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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老光棍詐了(3)

  回到王淑蘭家草草吃了點飯,她讓我捎點給姚明大和三麻子。


  我擔心去了走不出來,不過看著她用盆子盛著飯菜,又用包袱系了,遂有了注意。


  便提著包袱來到老啞巴家,見屋裡熱鬧鬧的。


  姚明大和三麻子及三個民兵坐在棺材前,有說有笑的。


  這也正常,老啞巴沒親沒故,這些外人犯不著裝出痛苦悲戚樣給人看,再說這兒是根據地,也不準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磕頭燒紙啥的一概不能。


  我的到來,打斷了眾人的說笑,姚明大和三麻子把我稍的飯菜就勢放在眼前的棺材上,各拿起一個窩頭,就著熱乎乎的蘿蔔燉羊排就大吃起來。完全不顧忌隔板下面就是具死屍。


  其他三個民兵見有肉,也都饞的各嘗了一塊,紛紛嚷好。


  棺材上的油燈一明一滅地泛著昏暗的光,把他們晃動的身影映在牆壁上,一會大一會小的,詭異而又恍惚。


  姚明大首先吃完,抹了把嘴,又吩咐起來,指示一個叫斜眼子的民兵,明早找幾個人去北山挖好墳坑,等著他們把棺材抬上山,順便幫著埋了。


  斜眼子說天寒地凍的,土也刨不動呀,一鎬頭下去就是一個白刃子,比石頭還硬。


  姚明大騰地火了,說你特么傻呀,不會先抱堆柴火烘烘地,化開地表的凍嗎,真是個棒槌。


  斜眼子不吭聲了。


  這時,三麻子也吃完了,順手把幾塊骨頭扔到了碗里,我便收拾起碗筷,用包袱提著,出了門。


  路上,我反覆琢磨,那老啞巴一旦詐起來,屋裡那麼多人,它能單挑姚明大下手嗎?萬一抓著別個人,那我們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我不知三麻子會怎麼鼓搗,走到半路,見從衚衕里竄出一條黑狗,就突然想起了三麻子他們啃剩下的骨頭還在碗里,心下這才明白,原來三麻子是故意把骨頭讓我帶著的,目的是釣狗貓啥的。


  這傢伙,真是針鼻大小的計劃都算計到了,那我就更不用擔心詐屍錯抓人了,一切自由麻子安排。


  可等我把碗里的羊骨頭拿出來,那條黑狗早跑沒影了。


  這個不急,有的是時間逮。


  我把包袱送回家后,王淑蘭簡單問了,我便縐了個理由說要回去守靈,揣著兩塊羊骨頭又出來了。


  其時,已是晚上八點多了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巡邏的民兵今晚因人少,也應該只在村口附近隱蔽放哨吧。


  我凝神打開夜眼,從地上摸起塊鵝蛋大小的石頭,邊走,邊沿街尋覓起狗貓來。


  也是幸運,沒走幾步,就在前面一條衚衕里發現了先前的那條黑狗,看來這東西也是閑的沒事,大晚上的出來溜達著想找條母狗談談戀愛吧。


  我忙蹲身避到牆角,朝衚衕里扔了塊骨頭。


  黑狗先是一愣,發現沒人,又可能聞到了肉香,便四下望望,試探著走近,先用鼻子聞了聞那骨頭,接著一口叼住,剛要轉身走,我揚手一石頭飛了過去,正中其脖頸,那狗連哼沒哼就咕咚一下摔倒在地,不動了。


  我貓腰溜過去,把它的脖子一蜷,抱著就向李冰冰家奔去。


  離半夜還有兩個多時辰,我可不想在外面凍死,先去她家暖和會,再正式行動也不晚。


  我揣著這樣的想法,一溜小跑來到了她家院牆外,見其窗戶沒亮燈,大約是早早睡下了吧。


  我抱著狗,一手把住低矮的牆頭,飛身跳進了院子里,剛要溜到窗戶下叫她,可又覺得抱著條狗,也不像回事呀,可別嚇著她。


  就把那昏迷的黑狗放到院牆根下,輕拍了拍身上的狗毛,貓腰溜到了窗戶下,低聲叫道:「妹子,妹子……」


  連叫兩聲,屋裡沒半點反應。


  難道睡沉了?這個點,應該剛睡下不久呀,咋就.……

  我又伸手在窗欞上輕輕敲了幾下:「妹子.……」


  這回,屋裡有了動靜,但也沒回應,而是悉悉索索一陣,接著,屋門吱嘎開了一條縫。


  顯然她聽出了是我的聲音,不敢答話,而是直接下炕開了門。


  我忙關閉夜眼,閃身進去,嘩啦關上了門。


  「你咋這時候來呀?」她有些詫異地小聲問道,聲音有些顫,也提著小心。


  我激動地道:「老啞巴死了,他們在那兒守靈,我閑的沒事,想你,就來了。」


  她哦了一聲,領著我進了裡屋。


  原來就沒點燈,現在也不敢點呀。


  我們就先在炕下摟抱著親了會嘴,我按捺不住,就把她放到炕上,說怪冷的,先蓋著被子暖和會吧。


  她也沒太扭捏,轉身把熟睡的孩子往炕頭挪了挪,我們便合衣鑽進了被窩,摟抱著又親熱起來。


  黑咕隆咚地夜晚,又是孤男寡女,在被窩裡不睡能幹啥?


