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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詐馬呼嘯(2)

  催活死馬是非常費力氣和精力的活。


  三麻子中了屍毒剛治好,緊接著又要干這個,在連續拍打了馬腦門幾十下后,已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整個身子都哆嗦起來。


  我見此,俯身問道:「三爺,你歇歇,我來吧。」


  他嘆了口氣,停下手,道:「看來,年紀不饒人啊,你好好跟著我干,三爺把所有絕活都傳授給你……」


  這話,他曾說過多次,以前我還不屑,但漸漸知道了催詐的厲害之處后,對這行業也有了認可,畢竟,危難之際它能救我們的命呀。


  我應了一聲,攙著他站起來,自己跪身,伸出雙掌,繼續對著死馬腦門拍打起來。


  在連續拍打了近百下后,感覺手心熱了起來,馬的腦門也軟和了,遂又抬手隔空發力,在馬的腦門上空慢慢划著圈,這時好像有一股熾熱的火炭在我掌心地下炙烤,且越來越熱。


  我抬頭看了眼三麻子。


  「熱了嗎?」他問道。


  我點了下頭:「跟火炭似的了。」


  「好,你起來揉著它的胸口,我來給它開眼。」


  三麻子又重新跪到馬頭旁,開始扎銀針和糊草紙。


  我則騎到馬肚子上,雙手用力揉它的胸口部位,不時輕輕拍打著。


  小鵝呢,她從沒見過這事,既好奇又驚悚,舉著火把,瞪眼張嘴地緊看著我們動作。


  在經過約二十多分鐘的催詐后,那馬的胸口終於有了跳動。


  三麻子也早把硃砂針和草紙糊到了其腦門上。


  接著就是打通馬的氣息了。


  我雙腿跪倒馬頭邊,雙手用力掰開它的大嘴巴,整個臉部幾乎都要伸進裡面,憋足氣力,連聲猛哈了兩口氣,旋即合攏。那馬的身子猛地一顫,三麻子一把按住了其腦門上的銀針。


  它又不動了。


  三麻子轉頭道:「這兒現在不能離開人了,你去院門外找個地方避著,一是嚇唬著那些狼獸,別讓它們靠近咱的房子,二是好好瞅著山谷那邊,若發現有光影往這兒移動,就趕緊回來報告。」


  我應了一聲,起身剛要走,小鵝忙道:「我和你一塊.……」


  「你在家幫著我,他自己去就行。」三麻子道。


  小鵝看看我,滿臉的渴望。


  但三麻子既然這麼說了,我也沒辦法,再說這事也不需要她,就安慰道:「行,你在家幫著三爺忙活吧,我就在院門口。」


  小鵝無奈地應了。


  我轉身出了院門,四望群山,黑黝黝一片,遠處山谷里也寂靜無聲。


  便在院牆東側一處灌木后坐下,休息了一會,就凝神打開夜眼,觀察起周邊的動靜來。


  三麻子這人,雖然整天胡說八道,且沒句實話,但自己的事從不跟我透露半句,對外人更是守口如瓶。


  我的事呢,也從不過問,比如我和玲花、大花瓶及荷花等,都是他最後猜出來的,卻不問過程。


  我這夜眼功能呢,他只知道具有了,卻不問是怎麼有的,從這些事上看,真漢子也!


  我坐在灌木叢后,呆了好大一會,也沒發現有狼獸啥的靠近來,遠處山谷里更是毛動靜都沒,便有些疲了,把頭埋在胳膊里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個東西在我脖子上爬,痒痒的,抬手抹了一把,竟是棵茅草,也不在意,又埋頭打盹。


  「嘻嘻.……」一陣女人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猛抬頭,見是小鵝在捂嘴偷笑。


  見我醒來,忙問道:「在這呆著不冷嗎?」


  冷是肯定有點,但畢竟是正月了,沒三九寒天那麼凜冽。


  我嬉道:「冷啊,你給我暖和暖和?嘿嘿……」


  說著,一把摟過她,放在了腿上。


  小鵝輕嚶一聲,溫順地把頭埋在了我的胸前,伸手一試我的手臂,「呀」的一聲,道:「震死個人了。」


  遂抓住我的手往她的懷裡掖,我心裡一熱,掙開,道:「你不怕冷嗎?」


  「冷也得給自己的男人暖手腳,暖被窩呀,俺小時候,俺娘經常跟我們說,嫁了人,就要好好伺候自己的男人……」她柔聲說道,「我是你的女人了,自然就要好好照顧你,要不就不是個好媳婦……」


