不動,罵道:「你小子聽見沒,再不去開,人家走了,就真沒你小子的大蝦毛了……」
「本來……」
我猛回頭要堵他,突見他伸出兩個手指晃了晃,意味深長地沖我點了下頭。
咦?這是啥意思?難道他要的兩個女人里,有我一個?
我眨巴眨巴眼,見他仍在眯眼盯著我,我也猜不透啥意思呀,這時,「梆梆」的敲門聲又起。
管他娘的,有沒有老子的份先不說,到時候看,若真沒我的份,老子就按既定計劃開練。
我想到這兒,忙抻了下西服,整了下脖子上的領帶,大步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門開處,兩個白俄女人映入了我的眼帘。
一個高個子,一個矮個子。高的是黃頭髮綠眼珠,不但個子高,而且身材還寬大,健壯。
矮的是栗色長發,藍眼珠,苗條。當然,矮小苗條是相對來說的,她比一般中國女人也要高。
兩人皆穿著狐裘大衣,腳蹬軟皮紅馬靴。
「哈拉少!」
那大個子女人沖我咧嘴笑道。
我也聽不懂她叫喚啥呀,只聞到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就微笑著點了下頭,閃身讓她們進了屋。
「哈拉少……」
「哈拉少……」
三麻子站起來跟進屋的兩個女人拉著手,互相哈拉著。
我發現三麻子在那倆女人面前,就像個猴子,需仰頭看她們。心裡暗暗發狠,老傢伙,不是垂涎白俄女人猛嗎,今天看你怎麼被榨乾壓死的,哼哼!
「郭子,過來!」三麻子從倆女人縫裡伸頭沖我招了招手。
我心猛地一緊:啥意思?難道要我出去避避?
我沒好氣地回道:「咋了?」
怏怏地上了前,那倆女人忙閃開,皆把目光看向我,我臉皮不由一陣發燙。這才突然意識到,若三麻子真要我出去,我還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呢,唉,臉皮就是薄。三麻子也是把我看透了。
三麻子指指這倆女人,問我:「這倆白妞,你喜歡哪個?」
我眼前猛地一亮,啥,啥?我?這麼說他真要給我一個?太帥了!
我不假思索地沖那高大的女人一擺頭:「這個……」
說完,臊的腦袋都木了,感覺呼吸都困難起來,手腳也沒地方放了。幸福來的太快,我沒半點心理準備,再說守著這倆女人挑選,更惶惶然不知所措。
三麻子呀,三麻子,您真是我的貼心人啊,找女人都還先讓我挑,這情誼,我狗蛋是真感動了。
「好!」三麻子一揚手,順勢攬過那個矮小的女人,沖那高大的女人說聲,「哈拉少,小夥子的歸你了!」
那高女人一聽,哈哈大笑著又眯眼瞅了我一下,倆胳膊一展,披在身上的狐裘大衣就脫了下來。
胸前兩個鼓囔囔的大奶在紅色內衣里跟白兔子似的上下亂跳。
我娘,我心裡一陣顫抖,呼吸也更不順溜了。
「郭子,你倆在這屋可勁造,我和這妞去隔壁。」三麻子說完,拄著文明棍,在那小白妞的攙扶下,出了門。
原來,這一切他早都安排好了呀,三爺,我服你!
三麻子他們剛帶上門,那高大女人就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全脫光了,我眼前頓時晃動著一片粉白色。
遂熱血沖頭,也忙不迭地擼掉衣服,跟著她就朝衛生間走去,那粗壯的腰肢,那肥碩豐滿的屁股,隨著她的走動而在我眼前一個勁地跳動,我禁不住伸手抓了一把。
那女人哈哈笑著逃進了衛生間,我也緊跟而入……
真如三麻子說的,白俄女人勢大力猛,也非常開放,吼聲那叫一個絕,跟野外的餓狼似的,能仰頭連吼半宿。只是,她們的肉很結實,毛孔粗,跟中國女人不一樣。
這一夜,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我是第一次累的癱倒在床上不願起來,而那個女人也是哼哼著挪不了窩,都這樣了她還直朝我伸大拇指,「哈拉少」也沒少說。看來是真把她*恣了。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三麻子就進來把我喊醒。睜眼一看,那女人不知啥時早走了。
三麻子說趕緊起來吃飯,還有大事要辦呢。
他說的大事,自然是去「活閻王」他哥那兒報仇了。
我懶洋洋地起來穿了衣服,洗漱完畢,又去餐廳吃了早餐。
回到房間里,三麻子鄭重地給我下達了任務:隻身去濟南府經五路八十一號附近,探聽「活閻王」他哥黃富貴的消息。
顯然,那個黃富貴是住在那兒。