  這三親兩摸地,我就把持不住了,而她也氣喘吁吁地,臉熱的發燙。


  接下來,那事就自然順其成章了。


  只是,她的叫聲很大,我怕被外人聽到,也擔心擾醒孩子,也就沒敢儘力。但這已經足夠了,她身子哆嗦了兩次后,就徹底癱軟在了我的懷裡,成了一個麵糰。


  這時候的女人是最溫柔的,我們歇息了一會,摟抱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竟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醒來,心裡猛地一顫,抬頭一看外面,還是黑乎乎的。


  我不知道現在是啥時候了,半夜?還是黎明前?

  心裡暗叫壞了,正事竟忘了。


  忙起身穿衣,她也醒了,一把摟住我,迷迷糊糊地問道:「咋了?」


  我道:「還要去守靈呢,晚了他們會發火的。」


  她一聽,也意識到了這事的嚴重性,忙坐起來幫我穿了衣服,要下炕送我。


  我哪敢磨嘰?就說你睡吧,我帶上門就可。


  說著偏腿下了炕,圾拉著鞋子,急急出了屋,把門帶上,邊蹬著鞋子,邊朝牆根溜去,準備抱著那條昏迷的黑狗去催詐。


  不料,我溜過去蹲身抓起那條狗,竟感覺其身子硬邦邦的,腦袋隨即轟地一炸,用手一探其鼻子,一下子傻了。


  我娘,這,黑狗竟然被凍死了。


  完了,完了。


  我昏了,抱著黑狗就地連拍帶打地轉了兩圈,整個人都懵掉了。


  這他娘的壞了,光顧著美事了,卻把正事耽誤了。


  沒了催詐的工具,那一切計劃都將成為泡影,姚明大死不了,三麻子不但會沖我暴跳如雷,而且還會繼續讓我在村裡殺人。


  這可是我做夢都心悸的事情呀。


  咋辦?咋辦?

  還是趕緊再找替代品吧,只是不知時間允不允許。


  我轉頭望了望東邊天色,還是漆黑如墨,趕緊的吧,晚了真就苦逼帶冒煙了。


  我抱著死狗翻出牆,順手扔到了衚衕里,打開夜眼,沿街急急尋找起貓狗來。


  這時候應該是下半夜了,大冬天的,啥動物會出來瞎溜呀,早各自尋個窩睡了。


  我溜了大半條街,五六個小衚衕,吊毛沒看著一根。心裡就愈發急了。


  估計三麻子在那邊也早火竄了吧。


  這時,不遠處的農戶里突然響起一陣雞叫聲,悠長而又刺耳。


  我心下一沉,知道最多再過半個時辰,天色就會大亮。


  心中就更急了,可再急也沒用啊,總不能把自己變成貓狗去催詐吧?


  唉?我腦子一閃,學著貓叫或狗叫咋樣?又一心思,不行,我這水平,扯著嗓子叫出來,人不人狗不狗的,別被人誤會成怪物,竄出來逮著。


  正焦急著,整個村子里的公雞都叫了起來,此起彼伏的,跟唱交響樂似的。


  咦?我突然想起來三麻子曾用母雞催過詐屍的事,心下大喜,對呀,何不弄只雞試試?若實在不行也就沒辦法了,反正我也不是不找,是實在找不著那些可惡的貓狗呀。


  我想到這兒,便大著膽子溜到一農戶院牆外,先伸頭往裡瞅了瞅,發現他家的雞舍就在窗戶外,遂凝神透過窗戶,見炕上有四五個人,蓋著被子在酣睡。可能是一家老小吧。


  對這種人家,若實在不被逼急了,盜賊一般不敢貿然進去作案。


  可我不敢再耽擱了呀,便心下一沉,翻身越過院牆,進了院子,躡手躡腳地一步步向窗戶下的雞舍溜去。


  步子再輕,架不住雞耳朵靈呀,我還沒到跟前,雞窩裡的雞就騷動不安起來,更可恨的是,有兩隻老母雞竟「啯啯啯」地叫了起來。


  我靠,我頭皮不由一麻,也不管屋裡人聽到聽不到了,幾步竄過去,伸手一把抓住一條雞腿,轉身撒丫子竄到牆邊,一個飛躍跳到了衚衕里,抱著雞就向老啞巴家的方向竄去。


  還沒跑出衚衕口,就聽到那家男人大喊:「黃鼠狼偷雞了.……」


  緊接著是院門發出的嘩啦聲,顯然男主人是光著屁股,赤著腳竄出來追雞了。


  我不管不顧,借著夜眼,一氣穿過兩條衚衕,聽見後面沒動靜了,才敢放慢腳步,回頭望望,人也沒追上來,稍鬆了口氣。


  估計黑咕隆咚地,那男子也看不見『黃鼠狼』竄哪兒去了吧。


  往前又穿過一條衚衕,便來到了老啞巴家的院牆外。


  我關閉夜眼,伏在牆根朝里瞅了瞅,發現只有停放棺材那間,也就是迎門的灶間有亮光,而土炕那間則黑乎乎的。不知三麻子他們是還在守靈,還是在土炕上睡了。


  為了慎重起見,我又溜到院門口,避在牆邊往裡瞅去,見屋門半開著,屋內昏暗的燈光里,有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支著胳膊在埋頭打盹。


  看那身影,應該就是民兵隊長姚明大同志。


  其他人呢?


  我又眯眼仔細瞅了瞅,沒看到。


  遂又打開夜眼,往土炕那間觀望,發現有四個人合衣躺在炕上,其中三麻子也在,不過看似他沒睡著,頻頻仰頭望窗外望。


  顯然,他早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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