  我娘,她雖沒文化,但女人的三從四德,都知道。怪不得在那個死光頭那兒那麼溫順,對三麻子的無禮也不敢吭一聲呢。


  我緊緊摟住她,道:「不用,你是我的女人,應該我來照顧你,別把我慣壞了,形成習慣就不好了,知道嗎?」


  她道:「那可不行,不伺候好自己的男人,就不是個好女人,男人就會嫌棄的,俺娘說……」


  我暈,咋這麼多禮教呀,我一把堵住她的嘴,道:「我知道你好,這輩子,只要你在身邊,我永遠不會變壞,真的.……」


  「嗯,我知道……」她說著,抬頭用柔軟的嘴唇貼到了我的嘴上。


  我們親熱了一會,有點把持不住了,手也伸進了她的棉襖里,呼吸也越來越急。


  「咱……在這兒做吧?」我顫著聲音問道。


  「咋做,你不怕冷嗎?」她問道。


  這個,哪還管她冷不冷呀。


  我抱著她站起來,她理解了我的意圖,遂背過身去解褲帶,我下意識地四下望了一眼,突然發現身後不遠處有狼影晃動,心下猛地一緊,細瞅,還真是一條狼,它跟狗的最大不同之處是,倆耳朵支楞著,尾巴上翹,而狗則是尾巴耷拉著,所以人們統稱「夾尾巴狗」。


  我一下子怔住了,而那狼也發現了我,也不動了,只站在那兒,瞪著一雙雞蛋大的眼和我對視。


  我這才明白,它是沖著牆外高天光的那具無頭屍體來的。


  小鵝是看不見呀,黑咕隆咚地,她已擼下了褲子,在我身前彎著身子等,不見我有動作,便回頭小聲道:「咋的了?」


  「沒事,快穿上衣服.……」我說著,順手抓了她雪白的屁股一把,從兜里摸出了一塊石頭,繼續跟不遠處的那隻狼對視著。


  小鵝一聽,知道是周邊有動靜了,遂急三火四地提上棉褲,一聲不吭地緊張地四望著。


  突然,她身子猛地一顫,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


  她也發現了我們身後的那隻狼,不是身影,而是兩顆綠幽幽的雞蛋大小的眼珠子,在黑夜裡格外瘮人。


  那餓狼跟我對視了一陣,慢慢向後退去,然後身子一轉,嗖地竄了。


  我稍鬆了口氣,說實話,打死它很簡單,但狼是報復性極強的動物,死掉一個,其他狼就會從四面八方圍來,且會不停地仰天長嚎,呼喚同類不斷聚集。


  大戰在即,院子里和屋裡還有隨時都會詐起的屍體,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敢出手的。


  餓狼撤了后,我們的也沒了剛才的激情,看看天色已逐漸發白,我讓小鵝回去做飯,我繼續呆在這兒監視遠處山谷里的動靜。


  但,直到天亮,也沒望見有人影。便返回家裡,吃早飯。


  心裡就疑惑起來,我們若在這傻等,白浪費了逃跑的機會,萬一……

  我禁不住問三麻子:「三爺,他們能來嗎,這都一晚上了,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三麻子嘴一撇:「來的越晚,規模越大,咱也就越危險,明白嗎?」


  我不吭聲了,心裡卻忐忑起來。


  說實話,若不是為了三麻子,我和小鵝昨晚就跑了,這會不定早在百里之外了。唉,現在被他拖住,想走也晚了。


  我草草吃了點飯,又來到院門外,這時,太陽已從東面山尖冒了出來。


  遠處山谷里還是沒異常。


  這他娘的等死還折磨人,我仰天伸展了下胳膊,跺了跺腳,走到東牆角,解開褲腰帶準備撒尿。


  突然發覺有點不得勁,不經意間眯眼朝遠處山谷一望,那兒竟突然冒出了一堆黃影。


  我心下猛地一緊,也顧不得撒尿了,再細瞅,這回看清了,是穿著鬼子偽軍制服的人影,整個山谷里密密麻麻,似一條遊動的長蛇,蜿蜒到了遠處的山拐角后。


  我娘,還真被三麻子說中了,我一個激愣,把提著褲子就竄進了院門,急步闖進屋裡,叫道:「三爺,鬼子來了……」


  三麻子坐在炕上,眯眼問道:「多少人,離這兒還有多遠?」


  「一長溜,起碼有上百人,還有穿黑衣服的家丁,走到東面了,差不多離咱這兒還有四五里.……」我緊張地說道。


  他哦了一聲,道:「那不急,你再出去瞅著,看看離這兒有個一二里了,再回來說聲,別咋咋呼呼的煩人。」


  你,你還真能坐的住呀。


  我又跑出去,小鵝也跟著跑了出來,一眼望到山谷里那隊影子,驚的啊了一聲,眼睛都睜大了,一臉的驚恐之色。


  我忙道:「沒事,你趕緊回去上東屋裡,關上房門,外面不論發生什麼,都別出動靜.……」


  「那……你呢?」她顫著聲音急促地問道。


  「我沒事的,放心,等咱殺光了那些雜種,就帶你一塊跑!」我故作輕鬆地道,其實心裡也緊張的不行,畢竟這麼多鬼子,萬一詐馬竄過去,被他們一頓手雷炸碎,那我們就徹底完了。


  小鵝應了一聲,叮囑我一定要小心,我擺擺手讓她回屋了。


  這時,鬼子大隊越來越近,他們肩上的刺刀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是時候了,我轉身向屋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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