三麻子再三叮囑我,不許直著問別人,只能裝作無意的聊起,去茶樓、酒館都行,時間不限,只要能打探清楚了他們家庭成員的現況就行。
他特意交代了黃福貴家門周邊的景況:一,他家是個大鐵門,門兩邊水泥垛子上各有一盞圓球形的大白燈。二,門前街對過有一家布店。
當然,現在有沒有了,不知道。
那麼,這麼重要的大事,三麻子為啥不親自去呢,因為黃福貴及其子女都認識他,怕暴露,而我,就沒人認得了,這也是個優勢。
對他的叮囑,我謹記在心,臨走的時候,他給了我十塊大洋,說別擺闊,也別裝窮,自然、大方、不溫不火,見機行事就可。
我披上呢子大衣,戴上禮帽,出門叫了輛黃包車,向經五路方向奔去。
初來乍到,濟南府的街景一切都感到很新鮮,路上行人也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窮的、富的,俊的丑的,有鬼子偽軍,也有在街頭耍把式賣藝的。總之,比我呆過的德縣縣城繁華多了。
車子走了約半個多小時,車夫的步子慢了下來,轉頭問我:「先生,再拐個彎,前面就是經五路了,咱到哪兒下車?」
我道:「八十三號!」
八十三跟八十一號應該挨著,我不敢直接到黃福貴門口停車,先到其附近轉悠轉悠探探情況再說。這也是三麻子叮囑過的,以免引起他們的懷疑。
不一會兒,車子在一門前停下,車夫道:「先生,到了。」
我轉頭瞅了下四周,見這兒比較僻靜,路上行人也不多。便下了車,給了車夫一毛錢,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是八十三號嗎?這兒的門牌號是怎麼排序的?」
只因我牛逼閃閃卻不認字,所以才這麼問。
那車夫並沒表現出詫異,而是順手一指:「那就是八十三號,往前是八十無、八十七……往後是八十一,七十九,從東往西排的。右邊是雙號……」
我謝了,等那車夫拉著車走後。我便回身過了八十三號,往八十一號門口走去。
這條街上多是二層樓房,高門深院的,應該是富人區吧。
我邊走,邊偷眼睃目著周邊的環境及動靜,當走過八十一號大門口時,我看到,那鐵大門是鎖著的,兩邊水泥垛子上的白色圓球大燈還碎了一個,好像很久沒用了。
眉頭不由一皺,姓黃的不在家?再瞅街對過,沒有布店,而是一家酒館。
看來,三麻子離開這幾年,加上鬼子的到來,這兒確實發生了變化。
我見前面有一男一女挽著胳膊走來,便自然地穿過街道,來到了那家酒館里。
一進門,櫃檯沒人。
我喊道:「掌柜的,人呢?」
話剛落,後面的門帘一掀,伸出一個頭戴瓜皮帽的臉來,上下一打量,見我穿戴光鮮,英氣十足,便一咧嘴,顛顛地奔了過來:「先生,吃飯嗎?我們這兒沒早餐,嘿嘿。」
這夥計三十多歲,胖嘟嘟的,看他肩搭毛巾,粗衣布鞋,就知是跑堂的。
我道:「不吃早餐,給我炒兩個菜,泡一壺老酒。」
夥計問要啥菜?店裡有新進的黃河鯉魚,還有羊排,還有……
我忙打斷他,說一條鯉魚,兩根羊排就行。
夥計應了,轉頭沖後面灶間喊道:「清燉黃河鯉魚一條,肉實的油炸羊排兩根,上等濟南老酒一壺——」
那聲音悠長而又響亮,看來是個老油條了。
那夥計喊完,又問我是在大堂喝,還是樓上包間?
我估摸著在樓上監視對過的黃福貴家門更方便、隱蔽,便說樓上,靠窗的房間。
他便應一聲,領著我上了樓,進了一個靠窗的房間。緊著擦桌子,泡茶。
我在坐下的瞬間,很自然地瞥了眼外面,正好對著黃福貴那家大鐵門。
夥計忙完,朝我點了下頭,說您先喝著,酒菜一會就上來,便抽身出了門。
我端起茶碗,邊吹著水上的茶根,邊眯眼仔細觀察起了外面的周邊的景況。
那大門還是緊鎖,偶爾有人從街上路過,也是行色匆匆,一隊鬼子扛著明晃晃的刺刀從街東面咔咔地向西走去,還有一個穿著皮草大衣的娘們,牽著一條黃毛狗在街上慢慢地溜達……
「菜來了——」
隨著一聲喊,房門開處,夥計一手舉著一個木盤子,一手提著一把燙酒的小鐵壺,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忙把目光從外面收回來,起身要接,夥計擺手道:「不用,不用,先生,我自己來就行。」
他說著,把那壺老酒放倒桌上,又把木盤子放低,把鯉魚和羊排瓷盤子擺在了我面前。
在他緊著給我倒酒的時候,我假裝不經意地道:「街對過那家的門邊大白燈碎了,咋也不換上,看著很彆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