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替鬼復仇(2)
「老闆好!」我朝那女人打了個招呼。
在漂亮女人面前,傻子也會麻溜地討好,何況我這個久經江湖的老油條呢。
那女人眼前一亮:「是你要買幾頭豬嗎?」
她說著,眼光就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著。
我忙挺了下身板,點頭笑道:「是,老闆,您家有嗎?」
這話有些腦殘,這麼大的肉鋪,能沒幾頭豬?
「有啊,要多少?」那女人看著我,眼睛就眯了起來,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我不知她是因為來了大生意而高興的,還是欣賞我這個人。這會早特么把「大砍刀」的事忘腦後了。
「我?」我一愣,要幾頭好呢,少了不會引起她的興趣,乾脆說大些,就道:「十頭,有嗎?」
那女人笑望著我,一咧嘴:「有啊,不過今天怕來不及了,你們急著用嗎?要這麼多幹啥?」
這個,不用過腦子就能隨口說出來,跟著三麻子沒學著啥本事,忽術卻是與日俱增。
「不急,明後天用,我家這不是雇了些長工嗎,上百人忙農活,我爹要犒賞他們.……」
啥,啥?雇長工就上百人?這得多大的家業啊,土地起碼有幾百頃,今天算是碰上土豪了。
「少爺您是哪兒的?來來,快請進屋坐!」那女人熱情地招呼道,臉上也笑開了花。
我正巴不得呢,就跟著她進了裡屋。
這屋不算大,一鋪炕,炕下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我和那女人一邊一個對桌坐了。
那女人對我的熱情,令那小夥子有些吃醋了,沉著個臉,敵意地望著我。
女人也不管他,吩咐道:「小李子,快泡茶,伺候客人。」
小夥子極不情願地過來泡了茶,就坐到了炕沿上。
那女人一蹙眉,沖他道:「出去看看他們屠戮好了肉沒。」
她這是故意攆他呢,小夥子應了一聲,又瞥了我一眼,慢騰騰地出了屋,但沒掩門。
我靠,這夥計是啥身份,難道覺得跟這女人有一腿就不聽哼哼了?也是死腦殼。
「他……」我轉頭瞥了眼門口,看向那女人。
她一撇嘴:「小夥計。」
口氣頗為不屑。嫌貧愛富是人的共性,做買賣的更是這樣。
「少爺,您是哪個村的?」女人眯眼看著我,問道。
這地方我也不熟呀,也說不上啥村有我這種土豪,就道:「遠著呢,我們本來要去縣城買些細貨,路過這兒,見你家鋪子不小,所以就先把豬肉訂下……」
女人哦了一聲,有些疑惑地望望我的衣兜。
我這身衣服沒問題,絳紫綢布的,是那馬褂家的,她是想要豬肉訂金呢。
這個,沒問題,我們從馬褂家走的時候,揣了些財寶。
便順手從兜里掏出一把大洋:「姐,你看這點訂金夠嗎,不夠我再拿些。」
我說著,把手就隔著桌子伸了過去。
大洋有七八塊,足夠買四五頭豬的。
那女人眼睛又刷地一亮:「吆,少爺,您客氣啥呀,夠了夠了,嘻嘻……」
她抿嘴笑著,伸手來接,那手又白又嫩,指頭像剝了皮的蔥背,讓人不由心裡一顫。
「那您看看真假,」我緊盯著她,輕描淡寫地道,「早晨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我順手從柜子里抓了一把,這年頭,假貨多呢……」
那女人嘻嘻笑著,就往我掌心裡抓,我假裝不經意地把手一攏:「您拿好,別掉了。」
手指就觸到了她的小手,輕輕摩擦了下,故意抖掉了一塊大洋,咕嚕嚕就滾到了桌下。
那女人呀的一聲,抓過大洋,又忙不迭地彎腰去撿地上的那枚。
「我來,我來……」我說著,也忙彎腰去撿。
她剛撿著那塊大洋,我的大手也握住了她白嫩的手。
這一招,看似不經意,但深諳男女之道的人,都會明白是啥意思。
我不知這女人會有啥反應,若我是個窮小子,也許她會突然惱怒,但我是土豪富二代呀,長得又高大英俊,牛逼閃閃的,估計她即使惱,也會暫埋在心裡。那樣的話,隨後就能從表情和言語中看出來,我也就死了這份心思了,只能直入主題,探聽「大砍刀」是誰了。
當然,給出的大洋也就要不回來了。
我握著她的手,心裡咕咚跳著,緊看著她的反應。
不料,她卻並不惱,手下意識地抽了下沒掙開,就乾脆讓我握著,抬頭臉對臉地小聲道:「別,外面有人.……」
我贊!這是上鉤的節奏呀。
我忙又把手揉了揉,放開,起身坐回到椅子上,她也然。
這下不用顧忌了,直接眉目傳情吧。
對於男女之情,可以說我是個老江湖了,而這女人也應該是個老油條,別的不說,起碼剛才她還跟那小夥子在屋裡鼓搗呢。
隔著桌子,我眯眼瞅著她白白的臉蛋,她也笑望著我,豐潤的嘴唇輕啟,露出了白白的牙齒。
「你多大了?」她看著我,恣的合不攏嘴。
我?這得先看她多大,喜歡比她大的還是小的。不過她若不是老闆「大砍刀」的話,那她男人肯定比他大,再說先前那小夥子年齡也就二十四五,估計她喜歡嫩的,因為看上去她年齡相對要大一些,能有二十七八吧。
於是,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虛歲才十九呢……」
「是嗎?」那女人驚訝地瞪大了眼,「才這麼小呀……」
