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大墓幽靈(4)
張天鵝驚叫著跟著我就跑。
而那股怪風也呼嘯著緊跟而至,我們繞著墳圈跑,它也旋轉著撲來,且越來越急,越來風勢越大,雖然還沒被它卷進,但在外圍仍能感覺到陣陣刺骨的冰冷。
完了,完了,今天特么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我正苦逼著,張天鵝突然一聲驚叫,咕咚摔在了地上,我稍一愣怔,那股怪風忽地一下,掠過我的頭頂,在墓群邊緣眨眼煙消雲散,噼里啪啦落下了一地雜草碎塵。
我娘,這風來的太詭異了呀。
我稍鬆了一口氣,蹲身拉起張天鵝,見她鼻子磕破了,直流血。
我忙用袖子替她拭去,也不敢再在這停留了,更沒心畫草圖了,牽著手就急急返回了石頭房子。
三麻子聽我們講完,撇嘴罵道:「啥子鬼風,這大天白日的,即使有鬼它敢出來嗎?扯淡!」
我靠,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痛啊。
我不服氣地反問道:「那你說是啥子,忽地從墓群里起來,一個勁地追著我們跑,又在墓群邊嘩啦散去……」
「就是,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怪風,若不是大兄弟拽著我,我怕早嚇昏過去了。」張天鵝心有餘悸地接道。看那表情,恐懼還沒完全散去。
「龍捲風知道不?」三麻子不屑地道,「空氣對流形成的,唉,說了你們也不懂……」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早讓你學點文化,認幾個字,你小子就是不聽……」
他話剛到這,張天鵝眨眨眼,疑惑道:「不對呀,他認識字的,在墓地里的時候,他還給我念墓碑上的字呢,是不大兄弟?」
她說著看向我。
我臉皮一抖,不置可否,你娘,哪壺不開提哪壺,糊弄別人行,在三麻子面前就得立馬顯形。
「念字?啥字?」三麻子臉一沉,怪異地看著我。
張天鵝道:「就是,就是墓碑上的字呀,啥子大清知府,大人啥的。」
三麻子一聽,輕蹙了下眉頭。
「剛念了這幾個字,那怪風就忽地起來了……」張天鵝回憶著。
三麻子哦了一聲,眉頭皺的更緊了,大約他也感覺到了這裡面的蹊蹺?
我們見他若有所思,也皆惶恐地面面相覷,不敢吱聲了。
三麻子揮揮手:「你倆去外面挖個坑,把那倆東西埋了吧,有紙的話再燒點紙錢,我看會書。」
他說完,就伸手往腰裡摸索那個萬能布包。
我和張天鵝出來,看著院牆角拿疊壓著的兩具屍體,她似乎並沒表現出悲痛和哀傷,相反,卻長長舒了口氣。
這使我有些不理解,因為畢竟那個死光頭高凌風是他丈夫呀,昨晚還摟著她睡覺呢。
難道她是故意裝著給我看的?不過從我昨晚到現在觀察,她也不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呀。怪!
我讓她扛著鎬頭和鐵鍬,我一隻胳膊夾著一具死屍,出了院門,來到屋后的樹林子里,尋了個比較開闊的地方,便開始撿柴點火烘凍土。
火堆轟轟地燃起來了,我倆便坐在一旁邊烤著火,邊閑聊起來。
我禁不住問道:「你男人對你不好嗎?」
她瞥了眼不遠處的那具赤身的光頭,道:「那就是個畜生。」
啥?她這句話把我說的一愣,疑惑地看著她,又問道:「咋了,他經常打你嗎?」
要不,她咋會說他是個畜生呢。
原來,光頭高凌風曾當過土匪,心狠手辣,她是被他搶來的,但不僅是她,還有她的妹妹。
光頭性格暴躁,經常打罵她姐妹,妹妹不堪受虐,上吊自殺了。
而她的性格比較懦弱,逆來順受,就一直在他的淫威下忍辱負重,這個,死去的丁順溜還有活著輪守看墳的家丁都可以作證。
至於他用啥法子折騰她,她沒說,只擼起袖子讓我看了下她的胳膊,那白嫩的手臂上,斑斑點點有不下十幾個疤痕,都是他喝醉了酒,用煙頭燙的。
你娘,這樣對待自己的女人,也太畜生了吧。
我見她坐在那兒,埋著頭直抽泣,心裡暗嘆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他不也遭報應了嗎,以後你就不用再受他的氣了。」
她哽咽道:「我不受他的氣了,但也沒家了……」
啥?我一愣:「你回娘家呀。」
她搖了搖頭,說娘家早沒人了,而出了這樣的事,高家也肯定不會再收留她,不定還要拿住她酷刑審問呢。
我聽了,沒了轍了,心思一陣,就又安慰道:「沒事,天下大著呢,到哪兒還吃不了飯呀,只要身體好,以後會有好日子的.……」
她不吭聲了。
這時,火堆也即將燒盡,我道:「好了,動手吧。」
我們一個拿鎬頭,一個拿鐵鍬,開始幹了起來。
不一會兒,坑挖好了,把倆死屍埋了后,我突然想起三麻子曾叮囑過要燒點紙錢,但覺得來回太麻煩,就乾脆算了吧,我們殺了他們,再燒紙,也太沒意思了。
遂和張天鵝扛著鐵鍬返回了家。
進了屋,見三麻子還坐在炕上擁著被子在瞅那本破黃書。
見我們回來,眼皮也不抬地道:「好了,你倆歇著吧,今中午咱就不吃飯了,等天黑一塊吃了再行動。」
天黑行動?啥意思?