我怕她失望,忙說雖然我年齡小,但從小練武,所以體格才魁梧結實,二百多斤的麻袋扛在肩上能走出花來,三五個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女人一聽,連連誇讚,說一看我這身板就不是一般人。
我趁機問她,她說叫杜鵑,今年二十七了,命苦。
說到這兒,她的眼圈突然紅了。
我娘,這女人白白胖胖的還命苦?我不信。
但這時也不能反駁呀,要順著她說,我說其實我也是,從小沒了娘,爹又娶了個后老婆,我從小受氣,這不,我現在長大了,我爹要我趕緊娶個媳婦成家,要分給我幾十間房子,上百畝地,要我單獨過。
杜鵑忙說,那你趕緊成親呀,成了親你就是大財主了,自己說了算,雇長工,指使傭人的,多好。
我臉一紅,說我爹給我尋了幾門親,但我都沒答應。
她奇怪地問:「那是為啥?沒看上人家姑娘?」
我搖頭道:「也算是吧,不過,跟你說實話,我喜歡找個年齡比我大的,大個十歲八歲的正好,也能管理起未來的家來,還知道痛人.……」
這一頓忽悠,算是把杜鵑忽悠進去了,她說那我給你找個,我說找就找姐這樣的,漂亮,也賢惠,也有做買賣的經驗,以後小日子肯定會愈加紅火。
她聽了,呵呵一陣笑,突然又憂傷地看著我,道:「可惜姐有主了.……」
有戲!她這是真動了心了。
我忙說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就是赴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現在是新社會了,結婚離婚的多了去了。
她嘆了口氣,搖頭勉強笑道:「別逗姐了,你是啥身份呀,我可不糊塗,再說.……」
她說到這兒打住了,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門外一眼。
難道她是怕她男人?還是捨不得外面那個和她調情的小夥子?
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刨根問底的時候到了。
就試探著又問道:「姐,我姐夫去哪兒了?」
「哦,」她撇了下嘴,「他去縣城了,給憲兵隊送豬肉。」
給鬼子去送豬肉?這不關係戶嗎?一般人是搞不到這差事的,除非他是漢奸。
到這時候了,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估計三麻子在外面也早就等急了,就單刀直入道:「我聽說咱鎮子上有個叫『大砍刀』的人,他開的肉鋪挺大,也挺紅火,你們比他家買賣咋樣?」
杜鵑一愣,詫異地看著我:「你聽誰說的?」
「咱縣裡誰不知道呀,都說!」我道。
她冷哼一聲:「不瞞你說,我家那位就是……」
口氣不是自豪,而是有些鄙夷。
好!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現在「大砍刀」的身份和住址搞清楚了,他的女人不定也能順帶著上手呢。
我不敢在這磨嘰下去了,再說房門敞著,再磨嘰也吃不到她的豆腐,還是趕緊出去,看看三麻子要咋辦吧。
便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爹還在外面等著我,要一塊去縣城買東西呢。
杜鵑一聽也不好挽留了,客氣了幾句,也起身跟著往外走。
我故意放慢腳步,等她靠近,就從背後偷著攥住了她的手,肉肉的,感覺真好。
她也不掙脫,只是小聲道:「別介,被人看見……」
我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娶到你。」
她嬌嗔地用另一隻手戳了一下我的腰:「別胡說,嘻嘻.……」
這就定了,哪怕給我半個時辰的工夫,就一定能上手。
走到門口,我這才撒了手,和她一前一後出了門,繞出櫃檯,見門前街上,那個英俊小伙站在那兒正指揮著倆夥計洗下水呢,那神態,那口氣,好像他是二當家的。
小夥子見我們出來,扭頭白了我一眼,那眼光充斥著滿滿的敵意。
這眼神,杜鵑也看到了,她臉一沉,道:「小李子,你站這幹啥?去提幾桶水來,把地面沖沖,弄得髒兮兮的也不嫌磕磣!」
這口氣,完全沒了先前對他的那種溫柔,而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
小李子一聽,也不吭聲,扭頭氣丟丟地就提著木桶進了店門。
我徑直朝不遠處的驢車走去,杜鵑緊跟。
我趁機小聲道:「你這夥計是幹啥的,咋不聽你哼哼呀,若我,早把他開了。」
杜鵑道:「都是讓那個『大砍刀』慣的,等會我就攆他滾蛋!」
我知道,她說的是真話,為了釣到我這個高大英俊的富二代,就是讓她殺了她男人「大砍刀」,她也能幹。
我心裡一陣激動,看看離我們那輛驢車不遠了,三麻子還坐在車上眯眼盯著呢,就道:「你回去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不,我要跟爹打個招呼,嘻嘻……」她偷笑起來。
我靠,還真不客氣,黏上了,好!