我瞅瞅他,疑惑地問道:「今晚要幹啥去?」
「到時你就知道了。」三麻子愛理不理地道,說完又眯眼緊瞅著破書上那個女人的屁股,嘴唇還一動一動的,似在心裡默念或琢磨啥。
我和張天鵝回到東屋,彼此望望,心裡就有些不淡定了,這大白天的,即使躺下,一時半會也睡不著,何況我們都是火力十足的正當年呢。
於是,就關了門,上炕羞羞答答,嘻嘻笑笑地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裡。
也許她從沒享受到這種蝕骨的溫柔,身子哆嗦了好幾次,也忍不出叫出了聲,還哭了,嬌嗔地說,以後我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就是死也願意。
我娘,女人真是感情動物,這認定一個人,不管好賴,就要跟到底?
我說為啥,她說我心眼好,性格好,不強迫她,還很體貼人。
我無語了,嘆了口氣,緊緊擁著她,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望望窗外,太陽可能已偏西了吧。
我拍了拍她豐滿的屁股,小聲道:「小天鵝,咱該起來了吧,太陽都跑西邊去了。」
她迷迷糊糊地嚶了一聲,胳膊摟的我更緊了。
無奈,我只好又睜著眼,呆了一會,心思三麻子今晚到底又要我們幹啥,若還去墓群里的話,打死我也不去了,大白天的都那麼恐怖,更別說深夜了。
我心裡這麼想著,手就不自覺地在張天鵝的脊背上滑動著,不小心又把她擾醒了,吃吃笑著扭身道:「幹啥,怪痒痒的。」
我心裡一熱,嘴就貼到了她的嘴上,她輕嚶一聲,熱烈迎合著,兩人的喘氣聲就漸漸急了起來。
「還不服是吧?」我笑嘻嘻地壞道,手就抓緊了她的屁股。
她鼻子一哼:「服你個頭,嘻嘻.……」
她笑著也把手探向了我的胯襠,驚訝地道:「這麼厲害呀……」
「怕了吧?」
「怕你個鬼呀……」她狠狠地攥了一下。
我們正嬉鬧著,忽聽三麻子在西屋叫道:「郭子,快起來做飯吧,天快黑了!」
我靠,這一句,把我的心緒又打了下去,只好小聲嘟囔著,和張天鵝起來穿衣服。瞥眼見她兩個雪白的大奶來回晃蕩著,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她一胳膊搗開我的手,臉上卻是滿滿的幸福。
下了炕一陣忙活,吃了晚飯,天色已暗了下來。
三麻子點亮了牆上的馬燈,瞅瞅窗外,才說出了我們今晚要乾的任務:到墓群里破龍脈!
「啥?」我聽了,一下子愣住了,隨即連搖頭,表示堅決不會再去,大白天的還差點沒了命呢,這深更半夜的,更不想去送死。
張天鵝也是一臉悸色,但沒敢說話。
三麻子火了,罵道:「今晚不去破了他們的龍脈,咱特么都得死!」
他這是故意唬我呢,我可不是剛出道時的那傻小子了,遂犟道:「死也不去,愛咋咋地吧,你在家裡屁事沒有,不知我們遭那個罪。」
「誰說我在家裡了,今晚我也去!」三麻子恨道。
「你?」我心裡一陣驚喜,若有他在,那我們就不大用害怕了,一旦有事,我們好腿好胳膊的,撒丫子就是了,有這個死瘸子頂著。
但他那傷,敢走路嗎?
「要不,我背著你?」我試探著問道。
三麻子臉一沉:「背著也摩擦,一動就特么痛的蹦蹦。」
活該!
「那咋辦?」我打定主意,死活也得拽上他,否則老子絕不去。
「你橫抱著我,讓她扛著鎬頭、鐵鍬,帶些草紙。」三麻子無奈地說道。
這辦法好,有他做伴,就有墊背的了。
於是,我們拾掇了下所需的工具,提著馬燈,我抱著他就出了屋。
剛出院門,忽然一陣冷風襲來,我頭皮一麻,望望黑咕隆咚地野外,先有些心虛了。
「三爺,咱.……咋不白天去呀?」
「啰嗦個啥,你以為我不願白天嗎?到時你就知道了!」三麻子不耐煩地道。
我只好硬著頭皮,抱著他,由張天鵝在後面提著馬燈,沿著小道,一步步向那片黑森森的墓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